仁愛醫院!
藍恩雅痛苦的尖叫聲從產房裡傳了出來,今天一早她就羊水破了,肚子一直痛到下午還沒把小孩生出來,原因是宮口開的公分尺度不夠大,無法順利將小孩誕下。
躺在產牀上的藍恩雅,汗流滿面,咬緊牙關忍受着這從來沒有過的劇痛:“我不生了,不生了……”也許是因爲劇痛的原故,藍恩雅貌似恢復了正常,哭着吶喊。她快要挺不住了,她似乎已走到了死亡的邊緣。
接生的醫院跟護士在一旁爲藍恩雅打氣,當藍恩雅用盡全力,接生的醫生已經看到了小孩的頭,可只差那一點點,藍恩雅又泄了氣,無力的倒在產牀上。
“醫生,我不行了,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我的孩子。”抓着醫生的衣服,藍恩雅虛脫道。不管怎麼樣,她都要保住這個孩子,這是藍家唯一的血脈,藍家已落魄成這樣,不能連唯一的後人也失去。
“快把巧克力拿來給孕婦吃下。”接生的醫生開口吩咐道。眼見藍恩雅這虛弱的模樣是不可能順產的,希望巧克力能幫到她。巧克力的熱量高,可以補充體力,同時,巧克力裡含有一些增加平滑肌收縮的成分,可以加強宮縮,有利於分娩。
一旁的護士喂藍恩雅吃下巧克力,藍恩雅依舊沒什麼變化,無計可施之下,接生的醫生在旁教導藍恩雅:“吸住一口氣,然後一起用力,用力時間得長一點,一定要堅持下去。”
“用力……加油啊,只差一點點,你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加油……”醫生護士們陪着藍恩雅一起吸氣,一起吐氣,不停地爲她打氣。
藍恩雅深呼吸一個接着一個,她吸住一口氣後,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在下一秒後迸發出來:“啊……”
在醫生護士的帶領跟支持下,藍恩雅終於生下了一個男孩。當男孩順利產下後,接着觸動人心的一幕又出現了,就連老有經驗的接生醫生也慌亂起來,留在藍恩雅肚子裡面的胎盤居然出不來了。
胎盤餘留在藍恩雅的腹中,漸漸地,藍恩雅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藍恩雅留戀的看着護士懷裡的小嬰兒,值到這一刻,她才知道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並不是因爲他是她手上的皇牌,而是她真的愛他。
在慌亂中,醫生只能盡力搶救藍恩雅,幫藍恩雅做了刮宮手術,胎盤是順利取了出來,只是藍恩雅卻失去了再育的能力。
尤烈跟喬慶芳收到通知,一直守在產房外。
當護士抱着小男嬰從產房走出來時,喬慶芳滿懷歡喜的上前迎接。從護士手裡抱過小男嬰,喬慶芳眉開眼笑。
也許是因爲對藍恩雅沒有感情,喜得一子的尤烈以平常心對待,臉上沒有過多的歡喜,他只是好奇地的看着喬慶芳懷裡的小男嬰。
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怎麼會那麼小,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小的孩子。難道海恩剛生下來的時候也是這麼小嘛,他很遺憾沒有親眼看到海恩剛
來到這個世上的時候。那麼小不丁點大,要把他養大成人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可想而知,海惠在海恩的身上花了多大的心思。
三天後!
儘管醫院有良好的看護跟產後營養餐,喬慶芳還是一日三餐準時爲藍恩雅送上,而尤烈每天也會過來兩三次。
這一天,當喬慶芳來到醫院時,看到醫生、護士都往藍恩雅的病房趕,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瑞瑞……醫生求你們救救我的兒子。”藍恩雅哭倒在一旁。三天後的尤凱瑞面色發黃,時而寒顫,時而嘔吐,症狀很異常。
醫生診治過後,尤凱瑞立馬被抱進了手術室。
尤烈飛車趕到,這時,醫生剛好從手術室裡走出來說道:“新生兒黃疸過高,出現了溶血的現象,必須馬上給他換血。我擔心血庫O型血不夠充足,需要你們的配合,你們是他的父母嗎?”
尤烈跟藍恩雅齊齊點頭。
“新生兒是O型血,你們誰是O型血?”
尤烈驚愣,他記得藍恩雅是B型血,而他是特殊的RH型血,又怎麼會生出O型血的小孩?看到藍恩雅那驚慌又心虛的神情,尤烈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個小孩根本就不是他的。
“醫生,我們都不是O型血,求你想想辦法,救救我的兒子。”藍恩雅拉着醫生的手哭泣道。她豁出去了,眼下救她的兒子要緊,她顧不了那麼多。原本以爲只要她死守着這個秘密就不會有人知道,可見紙還是包不住火。在那次尤烈把她趕出海景別墅,她就到酒吧裡去借酒消愁,與別人發生了一夜情。
聽到這驚人的消息,喬慶芳手上的湯罐掉到了地上,嘴巴微張,瞪大了雙眼。
“醫生,無論如何,請你救救這個孩子。”活脫脫的一頂大綠帽戴在了頭上,尤烈不旦沒有生氣,反而請求醫生的幫忙。很奇怪,他除了在心裡鬆一口氣外,他絲毫沒有怒意。
醫生嘆息搖頭,無奈的往手術室走去,這夫妻倆的關係也太複雜了。如今只能祈求上蒼,但願能從其它分院及時送來O型血救活這個可憐的小生命。
手術室燈滅,尤凱瑞成功救活後卻成了低能兒,這消息不防對藍恩雅來說,又是一個大的打擊。抱着懷裡的小生命,藍恩雅淚流滿面,爲什麼?爲什麼上天要對她如此殘忍。不單奪走她的媽媽,還要奪取她本是聰明的孩子。
“別這樣,孩子還需要你的照顧。以後孩子可以繼續姓尤,有什麼困難你也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在發生那麼多事後,這是尤烈還能爲藍恩雅做的事。他同情藍恩雅,在金錢上,他依舊願意支持藍恩雅。即管藍家千錯萬錯,這些遭遇對他們來說也夠了。
“你不想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嗎?”藍恩雅喃喃問道。照說自己的女人與別人有染,這對男人來說應該是最大的恥辱,爲何她在尤烈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憤怒?
“那是你的自由,我沒必要知道。”尤烈慷慨拋下這句話後轉身離去。
看着尤烈離去的背影,藍恩雅放聲痛哭。他還是那樣,果斷地傷她卻不留痕跡。因爲他不愛她,他一點也不愛她,所以他纔不會生氣。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得知實情後的喬慶芳依然風雨不改,每天一日三餐準時爲藍恩雅送上。
“你不恨我嗎?爲什麼還要來看我?”藍恩雅疑惑不解。抱孫心切的喬慶芳怎麼也可以跟尤烈一樣,對她一點恨意都沒有?
“我爲什麼要恨你,我不來看你,還會有誰來看你?”喬慶芳理所當然道。一個劉碧心已經讓藍振宇應接不暇了,難道她還指望他這個父親來照顧?
“可是我……”藍恩雅難以啓齒。畢竟她的出軌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別說了,誰年輕時沒有衝動過?”喬慶芳能理解藍恩雅,不就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嘛。年輕人的衝動她最瞭解不過了,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當年她爲了心愛的人而衝動的離家出走。只要不會後悔自己的衝動,那便不是衝動。
“你是怎麼做到的?可以輕易的原諒別人。”
“人生短短几十年,又何苦計較在這鎖事上?更何況,饒恕本是一種美德,擁有了美德,你才能擁有幸福的生活。”
這一刻,藍恩雅大徹大悟,她就是個斤斤計較,使壞心眼的人。這些年她到底都在做什麼,爲了一個連她紅杏出牆都沒有反應的男人,她在爭什麼,搶什麼?她根本就沒有可搶之處。她悔不當初,以前太過於執着這份感情,到頭來傷害的只是她最愛的家人,可惜這一切都太遲了,她的媽媽不會從病牀上坐起來,她的兒子不會變聰明,藍家也回不到昔日的輝煌了……
海景別墅!
海惠離開的日子裡,尤烈每晚都喝得燦醉如泥纔回家,今晚也不例外,只不過是提早了回家的時間而已。
“吃飯了嗎?”迎面撲來一陣濃郁的酒味,喬慶芳眉心一擰。
“吃過了。”冷眼一掃,尤烈腳步踉蹌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爸爸,你回來啦。”難得在家裡能見到尤烈,海恩亢奮的飛奔到尤烈的懷裡。已經沒有媽媽陪伴的海恩,這期間特別貪婪爸爸的懷抱。
“嗯。”尤烈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抱海恩推到一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對海恩越來越厭惡了。
“爸爸,明天要去參加我們學校的家長會哦?”
“是呀,明天海恩的學校要舉辦家長會,海惠又出差去了,你就出席一下吧。”喬慶芳上前說道。在海惠離開時,她只能再用舊方法來欺瞞海恩:海惠因工作需要,必須離開家裡一段時間。
尤烈嘴角閃過陰森的笑意。出差了,這是多諷刺的一說。提到海惠,他的恨意散發開來:“等我有時間再說。”尤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爸爸,我會在學校門口等到你來爲止。”海恩憋屈的對着尤烈的背影大聲嚷嚷。媽媽不在,爸爸就不喜歡他,不愛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