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瑩瑩逼近海惠,氣憤道:“這個世界上爲什麼要有你的存在,是你毀了我的一切。”在國外得到良好的治療,金瑩瑩已經恢復了走路的能力。當她滿懷希望的回國,本以爲能跟尤烈像以前一樣,幸福的過日子,可她卻看到了另她痛心的一幕。尤烈已經移情別戀,在尤烈的心裡沒有了她的位置。天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活過來的,每每看到尤烈思念藍瀾,每每看到尤烈疼愛海惠,她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似的,疼得連呼吸都快停掉了。
沒有尤烈,那她還要雙腿來做什麼?金瑩瑩把心一橫便選擇了繼續坐在輪椅上,在與尤烈相見時,很明顯,尤烈對她充滿了憐惜與愧疚。如果尤烈肯永遠憐惜她,即使要她坐一輩子輪椅她也願意。可惜好景不長,尤烈對她的憐惜也只是短暫的,因爲海惠早已把尤烈的心佔滿,哪怕是憐惜,尤烈也吝嗇的不肯給她。
“瑩瑩,你何苦這樣爲難自己?”海惠滿臉感傷。雙腿明明是健全的人,爲何甘願坐在輪椅上?
金瑩瑩一聲冷笑:“我會這樣爲難自己不都是你害的嗎?”
“不是的,我對你沒有惡意。”海惠拼命搖頭。她只不過是跟尤烈真心相愛而已,爲什麼別人都會因爲他們的愛情而受到傷害?
“你是沒有惡意,可你卻毀了我一輩子。”驀然,金瑩瑩拿起桌上的剪刀向着海惠。
“你想幹什麼?”海惠驚慌的往後退了兩步。
“我想你死。”金瑩瑩咬牙切齒的兇狠道。她一直都想海惠死,可是海惠就像貓似的有九條命,怎麼都死不去。
每一次海惠的離開,她就滿懷希望的上了天堂,每一次海惠的歸來,她就失望得跌下了十八層地獄。她無力在這希望與失望中徘徊了,今天她就要親手了結海惠,讓海惠永遠離開尤烈的世界。
尤烈開着跑車急速的在寬闊的馬路上狂飆,當他接到金瑩瑩的來電,他的心裡就有一股不祥感,因爲金瑩瑩在電話那頭陰森的對他說道:“若想見你心愛的女人最後一面的話,那就馬上來金灃大廈。”
此刻的金灃大廈,樓下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都在擡頭仰望,交頭接耳:“你看上面那兩個人在幹什麼……是要跳樓嗎?”
來到樓下的尤烈,擡頭看到因爲樓層太高而變得模糊不清的兩個身影,他的心突然被掏空般,健步如飛的往大夏裡面跑去。
“瑩瑩,請你冷靜一點,千萬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海惠身體搖搖欲墜,在這之前她已被金瑩瑩摑了數個耳光。墜崖後的她手骨折嚴重,如今都未有完全康復,根本使不上力。反之,金瑩瑩不單力氣大,而且還有黑帶的底子,若想把海惠撂倒,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早點把你除掉。”金瑩瑩揪着海惠的衣領,把海惠往後推。只有幾步腳的距離,一個不小心,海惠就會摔個粉身碎骨。
“瑩瑩……”尤烈趕到,觸目驚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這些日子發生太多詭異的事,而金瑩瑩的轉變,讓尤烈不得不起疑心。在幾天前他就讓人去查金瑩瑩在國外治療的情況,沒想到他還是晚了一步。
見到尤烈,金瑩瑩笑得很是悽美。她最不願意讓尤烈看到她醜陋的一面,爲了她醜陋的面孔上,她很努力去掩飾,可最終,她還是要在尤烈的面前撕下她的假面具,把最真實的自己呈現到尤烈的面前。
尤烈像想到什麼似的盯着金瑩瑩,有些難
以置信道:“現在我什麼都明白了,之前發生的那些詭異事件都是你做的吧?”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事到如今,金瑩瑩也不怕承認自己做過的事。之前她在藍恩雅的牀上放布偶,故意想栽贓給海惠。她妒忌海惠,於是把海惠的衣服剪爛。就連醫院裡的那張警告紙條,也是她讓人交給尤烈的……爲了尤烈,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可不管她怎麼努力,煞費苦心,最終她依然得不到尤烈。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尤烈看向金瑩瑩的雙眸充滿了失望。在他的心目中,金瑩瑩一直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沒想到,今天的金瑩瑩會變得這麼陰險狡詐。
“因爲我愛你啊。”金瑩瑩癡癡說道。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愛他,是愛讓她甘願坐在輪椅上,是愛讓她狠心欺騙了所有人,是愛讓她變得可怕,可怕得連最疼愛她的金管家也離她而去。
“你這不是愛我的表現,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把海惠給放了。”尤烈神情焦慮,生怕金瑩瑩一失常就把海惠給推下去。
“在你的心目中,你就只有她嗎?”金瑩瑩激動的揪着海惠搖晃道。
“瑩瑩,你千萬別激動,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尤烈膽戰心驚的看着這另人揪心的一幕。
“回答我,在你的心裡是不是隻愛她一個?”金瑩瑩陰冷的瞪着尤烈。此刻,她想尤烈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哪怕是騙她的也好。
尤烈皺眉沉思,片刻過後真心道:“是。”
金瑩瑩冷笑出聲,淚水從眼角滑落:“在這個時候你都不肯騙我,難道你就不怕我把她給推下去嗎?”
尤烈搖頭:“我不怕,如果你把她推下去了,那我只好跟着跳下去。但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騙你,因爲你是我珍愛的親人。”尤烈並不是爲了安撫金瑩瑩才說這話,一直以來,他都不曾欺騙過金瑩瑩。這些年,他也是真心把她當作親生妹妹來照顧。
“可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做你的親人。”
“瑩瑩,這世上什麼都可以勉強,唯獨感情是勉強不了的。這輩子,我只能愛我所愛。”尤烈瞥向海惠,一句一字的老實說道。
海惠在感動中的同時,心裡又在臭罵尤烈:這傢伙,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他就不怕把金瑩瑩給激怒,然後把她給推下去嘛。
金瑩瑩哭笑道:“你雖不愛我,但我依舊愛你至死。得不到你的愛,那麼我就讓你受良心的譴責一輩子。”說完,金瑩瑩把海惠推開,衆身一躍,跳了下去。
在千鈞一髮之時,海惠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跟勇氣,身手敏捷的抓住金瑩瑩的手,儘管她的身體因受力過大,也在逐漸往前傾,她也不曾想過要鬆開金瑩瑩的手。
尤烈快如閃電,急忙上前抱住海惠的身子,使勁往後拉。
海惠雙手死死抓住金瑩瑩的手,嘴裡不停地喊道:“瑩瑩,別放棄,求求你別放棄。”
幾經費力,尤烈終於把海惠跟金瑩瑩拉了上來,三人同時倒在地上。尤烈抱着海惠的手不肯鬆開,剛剛那一幕讓他回想起當年海惠跳崖的情景,他惶恐的心現在還在拼命加快的跳動着。
“你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不讓我死?”扒在地上的金瑩瑩朝着海惠怒孔。她死了,一切都可以一了百了,她就不會再痛苦了。
“你不能死,因爲你死了,尤烈這一輩子都不會快樂。”海惠微喘着氣,向着金瑩瑩微笑。
“
傻瓜!”尤烈把海惠擁進懷裡,不管什麼時候,她爲了他總是那樣的不顧一切。今生有她,足矣。
金瑩瑩放聲痛哭,早知道,她就不使壞心眼,認命的當尤烈的親妹妹,至少那樣她還可以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是那顆支離破碎狠毒的心……
一個月後,尤烈跟海惠的世紀婚禮隆重舉行,而金瑩瑩也在這一天到公安局去自首,承認了綁架海惠的罪名,她甘願受刑事處罰,那是她該受的。
A市禮堂裡,人山人海,攝影、照相機猛拍個不停。這時,在禮堂內等待的尤劍威繃着一張臉,小聲問身旁的喬慶芳:“你確定婚禮是在今天嗎?怎麼連個人影也沒見着?”
“爺爺,爸爸跟媽咪的婚禮就是在今天,這個我可以確定。”海恩童真的搶先答道。
“瞧你,連海恩都比你長記性。我們還是再等等看吧。”喬慶芳滿臉淡定。不管尤烈跟海惠出不出現,她都爲他們送上最真誠的祝福。這兩個孩子,如今走到了一起,真的太不容易了。
“也只能等了。”尤劍威不是不長記性,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他們尤家娶媳婦的重大日子,他只不過是因爲煩燥故意撒氣罷了。
張奎夫婦站在禮堂外,向遠處張望:“他們怎麼還沒來啊?”張奎等得耐心全無,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是呀,時間都已經過了?”葉可晴滿臉困惑。話說她是伴娘,怎麼都沒受到邀請陪在新娘的身邊,而是讓她直接來禮堂呢:“老公,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張奎有同感的的點點頭:“我也覺得。”
“張總,能請問一下尤總夫妻什麼時候會出現嗎?還是婚禮有什麼變動……”這時,一幫記者嚴嚴實實地把張奎夫婦給包圍住,不停的向他們追問尤烈夫妻的行蹤。
張奎額頭冒汗,不禁在心裡痛罵:尤烈,若你今天沒出現在婚禮上,你就死定了……
去B城的路上,海惠眉心緊皺,雙腮微鼓。
見到海惠的愁容,尤烈不禁開導道:“沒事的,我相信張奎夫妻會幫我們搞掂的。”
“可這樣好嘛,今天是我們的婚禮,我們就這樣跑掉了。”海惠心裡覺得怪對不起張奎夫妻的,把這麼一個爛攤子丟給他們收拾,希望他們大人有大量纔好。
尤烈無奈嘆息:“那麼尤太太,你到底想怎麼樣?乾脆我們現在就回去,應該還來得及。”虧他一手籌辦的婚禮就因爲海惠的一句話:“只要我們幸福就好,爲什麼我們的婚禮要向全世界宣佈?這多累人啊。”就這樣,他便尊重海惠的意見,帶着海惠逃離了婚禮現場。
其實海惠是因爲最近發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纔會不想再去參演這種華而不實的婚禮。只要她跟尤烈真心相愛,像婚禮這些表面的東西對她來說都不重要。更何況,他們早就是夫妻了,根本不需要再辦這場婚禮:“不要,我們還是向B城前進好了。”海惠調皮的吐吐小舌頭。
尤烈看向海惠,露出了燦爛的笑臉,加快了車的速度。
B城,一個他們充滿美好回憶的地方。海惠回憶起以往的點點滴滴,從Somnus到藍瀾再到海惠,她與尤烈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他們曾經愛得轟轟烈烈,也曾彼此傷害得天崩地裂。這一路走來,他們受盡了愛情的磨難與考驗。這一刻,他們終究修成正果,正往他們幸福之路前進着……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