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絲緞及膝半身裙還在往下滑,裡面底衤庫是她後來買的,粉色棉布,上面印着的小花豬圖案已經露出了它的大鼻子!她抓得再晚一秒,短裙就能給她跌到膝蓋上去了!
想一想,她穿着一條小花豬的小衤庫子,傻呆呆地站在臺中間,那場景一定如會化成照片雨瞬間襲捲網絡。
一定是剛剛那個讓她上臺送道具的人搗鬼,把她的裙子腰帶給她剪了!她現在若拎着裙子跑,下面會鬨堂大笑的佐。
這大廳裡面,足有三百多人啊!
陸漫漫氣惱極了,她實在沒有想到,有人會在這種場合上整她!讓她當着全公司,當着所有客戶的面出醜!
她窘迫交加的模樣讓臺下的笑聲愈發地大了!她似乎能看到那個搗鬼的人正幸災樂禍、笑得前俯後仰。
她反過手飛快地抓住裙腰上裂開的拉鍊,把裙子往上拽。另一手把摺扇打開,遮住腰前。
圓柱形的燈光追着她走,她退一步,燈光牢牢地籠在她的身上,把她臉上細微的表情都照了出來。
這時候不是不能跑下去,結果就是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會來問一句,你的裙子怎麼了?你裡面穿的是小花豬呀…渤…
更重要的是,她給紀深爵丟臉了!
這小小的、絲滑的小裙子,能不能爭氣一點?
還有那主持人怎麼了,呆了嗎?怎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還一臉茫然地看着她?
她突然明白過來了,不是主持人不解圍,主持人可能也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或者還以爲是特地加進的環節!
她往臺下正中看,紀桐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那眼珠子彷彿隨時會蹦出來,重重地砸到她的臉上,她甚至還能想像紀桐等下大發雷霆的樣子,唾沫一定能吐她滿臉。
她心一橫,索性不退了,往前走了幾步,清了清嗓子,大聲說:“現在是特別環節,猜謎贏大獎。”
宴會廳裡靜了下來。
“剛剛是一個謎題,大家手邊都有紙筆,大家把猜中的成語寫下來,稍後會有人收上來。大家加油哦,是絕對的大獎,大家不要錯過了。溫馨提示,和我們的新產品有關係哦!”她舉起扇子,大大方方地做了個京劇亮相的動作。
漂亮是武器,她分明做得很不我旬,但臺下的男人看起來卻覺得這小|妞真是可愛有趣……
男人大都這樣,他們就恨不得自己懷裡的女人如此多變,可嬌可媚可俏皮,可冷可傲可冰清,能幻化成他們最想要的那副皮囊……
短暫的安靜之後,臺下又開始議論了,猜這是什麼成語,什麼大獎。每桌的產品介紹單成了搶手貨,人手一張,從裡面找提示。
猜得出才叫見鬼!
陸漫漫索性再用英語和意大利語、法語,把剛纔的話複述了一遍,清脆婉轉的聲音在大廳裡迴響,讓大廳裡又安靜下來了。
有時候多點技能是有用的,起碼能嚇嚇別人。她在臺上說流暢的外語,絕大多數人都聽不懂在說什麼,但絕對感覺高大上。有些懂的就開始讚歎了,原來ot臥虎藏龍,居然還有懂多國語言的人,原來今晚還請了這麼多國家的客人……
那些拿着她裙子說笑話的聲音消失了,大家四處張望,看有哪些外國友人在場。有些時候,一旦沾上國際兩個字,就會莫名其妙的覺得高了幾個層次,這種心理雖然古怪,但卻隨處可見。
陸漫漫趁大家東張西望的時候下臺了,她手掌心裡全是汗,氣得想揍人!真想把使壞的那個人裙子拽了,讓她去臺上站着去。
她和於湛年匆匆交流了一下,把抽獎的環節改了改,先把這件事應付過去,由於湛年去向紀桐解釋,紀桐對於湛年還算客氣,只要先把這裡應付過去,其餘的事等結束之後再說。
“陸漫漫,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跑去臺上,告訴大家有大獎……”林萊氣急敗壞地衝過來了,手指在她眼前亂撣。
陸漫漫非常明白,這事肯定是林萊和斯佳妮乾的。這兩個女人,成天用這種幼稚的、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毫無修養!
她擰擰眉,一臉委屈地說道:“林總監,你忘了嗎?這就是你安排的啊。”
“什麼?”林萊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急聲說道:“我什麼時候安排過?”
“我上臺之前你特地來和我說的,林總監還年輕,不應該失憶,也不應該是更年期吧。”陸漫漫言之鑿鑿地說道。
“你纔是更年期!”林萊氣得破口大罵,“陸漫漫,你別以爲你和紀總有那麼點關係,你就可以恣意妄爲了!這件事你要負全責。”
“但是很遺憾,誰讓我恰好和紀總有那麼點關係呢?你猜猜,誰負全責。”陸漫漫氣定神閒地看着她。
林萊的氣勢頓時低了一截,氣得嘴都歪了,卻說不出話來。
“林總監,請讓開,我要去補裙子了。我勸你趕緊想想辦法,把大禮的事給客戶們辦好。”
陸漫漫扒開
她,大步往前走去,留林萊一人在那裡暴跳如雷。
出了宴會廳,她找服務員要了針線,躲去離宴會大廳最遠的衛生間縫裙子。這種絲質的包裙好看是好看,但只要一剪壞了,就很難補好。
她安慰自己,幸虧那兩個女人不是把她裝進魔術師的箱子,把她給鋸了!
這時門被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沒幾秒鐘,腳步聲就變成了讓她目瞪口呆的男女糾纏聲。
“慢點……裡面不知道有沒有人……”
女人聲音發嗲,讓人頭髮麻發。是林萊!
男的隨便推開幾個格子音看了看,大大咧咧地說道:“這裡哪來的人,前面有貴賓衛生間,誰會到這裡來,快點,我們只有十分鐘。”
陸漫漫小心地湊到門邊去看,林萊正掛在鬱淮安的身上,看上去兩個人都有些急不可耐。
“淮安,陸漫漫要栽髒給我,你幫我說說話,不能讓她得逞了。”她嬌聲嬌氣地說道。
鬱準安擰她的臉,不懷好意地笑道:“我就知道你找我有事,沒事你是不會理我的。”
“誰說的,這段時間是我太忙了,忙完了我一定好好陪你。”林萊手臂繞在鬱淮安的脖子上面,嘟嘴撒嬌。
“行了,先辦事。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這張嘴巴的,又能說好聽的話,還能辦好玩的事。”鬱淮安雙手摁着她的肩,讓她蹲下去。
“急什麼,時間這麼短……你不怕你家病嬌花發現啊?不如等我們散了會,去棲林開一間房……”
“散會後我要送她回去,還有些事要處理。萊萊,聽話,快點來,我會幫你的。”鬱淮安不耐煩地把她的腦袋往下摁。
陸漫漫不敢再看了,捂着耳朵,閉着眼睛,縮在馬桶上一動也不敢動,怕讓他們聽到動靜。
紀玥真可憐,嫁了這麼個男人!
不過,林萊肯定是被她嚇到了,斯佳妮從來都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只怕不會幫林萊擔責任,所以她才急吼吼地找到了鬱淮安。
真討厭,怎麼沒完沒了的?這兩個人真是不知廉恥。
她悄悄地把手機調成了靜音,然後給羅笑發了個短消息,讓羅笑幫她辦件事。剛剛安排好,外面響起了手機鈴聲,是鬱淮安的手機響了。他一面喘氣,一面接電|話。
“是我……我不喘……是我在爬樓梯,電梯人太多了……對,就是以前的白鴿藥業集團,現在早就改名字了……哎……哎……我沒事……我晚點打給你,我扭到腳了……”
鬱淮安正在興頭上,氣喘吁吁地摁了電|話,手往林萊的後腦勺上摁,面孔猙獰地吼道:“快點……”
陸漫漫此時耳朵裡全是“白鴿”兩個字原來白鴿還在,不知道改成了什麼名字?既然鬱淮安知道,能不能問問他?
正琢磨時,外面突然響起了鑰匙開門聲,把正在激烈的兩個人嚇了個半死。
“快,快……”兩個人慌慌地整理衣服,想跑進格子間躲好。但他們的衣服都是亂七八糟掛在身上的,尤其是鬱淮安,褲腳都踩在腳跟上了,這一擡步,一個踉蹌,腦袋差點沒磕在洗手檯上。
還沒等他站穩,上面的消防噴頭突然開了,往下噴出冰涼的水柱,澆了二人一頭一臉。
“啊……”林萊被澆得一聲尖叫,慌里慌張地往牆角躲。
洗手檯那邊頂上有四個消防噴頭,她在屋子裡繞了兩圈,硬是沒能躲開劈頭澆來的水。精心做好的頭髮澆成了清湯掛麪,臉上的妝也花了。
外面的動靜聲消失了,兩個人氣急敗壞地跑到了門口,小心翼翼地拉開門往外看。
這是陸漫漫讓羅笑辦的事,但是又不能和這兩個人正面撞上,捉住別人小秘密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陸漫漫等他們兩個溜走之後,給羅笑打了個電|話。她這裙子是沒辦法穿了,越縫越爛。好在羅笑很快就託人把她的衣服送來了,她匆匆換上,離開了洗手間。
她回到宴會廳,魔術師正把場內的氣氛掀得火熱渤。
丁夏茗的演出結束,已經提前走了。紀玥正扭頭看四周,似乎是在找鬱淮安的身影。林萊還沒回來,想必是去補妝換衣,還沒來得及回來。
狗|男女!
陸漫漫靠牆站好,等着宴會結束。
“漫漫,你看到淮安了嗎?”紀玥找過來了,柔聲問她。
“沒有。”陸漫漫擠出一抹笑意。鬱淮安人品惡劣,紀玥爲人卻溫柔和氣,真是委屈她了,要忍受這麼一個男人。
“真奇怪,他去哪裡了,他到時候吃藥了。”紀玥擰了擰眉,擡腕看錶。手指上的鑽戒很秀氣樸素,不像紀桐的,大到能壓斷手指。
“他生病了嗎?”陸漫漫好奇地問。
“是啊,最近他胃疼。”紀玥朝她點點頭,柔柔地說道:“我不提醒他,他總忘了。我去找找他,你忙吧。”
陸漫漫好想告訴她自己看到的事,但是她不知道這對紀玥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看她的樣子,對鬱淮安真心一片,說出來她一定會大受打擊。
爲什麼好女人總會遇上渣男?
她擰擰眉,視線追着紀玥走。這時於湛年過來了,拍拍她的肩,小聲說:“漫漫,大小姐說你趕緊把答案寫出來。”
“我不知道答案。”陸漫漫扭過頭,誠實地說道。
於湛年擰眉,小聲說:“那趕緊想,只有半個小時就完了。”
“那怎麼辦。”陸漫漫擰眉,愁眉苦臉地說。
“大小姐說,再出錯是要罰的。”於湛年往紀桐坐的方向呶了呶嘴,紀桐冷眉冷臉地正朝這邊看。
得,趕緊想答案去!紀桐這女人跟母老虎一樣,不好惹!陸漫漫和於湛年一起回到後臺,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圓了這場戲。
兩名正在統計名單的同事捧着大家交上來的成語,笑得前俯後仰,說不出話。
“技壓羣芳,搔首弄姿……漫漫,我看你用這個好了,這還算正常。不然,你看看這後面的……”於湛年都忍不住笑了。
陸漫漫丟開手裡的,再看後面的,這一看差點沒氣暈過去。
“豐汝肥|臀?又不是豐月匈產品!春|宵一刻?這是怎麼想的?你們男人腦袋裡就想這些啊?”她惱火地問道。
“咳……”於湛年乾咳,忍笑說道:“你應該自己看看現場錄像的回放,漫漫你是太漂亮了……”
“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陸漫漫的臉皮開始脹紅,於湛年話裡的意思是她太誘
人,讓男人把持不住。
真氣人,白白讓那些臭男人幻想了一次!
“這……到底弄個什麼答案好?這些拿到臺上去說,會被笑掉大牙的。”於湛年揉着眉心,頭疼地說道:“晚宴只有十幾分鍾就完了,你看怎麼辦吧?”
“確實難辦。”陸漫漫嚴肅地說道。
“你跑下來就可以了嘛!”於湛年搖頭嘆道。
“那怎麼行?明天全公司都要笑我在臺上掉裙子的事了。而且這樣一來,ot今晚的晚宴,別人記住的不會是ot的產品,是掉裙子的我,我纔不想丟這個臉。”陸漫漫撇嘴,輕聲說:“我們現在只是把抽獎的環節變一下,反正大獎也是要給別人的,還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
她全神貫注地想,突然眼睛一亮,拿了一張出來,往桌上一拍,“就是這個。”
“一觸即發,就這個。”於湛年拿起紙看了一會兒,點點頭,“賺錢的機會一觸即發。我們這個新產品服用之後,健康的機會一觸即發。這個契合點挺好!中獎者……雷勝。”
他看着名字,樂呵呵地說道:“這個人也不錯,是我們這兩年纔開始合作的客戶。”
“行了,我來宣佈。”斯蒼城從牆後面繞出來了,瞪了一眼陸漫漫,拿過名單,大步往臺上走。
搶着出風頭的事,反正少不了斯蒼城!紀深爵是從來不在這種場合上拋頭露面的,神秘極了。
外面一宣佈結果,立刻掌聲歡呼聲雷動。
今晚的大獎是一輛奧迪小汽車,雷勝拿了獎,樂呵呵地跳上了臺,朝臺下的人直拱手,大聲說同喜。
陸漫漫沒敢再去臺後瞄
,先前若不是她躲在那裡看丁夏茗看得入神,怎麼會被人暗算?她的工作算是完成了,收拾收拾就能回去休息。
“漫漫,你的app做得怎麼樣了?”於湛年把月匈牌拿下來,扭頭看向她。
“進展很慢,我不太懂,邊學邊做。你呢?”陸漫漫問他。
“我決定不做了,把錢還回去。紀總給我的待遇不錯,我若創業,就沒那麼多時間陪老婆了。”於湛年平靜地說道。
“於總,你真是好男人。”陸漫漫朝他豎大拇指。
“呵呵,一世夫妻嘛。”於湛年看看她,低聲說:“你要把握好,找個對你好的,比找個有錢的重要多了。你看看兩位紀小姐……”
陸漫漫點頭,紀玥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鬱淮安是什麼東西,但離婚就得分家,其中關係太複雜,她只能忍受這樣的婚姻。
“陸漫漫。”紀桐來了,一臉厭惡地看着她。
“大小姐。”陸漫漫轉過身,低眉順目地問好。
“我要去雲凰,帶你一起回去。”紀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不勞煩大小姐,我自己坐車。”陸漫漫纔不想和她坐在一輛車裡,聽她罵人。
“行了,你以爲我想帶你?我現在就想開除你!真是丟人現眼,掉裙子掉到臺上去了。”紀桐扭過頭,惡狠狠地刺了她一眼。
陸漫漫翻了個白眼,小聲說:“大小姐請便,我自己坐車。”
“你還挺橫!”紀桐火冒三丈地看向她。
“紀深爵也這麼說。”陸漫漫衝她一笑,轉身繼續收拾東西。開什麼玩笑,她只是員工,又不是奴隸,憑什麼總罵她。
“你……”紀桐差點沒噎死,瞪了她好幾秒,轉身就走。
於湛年在一邊朝陸漫漫豎了豎大拇指。
陸漫漫抿脣一笑,用嘴型無聲地說:“母老虎……”
於湛年低低地笑。
陸漫漫這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不然也不會這樣頂撞紀桐,拽老虎尾巴。
“你要是不回去,這些資料就拿回公司去吧。”於湛年把紙盒交給她,看了看錶。
“行,你回去陪嫂夫人吧。”陸漫漫抱起紙盒就走。
去加班,比去面對紀大小姐好一萬倍。
“漫漫。”有喇叭聲在前面響,陸漫漫往前看,只見大伯母帶着堂妹陸曉鷗在前面看着她,身邊是一輛小電動車。
“你們怎麼都來了?”她楞了一下,慢步走過去。
大伯母擠出滿臉的笑容,小聲說:“漫漫,你大伯的病還差點錢手術,你再借我們一點。”
“還要錢?”陸漫漫頭疼,怎麼每次她剛剛有點錢,大伯母就能準時出現了呢?
“還差十萬。”大伯母往她身後的大樓瞟,繼續說道:“我聽說你現在和這家公司的老闆好上了,這十萬只是你們一頓飯的錢而已。”
“你聽誰說的?”陸漫漫驚訝地看着她,她消息這麼靈通?她老家在底下的一個小城,到黎水要坐六個小時的火車,大伯母到底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
“我剛進羅素實習,我前天在前臺看到你了。你的事,我們那邊都傳遍了。姐姐,你挺有本事的嘛。”表妹陸曉鷗大聲說道。
“你看到我了?”陸漫漫楞住,那不是也能看到林惠了?
“十萬太多了,我拿不出。”陸漫漫小聲說道。
“姐姐快別這樣說,我們家養你這麼多年,爸爸有事,你怎麼能不管?”陸曉鷗不耐煩地說道:“你想清楚,若你無情無義,我也會做得出,把你以前和別的男人睡|過的事說出去。”
“你胡說什麼,我和誰睡|過!”陸漫漫眼睛猛地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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