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醫院也見過一個紅頭髮女人,媽媽還說她很像……婧妃。 ( . . m)”陸漫漫往那邊看着,小聲說道。
“誰?”紀深爵轉過頭,一臉詫異。
“趙婧妃。”陸漫漫站了起來,此時劉哲已經到了那個紅頭髮女人的身後,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那個女人飛快地轉過頭來了,一臉不解地看着劉哲。
這是一個陌生女人,細眉細眼,年紀很輕,可能只有二十出頭。一看劉哲,馬上就把口罩戴好了添。
“不是婧妃啊。”陸漫漫坐下,小聲說:“不過媽媽也說她是看錯了。”
紀深爵立刻給南非那邊打了個電|話。趙婧妃在船上自殺之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他本無意非要傷她,這樣安排,讓她去遠一點,是想讓她看看什麼叫艱苦的生活,她才能明白什麼才叫困境,才能從狹隘裡掙月兌出來。若她能醒悟,那麼她隨便去什麼地方都行屋。
過了一會兒,那頭回了一個電|話回來。
“她還在病房裡。”
紀深爵掛斷了手機,看着那個女人眉頭輕鎖。
“不能醒了嗎?”陸漫漫小聲問。
“哦……”紀深爵收回視線。
“咦,哥。”陸漫漫又站了起來,衝着下面揮手,快步走了下去。
陸景宵來了。
“你怎麼又打拳,不是要回白山嗎?”陸漫漫驚訝地問道。
“戰哥想讓我再幫他打幾場拳,兄弟一場,還他人情。”陸景宵拎着拳套,疑惑地看着她,“你怎麼也會來看拳?是不是戰哥又做什麼了?”
“沒有。”陸漫漫拍拍他的肩,笑着說:“去打吧,加油,得了冠軍,你請客。”
陸景宵笑了笑。
“宵哥。”羅笑抱着毛巾,水,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從人羣裡擠出來了,一看到陸漫漫立刻就抱怨起來,“漫漫,你看我這麼伺候他,他都不朝我笑笑,你一來他就笑得像個二五八萬似的。”
“我過去了。”陸景宵低頭就走。
“哎,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羅笑跺跺腳,追了上去。
陸漫漫發現羅笑沒化妝,這麼多年頭一回見她素顏出現在衆人面前。臉上有幾點淡淡的雀斑,眼睛有點腫,蹬着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瘦了不少。
得不到的愛情就是折磨人,能助君失眠瘦身,憔悴如昨日黃花。
陸漫漫也沒見過羅笑用這麼大的毅力去追逐一個男人,臉都被對方打腫了,還是厚着臉皮跟上去。
追求愛情的女人,一向這樣奮不顧身。
“這個女的,是羅戰養的一個小**,才二十一歲。這老小子,真敢下口,能做別人爸了。”劉哲走回來,小聲說道。
“就是最近出現的那個?”紀深爵問道。
“應該是,還是學生,所以不敢讓人看到她的臉。”劉哲撫了把頭髮,坐了下來。
拳賽開始了。
陸景宵一連勝了幾場,簡直沒有懸念,打得對手滿地滾,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這小子,要是生在亂世,那可是個人物。那得多少人想把他招至麾下啊。”劉哲感嘆道。
此時又有一個拳手翻過欄杆,跳到了陸景宵的面前。
“體力跟得上嗎?爲什麼不休息一下?”陸漫漫擰擰眉,視線落在剛剛跳上擂臺的人身上。
這個人的身材比剛剛幾個都強壯結實,黑色的背心包着緊|實的肌肉,戴着黑色口罩,口罩上印着森白的牙,挺可怕的。
陸景宵活動了一下手臂,慢步走到了擂臺正中間。
“你就是黎水最好的拳手?”黑背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悶聲問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戴着口罩的原因,他的話聽上去有些彆扭。
陸景宵冷冷看他一眼,慢慢地開始戴拳套。
四周一陣陣地起鬨聲。
“宵哥揍他,宵哥,揍倒他。”
“宵哥,加油,宵哥冠軍。”羅笑站在拳臺邊朝臺上揮動雙手,大喊加油。
黑背心扭頭,看了看羅笑,突然像猛虎一樣撲向了陸景宵。
陸景宵立刻閃身躲開,一記重拳打向了黑背心。
“喂,你耍賴,還沒敲鑼!”羅笑急了,繞着擂臺轉,對着黑背心大罵,“小人,你偷襲。”
陸景宵已經打了四場了,這是第五場。按照以前的規則,只要沒有下一個挑戰者,他可以休息半小時,再和上週的周冠軍打。
黑背心出現得有些突然,也不在名單之內。陸景宵開始還佔上風,但打着打着,就被黑背心給逼到了擂臺邊緣。
他苦撐了一會兒,被黑背心一拳打到了耳後,耳朵裡一陣嗡嗡作響,趔趄幾步,人往攔繩上倒去。
黑背心又揮起一拳,想趁勝追擊,徹底擊倒他。陸景宵搖了搖頭,往前一撲,抱着他往地上摔。
“宵哥小心,宵哥……”羅笑掩着嘴,心都要跳出來了。
黑背心雙月退夾住陸景宵的腰,原地打了個滾,高舉起了拳頭……
陸景宵如果此時認輸,只需舉起手,他就能放下拳頭。
但是陸景宵咬牙,撐着他的肩還想再反擊。
黑背心拳起拳落,直接打向了他的腦袋。
“喂,瘋子。”羅笑不管不顧地衝上了臺,抓着黑色的背心帶往後拖,“你滾開。”
黑背心沒料到衝上來一個女人,正楞神的時候,陸景宵踉蹌着爬起來了,抓下了拳套,啞聲說:“我輸了。”
“這一點都不公平,你連打五天,今晚連打五場!”羅笑撲到他身邊,激動地說道。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陸景宵盯着黑背心,“你是誰,戴着口罩幹什麼?”
“長得不好看。”黑背心取下拳套,向他伸手,“陸先生的拳頭很快,很厲害。如果你能休息一會兒,我們還能打幾分鐘。”
“你太囂張了吧!”羅笑惱火地說道:“別得了便宜還乖。”
“下去。”陸景宵扭頭看羅笑,斥責道:“誰讓你上來的?”
羅笑扶住他,委屈地說道:“我擔心你……”
陸景宵掙開她的手,步子晃晃地往擂臺下走。
“喂,把口罩拿下來。”臺下的人指着黑背心大聲嚷嚷,“能有多醜啊,給我們看看。”
“知道這是誰嗎?”劉哲腦袋偏過來,小聲問道。
紀深爵眸子眯了眯。
“認識?”陸漫漫擰擰眉,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哥哥。”
她才走幾步,黑背心面對他們這邊取下了口罩。
羅德?
羅德吃飽了撐着,跑來打拳?
這裡只有陸漫漫一家人認識羅德,看到這張陌生的面孔,臺下議論紛紛。
陸漫漫立刻往人羣裡找,看到了傅燁。
他坐在最後一排,並沒朝陸漫漫這邊看,郭瑩也不在他的身邊。
“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我要向他挑戰……”羅德指向紀深爵坐的方向。
滿場的人都看向了紀深爵。
“打嗎?”劉哲小聲問。
紀深爵站了起來,緩緩解開袖釦。
“真打?”劉哲往前看了看,也站了起來。
“打。”紀深爵月兌下襯衣,擡腕看錶,丟給劉哲,朗聲道:“五分鐘。”
“五分鐘?”劉哲楞了一下,抱着他的衣服,緊跟到他的身後說道:“五分鐘不行吧,我看這小子猛得很。”
“五分鐘打不完,我請你吃火鍋。”紀深爵打了個響指,抓住了擂臺邊緣,跳了上去。
“紀總,又見面了。”羅德衝他咧咧嘴,笑着說:“一直聽說紀總拳頭厲害,所以壯膽試一試。”
“漢語這麼好,演技也好,不如我捧你做武打明星?”紀深爵坐到擂臺一角,開始月兌皮鞋。
“你要不要換身衣裳?”羅德慢步走過來,笑着問道。
紀深爵解開了一邊鞋帶,擡頭看他。
“我可以等你,我期待這場比賽,整個黎水,只有你是我的對手。”羅德指向紀深爵,一臉傲慢地說道。
紀深爵的脣角突然一勾,低聲笑了起來。
羅德正楞神,紀深爵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他指向自己的手指往後一扳。羅德痛得臉色劇變,揮拳就往紀深爵身上打來。紀深爵身子一偏,躲過他凌厲的拳頭,回肘重擊到他的心口上,不待他做任何反應,抱住他的腰,直接往欄杆外面掀去……
從他上臺,到羅德被他丟下去,五分鐘。
臺下的人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來。
羅德在地上躺了好幾分鐘,才勉強坐了起來。
紀深爵坐回去,慢吞吞地綁剛剛解到一半的鞋帶。
“你也不怕踩到自己的鞋帶?”劉哲站在擂臺邊上,驚得滿頭冷汗。
紀深爵接過襯衣,低頭往擂臺下看。
“沒人是我對手。”他說。
羅德這回沒咧嘴,直楞楞地看着他屋。
陸漫漫飛快地往傅燁坐的地方看,他已經不在那裡了。
傅燁怎麼非想和紀深爵爭呢?男人之前,非要有個輸贏才善罷甘休?
她快步往外面走,想找到傅燁問問視頻的事。
傅燁站在電梯前,盯着電梯門不動。
“你月退好了?”陸漫漫走過去,小聲問道。
“漫漫。”傅燁轉過頭,換了一副笑臉。
“郭瑩呢?”陸漫漫問道。
“她忙。”傅燁還是笑嘻嘻的表情。
“傅燁……”
“你知道你說什麼。”傅燁突然把手伸向了她的腦袋,陸漫漫趕緊往後仰了一下。
傅燁笑笑,把手縮了回來,指間變戲法一樣多了一朵小小的太陽花。
“我新學會的,魔術,怎麼樣?”他問道。
“傅燁,視頻的事……”陸漫漫看看花,輕聲問道。
“漫漫,別問我的事好嗎?你管不着,也不必問。”傅燁的笑容淺了淺,小聲說:“你得明白,這世上真的沒有藍顏知已。我愛你,是想和你在一起,也想和你上|**。你選了他,我也努力過了。就這樣吧。”
“好。”陸漫漫退了兩步。
“視頻那種事,太小兒科了。”傅燁的笑容又回到眼底,“我準備更狠的給他呢。”
陸漫漫抿抿脣,沒出聲。
這時羅德走過來了,捂着腰,一跛一跛地走近來。
陸漫漫看了他一眼,轉身往賽館大門裡走。
“你準備了什麼狠的?”羅德呲牙咧嘴地問道:“幹嗎非要說反話,每天每晚想得要死。我幫你把紀深爵弄開,你就不能抓緊機會說幾句好聽的?你說的那些算什麼意思?”
“別傻了,好聽的有什麼用?”傅燁笑了笑,摁開了電梯門。
“誰傻?你才傻!像你這樣追求人,你能追得上?”羅德抱怨道:“紀深爵原來這麼厲害的?我一點防備也沒有。”
像以前一樣,他不是也沒有追求到?傅燁眼底滑過一絲傷感,小聲說:“他之前卸掉過我一條胳膊。”
“……”羅德扭頭看他,好半天才說:“你能忍?你卸他兩條胳膊啊!”
“真耍狠,誰怕誰呢?這不是有漫漫在嗎?她朝我看一眼……看一眼……”傅燁把後面的話吞回去,擡腕看了看錶,低聲說:“走吧,去岑村看看工地上的事。”
羅德惋惜地說道:“你看看,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你看到她來了,忍不住就要進來看一眼。我捱了打了,你還不多看一會兒?”
“閉嘴吧,羅嗦。”傅燁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往電梯牆上摁。
羅德揉着腰,一聲聲地叫喚,“你輕點,爲了你的癡情,我的腰斷了。”
“斷了就斷了,一個瘸,一個斷,很好。”傅燁笑着說道。
“死瘸子,這些年我給你鞍前馬後……我可是貴族……”
“得了吧,就你那破廟,還貴族!”
兩個人你推我掐的,出了酒店。
“那、那到底冠軍算誰的?這周冠軍還得和下週的人打呢。還有獎金……”裁判撓撓腦袋,看着紀深爵,爲難地說道。
紀深爵根本不可能再打下一場啊!羅德也跑了!陸景宵是輸了,那接下來的比賽怎麼辦?
“我去問羅總。”一名工作人員向辦公室的方向疾奔。
陸漫漫在擂臺下等着,紀深爵一過來,就與他牽起了手。
“回去嗎?”陸漫漫問。
“打完了,劉哲去領獎金。”紀深爵活動了一下右手,沉聲道:“吃火鍋去。”
“好嘞。”劉哲笑眯眯地往領獎的地方走。
那邊羅戰也出來了,親手拿出兩萬塊單場比賽的獎金,捧到劉哲的面前,堆着滿臉的笑容說道:“紀總來捧場,簡直蓬蓽生輝。”
“羅總,能在黎水好好做生意,我勸你也就安下心來。別再動腦筋了。紀總不動你,不是不想動你,是想等你跳夠了,直接把你碎成末……明白嗎?”
“明白,是,很明白。我只是想好好做生意,向紀總學習。”羅戰點頭哈腰地說道。
“陸景宵給你打了這麼多場,也夠了,別再欺負人家老實人。”劉哲沒好氣地說道。
“知道,我當然知道。是因爲他喜歡打拳,在拳臺上他能發光發熱……”
“他
還能發電,刮颱風發大水呢。”劉哲瞪了他一眼,拿着錢走了。
羅戰咧着嘴角,直到他們一行人到了門口。
“羅總,那……冠軍算陸景宵的嗎?”工作人員問道。
羅戰嘴角牽了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算他的,拿雙倍獎金給他去。”
“好的。”工作人員點好錢,往更衣室奔去。
紀深爵一行人走出來,陸景宵和羅笑兩個人站在門口,羅笑正在抹眼淚。
“笑笑,哥,去吃火鍋。”陸漫漫快步走過去,挽住了羅笑的胳膊。
“纔不去,陸景宵你這個大蠢貨,再理你,我不是人。”羅笑甩開了他的手臂,拔月退往前奔去。
“哥,你到底怎麼想的?”陸漫漫小聲埋怨道:“笑笑圍着你跑前跑後的……”
“不怎麼想。”陸景宵往臺階上一坐,開始綁鞋帶。
“大舅子,吃火鍋去?”劉哲搖了搖手裡的信封,笑嘻嘻地說道:“兩萬塊,咱們晚上把它吃光。”
大舅子這個稱呼,陸景宵還是頭一回聽到。
他擡頭看了看劉哲,又看紀深爵。
“走吧。”紀深爵平靜地說道。
“走了,有吃不吃,過期作廢。”劉哲拉起他,笑着說:“做人方面,你要向我學習。吃吃喝喝擺在第一位。管他坐對面的人是誰,把他想像成煮進鍋裡的豬腦鴨腸,那滋味更有一番滋味。”
“你才豬腦鴨腸,你鴨腸!”陸漫漫往他胳膊上掐了兩把。
陸景宵猶豫了幾秒,拉開了車門。車開了沒一段路,劉哲停下來了。羅笑從一邊跑過來,拉開車門,擠了進來。
“羅不是人。”陸漫漫坐在副駕,扭頭看着她大聲笑了起來。
“怎麼着?”羅笑瞪她,“有吃不吃,過期作廢,又不是吃他的,我幹嗎不吃?”
“對啊,有吃不吃,那是笨蛋。”劉哲笑着踩油門,直衝火鍋店。
“大半晚的吃火鍋,得配啤酒,這酒我請了。”羅笑的自我修復能力特強,抱來一件啤酒,往桌子上一放,笑着說道:“不夠再加。”
“十二瓶還不夠啊,就你們四個喝。”陸漫漫說道。
“哪夠,我一個人能喝六支。劉總要開車,當然不能喝了。宵哥麼……他怕醉了我佔他便|宜。說真的,這裡的三個男人要是都喝醉了,我當然選佔紀總的便宜啊。平常都佔不着。”
陸漫漫擰了她一下,笑着說:“他不開這玩笑的。”
“我和你開呢。”羅笑縮了縮脖子,拉着陸漫漫看她拍的陸景宵打拳的視頻,一個勁地讚美他。
“你看宵哥,多厲害。今天要不是連着打幾場,羅德根本就不會是他的對手嘛。紀總,你說是不是?”她大大咧咧地笑道。
“對,”紀深爵擡眸,看着陸景宵點頭。
陸景宵的臉上泛起一抹潮意,粗聲粗氣地說道:“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幾場的說法。”
“就是不公平,你不要謙虛!還有,今天紀總教訓那個人教訓得太好了,讓他也學會講禮貌,不打招呼就動手,簡直太惡劣了。”羅笑又拍桌子,義憤填膺地說道:“傅燁那臭小子,現在和這樣的人爲伍,不是好玩藝兒,哪天我遇上他,非罵他一頓不可。”
“別這樣,人各有志。”陸漫漫的視線停在視頻上,凝神看了好一會兒,把手機遞給紀深爵,“你看看,這個是不是趙婧妃。”
紀深爵接過手機,看向定格的畫面。
人很多,畫面也有些模糊,紅頭髮的女子站在人羣后面,手裡夾着煙,雙眼微眯,看向前方。
“是她!”劉哲湊過來看了一眼,驚呼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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