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你忘記孩子的事。”他安撫道。
“不可能的。孩子跟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沒有人能那麼厲害。只剔除我那一部分的記憶。就好像之前我生孩子的事一樣。那個催眠師是讓我忘了一年的事。什麼都忘的一乾二淨！”
路露的話讓裴修遠沉默。無言反駁。
“修遠我們相識相愛的時間本來就不長。如果讓我忘記懷孕。忘記失去孩子。我可能會連你一塊忘記。這樣……”讓會讓她心疼死。
人常說能忘記的那一個是最幸福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被忘記的人是最痛苦的。他那般的愛她。可是卻要面對對他陌生的她。這讓她怎麼捨得！
再說。她不想忘記。真的不想忘記他們之間的愛。
“不會這樣的。”裴修遠安撫道。就算會這樣。他也要這麼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只要她能重拾之前的笑顏。能夠開心起來。什麼都值得。
即使她忘記愛他。以爲他是陌生人。
“修遠。你知道有這個可能。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路露知道。即使有這個可能。他還會堅持這麼做。
“那就聽話。”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健康重要。
“修遠。”路露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水眸滿滿的都是深情。
“嗯。”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很愛。很愛你？”
“沒有。”裴修遠的語氣有些酸。他覺得她對他的愛遠沒有對小辰。對他們失去的女兒的愛深。不然怎麼會。不管他怎麼陪伴。她都沒有好起來。情況還越來越差。
“對不起。我沒有讓你感受到。也沒有告訴過你。”纖細的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撫摸。水眸中浮現愧疚。她真的讓他太擔心了。她說過要爲他傾盡所有。可卻一直在糟蹋他的深情。傷害着他。
“你現在告訴我還來得及。”大手抓住她的手。他喜歡此時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他一個。她只在乎他一個。只愛他一個。
路露的嘴角揚起一抹笑。“老公。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原本以爲很煽情的話。可說出來卻一點的都不煽情。甚至這樣的話都無法表達她對他的愛。
“我聽到了。”
“所以。請相信我。我會好起來。我不用忘記過去也會好起來。我會爲了你好起來。我不想忘記我們之間的愛。不想忘記我是這麼的愛你。我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我。”路露看着他。堅定道。她要爲愛她的人。她愛的人堅強起來！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她看得出他的害怕。他是那麼無畏的人。可她卻讓他嚐到害怕的滋味。
她怎麼忍心。怎麼捨得他這般……
她會好起來。真的會好起來！
“可是老婆……”裴修遠很想相信她。很想要如果能這樣就好。
“修遠。我已經找到能平靜化解我心中黑暗的辦法。找到我想要做的事。相信我。很快我就會好起來。”路露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的希望。
這讓裴修遠看的心生希望。因爲之前。不管說什麼事。不管什麼人逗她。都引不起她一點的興趣。
“你找到什麼辦法？”
“我在佛經中找到了讓我平靜豁達的感覺。”因爲老夫人信佛。她每年都會捐給海城一間很有名的寺廟很多香油錢。前天那間寺廟有活動。邀請老夫人去。路露看到帖子。想着她也沒事。不如去爲奶奶祈福。同時也想讓大師們爲她早夭的兩個孩子誦經超渡。
沒想到在主持的開解下。她想通了不少。主持贈送的她那幾本佛經也讓她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佛經？”
路露把她前天去參加寺廟祈福的事說出來。
“修遠。相信我好嗎？相信我對你的愛。相信我。我是不會讓你失去我。我是不捨的讓你那般痛苦的。我想要你快樂。想要你永遠是無畏的你。”
“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是最快樂的。我就是無畏的。”
“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她鄭重道。
只要他要她。她就永遠在他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她要伴他終老。
裴修遠看着她。看了好一會。緊緊抱住她。那力道好似要把她揉進他的體、內那般。這樣。他就永遠都不會失去她。
“老婆。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他感覺到她爲他做的努力。她對他的愛。
路露抱住他。把頭靠在他的胸膛。沒說話。只是那樣安靜地待着。
事實證明。真愛無敵。藥物。心理醫生都無法做到的。在她對他的心疼下。在她努力的自我調節下。她的情況漸漸的好起來。
每逢初一十五。她都會去那家寺廟上香。聽主持講解佛經。
裴修遠都會陪着她。
只要她能重拾笑容。無神論者的他願意信神。奉養它們。
路露慢慢地在進步。
老夫人也在進步。她已經能發出一定的聲音。
裴修遠看着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越來越好。他從陰鬱中走出來。笑容多了起來。
裴家的傭人都感謝上蒼。感謝他讓他們的主子越來越好。
這果然是一個生機勃勃的春天。
不對。已經快到初夏了。
裴家的情況是越來越好。可是何家的情況是越來越糟糕！
“媽。你不是說找好了合夥人嗎？你的合夥人呢？爲什麼我們別說攻擊。連招架之力都沒有？”王楠雖然是想要何家的人都滾出菲力。讓他們都嚐嚐苦頭。可看到她媽這般的辛勞。她還是心疼的。
“他說還不到他出手的時候。”
“媽你是不是被人騙了？都這個時候還不到他出手的時候。那他什麼時候出手？等咱們倒了他在出手？”從開始到現在。王楠都沒有看到她媽媽所謂的合夥人。
“稍安勿躁。”
“都這個時候你還讓我稍安勿躁。怎麼安啊！”王楠無語道。
“不安你怎麼樣？能怎麼樣？就算你老孃被人騙了又怎樣？我們還能怎麼樣！”何晴紫發飆道。她也知道她可能被人騙了。可知道又怎樣？知道也不能怎麼樣。只能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