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夏安急忙詢問道,這短短兩天時間,就讓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有點……太快了。
而且竟然導致MB的股價跌了。
杜若大致說一下,夏安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原來是劉亮軍告訴記者,夏安她們用了僞劣的工具,才讓劉柱和張生這兩個高處作業的人一傷一死。而且在劉柱受傷以後,他們也不管不顧,甚至用錢買工地上所有人的嘴,不讓他們泄露秘密,其實是爲了降低成本所以用了低劣的安全工具,是棄他們工人們的生命於不顧。
這件事一被曝光,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劉亮軍和夏安身上,因爲夏安是MB的副總,所以導致MB股價一路下跌,公司裡的股東們更是抗議聲不斷,這會正在會議室爭論不休,要求夏安出面解決這個事。
思慮良久,夏安還是決定去公司一趟,畢竟這個事如果她不出面,是很難解決的。
開車到MB門口,遠遠地就看見門口有一堆記者圍堵着,果然就像杜若說的,情況很不好,更何況現在MB的股價下跌,記者們肯定會趁勝追擊。
繞了一圈到了後門,雖然也有記者,卻沒有正門那麼多,稍微帶了個帽子,戴着墨鏡,鞋子也換成了平底鞋,和平時的她很不一樣,想來沒有那麼容易被認出來。
把車開了過去,靠近後門,故意打響喇叭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果然他們看見了夏安的車都追了過來,還有人興高采烈地叫喊着,“快來,夏總的車……”
“來了來了,終於等到了!”
夏安悄悄躲到後座,打開車門繞着車身避過了那些記者,從後門悄悄進去了。
“夏總……您怎麼……來了?沒遇到那些記者們麼?”
當夏安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讓杜若不免驚訝不已。
“遇到了,我把他們甩開了。”夏安簡單的解釋了,繼而問着,“那些股東們怎麼樣了?”
杜若略略沉吟,臉上也有些爲難,“他們……還在會議室,說不見到您就不走……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杜若咬着下脣,正猶豫着,夏安卻厲聲問着。
“還說要聯名取消您副總的職位,公司到了這個地步您難逃責任,剛剛上任不久……這公司就被您弄的一團糟,也不知道許總爲什麼選您當副總……還說您……”
“紅顏禍水……”頓了頓,杜若還是說出了口。
夏安冷冷一笑,“紅顏禍水?他們可真是擡舉我,看來我要好好和他們‘解釋解釋’了!”
杜若擔憂地看着夏安,不知道該如何。
夏安步履堅定地走向了會議室,深吸一口氣,帶着微笑,“讓各位久等了!”
在座的人卻不屑地看着夏安,“夏總貴人事忙,我們那裡能比得過?”
明顯地一句諷刺,夏安卻只是笑笑,“吳董說笑了,我哪有您忙,不是聽說您之前炒股虧了一大筆錢,嫂夫人還不知道呢吧?”
夏安的一句話讓那個吳董的臉色變幻莫測,一下就閉嘴不言了。
可是其他人卻不依不饒,“夏總,如今出了這個事,不管怎樣也要給一個交代吧?”
“對啊夏總,這股價一直跌,我們可快要喝西北風了!”
夏安鎮定
地看着在坐的人,“今天我來這裡,就是想解決這個事。”
衆人面面相覷,等着夏安接下去的話。
“這個事的根源,在於工地上的那兩起事故,單不說我個人,這個工程是經過了公司多少個部門的手,我是不可能有機會換成劣質產品的。而且單單看這一點利潤,我們MB似乎還不缺!”
夏安的話鏗鏘有力,落在每個人的心裡,衆人聽了點點頭,好像是認同了一樣。
但仍舊有人出聲質疑,“空穴不來風,如果真像夏總那樣說的,怎麼會出現這件事,而且那個工人說的一板一眼,夏總怎麼解釋?”
“這件事與其說是事實,倒不如說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大家想想,在工地上受傷摔傷的事故那麼多,爲什麼單單這次會被大肆炒作,而且新聞纔剛剛曝出,就有記者在公司門口圍追堵截,甚至是在我們還沒有來得及調查的時候,爆料的聲音越來越多,股價大跌。大家不覺得這更像是計劃好的麼?”夏安分析地頭頭是道,又讓衆人在心裡有了一絲計較。
“那夏總認爲,該怎麼做?”有一個人出聲詢問。
夏安皺了皺眉,“我預備先去工地上看看,他們所謂的安全工具的問題,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在此之前,還希望大家稍安勿躁,若是我們自己都散了心,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衆人點點頭,隨聲附和着,夏安也安心了一些,“杜若,跟我去一趟工地!”帶着杜若就走了。
可是這一次沒有那麼幸運,剛一出現在門口,就被眼尖的記者發現了,導致所有人一哄而上,圍住了夏安和杜若。
“夏總,對於這次工地上安全設施不合格的事件,請做一個簡單的解釋吧!”
“對於劉姓工人訴說的事,您有什麼要說的麼?”
“請問夏總,您真的是爲了更多的利潤就用了不合格的安全工具麼?”
夏安沒有說話,杜若攔住了那些猖狂的記者們,卻也難以招架。
看着咄咄逼人的記者們,夏安忍不住的皺眉,在這種時候,卻又不能逃避,“各位,這件事還沒走查清楚,在我們查清楚之前,還請各位不要隨意編排,謝謝各位的配合!”
說着,夏安就拉着杜若上了車,那些記者們被隔在了車在,窮追不捨。
心煩不已,加快了車速,這纔好不容易甩開了那些記者們。
“夏總,您沒事吧?”杜若看着夏安不好的臉色,還是有些擔心。
夏安搖搖頭,淡淡的說着,“沒事……”
話音還沒落,就一個急剎車停住了,看到堵在車前的人,衣衫陳舊,頭髮凌亂,鬢邊還有一屢白髮,眼眶裡噬着淚水,眼睛無神而空洞。
看着這個女人,夏安忍不住地疑惑着。
剛剛下了車,攔在車前的女人就撲了過來,一把抓住夏安的衣服,“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夏安聽到這句話,就知道這應該是張生的母親。
不知道該說什麼,杜若卻是上來,拉住那個女人,“您先冷靜冷靜,這件事和夏總無關!”
“你給我滾開,你和她也是一夥的,你以爲我會相信?我可憐的兒子,我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們這些黑心的商人,被錢蒙了心,竟然幹出這種豬狗不如
的事!”女人推開了杜若,惡狠狠地盯着夏安。
這時,剛剛纔被甩開的記者們又一哄而上,來到這裡,不斷地拍照。
“請問您是傷者家屬麼?”
“夏總,您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夏安頭疼不已,面前的情勢又是這麼混亂,讓她無從解決。
“大家都冷靜冷靜,阿姨,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我會給您一個交代的!”夏安只能對着張生的母親這樣承諾道。
她能理解她的心情,卻不能容忍她們的行爲。
突然,不遠處一個女人大叫着,“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們不會相信你的!”
一邊叫着手上還拿着什麼,就向着夏安扔了過來。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夏安沒有躲過去,“啪嗒”一聲,一個生雞蛋就被扔在了夏安的額頭上。
被砸碎的雞蛋順着夏安的額頭流了下來,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杜若驚叫一聲,“夏總!”
那個朝夏安扔雞蛋的女人走了過來,嘴裡還不斷辱罵着,“良心被吃了的女人,幹出這等缺德事!”
她走進了,夏安纔看清,原來是劉柱的母親。
杜若連忙拿出紙巾擦拭夏安的額頭,還回頭看着劉柱的母親,不滿地說着,“阿姨,之前劉柱生病夏總還好心去探望,還買了營養品,您怎麼能這麼對夏總呢?”
劉柱的母親“呸”了一聲,“她去看我兒子就是心虛,就是怕良心不安纔去的,她不過是爲了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什麼好心,都是假的吧!”
然後轉身向記者們哭訴着,“你們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這件事一定要追查到底,否則,以後會有更多的人受傷的!”
夏安面對這種情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只有無限的愁苦,卻無法表達。
突然,路邊停了一輛車,所有人都看向車裡的人,走出來的男人身材挺拔,神色冷毅,直直地朝着一個方向走來。
所有的人不自覺地爲陸譽讓了一條路,陸譽走到夏安身邊,伸手摟住她的削肩,護在身旁。
“誰再質疑夏安,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記者們都知道陸譽的厲害,當然不敢和陸譽對抗,都默默不語,之前的氣勢也都消失不見。
夏安忍不住擡頭看着摟住自己的男人,心裡升起一抹感動。
可是張生和劉柱的母親卻不願意了,“你是誰啊,就來多管閒事?我們兒子難道就要白白吃虧麼?”
“這件事還只是懷疑,沒有完全的被查證,你們如果有證據就拿出來,如果沒有,那就閉嘴!”
頓了頓,陸譽接着說,“還有,如果你們再出言污衊,甚至動用武力,那就不要怪我把你們告上法庭,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你們覺得如何?”
陸譽惡狠狠地盯着劉柱的母親。
劉柱的母親被看的有些心虛,也不敢在說什麼。
陸譽護着夏安到自己車上,杜若連忙跟了上去。
“我送你去醫院。”
陸譽看着夏安額頭剛纔被挖出來的傷,有些心疼的說着。
“不,我要先去工地!”
夏安堅定的迴應,眼神裡有着決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