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安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後疼痛不已,揉了揉腦袋,看了一眼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
這裡是……盛世酒店套房?
環顧一週沒有看見別人,看着外面天已經大亮,已經是到了第二天,夏安充滿了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向洋把自己叫來這裡卻不出現又是爲什麼?
還來不及等夏安說些什麼,門口傳來一聲響動,夏安踱步走向門口,慢慢打開房間的門,向外看去……沒有人?
但是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還那麼熟悉。
“這件事,你答應我不告訴別人!”
聽到女人的聲音,夏安潛意識裡覺得有些不尋常,就慢慢靠近旁邊的房間。
“你就放心吧,我和你都……當然你會聽你的了!不過……”男人的聲音透着陌生。
夏安離那個房間越近,就越有一種恐慌,那扇虛掩的門就好像是一個泥沼,讓人不敢靠近卻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夏安站在門口,聽得更加清晰。
“那個還躺在另一個房間的……”
“你不許打夏安的主意!你要的我都給你了,你怎麼這麼貪得無厭!”
聽到自己的名字,夏安本能地皺了皺眉,怎麼回事……怎麼會牽扯到自己?
那個男人的聲音她從來沒有聽到過,但是,那個女人的聲音但是有些像鍾菱雨,她又在玩什麼把戲?
夏安帶着無數的疑問,靠近了那扇門,慢慢地推開門,卻看到了凌亂的牀上兩個人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她從來沒想過,她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幅情景。
這個男人她不認識,但是這的的確確就是鍾菱雨,夏安瞪大了眼睛看着同樣一臉震驚的鐘菱雨,沒想到她還沒說話,鍾菱雨就搶先開了口。
“安安……你怎麼,在這裡?”
好像看到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一幕,鍾菱雨充滿了驚詫的語氣,讓夏安不禁眉頭擰地更緊了。
“呦,這不是夏小姐麼,昨天晚上……”
“住嘴!”
還在牀上的男人對着夏安露出一臉猥瑣的模樣,話還沒說完,就被鍾菱雨打斷了,“你穿上衣服趕緊走!”
後者不滿地看向鍾菱雨,但礙於之前說的話,還是聽了鍾菱雨的,穿上衣服就走了。
鍾菱雨在夏安的注視下,也利索地穿好衣服,“安安……你,你昨天晚上沒事吧?”
夏安還沒從眼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就被鍾菱雨抓住了手腕詢問,夏安狐疑地看向鍾菱雨,“你在說什……”
“你沒事就好……我,安安,你就當不知道這一切,我……我就先走了……”鍾菱雨的話讓夏安似懂非懂,卻有些不安。
自從昨天鍾菱雨面對她的時候,露出了真面目,夏安才知道自己以前是有多麼天真,竟然對鍾菱雨掏心掏肺地好,甚至在她搶走陸譽之後,還相信她所以簽了那份合約。
現在回想起來,只怕鍾菱雨也是趁這個機會想要擊垮夏氏,讓夏安沒有後盾,她就可以安枕無憂地擁有陸譽。
不得不說,鍾菱雨是個很會算計的人。
但是這樣的情景,夏安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會這麼巧合地看到鍾菱雨這麼狼狽的模樣。
她難道不怕……陸譽知道麼?
儘管有無數的疑惑,夏安還是選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開這個讓她渾身不自在的地方。
劉向洋的電話始終打不通,她去了劉向洋的公司,依
然等不到,內心的焦灼分毫不少,但卻毫無辦法。
一直到傍晚,夏氏終於由岌岌可危的局面,徹底變爲了別人砧板上的肉。
“陸總,夏氏已經宣佈破產了……”
坐在辦公室的陸譽聽到這句話,眼睛微微眯起,臉上佈滿了冷意,“去把這個人找出來,就說……我要和他談談。”說話的同時,陸譽遞過去一張名片,站着的助理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窗外已經擦黑,站在陸華集團的頂層俯瞰樺市的感覺,應該是每個人都想要的體會,可是此刻的陸譽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回想起陸振華許久之前說的話,陸譽心裡佈滿了憂慮,他到底要怎麼做?
被薛晴趕出夏家之後,除去昨天晚上無緣無故在盛世酒店住了一晚之後,夏安身上沒有多少現金,只能找一個規模比較小的賓館。
今天一天夏安都處於頭暈腦脹的狀態,手機也因爲沒有電而關機了,夏安看了一眼根本不想打開,此刻她就想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待一會,所以拒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繫。
苦笑一聲,現在應該也不會有人想起她吧。
齊瑾之忙着陪伴着媽媽,陸譽他……早就拋棄了她,還有誰會記得她夏安呢?
別再等了,愛你的人怎麼忍心傷害你。
淚水順着眼角落到枕頭上,夏安在悲痛中慢慢睡去。
這一次的夢讓夏安很安慰,她夢見了爸爸,她撲進爸爸溫暖的懷抱,感受到了爸爸滿滿的愛。
夢見了他們一家三口以前幸福美滿的生活,還有和陸譽在一起的美好記憶,他們第一次的見面,此刻出現在夢裡,竟然還有一絲驚喜。
夏安的小手伸向陸譽,在充滿了黑色的葬禮上,所有人都悲痛不已,夏向延都不禁落淚,但坐在最前面的小男孩卻沒有落淚,但夏安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悲愴,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眼神。
那是怎樣難過怎樣傷痛纔會有的情感,讓夏安有些不忍,慢慢走過去,和他面對面,“哭吧,我在這裡陪你。”
那時的她以爲陸譽是因爲沒人陪伴纔不願落淚,纔會有了這句話,可是她不知道的事,那時候的陸譽,是不願意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太陽升起時的光纔是最美的,房間裡洋溢着一股暖意,讓躺在牀上的人不願醒來。
這一覺夏安睡得很熟,好不容易醒來,看到外面的好天氣,心裡也跟着有了一絲燦爛的情緒。
給手機充上電,打開電視想要看看最新的新聞,畢竟現在的夏氏,一定是一團亂麻。
一想到夏氏夏安心裡就充滿了自責,她覺得爸爸走之前一定恨不得沒有她這個女兒,而她現在竟然也沒有辦法去參加他的葬禮,連送他最後一程都做不到。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夏氏,即便夏向延不在了,夏氏不能就這樣敗落!
可是夏安萬萬沒有想到,她此刻的信誓旦旦,要在昨天就被人摧毀的不堪一擊了。
看着映入眼簾的一條條新聞,夏氏已經……破產了麼?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爸爸纔剛剛過世,而且這些股東們怎麼會眼看着夏氏破產?不會的……
夏安還沉浸在這些她不願相信的新聞裡,卻被一條突然出現的標題吸引了過去。
“夏氏企業董事長葬禮未完,債主紛紛上門要債,夏氏破產已成定局!”
夏安還來不及悲傷就跑出了賓館,這些人竟然鬧
到爸爸的葬禮上了,真是一羣沒有人性的禽獸!
快速趕到現場,果然還沒進去就看到一羣記者圍繞着哄哄嚷嚷的。
撥開人羣上前,就聽到那些令人厭惡的聲音,“這夏向延欠下的債,你這個做老婆的是不是該替他還了?”
“對啊,這夏向延都死了,你就替他還了吧!”
討債的人一個接一個,都是讓薛晴還錢的,夏安聽得就怒火中燒,一把上前推開那些人。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我爸爸還沒有入土爲安你們就來討債,不怕遭報應麼!”
被推開的幾個人也不氣惱,但是看到夏安這副模樣有些好笑,“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夫債妻還,這有什麼報應,要遭報應不也應該是夏向延麼?他可是欠債不還啊!”
“哎,怎麼這麼說……這人都死了,該怎麼遭報應!”
“哈哈,你說的對!哎,廢話少說,趕緊還錢!”
看着這幾個人不但沒有愧疚,還變本加厲,夏安心裡的怒火就抑制不住,正想開口說什麼,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哎,這不是夏小姐麼?”
夏安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竟然是劉向洋!
對於終於看到夏向延,夏安心裡竟然是喜悅多餘憤怒,至少他出現了,還有一絲洗白夏氏的機會。
“劉先生,昨天你怎麼沒出現?”
“哦,昨天晚上啊,我挺滿意的,真是多虧了夏小姐!”劉向洋一副小人嘴臉,對夏安的話完全是答非所問,讓夏安不知所謂。
但是這一番意味不清的話,卻讓在場的其他人讀出了另外一層意思,也都對夏安投去了異樣的眼光。
“劉先生,你說什麼呢?我……我怎麼沒聽懂?”夏安直覺有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他完全不明白劉向洋的意思。
從昨天見到鍾菱雨開始,夏安就覺得自己一直處於疑惑中,所有人的話她都一知半解,完全不知所云。
“嗨呀,你就不要裝了,劉先生這是誇你昨晚表現的好呢!要我說啊,這夏氏破產了,你這個破落千金要是能傍上劉向洋,也夠你吃穿的了!”剛纔奚落夏安的其中一個人開口了,說出的話卻不堪入耳,讓夏安着實一驚。
而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太太們都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夏安,原本是出於禮貌纔來參加葬禮的,沒想到這夏氏的千金竟然放蕩成這樣,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原本一直不願意理睬夏安的薛晴,這時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去給了夏安一個耳光,“啪”地響亮的一聲讓所有聲音都靜止了。
“你……你竟然幹出這種事!你還有臉出現在你爸爸的葬禮上!”
薛晴氣的話也說不利索,夏安緊捂住被打過的半邊臉,詫異的看向薛晴。
從小到大,薛晴從來沒有打過她,她一直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可是今天……
“媽……我沒有!”
雖然昨天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是夏安確定沒有劉向洋說的那些事!
“你……你還狡辯!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薛晴氣得看向夏安,滿眼的失望。
“哎,你們的確是誤會了,昨天我和夏小姐什麼事都沒有!”這時劉向洋站了出來,夏安真不知這一番是該感謝他還是如何。
“不過呢,昨天夏小姐的確是功不可沒的,我還真得好好感謝她!只是,夏小姐,我承了你的情,不過你讓我說謊話救回夏氏,這可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