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晚上,蘇青卿喝多了,狀態已經幾近不能自己站立。
這並不有怨蘇青卿,因爲這一切都是樑玲瓏惹出來的。起初的時候,蘇青卿也不過就是喝了幾口啤酒,她一直沒怎麼說話,總是在認真的傾聽樑玲瓏說話,然後,在蘇青卿去了一次洗手間。
再回來以後,她杯子裡的酒,她並沒有在意,樑惟成起初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樑玲瓏會把這杯啤酒裡摻進去了不少的五糧液。
蘇青卿點的是一條三斤左右的草魚,因爲是純野生的所以魚的肉質非常的細膩,幾種青菜的配菜也被肉香浸得正是恰到好處,在精緻的琉璃托盤下,燃着紅色的炭火,一縷縷極香的味道足矣讓聞到的人食慾大開。
樑玲瓏像是吃得極高興的樣子,在蘇青卿才坐穩當了的時候,就站起了自己跟前的一杯滿得直往外溢的啤酒。
“青青姐,我喝了,你隨意。”
蘇青卿端着杯子,苦笑了一下,也就隨着樑玲瓏一起把杯子裡的啤酒都喝了,可是,就在她喝進了嘴裡以後,才發現味道有些不一樣,那股辛辣刺喉,根本就不是啤酒。
蘇青卿忍不住的一陣的呵,她看向樑玲瓏的時候,小公主偏偏一臉無辜的看向了蘇青卿。
還是方碣石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沉了聲的問樑玲瓏。
“你給她喝了什麼?”
樑惟成這時也看出來蘇青卿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冷眉冷眼的掃過去,樑玲瓏卻什麼也都不願意承認。
“我什麼也沒有做,真的。”
“我沒事。”
蘇青卿想着左右不過是白酒罷了,也不值得真鬧出什麼,撐着臉上的滾燙,又補了一句。
“沒什麼。”
樑惟成卻不這麼看,這時候的蘇青卿眼裡明顯多了點散亂的目光。樑惟成握着他的杯子,只掃了一眼方碣石杯子裡忽的下去了一大半的酒,便明白了其中的所以然。
樑惟成此時和蘇青卿對坐着,兩個人的目光不經意間撞到了一處,讓彼此的眼裡都有了些凝重的氣氛。
樑惟成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視線,繼續和方碣石聊着剛纔的話題,只是在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會掃一下蘇青卿的方向。
蘇青卿在喝過了那杯被白酒摻了的啤酒以後,就再也沒動杯子,因爲她平時不怎麼喝白酒,所以,她這個時候明顯感覺自己已經在椅子上坐不住了的樣子。
她勉強的支撐着自己坐直,然後又揉了揉太陽穴,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散了吧。”
就在方碣石還想要給樑惟成倒酒的時候,樑惟成忽然的說了一句。
方碣石臉上掛着極淺的笑意,看了眼蘇青卿,就點頭同意。樑玲瓏卻還不滿意,她指着自己杯子旁邊的啤酒。
“不行,不行瓶子裡還有酒呢,我好不容易喝一回,我還沒喝夠呢。”
方碣石和樑惟成都清楚樑玲瓏的算計,兩個男人又是對付起來樑玲瓏全不用費多少心思的主,所以,即使樑玲瓏再不甘心,也是被方碣石牽走了。
樑惟成看着那兩個人走了以後,他起身,坐到了蘇青卿的對面。
“這魚挺好吃的。”
蘇青卿手裡拿着筷子,可是就是怎麼也夾不起來,樑惟成拿起自己的筷子替她夾到了布碟的匙裡,又細心的替蘇青卿挑了刺。
“謝謝。”
蘇青卿捏起小匙,眯着已經的眸子,看着樑惟成微醺的笑着。蘇青卿的臉是那樣的紅,樑惟成幾乎想要伸手去摸,他仔仔細細的看着蘇青卿嫣紅的臉龐,聲音壓得低得不能再低的對蘇青卿說。
“你還想喝嗎?”
五糧液的後勁很大,所以,蘇青卿現在已經顯得不那麼清醒了,樑惟成坐在她的對面,蘇青卿都有些弄不清楚狀態,只是覺得眼前人的眼睛,像是深海一樣的深沉,裡面除了她的影子,竟然什麼也看不見。
“你在看什麼?”
蘇青卿怔怔的問樑惟成,她醉了,所以指着樑惟成的時候,虛軟無力的食指再加上她眼睛裡的迷惘,明顯是已經有些不清晰的幻影的樣子。
“你。”
樑惟成面對着蘇青卿,雙手裡各握着一個杯子,一個遞到了蘇青卿的面前,一個握
在他的手裡。
“這是酒,你請我喝的。”
樑惟成低低的幾乎是伏在蘇青卿的耳邊對她輕聲說道。
“對嗎?”
蘇青卿覺得有些頭疼,腦袋裡像是有什麼在提醒她,警示着她,可是,這時候的蘇青卿什麼也抓不住,她只是憑着感覺的繼續往眼前的影子的方向挨近了些。
“你是樑惟成。”
在終於看清楚了,或者是聞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獨有的味道以後,蘇青卿有些不滿意的皺着一張通紅的臉蛋。
“是我。”
樑惟成的聲音,又讓蘇青卿清醒了一些,她往後退了退,拒絕去接樑惟成手裡的杯子,樑惟成卻根本不給她什麼清醒的機會。
“今天是你請我吃飯,怎麼一杯酒都不願意陪我喝了?”
蘇青卿這時候覺得是哪裡出了差錯,可是,樑惟成的話並沒有說錯,而且在他的眼裡的那個倒影,蘇青卿這時候一點兒也不想看。
抓過了杯子,手上沒輕沒重的就往樑惟成的杯子上撞。
“就一杯!”
樑惟成用着他所有能傾盡的耐心,對蘇青卿低低的嗓音哄着的說。
“嗯,就一杯。”
樑惟成這時候已經醉了,醉在蘇青卿嫣紅色的柔媚裡。
喝了那杯酒以後,蘇青卿果然就斜着身體,幾乎不到幾秒鐘的時候就倒在了他的懷裡,安靜得像是她以前在他懷裡熟睡時的模樣。
“青青,我們回去。”
抱起蘇青卿,樑惟成貼着蘇青卿被酒浸得發紅的臉蛋,從未有過的心滿意足。
沒有回到蘇青卿的公寓去,樑惟成直接讓司機開着車,把兩個人送到了他的別墅。
那裡太冷了,實在是應該熱鬧一下了。
司機在下了車以後,趕緊去開了門,別墅裡的幾個傭人見着主人抱着蘇青卿回來了,儘管眼裡透着好奇,但是誰也不敢說話。
樑惟成的腳步聲迴盪在別墅裡,直到他關上了房門。
樑惟成把蘇青卿放在了他的大炕上,他甚至動也沒有動一下蘇青卿大衣的腰帶。垂着頭,甚至是有些帶着心滿意足的模樣的就那麼彆扭的抱着蘇青卿。
“青青,我們到家了。”
也許是因爲樑惟成抱得緊了,也許是在蘇青卿的潛意識裡有些不安,她在樑惟成的懷裡扭動了兩下,蜷縮着的身體在樑惟成的懷裡,幾乎成了一個圓。
樑惟成心疼的抱着蘇青卿,看着她儘管醉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還是不改的倔強和彆扭,他的一顆心就被眼前的一幕揪得緊了。
“你不要再逃了,好嗎?”
樑惟成幾乎算是循循善誘的對蘇青卿說着,雖然明知道她醉了,可是,這些話,樑惟成卻不由自主的就對她說了出來。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發間,聞着那一股股清香的氣味,樑惟成把懷裡的人又緊了緊。
這個可恨的東西!
樑惟成這時候幾乎是想把蘇青卿就這麼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抱了一會兒,樑惟成見蘇青卿似乎是睡得熟了,才把她放到了枕頭上,替蘇青卿脫了些和襪子,卻沒有動她身上的大衣,伸手拿過了被子,蓋在蘇青卿的身上。
樑惟成返身下樓,交待傭人煮醒酒湯。
過了一會兒,一碗極簡單的湯就煮好了,傭人還特意的在裡面加上了點蘇青卿喜歡的海鮮的味道。
樑惟成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接過湯以後,又吩咐傭人。
“再做一些,熱在火上。”
樑惟成端着湯,走進房間裡,他自己先試了一口,放到了桌上以後,才輕輕的拍打了兩下蘇青卿的臉頰。
“先起來,喝口醒酒湯。”
樑惟成叫了兩遍,蘇青卿並不清醒的睜開了眼。伸手扶起蘇青卿,樑惟成端起湯碗,拂開擋在了蘇青卿脣邊的頭髮,極仔細的喂蘇青卿。
樑惟成從沒有伺候過人,也只有在樑玲瓏小時候纔有這樣的待遇,所以,他顯得極不熟練,甚至已經是到了蘇青卿脣邊的湯,有的一些也灑在了她的衣襟上。可是,樑惟成那麼有耐心的一點點的把湯喂進了蘇青卿的嘴裡,直到他手裡的碗空的見了底,樑惟成才擡起了頭。
“怎麼樣,還喝嗎?”
蘇青卿看着樑惟成,恢復了一些理智了以後,她的眼裡再次被一些黯然的神色遮擋住了。
蘇青卿不說話,她看着蹲在她的面前,顯得那麼安祥的樑惟成,眸裡的目光越發的迷離。
“還喝嗎?”
樑惟成不清楚他的意思,見蘇青卿只是一味的看他,並不回他的話,樑惟成神色極淡的笑了笑,那副平素裡極冷的眸裡,也帶着些許安心下來的神色。
“我再去給你盛一些。”
樑惟成起身,手裡託着湯碗,轉過身才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極細的聲音。
“你,是要……出去……了……嗎?”
樑惟成回過頭,只見在炕頭燈下,映着蘇青卿的眉眼,動人心魄的安靜。
“你想我留下嗎?”
在回來的路上的時候,蘇青卿是真的醉了,以至於樑惟成幾次擺弄她的時候,蘇青卿都軟軟的貼在他的懷裡,半點的力氣也沒有。而現在,看着她仍舊倔強的那雙眼睛,樑惟成的意志力已經找不到任何的落腳點。
帶她回來,也只不過是想今天夜裡這裡不再是這麼清冷罷了,樑惟成並沒有其它的計算,然而,當他的一雙大掌觸到了蘇青卿那絲絲縷縷的短髮,樑惟成的心裡在想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暗啞得再不能黑了的眸裡,滾動着燙人的岩漿,忽然間被噴發出來的那些念頭就這麼抓住了。
在蘇青卿的面前,樑惟成的手已經解開了他的襯衣的兩個釦子,待到了第三個的時候,樑惟成緩緩的又蹲了下來,牽起蘇青卿的手,按在了腹間的位置。
“替我解開它。”
蘇青卿沒有動彈,手指停在那裡,迷離的眼裡仍舊顯得有些困惑的模樣。
“看什麼呢?”
說話的時候,樑惟成的嘴脣已經禁不住任何一丁點的魅惑的拂過蘇青卿的脣角,停在了就是咫尺間的時候,樑惟成的目光已經情動。
“青青,叫我的名字,我想聽。”
蘇青卿在這時候還想着要推開樑惟成,她猶豫着顯得那麼遲疑,就在她自己糾結於理智和情感的時候,嘴邊卻已經聽着他的話,嚶嚶的喚了一聲。
“惟成~”
熱的吻,讓兩個人都失了自制的力氣。
樑惟成就算是蘇青卿清醒的時候,都不可能放過她了,而蘇青卿的心在猶豫,矛盾,遲疑中,已經投進了樑惟成的懷抱。
是酒讓她卸下了心防,還是,這麼多天的執拗和幾乎是煎熬着的時間,讓她失了理智?
沒人能夠給蘇青卿答案。
蘇青卿的心裡,其實很清楚,那些酒顯然不能讓樑惟成,也不足矣讓她並亂了性子,只是,因爲是面對着的彼此罷了。
在樑惟成的懷抱裡醒來以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蘇青卿並不想去思考那些分還是合的惱人的話題,酒後的宿醉,讓她只想去洗個熱水澡。
她的睡衣還是就在她伸手可得的地方,走進浴室裡,她的所有的習慣的用品都在原來的位置,甚至就連她的那個牛角的梳子上都還掛着她的頭髮,顯然並沒有人動過,或者是有人刻意的保留着什麼。
蘇青卿想笑,眼睛裡卻擠不出來半點的笑的意思,站在花酒之下,如是傾盆的水砸在她的頭頂,並不能讓蘇青卿的心裡,好受上一星半點。
身體微微的泛着痠疼,不止是關節處,連私密的地方都還扯着一點點的疼。儘管,蘇青卿想努力的忽略,可是,她的心卻亂的怎麼也收拾不乾淨自己的心情。
蘇青卿走出浴室,身上還穿着浴袍,樑惟成卻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手裡拿着一杯水,表情嚴肅。
“昨天晚上,我沒有做任何的措施。”
說話的時候,樑惟成的手攤開,在他的掌心赫然是一枚紫色的藥片。
蘇青卿認識這種東西,只是,她的身體對這種藥過敏,以前也只吃過兩回,吃完了以後便就來了歷假,連帶着經期也都亂了,所以,樑惟成從知道了以後,就再也沒有讓蘇青卿見到過這種東西。
“你知道,樑惟成的長孫,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能是私生子。”
他是一個談判的高手,赫然在蘇青卿的眼前擺了兩條路,像是要任由蘇青卿去做兩個人感情那最後的抉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