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濃豔的油畫並排的掛在對面的牆上。
“我這是?”
蘇青卿還沒說完,就看到了樑玲瓏已經走到了她的炕前。
“蘇姐姐,沒事了。那幾個壞人被抓走了,你什麼也沒丟,錢沒丟,也沒給他們佔了便宜。”
樑玲瓏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快,像是發誓一樣的對蘇青卿說,並且還十分孩子氣的拍打着蘇青卿的肩頭。
“我在,我在呢。”
蘇青卿按了按自己還暈得厲害的腦袋,她忽然間的想起了鄭衝。
“鄭衝呢?”
“他也沒事,腦震盪,在北京醫院呢。”
樑玲瓏歪着腦袋極其仔細認真的研究着她面前的人。
在她的眼前蘇青卿慘白的臉色再加上幾處的劃傷的痕跡,就蘇青卿現在這副比流浪的好不了幾分的模樣,剛纔她大哥怎麼就能親得那麼自然?
看來,大哥是真的喜歡蘇青卿,這讓樑玲瓏實在是感覺意外。
“蘇姐,你哪兒疼?”
“我還好,沒事。”
身體向後靠去,蘇青卿轉頭左右看了看,又問樑玲瓏。
“這是哪兒間醫院?”
“這不是在醫院,這是我大哥的家啊,你沒看出來嗎?”
蘇青卿這時才注意到這個房間的窗,她看着眼熟,確實是樑惟成的別墅的窗的樣式。
因爲,以前,蘇青卿沒怎麼注意過,所以一時間竟然沒認出來這是樑惟成的別墅的客房。
“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哥讓人把你送到這裡的。”
樑玲瓏領了樑惟成的旨意,最近幾天不讓蘇青卿出了這間別墅,她也不能出去,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樣子。但是,這些話樑玲瓏是不會告訴蘇青卿的,。
也就是這時候,蘇青卿看到了一個身型極瘦的男孩子站在門口。
“你進來。”
蘇青卿早就領教過蘇建琅的沉默寡言,她揮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身邊。
“你也要死了?”
才十三四歲的一個男孩子把死亡這個字,說得那麼的輕描淡寫的涼薄無情。
“不,不會。”
蘇青卿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到底發生了發生了什麼情況,在蘇建琅那麼透着木訥的眼神和話語裡,蘇青卿像是捕捉到了什麼信息,她極盡淡化的反問這個眼神冰冷的男孩子。
“誰要死了?”
蘇青卿不得不有所懷疑。
蘇建琅的眼神並不飄忽,他一直在盯着蘇青卿看,直直的目光透着讓人揪心的迷惘。
“那個女人,那天行刑前,她給我打過電話。”
這是什麼樣的母親?
蘇青卿通身發寒,樑玲瓏看兩個人說話的態度,便自覺的走了出去。蘇青卿忍着胳膊的疼,對蘇建琅艱難的伸出了手。她這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蘇建琅看着她的手,有點遲疑,不過片刻後,他還是向蘇青卿走了過來。
坐到蘇青卿的炕頭,一雙帶着血絲的眼睛看着蘇青卿,定定的說了一句。
“不要再送我走,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蘇青卿這時候坐正了,她伸手按在男孩子太過瘦弱的肩頭,當她的手觸到了男孩子只餘了骨頭的肩的時候,蘇青卿艱難的對這個其實在她的感情上不能接受的男孩子說道。
“好。”
男孩子認真的看她,盯着蘇青卿的眼,一雙手握着蘇青卿握在他肩頭的手臂,男孩子的雙手都握在了那裡,像是在用盡了他的力氣,捏得蘇青卿的手腕很痛,很痛。
“好了,陪我躺會兒,我累了。”
蘇青卿拿過炕上閒置的枕頭,輕手拍了拍,就在她腰間的位置,把枕頭放下。
這張炕極大,即使是睡兩個蘇青卿也有很大的空間,足矣容得下這個身體瘦削的孩子。
男孩子扭臉看那個枕頭,他躬着身體在蘇青卿的面前,蜷得極緊,像是一團極圓的球一樣。
頭窩在胸前,雙手握着蘇青卿的手腕,極用力的往他的懷裡扯着,沒有任何放手的意願。他的雙腿並在一起並且彎曲着,膝蓋就頂在蘇青卿的小腿,隔着一層的被子。
電話裡,老師說他已經幾天沒有進食也沒有睡覺了,問不出來任何的原因。
蘇青卿看着眼前這個再羸弱不過的生命,心裡再多的彆扭也都無法再對任何人去說。
過了一會兒後,高姐走了進來,端着一碗蔘湯走到了蘇青卿的面前。
“小姐,我剛熬好的,喝了吧。”
蘇青卿點了點頭,因爲抽不出來右手,只能讓高姐端着,她自己拿着湯勺一口一口的喝。
樑惟成處理完了公務以後,因爲放心不下,所以今天他回來的也早了許多,當他走進這間客房的時候,就看到了躺在蘇青卿身邊,抱着她的一隻手臂沉沉的睡着的男孩子。
“他怎麼睡在這裡?”
樑惟成不認爲蘇青卿這麼做是對的,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雖然沒有大礙,但是她現在還是需要休息的,畢竟出了那麼大的一件事情,她自己現在還需要人照顧呢,怎麼又拖着個孩子在身邊。
“我讓他睡在這裡的。”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高姐站了起來,把湯碗放到了桌上,無聲的從樑惟成的身後退了出去。
樑惟成皺眉,臉上的線條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動手就去拉蘇青卿並不舒服的被蘇建琅抱着的那隻胳膊。
“你做什麼!”
蘇青卿壓低着自己的聲音,並且伸手握住了樑惟成的手,將他扯到了自己的近前,又低聲的對他說道。
“他才睡着了,他老師和我說他幾天沒睡了,你讓他睡吧。”
“那你呢?”
樑惟成繼續皺眉,他這副彆扭的樣子,倒真的能看出來幾分心疼來,這是蘇青卿在醒了以後第一次見到他,她還有話要對他說。
“你坐下,我要喝湯。”
蘇青卿抿着脣的樂,樑惟成知道她是看出來了自己的心疼,臉面上難免彆扭,但是他卻沒有轉身就走,反而真的順着蘇青卿扯着他手臂的方向,坐在了另外的一側。
伸手端起湯碗,這不是他第一次侍候人吃東西,可是,也僅是哄過小時候的樑玲瓏罷了。
那時候,樑玲瓏極小,生病的時候,不要說藥片,就是任何的湯湯水水也休想灌進去一星半點,也就只有他的這張冷臉才能制住了異常執拗的樑玲瓏。
蘇青卿見他臉上掛着的別提多彆扭的表情,忍不住“噗哧”一笑,還沒等樑惟成問她什麼,她自己就自顧自的交待道。
“我和鄭衝碰巧進了一家黑店,不過是誰把我救出來的,怎麼我問玲瓏,她一句也不肯告訴我?”
“警察。”
樑惟成所答的還算是屬實,不過裡面的水份也不一星半點的。
蘇青卿見他答得含糊,就愈發的想要弄個明白。
“到底怎麼回事,你和我說說。”
樑惟成現在不好下判斷,他懷疑的事情需要有證據才能說,所以他僅僅是目光平淡的看了蘇青卿一眼以後,很平靜的回答。
“你不是說你不小心進了家黑店了嗎。”
蘇青卿見自己問不出來,也就不再問了。
雞湯的味道很好,她就着樑惟成遞到嘴邊的湯勺一口一口的喝。這時候,蘇青卿靠在炕頭的肩膀明顯的鬆了下來,臉上像是也不像剛被送回來的時候那樣的慘白。
喝了幾口以後,蘇青卿用空出來的手按住了樑惟成的手。
“雞湯挺好喝的,你也喝一口。”
“是嗎?”
樑惟成並沒有去喝,而是仍舊遞到了蘇青卿的嘴邊。
蘇青卿以爲他不信,重重的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
“真的挺好喝的。”
蘇青卿又喝了一口,她按着樑惟成的手,將湯匙推到了樑惟成的嘴邊。
“不信,你試試。”
“那你餵我喝。”
樑惟成也不害羞,說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得無波無折,蘇青卿稍愣的時候,樑惟成已經將湯匙塞到了她的手裡。
蘇青卿的左手不會用湯匙,而且兩個人的位置着實的彆扭,所以,她也不好用力,扭着一股子勁,好不容易纔把湯匙遞到了樑惟成的面前。
樑惟成眼見着她這樣彆扭的姿勢,目光停在蘇青卿的臉上,臉上還是一副冰冷冷的神色,並沒有多少的緩和。
手舉得酸,又被樑惟成的眼睛緊盯着,蘇青卿就催他。
“你倒是喝啊?”
樑惟成這才就着她的手把已經一了嘴邊的雞湯吞了進去。
湯碗還在他的手裡,樑惟成不動聲色的放下。
俯身貼近,勾過蘇青卿的頸子,略側了一下他的坐姿,他的氣味就撲天蓋地般的壓向了蘇青卿。
明明那人的臉上是面無青情的冷,可是,他的脣和他的吻,還有他扣着她的後腦的大手,卻無一不帶着極大的力氣和炙熱的像火一樣的感覺,急切而且霸道的扭着她的脣舌和他的糾纏在一起。
從醒來以後,還在浮沉着的心,這才踏實了下來,蘇青卿有點後怕,但是,她卻只能想起一些片斷,連不成完整的事件,可是,她還是怕的。
兩個人就這麼廝磨了一會兒以後,蘇青卿抵在樑惟成的胸前,再也不肯給樑惟成親了。
樑惟成粗手粗腳的扭她的臉,蘇青卿連推帶打的在他的懷抱裡撒嬌。
“疼!”
小聲的在他的懷裡嬌嗔了一聲,蘇青卿捂着自己的脣,不肯讓他再靠近,並且是一個勁的往樑惟成的懷抱裡藏着她的臉蛋。
“是嗎?我看看。”
樑惟成越是不動聲色,就說明他這時候越來是越危險,因爲和他糾纏得時間久了,次數多了,經驗也自然多了,蘇青卿自然不信他的話,她的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男孩子的雙手間抽了出來,她這時候雙手攥着樑惟成的西裝,根本不就想擡臉,就是樑惟成用手來扭她的臉蛋,都被她躲過去了。
“乖,擡頭,我看看。”
雖然,這個地點選得不算是好,可是,樑惟成緊繃了四十個小時的情緒,就因爲蘇青卿的那一口蔘湯完全放鬆了下來,現在他只想哄着她,給他看被他碾壓了的脣是個什麼樣子。
“纔不。”
蘇青卿哪裡肯依他,樑惟成並不說話,大手一撈,在蘇青卿還來不及放開緊攥着他西裝的手的時候,他已經大步的抱着她走出了客房。
“你幹什麼~~”
蘇青卿小聲的抗議。
“換個地方。”
樑惟成的目標地是他的房間,伸腳踢開虛掩着的房門,樑惟成就着自己抱着蘇青卿的姿勢,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身邊。
“現在,”
樑惟成一雙烏黑的眼,包圍着蘇青卿所有的不安。
“你該陪我睡覺了,我也很久沒有睡了。”
一隻手按在炕上,樑惟成的目標是蘇青卿紅腫了的脣瓣,那裡像是有什麼在勾着他,非得再親一次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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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裡又能讓蘇青卿躲開,樑惟成親吻過蘇青卿的脣角,親吻她柔軟的脣瓣,直到她的呼吸明顯和他的一樣零亂了以後,才喘着粗氣的放開她,強自鎮定的對懷裡的笨丫頭說。
“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