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說唄
蘇櫻白了她一眼:“要你管,我替他們高興行不行?”
兩個人鬥着嘴先回到了漁屋。
蘇櫻煮的白米粥都有些涼了,又添了些柴火,繼續煮着。
然後從漁屋裡面搬出來一個小板凳,門口坐着,而容靳修就環着手臂,靠在門邊窠。
遠處是江菲和霍景榮擁抱的身影。
碧海,藍天。
儘管流落孤島,竟有這麼一瞬間覺得歲月靜好……
蘇櫻目不轉睛的看着那邊一對麗影,而容靳修微微側着頭,則是目不轉睛的看着蘇櫻。
蘇櫻也感受到了這種目光,斜眼:“你看着我幹嘛?”
容靳修竟然笑了,而且笑得那樣溫和,聲音也低沉悅耳:“羨慕他們?”
“當然羨慕啦,他們兩個也總算撥開雲霧見月明,大哥那個鐵樹能開花,主動出擊,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羨慕他們,當初爲什麼還要離開?”
容靳修重新搬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並不怎麼尖銳,也並不像是質問,更像是嘆息。
蘇櫻竟是無言以對,以前的那些編好的理由,她實在不忍心說出來。
一聲不吭,悶着頭進屋。
容靳修最討厭她一聲不吭,愛理不理的樣子,哪裡肯輕易放過她,跟着進屋。
“你跟着我做什麼?”
“你說如果這次活下來,你就跟我回去。”
蘇櫻驚訝:“我什麼時候說過?”
“我們再大海里面的時候,你叫我抓緊你的手,下輩子也要在一起。”
蘇櫻想了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不過當時不是以爲快死了嗎?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啊,下輩子我們在一起,這輩子就算了。”
“蘇櫻,你跟我耍無賴是不是?”
蘇櫻無辜的看着他:“沒有啊,我本來就說的下輩子,再說,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說唄。”
若是以往,容靳修一定會被她氣得半死。
但是今日不同往常,容靳修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好。
他勾着嘴角慢慢的逼近:“蘇櫻,你應該知道,對付耍賴的人我有無數種辦法。”
蘇櫻節節敗退:“你幹嘛,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現在是黃天白日……”
“黃天白日怎麼了?這裡還是無人孤島,杳無人煙……”
蘇櫻只覺退無可退,原來自己已經被逼到櫥櫃上,櫥櫃的拉手磕的她後背一痛。
蘇櫻有些生氣了:“你玩夠了沒有,玩夠了就趕快走開。”
容靳修手臂撐在蘇櫻的兩邊:“你這麼好玩,怎麼會夠呢。”
說着臉已經緩緩的湊過去。
容靳修的氣息越來越近,他的眼睛深邃如夜空,但嘴角的笑意若有似無,明顯是在逗她。
蘇櫻已經開始思考,到底是用嘴咬,還是用腳踢,要不然最拿手的就是用頭撞?
算了,說實話,容靳修昨天到現在沒有休息,也沒吃什麼東西,估計身體也透支的厲害。
蘇櫻實在不忍心拿他怎麼樣。
於是只好口頭威脅:“容靳修,你再這樣,過會兒我煮的粥不給你喝……”
還沒說完,嘴巴已經被堵起來了。
蘇櫻掙扎了兩下,無果。
混蛋!
怎麼能這麼無視她的威脅?
難道他不知道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島上,不給他吃飯是多麼重大的威脅?
蘇櫻想的亂七八糟的時候,容靳修倒是越吻越來勁兒了,倒有幾分難捨難分的架勢。
蘇櫻忍無可忍,只得同時採取剛剛的三項反擊,又踢又咬又踹,還試圖用頭去撞他。
但是這對容靳修來說,都是老把戲了。
幾下就將蘇櫻制服了。
蘇櫻的手背抓着扣在腰上,緊的連腰都快斷了。
肺部缺氧,已經被吻得迷迷糊糊,漸漸的就放棄了反抗……
直到外面傳來江菲的聲音:“姐姐,容先生?”
蘇櫻如夢初醒,胡亂掙扎。
最後,容靳修還舔了舔被他瘋狂掃蕩過的脣,異常滿足的放開她。
容靳修鎮定自若的說:“回來了,這個笨蛋煮了粥,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是湊合吃一點吧。”
蘇櫻靠在櫥窗上呆若木雞。
隱隱約約的聽見好像有人在侮辱她?叫她笨蛋是不是?
誰料江菲優雅淡然一笑:“謝謝姐夫。”
說罷,他們就拿了碗筷,開始盛粥。
等等!
江菲剛剛叫他什麼?
姐夫?
她怎麼能這麼叫,還叫的這麼自然?
容靳修還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受了?
什麼情況啊?
而且,粥是她煮的,幹嘛謝他啊?
蘇櫻跑過去,本想義正言辭一番。
但是看到粥也分得差不多了,最後只說了一句:我也要吃!
這絕對是他們四個人這輩子喝的最好喝粥,香糯爽口,入口即化。
喝完粥以後,蘇櫻捧着碗望着前面的一片汪洋憂心忡忡:“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呀,我們不會真的要在這個島上生活變成野人吧。”
越想越傷心:“我們全都消失了,大家肯定擔心死了。”
江菲安慰她:“姐,你放心,我們一定能獲救的,爺爺跟這片海域的海軍總司令是老朋友,現在肯定已經派人來找我們了。”
霍景榮說:“小菲說的對,但是我們自己也要採取措施,第一,要找點淡水和吃的,不能在被找到之前已經餓死,第二,時時刻刻要有人守在海灘上,最好在海灘上弄一個柴火堆,不管是漁船還是救援隊,看到濃煙都會過來。”
容靳修接口:“我同意,這樣,霍少校還在發燒,你下午的時候先睡一會兒,江菲,你照顧他,我和蘇櫻出去找水源和食物,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容靳修的提議得到了接納。
霍景榮其實一直高燒不退,雖然,他是軍人,能扛着,但總是扛着也不是辦法。
下午的時候,江菲就留在漁屋照顧霍景榮,蘇櫻和容靳修拿着水桶被一個裝魚的揹簍就出發了。
東邊是密林,西邊是山石。
他們兩個就往東邊走去。
蘇櫻抱着個水桶,說:“這個漁屋看上去經常會有人住,所以肯定會有淡水,若不然,總不至於每次來住的時候,都要自己帶水吧。”
容靳修看了她一眼:“你不笨呀。”
蘇櫻挑了挑眉毛:“只有你覺得我笨。”
“三分顏料開染坊。”
說着說着的時候,已經到了密林的入口處,蘇櫻突然停了下來:“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有豺狼猛獸?”
容靳修勾起嘴角:“你怕?”
蘇櫻大氣凜然:“我纔不怕,小時候,我經常跑到後山捉山雞,什麼野獸沒見過?我是怕你怕。”
兩個人一起跨入了密林。
這是一片榕樹林,處處都是幾十米高的大樹,枝葉繁茂,濃廕庇日,像一把綠色的大傘,這裡的土地坑窪不平,有不少土坡,榕樹枝蔓落在地上,繼續生根成長,處處盤根錯節,像是一個迷宮一樣。
榕樹林中有不少海鳥棲息在枝葉上,容靳修和蘇櫻所到之處,總能驚起一片。
“我看這裡處處都一樣,我們這麼走會不會迷路呀?”
容靳修說:“有我在,你害怕迷路?”
這樣一說,蘇櫻就安心了。
確實,有容靳修在,怎麼會迷路呢?他那價值千金的頭腦,過目不忘,本身就是個活地圖啊。
但是,容靳修卻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忽然停下來。
然後朝蘇櫻伸出一隻手。
蘇櫻愣愣的看着他:“幹嘛?”
“怕你這個路癡走丟了,到時候被野獸叼走了,我可不救你。”
“你能不能一天不磕磣我啊?”
“不能!”
儘管蘇櫻氣的要命,但還是抓住容靳修的手。
確實,她就是個路癡,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更何況實在這麼個荒島野林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