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那個小狼崽子在海灘上歡快的奔跑。
一會兒跑到霍景榮那邊嗅一嗅那些還活蹦亂跳的魚,一會兒又跑到蘇櫻這邊咬一咬她的褲腳。
這小東西,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窠。
蘇櫻這邊螃蟹和扇貝已經煮好,就着爐子一起端了過去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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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霍景榮已經處理好了幾條魚,容靳修將樹枝削尖,將魚貫穿,放在火上銬,茲茲直響。
天邊殘陽如血,四個人各忙各的。
待日落西下,月亮悄悄爬起來的時候,四個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圈,在火堆外面坐了下來。
一個人手上拿了一個長樹枝,上面串着一條烤好的魚。
看上去黑糊糊的,卻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蘇櫻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被燙到了脣,還是忍不住誇讚:“唸書的時候就喜歡看武俠小說,經常看到英雄落難,就自己抓個山雞烤個魚,那時候,就特別羨慕,覺得大快朵頤,灑脫不羈,沒想到我們幾個也這樣灑脫了一回。”
江菲笑着說:“說的真好,可惜在這個島上沒有酒,不然就更加灑脫不羈了。”
霍景榮看着江菲,面色沉斂,卻又似柔和:“女孩子,喝什麼酒。”
江菲笑的甜甜蜜蜜,纖細的手臂挽住霍景榮的手臂,整個身子都歪了過去:“你說不喝就不喝唄。”
蘇櫻調笑:“這還沒過門了,已經夫唱婦隨了,小菲,我一直以爲你是冷豔女王範,怎麼變成了小鳥依人啊……”
江菲大大方方,往霍景榮懷裡一膩:“姐,你這就是嫉妒。”
蘇櫻說:“嫉妒就嫉妒,我希望你能讓我嫉妒一輩子。”
江菲笑:“要不要這樣,我可感動的要哭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吃着香噴噴的烤魚還有螃蟹,聽着一陣一陣的浪潮聲,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月光如流蘇一樣傾瀉下來,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金子。
小哈也在旁邊啃着一條生魚,吃的津津有味。
那吃相,透着一股狼族風範,霸氣十足。
江菲提議:“良辰美景,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蘇櫻來了興致:“什麼遊戲?”
“這樣,玩個簡單的,石頭剪刀布,大家小時候都玩過吧,我們就玩石頭剪刀布,贏得人可以向其他任何人中的一個,提一個問題,怎麼樣?”
蘇櫻說:“我沒意見。”
兩個男人都沉默,也沒有反對。
江菲說:“既然大家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前提可說好了,被提問的那個人可不準玩虛的,要如實回答。”
四個人就這樣圍着玩起了孩子玩耍的小遊戲。
石頭!剪刀!布!
第一局,蘇櫻和霍景榮均出的剪刀,江菲和容靳修出的是布。
於是蘇櫻和霍景榮進行第二輪。
兩次下來,蘇櫻僥倖贏了。
蘇櫻高興的拍手:“好了,我可要問問題了。”
蘇櫻想了一會兒,指着霍景榮:“大哥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江菲的,一定要將過程詳細的講清楚,含糊了過去我們可不承認哦。”
江菲讚許的看着她:“姐,你真是我親姐。”
說罷看着霍景榮:“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
霍景榮平時木頭一樣的人,骨子裡面又是個嚴肅的軍人,儘管現在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島上,明顯放鬆了一些,但是叫他開口風花雪月,還真是特別難爲他。
但是,他卻像是接到任務一樣,認真的思考,然後說:“第一眼看到小菲的時候,我就挺喜歡她的。”
蘇櫻驚訝:“第一眼,我記得沒錯那時候你才十歲,小菲才六歲吧,這麼早?”
霍景榮繼續說:“我爺爺去世以後,我一直寄養在我舅舅家,但是那時候我舅舅全家要移民,可是我不願意過去,我的父母和爺爺都生在這裡,死在這裡,我要守着他們,於是,按照爺爺臨終前的囑託,江老爺子將我領回了江家,那一天,我記得是聖誕節,下着暴雪,很冷,但是屋子裡面卻很暖和。乾爹乾媽原本不住在老宅,也特地回來了,站在門口接我,家裡有個大壁爐,那時候還沒有廢棄,裡面燃燒着熊熊的火焰,看着就暖和,壁爐旁邊有一顆聖誕樹,上面掛着很多小禮物,當時江菲就搬着一個一凳子,站在上面將一個個小鈴鐺掛上去,我現在還記得,她穿的是一個粉紅色的小芭蕾舞裙,還披着毛茸茸的外套,看上去像個洋娃娃。”
霍景榮說道這裡,江菲忽然笑了:“我也記得,但是我當時特別不喜歡你,看到你的第一句話,就是,請你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霍景榮忽然嚴肅的問:“我一直忘記問你,你當時爲什麼對我充滿敵意?”
江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不都是小喬,他來我家,說我爸爸在外面跟別的女人偷偷的生了個哥哥,說你是我爸爸的私生子,因爲小喬的爸爸在外面就有個私生子,後來還跟她媽媽離婚了,搬出去住,我當時就很擔心你來了以後,我爸爸和我媽媽也會分開,就特別有危機感,自然就不太待見你。”
霍景榮恍然大悟:“下次,我見到喬連城一定揍他一頓。”
蘇櫻聽得津津有味:“大哥,還沒講完呢,你們那時候就是小孩子過家家,那你們什麼時候相互喜歡的?小菲,你先招供。”
江菲的臉頰被火光烘的泛起了紅暈:“我覺得我一直挺喜歡他的,日久深情吧,但是我也說不準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還是少女情懷的那種喜歡,真的有一件事情確定我的心意的時候,是我初中畢業的時候,在畢業聯歡晚會上,我有一個節目是表演芭蕾舞,這個說來話長,當時我有個死對頭,也是一個芭蕾舞團的,叫秦舒,她不服氣我擔任芭蕾舞劇的女一號白天鵝,而她只能演黑天鵝,就在我表演獨舞的時候在臺上撒了珠子。”
蘇櫻駭然:“怎麼這麼壞呀,後來怎麼樣了?”
江菲聳了聳肩:“後來我就摔倒在舞臺上了,腳也崴了,後來哥就衝上來了,將我背了回去。”
蘇櫻說:“英雄救美肯定打動了芳心吧。”
江菲說:“其實當時也沒覺得奇怪,就是後來,全校同學看我的眼神都變得奇怪了,整個學校都在傳我有個非常帥的男朋友,我跟人家解釋說是我哥哥,後來我們全班32個女生有29個寫了情書託我轉交給大哥,我那時候還特傻乎乎盡職盡責的當信差,但是我心裡越來越不舒服,後來慢慢我就發現我自己也喜歡上大哥了,哎,少女懷春的年紀,哪個女生對長的帥,成績好的男生沒點幻想呢,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麼轟轟烈烈,就是一不小心就喜歡上了而已。”
蘇櫻笑:“聽着就覺得很美好,大哥呢,大哥什麼時候喜歡小菲的?”
霍景榮聽江菲說了這麼多,眼神也溫柔了許多:“我說不清楚了,可能很早之前吧,可能是第一次看她跳芭蕾的時候,那時候家裡有間客房給她當了舞蹈室,厚厚的窗簾拉開,她穿着白色的蓬蓬裙,一隻腿壓在牆上,我就覺得那時候的陽光特別燦爛,從窗子外面落在她的身上,我覺得她就是個天使,就差一對翅膀,那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
江菲難得聽霍景榮說情話,一時間竟然有小女人的嬌羞:“你那麼早就喜歡我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霍景榮的眼光有一絲黯淡:“我沒有勇氣,就像你說的,我其實是個膽小鬼,我被江家收養,大家都對我那麼好,尤其是爺爺,可是我卻覬覦了江家最珍貴的寶貝。”
江菲心裡暖意中又有一絲酸澀:“要不是這次出事,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離我遠遠的?”
“對不起,小菲。”
蘇櫻忙打圓場:“好了,過去的誤會都解開了,剩下的就是幸福的事情了,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馬都能走到一起,你們以後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江菲好奇的說:“姐,聽你這語氣,是不是也有青梅竹馬。”
蘇櫻的臉色變了變,條件反射的去看容靳修,容靳修正專心的喂小哈吃魚,看不出什麼表情。
蘇櫻鬆了一口氣:“不要說我了,我們繼續玩遊戲。”
蘇櫻這個樣子,明顯是欲蓋彌彰。
四個人又開始猜拳。
這次是江菲贏了,江菲說:“姐,說說你和姐夫的事情吧,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對你們之間的故事還一無所知呢。”
這可叫蘇櫻爲了難。
她跟容靳修的事情可謂一波百折。 щшш¸тт kΛn¸c o
何況,現在,她跟容靳修的關係也是特殊時期,還真是胡亂說不得。
於是只好央求:“能不能換個問題?”
江菲起了壞心眼:“要不然說你的青梅竹馬也行,叫姐夫也聽聽你的小秘密。”
蘇櫻有苦難言,她哪裡有什麼小秘密,容靳修對她的過去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陸成灝是容靳修的地雷區,一提準爆炸。
更加不能說了。
蘇櫻討饒:“換個問題成不成,要不我給你們講講我小時候的英雄事蹟?”
江菲可不讓了:“那可不行,說好了不準玩虛的,我們可都說了,大哥這種木頭還實話實說了呢,要不然姐夫說,就先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容靳修竟然擡了頭,意味不明的看了蘇櫻一眼。
蘇櫻暗中衝着他搖頭,示意他千萬不要說實話啊!
要是江菲知道他們之間的烏龍開場,她這個姐姐就真的毫無顏面啦!
容靳修悠悠的開口:“我跟你姐姐是在五年前的一個晚上認識的。”
完蛋了!
他肯定要說那一晚了!
真的是尷尬死了,江菲他們知道了以後會不會覺得她不正經啊?
蘇櫻不忍面對,抱着腦袋將自己的臉埋在膝蓋裡面。
江菲看到她這樣,更加好奇了:“姐夫,快點說,你們第一次見面肯定很有故事對不對?”
蘇櫻鬱悶無比,這種情況下說她進錯房,上錯牀,應該非常煞風景吧。
但是容靳修開口:“那天晚上,也下着暴雪,地點是你姐姐生活的那個小鎮,叫淶水鎮。”
蘇櫻一聽。
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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