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不多快無助的哭出來…。
“小澄,別這樣。別這樣——”當他的脣舌蠻橫的擠進來,好異樣,好陌生,他的舌,想一條滑膩的泥鰍,這種感覺,本能的排斥時就有些噁心。
她推搡,哭泣,最後,無力的掙扎,在他懷裡哭倒…
“小澄,你太過分了——”女人倒下的時候被男人順勢摟在懷裡,但是這對此刻的冉依顏來說,幾乎是又羞又急,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這樣,這算猥褻麼,公然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對待曾經將他當做親弟弟的她,公平麼,這公平麼,這件事兒就恍若對她赤裸裸的羞辱。
就算是男女之情——
她不是沒有被風冿揚以外的男人喜歡,而且就算在喜歡她的幾個男人裡,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會這樣忽視掉她的掙扎和無助,然後強行的吻她。
蘇煜憲,提前這個名字,她就心痛,當然還有樸軒,還有祁風熙。
可是,他們都沒有對她做如此過分的事兒,他們都表白過,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強迫過她,特別的是樸軒,他寧願將她當好朋友來照顧,她也喜歡每次被樸軒照顧的感覺,可是如此將她的主觀的哀求完忽略,將她的無助視而不見,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並且讓她好驚心,很受傷,並且不能接受。
“你混蛋。混蛋…”她依然哭着,然後身體就順着牆壁那樣軟弱無助的滑下去。手捂住嘴,哭的很傷心,這種感覺太屈辱…
“姐。姐…”而看見冉依顏這樣,秦小澄似乎是又一次的心軟了,心疼了,吻過她的脣後,他的脣還有些腫,帶着她身上獨有的芳香,讓他留戀,意猶未盡,他明明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混蛋,但是,忍不住,他始終忍不住。
她跟別人說話他嫉妒,她沒有領會到他的心的時候他着急。並且爲之惱怒…。
可是,爲什麼,也許別的男人能忍受這一切,而他卻不能忍受,他想愛她,想守護她,想呵護她,這有錯麼。
同時,她真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能讓男人着迷的女人,不能否認,就算那個時候的他只有十二歲,他對冉依顏身體裡的那種母性的迷戀,他依賴的不只是她的心,還有她的身體。
他看見她縮在牆角,他也緩緩的蹲下去,爲她擦淚,然後黑色的眸子沉鬱。
他的拇指,輕輕的爲她抹去她小小的臉龐上的淚,然後,又一次觸碰到她細膩的肌膚,其實他想說,他這是有意的,他想觸碰她,想觸碰到她身體一切的地方,他對自己的心很坦白,就是他對她的身體迷戀,他渴望去碰觸她。
“滾啊。你滾…”其實,冉依顏並不是沒有異樣的,她討厭他的手指那樣緩緩碾過她被淚水侵蝕的紅潤的地方,他的動作,彷彿帶着一種享受和留戀的反覆摩擦。
已經這個時候了,已經是這個時候了,他依然一點都不關心她,她是他姐,也一點都不尊重她,還在繼續對她做這樣傷她心的事兒。
她覺得他,真的已經無藥可救。
曾經小澄,小澄,已經死了,死掉了,面前在她面前站立的男人,不是小澄,不是,彷彿是一個神經病,彷彿又是一個自我的變態。
“滾啊,你滾…”她哭喊着,已經在罵第二遍。
可是男人,一點挪開步子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傾向她,將她逼向牆壁,然後,讓她的空間更加的逼仄。
那一大塊陰影垂下來時,冉依顏心裡很慌,同時身體一縮,潛意識裡滿滿的痛苦,事情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突然間,她也不知道是從那裡聚集來的力氣,猛然的一下子將面前的男人半邊身子推開,然後,機不可失的站起踩着高高的跟鞋‘蹬蹬’的聲音就從地板上跑開,那蒼白的小臉佈滿濃濃的驚惶,腳下路線根本不敢有半刻的偏移,邊跑邊回頭看,看看他是不是有跟上來,眼眸裡全是驚恐,彷彿後面跟着什麼緊緊追着她的鬼魅。
“姐。你…”其實,她的表現讓秦瑜澄很意外,他想喚她,可是從她的眼神裡,她已經對他避之不及。
難道,剛纔他真的就那麼傷她,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的排斥他,他也是個男人啊,難道他還不夠優秀麼…
全世界,能找出幾個人來,在年紀輕輕的之時,就能取得他現在的成就。
屈指可數。
爲什麼,爲什麼,她會如此的排斥自己呢。
其實,他不知道,冉依顏對用強是有陰影的,早年,風冿揚給她留下的陰影,用強的時候她會特別的無助,身心都疼痛不已,而無力的反抗會讓她對這種傷害的程度加深,所以,她害怕男人對她用強…
只要對她用強,她會毫不猶豫的逃離。
還有,她的心裡,從來都把小澄看做弟弟,這種親人和戀人在感情上是兩種不同性質的感情。
如果是她心裡的親人,而對她做出這種侵犯的事兒,她會覺得噁心,根本不能接受。
更何況,還是對她用強…
冉依顏是很狼狽的跑出去的,到街邊攔截了輛車,因爲哭,臉上的妝有些花了。
坐在車後座的時候,她拿出鏡子來給自己補妝,因爲哭過,臉龐有些紅,不能讓孩子和別墅裡的傭人看出端倪…
眼線筆,粉餅。從包包裡拿出這些東西來,很熟練的給自己補了一下妝。
回到家,她到底還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她的角色是風家董事長高貴雅緻的夫人,美麗婉約,行爲淑貴的貴婦人。
她不能讓孩子覺得自己有一個淫蕩的母親,並且,不能脫節自己在一個家庭裡需要扮演的身份。她應該是丈夫婉約可人的妻子…
“夫人,你去哪兒,你還沒說地方呢——”司機也是一個有眼力的,一眼就可以看出車上女人那打扮的很雍容,有種與衆不同的美麗的高貴,就可以猜到是一個貴婦。
正弄着眼睫的冉依顏,興致泛泛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司機,脣邊慢吞吞兩個字
“東區——”
她不想把詳細的地址說出來,免得被別人猜到,省的麻煩。
她回去的時候,寶珠和沙拉都在大廳裡玩,大廳很大,可以讓她們坐着玩具車你追我趕的圍着沙發跑轉轉。
而冉依顏回到家裡,首先是去逗已經差不多三個月的兒子…
才三個月的小傢伙,長的白白胖胖,只要人一逗他,就能張開小嘴,吐着小泡泡,笑的樂呵呵。
“雨兒。雨兒。”他的小名就叫雨兒,冉依顏喜歡捏着他的小手,看着它清澈的眼,這樣叫着他的小名逗他。
而每次冉依顏溫柔笑着逗他的時候,兒子就會很激動的揮動着四肢,朝着她笑。
彷彿只要是美女,不管是女的還是男的都很愛,兒子一般看見別的女人很少會笑,但是每次冉依顏逗他時,笑的特別的開心,也特別的明顯,按照冉母的話說,長大這就是個戀母的料。
天熱,冉依顏首先是去洗澡,兒子還是丟給傭人去帶比較好。
想起下午的一幕,總是讓她有點毛骨悚然,她想着那一幕,站在鏡子面前紮起了頭髮,然後換上了泳衣。
風冿揚這個時候是不會回來的,他一般都是過了六點纔會回來,這些天,可能公司的事務比較多,所以,他下班也比較遲。
恆溫的游泳池,從玻璃牆投入池裡的斑駁光點,水面上波光粼粼。
冉依顏的游泳技術不算好,但是,淹不死人…
修長而白皙的雙腿,傲人的飽滿的前胸,還沒有到二十九歲的她,身材保養跟少女無異,有種女人,老天就是會特別的眷顧。
有時候,年齡越往後,不僅不顯老,反而身上一股成熟而風韻的味道,渾身的少婦的迷人香味,差不多要酥掉人的骨頭。
而冉依顏就是這種。
一下午,風家別墅的游泳池裡,總有個女人的身影在水裡翻來滾去,那柔軟的身體,遊刃有餘,如同在水裡翻卷跳躍的魚兒,美麗而矯健。
晚上,作爲正式老公的風冿揚終於從公司回來,女人一聲滴答答的,頭髮還在滴水,一條浴巾掛在肩上就從客廳穿過。
因爲上班回來很累,男人差不多就回選擇休息,而女人萬千嬌媚的主動披着浴巾坐到男人懷裡。
故意蹭着他的身子,撩撥他的慾望。
男人一把拍在女人被比基尼的褲腳蹦的緊緊的肉墊兒地。
“小東西,越來越放蕩了,是不是我沒把你餵飽——”
而女人嬌俏的小臉蛋,越發惹得男人心憐。
就算再累,只要有她,風冿揚就覺得自己把持不住…
工作很耗費他的精力,而她是要把身體給他榨乾。
但是,她那麼銷魂,男人就是被榨乾也是心甘情願,抱起她,男人就呵呵的朝樓上走去。
男人還睡在牀上,女人卻一直就沒有睡着,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現在越來越漂亮,膚色白淨,彷彿有一層薄薄的光暈罩在上面,就算是平時不上妝,都帶着一股成熟女人的嫵媚,難道真的是從風冿揚身上榨取的,他每日越疲倦,她的精力越好…
但是,她愛他丈夫,在窗前站立不久之後,她將白潔的窗紗拉上,然後,赤腳,一步步走在地板上,跳上牀,揉揉還打着卷兒的溼發,輕輕的側過身去躺在風冿揚的旁邊,她將他的一隻手臂給壓下來,然後,頭滿足的枕在上面。
輕眉淡目,躺了一下,長長的羽睫掀開,她細細的看她此刻屬於自己的老公。
其實,說風冿揚累,也許他這段時間是真累,眉常常連睡覺都擰着,看的人心疼,但是,他的身體卻還是那麼健壯,比如她現在枕着的這條臂,比她的大腿還粗,他的五官一如往常的俊美,貼近胸膛,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一股陽剛的如火的溫度,甚至有一股透出來的雄渾氣息,就這樣睡在他的旁邊,她真的是很享受,也覺得很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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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穿着白色的長裙下樓,而風冿揚坐在餐桌面前在吃飯了。
兩個孩子坐在右手邊,而她安靜的拉開椅子,坐在風冿揚左手邊的位置。
兒子在大廳裡被奶孃抱着,哄的嘴巴里不停嗷嗷的鬧着。亟需的想開口說話。
餐桌間,除了刀叉觸碰瓷盤的聲音,其他都再不聞人聲,安靜的不想話,冉依顏也突然覺得,感覺這個家裡好像少了一點東西。
也許是現在的風冿揚變得更加的沉鬱了,他不發脾氣,但是,話也不多。
好脾氣的男人屋子裡的氣氛總會太沉悶。
“風太太就是不一樣,別的女人都是年紀越大,臉上總是有點什麼小瑕疵,您看看您——!”“這一個月不見,這膚色美美的,這皮膚也是晶瑩剔透的,到底是怎麼保養的,有什麼秘方,說出來我們姐妹都分享分享——”
然後大家一團鬨笑——
在每次一起做臉的闊太太羣裡,冉依顏總是被她們抓着,在美容店裡,時不時第一個抓出來被讚揚…
不管是奉承也好,還是真心讚揚也好。
女人看看鏡子裡的自己,給她做臉的美容師還在用很細緻的手法不凡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替她按摩着眼睛下面的細紋,一般按着按着,差不多就能消除,連她最惱的眼紋就能理清的那麼幹淨,的確,已經快二十九歲的她,肌膚細膩,白皙,美豔,加上她本來就姿色出衆,所以,看不來根本不過二十五,活脫脫一個引人犯罪的妖精。
美麗,美麗是女人的資本,也是爲女人惹麻煩的根源。
“風太太,有人送花給你——”做臉才做到一半,一直在外面的服務員突然站在門口,進來的時候手裡捧着一束很大的藍玫瑰,藍色的玫瑰上面還做了些晶片點綴,很大的束花,差不多上百朵。
冉依顏接過來聞聞,上面噴灑了香奈兒邂逅系列的香水,邂逅麼。
她不明白,送花的人意旨爲何。
“是誰送的,風少麼,風少真的是浪漫,剛接任風氏如此大的擔子,卻也懂得疼妻護子,這麼熱的天,巴巴的還這樣送花過來——”
跟冉依顏的位置相鄰,旁邊的韓家大少奶奶在旁邊藉口笑道。
而冉依顏沒有接口,低頭看了看那一朵朵裝飾的很漂亮的花,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居然沒有寫送花人的名字
“是誰送的——”見服務員還在那裡,她偏頭往門外看了看,問——
“是花店的人送過來的,就說了風少奶奶您的名字,這種事兒,當然應該是風少吧,否則,誰會有那個興致給少奶奶送,說句實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服務員在旁邊俏皮的語氣嘿嘿解釋着,風少是什麼人啊,抖一抖腳這T市都會震三震的人啦。
誰敢染指他的女人…
冉依顏翻了翻那個牌子,白色的,的確是什麼都沒有寫,心裡總覺得怪怪的,是風冿揚送的麼,他工作那麼忙,爲什麼會忙裡偷閒給她送一素花…
“聽說corforf今天有三場音樂會,新回國的那個明朗聽說演奏的挺不錯,我們今天就一起去聽聽吧,依顏,你覺得呢——”旁邊的韓家大少奶奶提議。
冉依顏本來還在對着那花發愣,恍然間晃過神來,聲音有點遲疑“呃。好。”
“你在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聽見她這聲很狀況外的應答,韓少奶奶轉過頭來看她。
而冉依顏,身體忽然一顫,她害怕看見韓少奶奶那帶着點懷疑的眼,或者那探究的眸子,她害怕被她看出點什麼,懷疑出什麼,也趕忙就將話扔在一邊,“沒有。沒事兒。是市中心廣場裡恆創大廈樓上的那家音樂劇院吧。今天有三場麼…”
慌忙間,她連忙用別的話撇開,裝模作樣的模樣讓做臉的美容師繼續。
“是啊,恆創裡面,那家劇院不就是跟恆創一起麼,龍家的產業,龍家,你知道吧,他們家的什麼東西都很金貴——”韓少奶奶一邊說着,拿起桌上的補水的在空氣裡對着臉一陣亂噴。
用完之後,順手就遞給冉依顏。
冉依顏漫不經心的拿過來,龍家,她當然知道龍家,當初公然跟風家挑釁,龍家在T市的實力從來都是不容小覷,想當初,她爲了報復風冿揚,將風氏的內部資料拿給龍哲宇,當然,後來她才知道,那個資料早就被改了,風冿揚恰好也是在利用她給龍家假情報。
從那以後,她就再沒有跟龍家人聯繫過。見面過。
一大堆穿着花花綠綠的貴婦人,就趕往市中心廣場,恆創大廈。
冉依顏走在最末,撐着花傘,和韓少奶奶走在人羣的最後。
“現在幾點——”太陽很耀眼,冉依顏也沒有搞懂,細數這段時間,她中午一直在太陽底下。
“中午有一場,據說那人名氣很不錯,他的音樂會是場場爆滿,我也是朋友介紹的,一早叫人過來訂了位置,你以爲,這個票有這麼容易——”
冉依顏不開口,有些的無聊的看太陽。
已經一部分闊太太進門去了,看人不多了,冉依顏才收了傘,從玻璃旋轉門進去。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讓她打着傘出去,恰好從裡面側面推開門出來的男人,脣角噙着一抹淺笑,明明就才二十出頭的男人,陪同着他身邊的大羣人男人走出去,他的氣場一點都不輸。
看見那個身影,冉依顏‘唰’的一下變了色,眼猛然的大睜,又一次彷彿是觸到她的噩夢般,反應過來後飛快的轉身,連帶着手裡的傘也轉了方向,那僵直着背脊站在那裡的姿勢很滑稽。
“依顏,你幹什麼——”韓少奶奶沒有注意,已經跨進電梯,一轉頭,才發現冉依顏還站在門口。人也很多,喊了一聲,電梯的門合上了。
冉依顏還死死的背對着人羣,她站在側邊,希望別人能將她忽略,看不見,看不見吧。
曾經那個小澄,那個純真而瘦弱的男孩早就不見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根本不顧忌她感受,然受強奪她,讓她承受這滿滿侮辱的一個男人。
她對強奪的男人,都覺得恐懼,所以,敬而遠之。
看不見吧,看不見吧,餘光似乎看見那羣人快要走過,她用手擋住自己的臉。當她以爲人已經擦身而過了
可是,什麼時候,那淺淺的磁性的聲音
“那束花還好看麼——”
冉依顏忽而睜大眼,晶瑩的眼眸裡滿滿的驚愕,而肺裡猛然一陣抽緊,是他送的,是他…
他是故意的,他本來就不欲將她忽略掉
她轉頭,他反正已經看見她了,那麼她也不用再僞裝。
擡頭,往上,眸子裡就倒影出男人年輕的臉孔。
“秦瑜澄,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姐,那麼停止你這樣的行爲,否則,就怪我不客氣,我會告你的,我會告你騷擾——”
說實話,她真的是被他這種舉動弄的心煩啊,那種感覺,就彷彿明知道他是根刺,是根針,他在你的皮膚上面躍躍欲試,你明知道它早晚都會刺進去,卻不能將它拔掉,他這樣的做法,遲早會毀掉她,他做的這些事兒,風冿揚早晚會知道,那麼到時候,風冿揚的脾氣,同樣是一個不容得罪的主。
每次,這種事情一下來,她都是吃不完兜着走。
“姐,你說這樣的話真的是太不應該了,你忘了我們以前麼,那個應該保護你的男人只應該是我纔對啊,風冿揚,他根本不配爲男人,他傷害了你那麼多,難道你都忘了麼——”
“以前,以前。”冉依顏一聽見這三個字,激動的四肢都在抗議“你也知道以前,如果你真的爲了我好,你就不要這樣,風冿揚,他始終都是我丈夫,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一看到他,就想起小時候那麼乖巧的小澄,可是,現在,她拿什麼來再將這兩個人重疊,不,根本不是一個人,才短短的八九年時間,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人幻化成這樣。
對她來說,這一切都好殘忍——
“姐,我不會放棄你的,如果說過去,我沒有力量跟他抗衡,可是,現在的我不一樣,我有資本,我有足夠的資本你知道麼,以前,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可是現在我有,姐,我希望你是我的,只有我才能保護你,只有你曾經的小澄才最愛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他說的動情,那眼眸裡沉鬱的色,視線就落在冉依顏那嬌小的肩頭,手卻支出去撩起她耳旁的發。
冉依顏沒有躲開,她低着頭,淚水凝在眼眶。
怎麼會這樣,這樣尖銳而糾結的疼痛,當初,她親生栽種的根,就培育了現在的果麼。
可是爲什麼,她做的那一刻,曾經只是想給他一個好的道讓他走,但是,結果,這算不算她做的孽呢。
“你連我常駐的美容院的位置都知道,那麼,你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又是什麼——”
她冷冷的回視他。
而看見她的紅眼圈,秦瑜澄似乎明顯的一愣,她哭了,她居然又哭了,爲什麼她會哭。難道她不知道,這世上只有他這一個男人能做到真心的關愛她不害她麼,他一直將她看着親人,同時,和很矛盾的對她也有了佔有慾,他渴望着和她親近,和她有身體的接觸。
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她本來就不是他親姐姐,那麼他親她,吻她又如何,爲什麼,她會哭,她會那麼抗拒他…。
“姐,你不要用這種語氣對我好麼,我心裡會難過,我是你曾經那麼疼愛的弟弟,難道你現在真的被那個男人給奴役的習慣了麼,你要明白,你弟做什麼事兒,都不會傷害你,我心裡都是愛護你的,你把我送出去的目的,不是爲我讓我努力給你和媽媽好的生活麼,我現在不正在這樣做,你不是我親姐,你看,連老天都指明瞭路給我,否則,爲何,你會不是我的親姐。我是可以娶你的,你懂麼,我可以娶你——”
“小澄,夠了。小澄,夠了。”他的這些話,讓冉依顏心痛到了極點,也痛苦到了極點,她是這樣的原因送他出國的麼,也可能是吧,以前,那個時候,包括到現在,她都一直希望,她可以有一個親兄親弟可以依靠,在風家欺負她的時候,她也不會那麼無助不是麼。
可是,她從來都把他當親人來看待啊,一想到那種事兒,一想到他對她的另外的那種念頭,她就噁心,一種說不出來的噁心。
“小澄,我不喜歡你,在我心裡,我從來不會把你當。愛人看待,你懂麼,我只是將你當弟弟,就算是親弟弟也好,可是,求你,不要那樣對我——”
她淚水橫流,但是,卻心痛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她不敢看他,她害怕看見他那沉鬱的眸子,他裡面很有男人都會有的很強烈的感情。
佔有慾——
“可是,姐,我喜歡你啊,難道你不懂麼,我很想吻你,我希望你只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想你受別的男人的委屈,懂麼——”
他手指下去,輕撫上她美麗的側臉,不只是想爲她擦淚,他現在更是有點上癮,不想捨棄任何能觸碰她的機會。
而他的手指貼上她臉頰的時候,冉依顏本能的一躲,像受驚的小鹿,身體一顫,躲開。
“我不會喜歡你,小澄,如果你還念當年我對你的關照之情,那麼停止你的行爲,否則,我會爲當初我的付出後悔——”
這是她對他放的最重的話,如果他能懂,他能懂她這裡面的含義。
但是,明顯,男人的不是不懂。只是,他和她的想法根本不在一個路上
她躲,他卻進,男人的手指,撫上女人漂亮嫵媚的臉蛋,低淺的聲音
“你永遠都不應該後悔你將我送出國,姐,我應該感謝你,沒有你當初的付出就沒有現在的我,你會看到你當初的付出是值得的——”
他這樣說着,而冉依顏卻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她晶瑩的眸子,擡頭看他,裡面無所遁形的恐懼。
“呃。姐,我終於明白,爲什麼男人都喜歡佔有你,因爲,你的眼眸,你的這裡面的明顯恐懼,男人,喜歡看到女人恐懼,你明白麼,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姐,我想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但是,你放心,我真的不是那種壞男人,你不是問我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麼,我是回國前,曾經受到過邀約,我是國際上認可的金融管理人士,我知道金融這一塊,包括經濟的領域我都懂,聘請我的,就是這裡聲名響亮的龍家,我是他們聘請回來的財務顧問,首席財務,你知道麼,我能控制他們家族整個金融,但是,又如何呢,他們需要我這樣人才——”
“你知道他們需要我這樣人才的原因麼,因爲,只有我,纔有這個本領將所有的賬務,費用,成本,將所有的稅費降到最低,優化整個企業的資金鍊,風冿揚有這個本事麼,不,他沒有,他不過就是一個經濟管理碩士,他拿什麼跟我比——”
冉依顏被他的模樣給嚇住了,她不知道他說這一切要表達的是什麼
“你也才狂傲了,就算揚什麼都不是,但是他在我心中也是無所不能的——”頓了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爲什麼,這種情況,她是偏向風冿揚的。
“無所不能——”男人一聲輕哼,不屑的輕哼,片刻,就上前,虎口一把鉗住她的下巴。
此刻的他兇光狠狠“無所不能——”
他狠狠的咬着這幾個字,幾乎說的咬牙切齒“但是你有一天,不會因爲今天在這裡說出這四個字羞愧,你知道龍家爲什麼要請我麼,你一直知道,龍家的死對頭是誰麼,風家,你聽清楚了麼,就是你那姓風的丈夫——”
他的虎口在用力,而冉依顏似乎已經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你們要對付風冿揚——”
她聽見自己說這幾個字,聲音在顫抖。
“錯了——”秦瑜澄淡淡的幾個字,眼皮都懶得擡,他想考慮要不要說下去。
其實,他今天真的不想透漏這麼多的——
“該不該告訴你,他只是之一,你那無用的丈夫在我眼裡什麼不算什麼——”
“你以爲就算一個龍家,真的就有那個本事兒麼——”龍家不過也充其量和風家能一拼,但是,而且,也根本沒有贏的把握。
“他們想要對付的不指一個風家,但是第一個要對付的風家,姐,你明白了吧,你知道爲什麼麼,因爲現在,風家那塊最脆弱的——”
“而且,他們有我,你怎麼覺得,你就那麼有把握風冿揚不會輸——”
男人的眼眸往下,似乎霸氣的連眼皮都懶得擡——
而冉依顏就倒抽了一口涼氣,恍然間,身子一軟,手撫上有點暈眩的頭。
他們要對付風冿揚,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是她丈夫,沒錯,按照當下,龍家的勢力,秦瑜澄的出現是如虎添翼,而風家,風家現在最大的斷裂帶在現在的股份只要是握在兩兄弟的手裡,風冿揚和風明輝,風明輝手裡捏着的股份不少,家族內的勢力四分五裂,這樣,難題的確很大。
可是,更讓她詫異的是她自己,爲什麼聽到他們要對付風冿揚,她的心那麼痛呢,她並非對風冿揚沒有信心,她從來都不相信風冿揚是那麼容易倒下的人,只是,她的心很痛。到底爲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她現在,她那麼在乎風冿揚了呢,是孩子?!抑或感情,可是,如果感情,她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對風冿揚開始這種全心全意的支持的呢。
“姐,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會給你別的女人享用不到的一切的榮華富貴,只要你喜歡,我也可以給予你別人給不了的一切——”
看見她在哭,她站在那裡,臉上的淚滾落,他幾乎不顧旁人,從電梯內出來的人,頭輕輕的埋下去,輕輕的吻她。
他想把她的淚一顆顆吻幹,他想吻她。
他的她,從小到大,都應該由他來親自守護纔是對的。
而他吻她的時候,冉依顏就是哭,眼神木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而秦瑜澄吻她她也似乎感覺不到。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好久,從哭腔裡,她冷冷幾個字,還帶着哭音。
“但是我不會放過他,我不喜歡他——”他的聲線無波
“小澄——!”她提高音量,然後,眼眸裡帶着惱怒。根本沒法顧忌從他們身邊走過的三三兩兩的人——
“姐——”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男人執着的態度…
冉依顏透過淚眸冷冷的看他,小澄,這是小澄麼,這是她手把手教導的小澄麼,那個有點自閉的孩子,內斂的孩子,總是在她去他們家很沉悶的抱着她的雙腿,站着,將頭埋在她的肚窩裡的男孩,可是,現在,爲什麼,他成了這個樣子…
“你傷他就是在傷我——”好久,她清明瞭眸子,這樣擡頭,決然的眼眸看他。
“他跟你不一樣,他和你本來就是兩個人——”男人同樣執着。
“就算我本意不對付他,龍家也會對付他,而龍家願意花錢請我,願意給我錢,而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人清高到有錢不要,所以,我就打算幫龍家——”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恣意的解釋一下,的確,誰願意給他錢,他自然就幫誰——
“你還真是學管錢的——”
一句,她眼眸裡帶着濃濃的厭惡,藏不住的鄙夷——
“姐,我愛你,我真的愛你——”而男人似乎卻不願在這上面繞,直接跳過,他不希望她是這樣的目光看他。
而冉依顏,用手指抹去那些淚痕,她知道,今天的這幕發生在這裡,大庭廣衆之下,遲早會出問題的。
到時候,她跟風冿揚解釋,一千張嘴都解釋不了。
而風家的大廈內,也正在開會,生爲董事長的風冿揚,自然是坐在第一個位置。
豪華的大型會議室,幻燈片從天花板下的投影儀打下來,落在男人身後的牆壁上。
“上個月,在玉溪,汾莊,這一帶的度假村利潤都在下滑,但是,相反,南邊的槽坊酒莊,南湘這些地兒,人員接待增多,曾經因爲對消費鏈一塊進行過調整…”男人滔滔不絕的講着。
一個企業的營銷,該知道的道理他都明白。
“聽說龍家上個月從英國請回來新的財務總監——”已經是會議完結之時,不知道誰突然冒了一句。
而站在臺上的風冿揚,那黑色的眸子一凝,眼朝下面冷冷一掃,下面便無人再敢開口。
“散會——”董事長親自宣佈散會。
一些經理,總經理,高級和中級管理層,都搖頭晃腦的出去。
龍家,如此大的家業,要換財務總監,是多麼冒風險的事兒。
但是爲什麼龍家冒此險也要換,到底,是爲什麼呢。
這是地下的人在竊竊私語,一直覺得龍家新招來的財務總監不簡單。
而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的風冿揚,手抵在下巴,而他,一直執着思考的是另外一件事兒。
這個財務總監,到底爲什麼要幫助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