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浪出了浴室,用手把了兩下頭髮,他不愛用吹風機,洗完總是等着自然幹,一邊坐在牀頭,一邊拿出報刊看。
浴室空間陡然大了許多似的,沒了緊張的壓迫感,姚子綺暗籲一口氣,不過一秒鐘,又坐立難安,他的話,於她,像道魔咒。
他們都不是孩子,最後的那句話,他懂,她亦懂。
她在裡面洗了很久,每一個動作都緩慢而精細,因爲泡得時間過久,手上和腳上皮膚已經開始泛白,皺到一起。不得已,只能起身,嘩啦一下,如出水芙蓉,嬌豔欲滴。
浴室裡的鏡子鑲嵌在整面牆上,姚子綺*着腳站在鏡子前,鏡面蒙着一層薄薄氤氳,她伸手擦了兩下,鏡子裡便清晰露出她一張臉,溼漉漉的黑髮下,一雙眼優柔迷離,雙頰嫣紅,朱脣誘人,還有隱約可見的鎖骨,整個人有種嬌憨的媚態。
鄔浪有輕微的潔癖,他所有貼身衣物必定要每天換洗,傭人們深知這點,所以浴室裡的東西,不論他來與否,都是每天調換的。不鏽鋼衣架上,傭人們準備好的浴巾浴袍從來都是一樣一件,剛剛鄔浪圍着浴袍出去了,這會便只剩一件浴袍,姚子綺別無選擇。
浴袍很長,穿在她身上直垂到腳踝,像可笑的巫師。
她在鏡前梳理着頭髮,一縷一縷,一絲一絲,動作慢到極致,就差沒一根一根的擺弄。她聽見他在外講電話的聲音,時而低沉,時而有力,抑揚頓挫,聞言便知是商界權貴。
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她不可能一直躲在裡面不出去。
滑動門的滾輪發出一陣細微的聲響,鄔浪已經掛了電話,視線從報刊中抽離,嗖一下,射向她。
她站在浴室門口,絢麗的燈光下,身後不斷有水蒸汽撲出來,霧濛濛一片,將她圍在其中,恍若仙女下凡。
鄔浪狹長的鳳目緊眯,一手放在後腦,靠着牀頭,一手將報刊合上,扔到一旁,好整以暇。
姚子綺對接下來的事心知肚明,哪裡還敢與他直視,低垂腦袋,尷尬而侷促的站在一旁。
她難得溫馴的模樣,柔中帶嬌,他頓時有了興致,也不等着她過來,主動掀開被子,朝她走過去。
姚子綺明顯感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自遠而近,不由繃緊了身子。
鄔浪將一切看在眼裡,連她細微的表情都沒放過,大長腿幾步跨到她跟前,她一驚,本能後退一步。他沒給她臨陣逃脫的機會,再次欺身向前,她身後就是一堵牆壁,退無可退。
她擡首便見他壓下身子,雙臂撐在她兩側的牆上,幽黑的雙眸盯着她,裡面的情緒濃得化不開,彷彿要將人溺斃其中,“還疼嗎?”
他的聲音,輕易就讓明白那話的意思,小臉刷地通紅,腦子裡瞬間浮現上次的情景,以及他硬帶着她去看醫生,驀地垂下眼臉,咬脣不吭聲。
他高出她許多,即使這樣彎着身子,依然只能俯視她,她低垂着腦袋,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想來也是羞澀的,他偏頭,正好能看見她一張側臉,紅得像熟透的蝦,連耳根到脖子都是,在陰影裡泛着誘人的光澤,他心底一陣盪漾,說不出的情緒,只覺得這一刻那樣美好,她呼吸輕淺,和他的交織纏綿,那熱氣都似帶了一股子清香,沁人心脾。
姚子綺被身邊的高氣壓壓得快要透不過氣來,雙手緊緊攥着,指甲嵌進手心也毫無知覺,這就像是臨死之人,明知大勢已去,卻偏偏不知何時纔是終結,那種未知的恐懼讓她頭皮發麻,她倒不如他直接些,哪怕像前幾次一樣,早死早超生,也總好過現在。
鄔浪久等不見答案,雖記得醫生提醒過一個月之內不能房事,可佳人在懷,畢竟難以忍受,只道:“那就當是好了。”
他溫熱的氣息,曖昧的噴在她的臉上,撓心似的癢癢,引得她一陣顫慄,裸露的肌膚紅得能滴出血,她的頭垂得更低。
如果鄔浪暴力點,她尚可與他針鋒相對,他無恥點,她嘴上也不會讓他佔據上風,可他偏偏用這樣的溫柔,連聲音都醉人三分,她連反駁的力氣都沒。
她咬緊紅脣的樣子,簡直教他欲罷不能,竟讓他生出一種這輩子只這女人一個也不錯的念頭,渾身血液盡往一處涌,來勢洶洶,他再不能思考,長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
她並沒有太多意外,只是鬆了口氣的輕鬆,終於還是來了。
他薄脣覆上去的那刻,她不易察覺的抖了一下,原以爲他會和前幾次一樣,狂風暴雨般掠奪,可這次,他的吻竟是那樣溫柔細緻,輕輕點點,無限繾綣,自她脣角一路蜿蜒……
原以爲開始了,那麼,離結束,也就不遠了。然而,她哪裡知道,他的這個結束看似那麼近,事實卻那麼遠,遠得她怎麼也夠不着……
成年的男女,這樣的事,發生得理所當然。
期間,不斷有電話打進來,鄔浪置之不理,後來索性將手機扔了,撞在牆上啪一聲。
姚子綺望着他的眼神逐漸渙散,冬泳的代價便是她生病了,腦子裡混混沌沌的,現實與幻境重重合合,亂作一團,渾身的肌膚溫度高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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