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一句戲言,她竟然還會隱隱期待,然後讓自己落魄至廝,在他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指甲快把牆皮扣破,顧冬凝聲音有些抖,卻還是將話說完。
“如若我曾經對你有任何一點心動,那也是曾經!”她站直身體,臉色冷至極點,竟是有種痛定思痛的恍然覺悟,她迎着他的眸光,眼底竟也慢慢浮上譏誚,“謝謝你的答案,受教了!”
墨成鈞眼見她在自己面前轉身,臥室的門砰的一聲鎖死,男人身上張狂囂張的痞子氣竟是消失無蹤,他伸手扯自己領口的鈕釦,一顆顆解開,卻還是覺得喉嚨口掐的上,氣息不上不下的犯賭。
不是沒看到她瞬間的無措和蒼白,甚至是墨成鈞早已料到這樣的結局,可坦白說,他看她這樣,心底竟是難得舒爽,看她也這樣的不痛快,他心裡總是好過一些。
可她當着他的面轉身,聲音冷靜而譏誚的說受教了,他竟然更是鬱悶,比之前更煩躁。
菲恩的電話恰好此時進來,墨成鈞接起來餵了聲,電話那邊簡略說了幾句,大意時要走之前總是出來玩玩。
這幾日凌霜過來,菲恩自是跟前跟後,兩人之間卻不曾抽空深入聊聊,心底本就燥鬱,墨成鈞索性就應了,只電話掛之前提醒了句,“菲恩,只我們倆。”
“ok!”菲恩那邊痛快應了聲,倒也明白他刻意說這話還是因爲凌霜。
菲恩掛了電話搖了搖頭,感情的事情從來不是用對與錯那麼簡單的事情來區分,菲恩不想置評,他本身就有私心,可是朋友就是朋友,哪怕他有心幫凌霜搭線,可也並不想觸墨成鈞的晦氣。
墨成鈞取了外套出去,坐上菲恩的車時,他身體放鬆的往後壓去,突然重重舒了口氣。
菲恩看他一眼,調侃,“累成這樣,你的蜜月旅行可夠賣力的!”
“哼——”墨成鈞挑了挑眉哼笑,想起顧冬凝,男人眼底卻是微微的惱意,方纔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吻她,狠狠的,不留餘地的吻下去。
這個女人對他的吸引力超乎尋常,面對她的時候他會時常覺得自己就猶如青少年時期的男孩,控制不住的想要親吻她戲弄她,這種感覺堪稱瘋狂。
可天知道,他這蜜月旅行,除了剛到的日子,他們一直分房而居,到現在,他連碰碰她都是難事兒!
累?累個鳥蛋!
這麼一想,男人鬱卒的罵了句。
菲恩雖說不太懂中文,可天下罵人的話如出一轍,他側目疑惑看向墨成鈞,“怎麼,我說對了?墨,你要好好鍛鍊身體!”
菲恩話音中帶着笑意,墨成鈞扭頭罵了句,“滾蛋!”
……
她給了他機會,他纔會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她。當心髒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再痛也不過如此,習慣了某種疼痛,才知道也就這樣了,沒什麼大不了。
墨成鈞接過電話就出去了,偌大的套房難得安靜,顧冬凝索性去了書房,盯着電腦屏幕上的圖紙兀自出神,或許,他說的也對,在設計領域不見得只有大師才能一直站在頂點,有時候一個出奇的想法就可能是下一個潮流的引領者。
這麼想着竟然深深陷入進去,顧冬凝在設計稿後面將設計理念細節備註進去,她想,她要做的就是怎麼將自己的作品推銷出去,讓別人認可。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從設計工作中抽身出來時候,時間已經很晚,墨成鈞還沒回來,她去客廳倒了水喝,卻突然聽到敲門聲。
顧冬凝去開門,非常意外的門外的人竟然是凌霜,哪怕已快深夜女人還是盛裝打扮,顧冬凝站在門裡並不想請她進來,只淡淡的說,“墨成鈞出去了。”
凌霜衝着她淺笑,骨子裡的凌人氣勢就這樣散發出來,“我知道,我來是想跟你說幾句話。”
說着,她伸手去推門,顧冬凝側身讓開,她就順利的登堂入室。
凌霜站在客廳裡,並沒有坐下,只悠哉的四處看,仿似對總統套房裡的東西分外感興趣,顧冬凝看着女人嬌小的背影,想着上次跟奶奶逛商場碰上的那個女人。
許是凌霜的母親,當時她腦子裡還徑自勾勒凌霜的樣子,想着也合該是個古典韻味十足的女子,想象和實際看來出入還是頗大,凌霜給人的感覺還是有幾許強勢,別說倒是有幾分朱敏英的利落。
顧冬凝徑自端起水杯喝水,她的肚子不太舒服,漲漲的,連帶的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應付她,也不想着正兒八經招待她,在顧冬凝的心思裡就是你有什麼事兒請說,說完了請走。
可凌霜顯然更是耐心十足,她在客廳晃了會兒,竟然往書房走去,顧冬凝趕在書房門口將門關了,語氣已是冷厲和不耐,“淩小姐要是有話就請說,時間不早了我想休息。”
凌霜挑着眉,她腳步越過顧冬凝更往裡面走,相對的兩個臥室,門都開着,一眼就能看到裡面的光景,凌霜腳步落在臥室門前,卻並沒有踏入進去,只回頭挑了眉梢看向顧冬凝,“你們分房睡?”
“淩小姐希望我們睡在一起?”顧冬凝冷冷回,凌霜這樣已經在挑戰她的耐心,她和墨成鈞之間的婚約涉及的不過是雙方當事人,其實說起來跟凌霜半點關係都沒有。
顧冬凝要在這份協議裡維持穩定和平和,她需要給予解釋和配合的人是墨成鈞,而並不是眼前這位女子。
凌霜被她堵了下,倒也不惱,臉上掛着好看的笑容,“不是,只是我很詫異,畢竟顧小姐貌美惑人,你知道的,男人總是控制不住,尤其美色當前。”
她意有所指,眉梢上揚起倨傲的弧度,“不過我也知道,成鈞像來自制。但是,倘若有過那麼一次半次,也請顧小姐一定理解,畢竟我不在他身邊,男人總有需求。”
眼睛用力閉了下,顧冬凝擡起臉來看着凌霜的眼睛,語氣譏諷,“淩小姐很大度,但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樣沒眼光!”
看上禽獸!
顧冬凝說這話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她還從未見過像凌霜這樣的女人,平平靜靜的語氣裡卻宛如四面八方的丟着刀子,不小心就中招,疼的要命偏偏還不知道從哪個方向丟過來的。
凌霜也是一愣,她也沒料到顧冬凝這樣一句罵了兩個人,臉色有些沉,但到底是忍住了,嘴角抽搐說了句,“那我希望顧小姐是個有眼光的人。”
她說完就往外走,似乎是看到兩人分房而居時一切都定了心,卻又在門口時頓住了腳步,她眼底含着得體的笑容,“顧小姐,不久之後我也會回國,到時候再見了。不過,提醒你一句,墨太太這名字你不會掛在身上太久。”
“不送!”
凌霜說完就走了出去。
顧冬凝斜倚在牆壁上淡淡說了兩個字,直到門關閉,冷靜的面容瞬間龜裂,真的有種想要丟東西的衝動!
墨太太?誰稀罕?!
心裡堵悶的很,顧冬凝是真的想不管不顧找個人大吵一架發泄發泄,可這會兒卻只能憋着,她沙發上坐了會兒,肚子難受的愈發的厲害,去洗手間才發現大姨媽果真來了。
顧冬凝算算時間,她以前幾乎次次都拖後,這會兒倒是正常了,心裡卻忍不住放鬆幾分,他們不避孕,墨成鈞雖說每次都注意,可有時候他瘋起來也是不管不顧。
這些日子他們冷戰,顧冬凝倒是鮮少想起這檔子事,可事實上,他們之間沒那麼清白,顧冬凝想起來還是覺得後怕,這會兒大姨媽造訪倒也是個好事,可她出國的時候並沒準備衛生巾,反正初期預計時間也沒這麼長。
套房裡可不給準備這個,顧冬凝索性穿了衣服準備出去。
墨成鈞回來時候顧冬凝正準備往外走,門一拉開兩人撞個正着。
他今兒喝了些許的酒,挑着眉眼望過來,整個人的感覺都是邪肆狂放的,見她要出門便開口,“你去哪裡?”
顧冬凝冷淡看他眼並不想搭腔,只伸手拉開門後往外走,男人卻伸出手擋住她的路,好似她不說明白他就不放手。
“我去買東西。”
“什麼東西這會兒要去買,打個客房服務就送上來了。”墨成鈞眸光落在她身上,楓黃色外套穿在她身上襯得白皙肌膚愈發剔透,那張臉龐偏偏此刻繃着,冷冷的,並未正經給他個眼色看,男人一方面覺得新奇,畢竟鮮少有女人這樣對他。
一方面又心裡癢癢暴躁的厲害,恨不得扭過她的臉撕裂她冷冰冰的表情。
他還是愛看她眯着眼笑,或者嬌羞的紅了整張臉的樣子,又或者含嗔帶怒的斜睨着他,也好過現在這樣——
她不過是出去買個東西,不知道他這樣不依不撓的是要鬧哪出,本就被凌霜給激起的那股子氣無處發,這會兒更是鬱卒,臉色就愈發的冷,顧冬凝抿了脣線眯着眼望着他,“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讓開,我要出去!”
被她這樣嗆聲,墨成鈞臉色也凝了下來,他站在門邊就是不讓,顧冬凝視線平靜冷冽的落在他臉上,身上不舒服臉上的表情就帶了不耐煩和厭惡,“好狗不擋路!”
“操!你他媽罵上癮了是吧!”
墨成鈞罵了句,臉色瞬間變得黑沉。
顧冬凝可不搭理他,他任何的脾氣似乎都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伸手扯了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可腳步剛邁出去就被人扯了回來,他力氣大,扯得她胳膊生疼。
“深更半夜的你出去買個毛線!”墨成鈞嘖了聲,臉色沉沉的,語氣暴躁,可在看她擰着眉頭的樣子時,手裡力度到底鬆了一分。
顧冬凝站在原地不說話,這麼一拽一晃的,她覺得難過,今兒晚上的信息量可真夠大的,腦袋跟着都有些混沌的難過,大姨媽來的前兩日身體總是特別的虛,這陣子熬夜弄設計稿也有關係。
墨成鈞深吸口氣,看她臉色略略有些白,想着他出去前兩人的針鋒相對,男人突然煩躁的耙了下頭髮,墨成鈞第一時間並不相信她就是出去買東西。
缺什麼不能等到明天去。
恐了這會兒她心裡生着氣準備出去。
但看她這樣倔強的樣子,男人聲音到底軟下來,“買什麼,我去。”
顧冬凝突然擡頭看他一眼,眼底有絲訝色閃過,然後在墨成鈞反應過來時說了句,“好,幫我買包衛生巾,我大姨媽來了!”
“……”
嘎嘎嘎——頭頂瞬間無數烏鴉歡快的飛過去。
“操!”墨成鈞罵了句,“你他媽不早說!”
明明是他非要問,顧冬凝懶得再反駁就要往外走,卻被他拉住了手,“我去。”
門就在顧冬凝眼前頭砰一下關上。
她有些傻眼,想着要不要跟出去,可是肚子不舒服,顧冬凝索性就留下了。
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因爲時間很晚,人倒是沒幾個,可也就因着沒幾個人,當他站定在女性用品區就愈發的顯得突兀!
墨成鈞黑着臉看着琳琅滿目的包裝,瞬間傻了眼,男人一樣選了一件在收銀員詫異的眸光裡坦坦蕩蕩的付了款。
一出來便利店的門口,墨成鈞看着自己手裡拎着的黑色塑料袋忍不住罵了句,這他媽什麼生物,每個月都要流血!麻煩!
顧冬凝接過男人扔過來的東西時瞬間抽了,衛生巾、護墊、甚至還有洗液,琳琅滿目品牌不同,她翻了翻,眼角抽了抽,看着男人黑着一張臉問她,“夠了嗎?”
“……夠了!”
顧冬凝突然很想笑,她輕咳一聲掩飾笑意,依舊是板着的那張臉,卻在這一刻又有些心軟。
她抱着東西進了臥室,墨成鈞卻突然問了句,“你股市開戶了嗎?”
“開過。”顧冬凝疑惑的看向他,“怎麼了?”
墨成鈞只嗯了聲,並未給予她解釋。
第二天時候顧冬凝將她最滿意的一份設計稿原封不動的提給康格先生,她將所有設計細節和理念進行了完整的闡述,然後主動詢問,“這是我認爲對這個項目而言,最好的設計方案,康格先生,您有什麼疑問我都可以爲您解答。我的設計稿可以修改,但是每一份修改都應該是基於實際應用的提升,我們的工業建設是藝術,同時更是一個集團使用的工作區域,還要符合當地人的生活習慣,您說呢?”
康格翻了翻她備註的細節,眼底藏着隱隱讚揚,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拋出了幾個問題。
顧冬凝都一一作了解答。
說實在的,她心裡忐忑,墨成鈞的說話有道理,可她到底是沒有百分百的自信能夠讓康格先生承認她的設計稿,只能盡力將她的理念闡述清楚,試圖說服他接受。
她的解答很是巧妙,將中國風水跟建築特色結合,康格聽完之後雙手交叉抵在下頜處擡頭看向站在前方的顧冬凝,在她忐忑等待結果的時間裡,康格卻突然站起來,手臂攤開給了她一個極其放鬆的笑容,“你做的很好!”
興奮溢滿整張臉龐,顧冬凝有些不可置信。
康格在她的設計圖紙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他笑着說,“你的設計非常棒,可是你缺乏說服對方的自信,如果你不自信,你的作品同樣也不會自信。”
“但我以爲你總是需要些日子的才能想明白,我是個嚴苛的導師,我不希望我的學生有如此致命的缺憾,所以一直這樣反覆的打回去你的作品,但是,你很棒!”
康格從不吝嗇讚美真正的優秀,他張開雙臂用力抱了下顧冬凝,“恭喜你,我希望在中國可以見到更多你的作品!”
“謝謝!”顧冬凝坦坦蕩蕩的接受康格的溢美之詞。
可她面上再平靜,都抵不過心底的萬千激盪,原來他跟她說的那些話並不完全都是胡言亂語,顧冬凝突然有些想不明白墨成鈞。
他總是把她看得透透的,連她淺淺隱藏着的不自信都能被他一言戳破,可她卻真真正正的看不明白他。
這種感覺很沮喪,就好比她迫切的想要看清楚前面的景色,可偏偏眼前堵了一堵高牆,任是她如何努力都翻越不過去。
設計稿提交給墨成鈞的時候,男人根本沒有廢話,他看都不曾看一眼,只盯着顧冬凝說了句,“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很好。”
男人挑了挑眉梢,爽快回答,“回去把設計稿交給建設部門。”
“你,你不看一下?”顧冬凝直接凌亂了,他真就沒再看一眼。
墨成鈞卻伸手點她額頭,“你不是幫我把關了嗎!”
“……”
外面菲恩已經在等着,他們下午的飛機時間還是很緊張。
坐上車時候才發現凌霜也在車上,她坐在後排,墨成鈞只看過去一眼,卻順手把準備坐進副駕駛去的人給拖過來塞進後排,自己坐上副駕的位子。
凌霜臉色自然不太好看,但也沒再說話。
她回倫敦,班機比他們的時間要早一點。
到達機場,顧冬凝將行李託運了,她回來時候就看到兩人站在一起說話,菲恩刻意的走到一邊給兩個人單獨說話的機會。
顧冬凝看到了索性就停下腳步也再過去,隔着一小段距離,她還是隱隱能感受到兩個人之間自然而然的親暱,凌霜手指抓着他的袖口,不知道在說什麼,可她揚着頭望着他的模樣分明濃情至深。
墨成鈞跟她站在一起,顧冬凝望出去時候就覺得兩人之間有種難以言語的默契。
她收了視線等着,凌霜很快就登機了。
墨成鈞回來時候看她坐在候機廳的長椅上垂着頭玩手機,他走過去伸手從她手裡抽過手機,“不是說開過戶,把你股市賬號輸上我看看。”
“你幹嘛?”顧冬凝警惕看向墨成鈞,“我不炒股。”
“不炒股你還開戶?”男人手機在手裡轉了圈居然真沒下載。
“景新幫我開的。”顧冬凝淡淡說了句,“他玩股票,我對這個沒研究也不怎麼玩兒。”
那時候景新還小,他喜歡研究這些東西,可是因爲年齡太小了爸爸管他管的嚴格,他不好自己去開戶就讓顧冬凝去開了戶,她的零花錢全都交給景新作爲基礎資金讓他玩兒,一開始幾萬塊錢的玩兒,只有一次景新軟磨硬泡的要借個二十萬,只說一個月內連本帶息的還了,顧冬凝哪裡有那麼多錢,實在拗不過才問江赫琛借了。
而且也確實在一個月內就還上了,當時還興高采烈的跟她說,姐,我今兒這筆玩的太爽了!
顧冬凝知道他是賺了,但是金融投資這種東西本就風險很大,賺了賠了都在一念之間,她就警告他說以後還是穩當點,真要玩兒等他自己賺錢了再玩,不要拿別人的錢玩兒。
景新那時候怎麼說她的?
姐,你年齡不大啊,怎麼抗風險能力這麼弱,要是隻電話裡說話,我都以爲你七老八十了!
當時顧冬凝氣得拿筷子丟他。
後來景新出事,她也就把他拿她的賬號炒股的事兒給忘了。
墨成鈞從她手機上下載了軟件,然後遞給她,“輸密碼。”
“你又打什麼主意?”
“快點,不把你的存款翻翻,你就等着欠我欠到這輩子都還不清!”男人冷哼了聲,眼底竟是鄙視和不耐。
顧冬凝心底腹誹,可也明白要真的清清楚楚計算她可真是要倒貼上都還不清了,“我沒用過,都是景新在用,不知道密碼變了嗎?”
顧冬凝邊說邊輸入,密碼居然沒變!
登陸進去,墨成鈞取過她的手機,他翻出交易記錄看了一眼,男人眼底瞬間就沉了下去,最後一筆交易竟然是一年前,每一筆的交易數額都極其龐大。
顧冬凝看他,“統共就投了幾萬塊,全賠光了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