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冬凝睡得並不好,身下的牀搖搖晃晃她根本睡不習慣。
宿醉加上渾身的疼痛,讓她趴在牀上一動都不想動。
旁邊隱約有說話聲,她迷迷糊糊的側身睜開眼,就見着男人站在不遠處,因爲迎着光的緣故一眼看去覺得不甚真實,深秋的天氣有些冷涼,他卻光裸着上身,下面只圍了條白色浴巾。
墨成鈞背對她站在牀邊在講電話,健康的膚色在陽光下隱約閃着光彩,肌理分明的結構強韌堅硬,背上有幾道女人指甲抓出的紅痕,顯得愈發的性感曖昧。
顧冬凝微微漲紅了臉,只覺得有帥哥猛男入夢真的是羞死人的事情。
她輕輕闔上眼想要再睡會兒,好難受,整個晚上都覺得睡得不好,折騰的要死,好像跑了一次馬拉松全身都散了架一樣的酸痠痛痛。
墨成鈞叫了客房服務,一夜運動過後飢腸軲轆,他電話裡點了餐,讓直接送過來。
收了電話,男人回身望向牀上,她半趴在那裡,黑色髮絲披在肩頭襯得肌膚愈發的嬌嫩白皙,輕薄的被單貼服在身上勾勒出極其誘人的弧度,未被遮蓋住的肌膚上青紫色痕跡觸目驚心,一副被男人徹底愛過後的慵懶嫵媚。
墨成鈞一眼看去竟是覺得又要控制不住,晨起的身體本就如張狂的獸,他走過去,伸手輕掐她的臉,“醒了就起來。”
男人坐在牀上,受了力後整個牀鋪跟着往下陷,又是這種搖搖晃晃的無力感,顧冬凝覺得煩,伸手拍開他掐着她臉的手指,眼睛睜開來看着面前的人。
墨成鈞滿意的看着她的瞳孔漸漸放大,他嘴角勾着殘酷而邪惡的笑,“清醒了?”
啊——
顧冬凝直接給嚇醒了,她心底尖叫,可實際上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方纔還覺得是一場美好春夢,變成現實後就殘酷的讓人無法接受!
醒了,清醒了,徹底清醒了。
顧冬凝伸手扯過被單想要起身,可終究受力不均,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就往下滾去,墨成鈞嘖了聲,手臂一伸將她勾住了拉回來,整張牀隨着他壓過來的動作愈發的往下陷進去。
“你——”
她開口想要說話,可嗓子卻沙啞的厲害!
顧冬凝要哭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又做了連後悔都不能的事情,全身痠疼的厲害,比二年前的情況要糟糕不知道多少倍。
她臉色煞白,哪怕並不太有昨晚的記憶,可要是說她跟他半點情況也沒有,乾脆敲死她算了。
墨成鈞以爲她總要鬧的,可她就那麼臉色慘白的看他半響後,纔開口,“你昨晚避孕了嗎?”
嘶——
這反應着實超出他的預期,她這樣雲淡風輕的反應,卻讓他一時心裡堵得要命,男人冷哼一聲,“怎麼,怕懷孕?”
“怕。”她瞪着他,實話實說,如果他沒有,她回頭就要去吃避孕藥。
既然已經造成無法挽回的事實,那麼最起碼不能繼續錯下去。
顧冬凝閉了閉眼,兩年前,她出事之後還是蘭溪給她送來的藥,這次估計還是要找她了。
墨成鈞眯着眼看她,眼底的風暴愈演愈烈,她的話每一個字都他媽的不中聽,男人嗓間溢出輕笑,手掌探入被單下摩挲,看她緊張的全身都僵硬,才滿意開口,“怎麼,昨晚你可不是這麼冷淡,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
“……”臉唰的變紅了,又紅又白,她牙齒幾乎打顫,“你別不要臉,明明——”
她說不下去,這種事情,總是男人佔便宜的吧,他怎麼能這麼無恥,無恥到可恨!
墨成鈞嘴角勾着抹諷笑,說出來的話卻猶如惡魔,“那麼熱情如火,就算是修了誰能信你還是處?”
她不明白他說什麼,可卻清楚的明白他話裡的諷刺,他在諷刺她不是處。手指用力扣進牀單裡,顧冬凝只覺得心臟被人狠狠紮了一針,疼的無止無境。
看顧冬凝臉色不好,墨成鈞沒來由的覺得痛快了些,他自己也沒思考過這種毫無緣由的不痛快的根源,只知道她竟然去做了處女膜修復。
男人或許對女人的第一次有着超乎尋常的感覺,卻不代表在明知道你不是第一次時候還會對落紅有感覺,那種厭惡漫天漫地。
顧冬凝伸手去推他,她嘴脣顫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掉下淚來,忍得辛苦萬分,她不知道明明是她吃了虧,他爲什麼還要這樣諷刺她,既然覺得她髒就不要碰她。
“你閃開,我沒讓你碰我。”
她開口,眼淚就掉出來。
心裡委屈的不行,牙齒用力咬住脣畔,她在竭力不哭出聲音,可眼淚還是順着臉頰往下淌。
墨成鈞愣了下,他也沒想到她說哭就哭,方纔還一副冷冷淡淡無所謂的樣子,這會兒居然就——哭的他心裡亂七八糟,他深嘶了口氣,完全有點兒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哭什麼哭?”他伸手粗魯的給她抹眼淚,大言不慚的,“我好歹技術不錯,你昨晚還不享受得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