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婚外運
喬小北咬牙暗恨,恨不能立即捂住面前男人的眼,遮住自己的旖旎風光。可是不能,至少白皙修長的大腿是完全落入了一雙細長而深邃的眼。
手腳倒是不慢,趕緊蹲下身去,緊緊地捂着了旗袍下襬。好不容易沒讓自己的下半截完全暴露在夜空中。
旁邊兩個諮客毫不客氣地發出兩聲幸災樂禍的笑聲,低低的脆脆的,挺好聽。
汪苗苗一直柔柔地看着她一連串的動作,她的脣畔總是含着淡淡的笑容,和她身邊那個高深莫測的閻王臉構成了鮮明的反差。
風終於小了些,喬小北這才慢慢地站直身子。要讓三寸高鞋跟上的自己平衡,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平衡着自己的身體。
好不容易站穩了些。喬小北看着那不及小指粗的鞋跟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慢慢地挺起腰。
東方瀾輕咳了聲,把汪苗苗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汪苗苗輕柔一笑,朝這鶴立雞羣的男人身邊挨去:“東方,我們走。”
“總裁慢走。”旁邊兩個諮客一個個欠身垂首,恭送老闆兼總裁。
其中一個女孩眼尖,看着喬小北還在努力的站穩,趕緊朝她使眼色。另一個乾脆拉她:“送總裁啊!低頭……”
“啊——”一聲低呼,喬小北知道自己完了,三寸高的鞋子讓她才穩住了自己,這一拉立即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平衡。身子一歪,纖纖玉足一用力,早扭得生生的疼。這會兒咬牙忍着鑽心的疼,也沒辦法站穩,整個人往一邊倒去。
喬小北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眼前卻是柔弱無骨嬌美可人的汪苗苗,那一身天生的病弱之態讓喬小北不敢讓自己的指頭沾上她的衣角。轉朝另外可攀附的東西抓去。
她抓着了一個穩穩的身子,散發着男人特有的味道,夾雜着淺淺的古龍香水。
穩固如山。
不得不防着那緊繃的旗袍被她撐裂,讓自己的活色天香被來來往往的酒肉男人無盡地欣賞。所以一有了可附着的地方,雙手自然全用上了力。
“天啦——”後面兩個漂亮的花瓶發出驚呼聲。
“東方……”汪苗苗的聲音裡有着淺淺的不悅。如果喬小北不是離得這麼近,這不悅也聽不出來。
喬小北再淡定一個人,這會兒無意間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也不得不羞紅了一張臉。
東方瀾輕咳一聲,喬小北悄悄讓自己努力站穩,等她能微微穩住重心時才發現,她抓住的竟是——
竟是東方瀾的皮帶,她把它拉離了肌肉。她愣了愣,然後不由自主地擡頭看東方瀾的神情,高深莫測?他的目光落在——
沿着他的目光,看到的自己上半身緊貼他下腹,她的上身正對着男人那兒。貼得緊得不能再緊,她現在能感覺到他有着異樣的反應。
天!難怪花瓶和汪苗苗都不滿。
而他看着的正是她的胸部。明明冷冷的,卻似有着輕佻,微微調情。
喬小北當即傻了眼。她還是個姑娘家,等着把自己清清白白地交到陸書鴻手中,怎麼搞這種烏龍。
東方瀾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在樓上沒成功,現在改投懷送抱了?”一手有意無意地擺動下自己的西裝,指尖着着實實地從她胸脯上薄薄的衣料上滑過。
羞怒交加,立即加大幅度站起。喬小北衝動的代價立即出現。再一次的崴腳讓她抓住了他披着的西裝,只聽得清脆的一聲,有着裂帛之音。
“雅戈爾手工西裝,價值不菲。”這聲音更冷。
“陪西裝。”汪苗苗在旁終於沉不住氣了,“我親自跑到上海替東方定製的,一萬二。”
一萬二?喬小北想一頭撞死。她什麼也不說了,也不想再動了。
再也淡定不了,一臉的絕望完完全全地映在了面前那雙冰冷的黑瞳中。
東方瀾笑了,笑得別有深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灰姑娘想釣金龜婿,要付出點代價。”
她沒有那個意思。
深呼吸,再深呼吸,喬小北竭力鎮定下來。閤眼,咬牙,三下五除二把鞋子脫掉,站得有如初生白楊般挺直。
這男人多高呀,她穿上三寸高才到她下巴,這會兒只能仰望他。咬咬牙,清清楚楚地告訴他:“我會替你補好衣服。”
“補衣服,那不成破衣服了?”汪苗苗特別不高興,紅豔豔的脣嘟了起來。
沒想到東方瀾反而輕易答應:“補好交給我。明早八點。”
“好。”喬小北答應。
“再加三千塊的折舊費。”東方瀾冷冷地吩咐,脫下身上的西裝,重重地放入她手中。這個動作,多了鄙夷。
“三千塊?”喬小北愕然。
“重新陪一件,我沒有意見。”東方瀾冷冷道,“我東方瀾平均一分鐘賺一萬塊,是不是要算算,我剛剛在這裡浪費了多少分鐘。”
然後沒有再看喬小北一眼,放緩了神情,瞄了汪苗苗。汪苗苗立即綻放一個柔美的笑容,灼灼其華,她垂首跟上,一起離開。
再加三千塊的折舊費?
喬小北抱着那沉重的西裝,打着赤腳站在悅林酒樓門口,連擡頭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覺得天上好象下起了雨,伸手一摸,是自己的兩顆淚珠兒。
一直站到凌晨一點。大理石地板的寒氣從腳底一直騰昇到心底,抱着西裝的手微微地顫抖着。
什麼富貴不能淫……能的,三千塊,那是她上個月兼職了兩個地方的全部工資。她白天因爲林鵬之約已經花了五百塊。
她只有兩千五。
弟弟的學費在哪裡?
在瑟瑟秋風中,她的十手交纏在一起,關節微微地泛白。
“你好慘哦,居然要陪老闆三千塊。”旁邊一個花瓶笑嘻嘻地,“我們上全天班的幹一個月也就這麼多。這一個月你都白乾了。你好可憐哦!”
“就是,誰不好得罪,你居然得罪老闆。”另一個也笑,“還被這麼有錢的老闆索賠三千塊,太丟人了。”
凌晨一點,她在旁邊兩個花瓶的半可憐半鄙視的目光中赤腳回到酒樓裡,換上了自己的運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