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二十一條》存在，必然會遵從他，那麼又何必在外人面前暴露兩人的貌合神離。
喬小北沒有多少抗議就隨汪晴晴出外。她和東方瀾一起長大，親密無間理所當然，她沒必要小心眼計較。
晴晴專門帶她來挑衣服。心裡突然有了酸甜的感覺，就算東方瀾與她契約入婚，真心難求，這會兒他難得的舉動也讓她動容。
晴晴一再幫她挑冬裙，她知道東方瀾一定囑咐過。這男人看到她穿裙子時黑瞳總是深幽幾分，會在她腰腹間多停留幾秒。似乎希望她的樣子永遠停留在悅林門口穿旗袍時的窈窕與雋永。
汪晴晴豔麗媚惑，儀態萬方，風情萬種。一頭大波浪更讓人留戀她熱烈的風情。喬小北不時瞄着她，蹙眉想着局中人無法明白的事。
可惜容海沒有跟來，她無人可問。她信任的只有雋永而不浮華的容海。
容海要跟的時候，東方瀾很不耐煩，冰山男竟不悅地掉頭回房。
汪晴晴擅長裝扮。對服飾有獨到的欣賞眼光。十來個品種各幾種顏色，汪晴晴挑了些讓她試穿。穿着不同冬裙顯示不同風采時，路瑤的話浮在耳邊。服裝確實神奇，多條腰帶少個鈕釦，風格便截然不同。各種顏色變幻，便能讓同一款服裝經受春夏秋冬不同的感覺。她摸着不同的冬裙，想着如果自己也能設計出來這麼大方雅緻的服裝該多好。
也許，可以一試。
“你皮膚白，個子不高，比較清新纖細的女人適合年輕的顏色。”汪晴晴說。她挑的顏色都是淺色，就算深的也會是鮮豔的那種，不是大紅就是天藍，要不就是橙紅。
一共五套，簡單大方，束腰式樣，喬小北拿出東方瀾曾給她的銀聯卡刷帳。看到帳單上的價目時微愕，卻龍飛鳳舞簽下喬字。
他不吝嗇，她何必替他省。而且這錢雖然經她的手，可是爲了他而花。
汪晴晴看她刷卡時臉上微微變色。提了衣服出來，有意無意問：“東方給你的卡上有多少現金？”
“不知道。”喬小北搖頭，結婚月餘，第一次用這張卡。
“不如去查查。”汪晴晴挑眉，漂亮的臉兒有着難以覺察的嚴肅。
果然就在旁邊的櫃員機查詢餘額。當那個數字躍入兩人眼簾時，汪晴晴面色大變，指甲掐入了手心。默默等她上車，汪晴晴車子開得飛快。當途經碧湖一側較寂靜的地方時，小轎車嘎然而止。汪晴晴豔麗絕美的容顏有着疏離而清冷。
喬小北眸子移開，平靜看着窗外，卻難掩心中的浪濤洶涌。東方瀾不按牌理出牌，曖昧莫明，忽冷忽熱，看不透他半點兒。這個汪晴晴她也看不透，就是那個病弱的汪苗苗有時都覺得近在眼前，遠在天邊。他們和她不一個世界。
正神遊四海，晴晴白淨嬌媚的臉兒離她越來越近，不明白她要做什麼。四目相對。
向來嬌氣粘稠的聲音有些冷，汪晴晴忽地又靠了回去：“早知如此，當初我不該放手。”
喬小北微揚眸子，凝着她豔麗之美：“你還愛着他？”她沒有忘記汪晴晴是東方瀾的第二任情人，分手原因不明。
汪晴晴眸子一眨一眨，炫麗動人：“喬小北，容瀾他……”忽然覺察到說得有點多。
“你很關心他？”喬小北淡然面對汪晴晴的衝動。汪晴晴不能忘懷舊情，關心過度了。
“你不懂。”汪晴晴漂亮的眸子閃爍，“喬小北你不懂。”
果然還愛着。她有些無奈，卻又淡淡一笑，東方瀾這樣的男人當然讓女人愛。她不是也時有迷惑，權衡着自己有沒有掉進他的陷阱。
“他瘋了才娶你。你配不上他。”汪晴晴喃喃着。
喬小北默然。是有點奇怪，東方瀾那麼多選擇，卻娶了最不出色的她。
“放着一個這麼冷靜聰明的女人在身邊，有如一顆不定時炸彈。他的身份……”聲音嘎然而止，汪晴晴一張一合的紅脣嬌豔誘人，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你該護着他！”
她點頭。本來就是相互依存的兩人，她當然會護着自己的丈夫，可汪晴晴不該插手她們夫妻之間。
喬小北扭過頭：“我懂。”他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兩人的婚姻並不如曾想象的難過，只除了赤果以對的尷尬，必須交纏的夫妻生活。
汪晴晴犀利地盯了她好一會，語氣緩和了些：“這樣就好。”
“你很愛他？”喬小北看着窗外，秋天的湖格外的靜，讓人心思浮翩。不需要汪晴晴的回答，想當然汪晴晴曾付出過刻骨柔情，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使汪晴晴心甘情願離開這麼優秀的男人。
沒有迴音，汪晴晴居然抽起煙，豔麗的容顏在煙霧中有些不真實。開起車，若無其事地：“當然愛他。試問有女人不愛他嗎？喬小北，只有你纔不識貨。”
微微嘆息，她沒有不識貨，只是兩人之間的事外人並不全知罷了。
到家時天已擦黑，應該馬上就要去參加晚會。心裡有些忐忑，回臥室時東方瀾正對着電腦蹙眉。忽然間覺得心踏實了許多。
看着他邪魅的側臉有些發愣。這個極品男人沒有花邊新聞，可仰慕者當真多如過江之鯽，他結婚了一個個仍然不放過表白的機會。平心而論，兩人走進婚姻是她不虧。
東方瀾就是一窮二白，走到大街上也有大把的女人搶着要。那卓然的風範，那冷肅的俊顏，以及偶爾曇花一現間的若有若無一笑，瞬間的王者之氣剎時奪走大片芳心。
“換上裙子去晚會。”東方瀾沒擡頭也知道她已進來。
喬小北拿起新裙裝要走。
“就在這裡換。”他命令，頭也不擡。
依令行事。換上冬裙，喬小北站在鏡子前審視着。東方瀾不再對着電腦，轉而斜睨她。雙臂環胸，身子後仰，神情間高深莫測。黑瞳瞄着她的新裝扮，裡面氤氳而有着隱隱的清亮之光。
“怎麼？”打量了下，好像沒什麼呀，可他好象覺得不滿。
“這裡不好看。”他示意她過去。她走近時猝不及防撈進懷裡，修長白淨的手探入裙子底下，遊移挑逗。黑瞳似星，似笑非笑。
“東方瀾，別碰我……”她石化，兩人要不要出門了？他總是這樣捉弄她，真不明白他的心。
揉捏着她，頭低下去，吻肆虐着她的柔脣。冰山柔和了些，真真假假：“一回來就皺眉，誰惹東方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