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童越藉故身體不適推遲了賭約,幾人不歡而散。
因爲童越感冒了緣故,又因爲時間太晚,兩人留宿在酒莊。
酒莊的夜,充滿了夢幻一般的神秘,燈光如醉,連同夜色都是如此,待醫生過來檢查之後,確實有點兒發燒,開了藥之後讓她多注意休息就離開了。
其實童越習慣了酈城的氣溫,這麼突然來海城兩天,一時之間還真有點兒不太習慣。
段亦陽倒是覺得有些歉意,一個勁兒的噓寒問暖,搞得童越頭都大了。
她從來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這麼磨嘰,有氣無力的說道:“亦陽,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如果有事,我一定會告訴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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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越,你早點休息!”看着童越吃了藥之後,段亦陽這才放心。
酒莊的夜總是分外靜寂,像是所有的煩憂都離去了一樣,星子格外明亮,銀月盤在天上,灑下一縷銀白的光,暈出淡淡的光暈兒。
段亦陽一直守在童越身邊,直到她睡熟了,不會再醒來了,才悄然起身,走到了客廳裡面,向晚的地方一向奢華矜貴,平時很少留宿,酒莊裡只有一幢別墅是給客人居住的,而今段亦陽和童越就住在這裡,他打開電腦,開始看郵件。
很多事情並不是沒有處理,來海城這一行並不如想象中的這麼輕鬆,其實他知道向晚的性子,要也調查過很多,要跟她做生意,談到最好的條件,說真的不太可能。
這個女人聰明至極,你的一舉一動似乎在她的預料之中,這也是爲什麼上次跟向晚談合作案的事情會失敗,因爲雙方各不讓步,所以最終的結局無異於是輸的。
如今天陽國際陷入經濟危機,整個財團人心惶惶,向晚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卻裝作不知道,甚至對他的到來表現出了極大的歡迎。
當然,段亦陽也清楚,那是因爲他來海城見的第一個人不是向晚。
向氏跟樓氏在商一向不和,兩個公司更是公然搶對方的案子,曾經有一段時間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雖然這兩年關係緩和了一些。
但,矛盾依舊擺在那裡,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沒有辦法解決。
向晚討厭樓家的人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這從她很多行爲上都能看出來,可是段亦陽卻想不通向晚跟樓家到底結了什麼怨,當然,他並無意打探對方的隱私,只是生意場上,有些手段,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用的。
他知道向晚不喜樓家,故意表明態度要跟樓家合作,所以向晚急了,她這個性子寧可自己吃悶虧,也絕對不會讓樓家佔便宜,只是如今他不把自己的實力拿出來,恐怕向晚還無休止不會下這個決心。
打了一個電話給申遠,這個點兒申遠也沒睡,大家都忙着呢,天陽國際流失了不少人才,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一個頂兩個用,平時不吃點維生素根本扛不住。
申遠剛躺下,這會兒被電話吵醒的時候根本是哈欠連天,
慵懶的喂了一聲,隨即開口吐槽道:“這個點兒,你還給我打電話,知不知道擾人清夢很缺德的啊,段大總裁!”
說真的,段亦陽還真沒有看時間,他忙到現在,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舒服一些,纔開口,聲意卻壓低,怕吵醒了臥室的人:“這幾天,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申遠得意的笑啊笑。
“結果。”段亦陽有些不耐煩,他一個男人,不想讓自己的女人爲了一個項目,一個合作案,弄得心力交萃,童越很懂事,該問的時候問,不該問的時候一個字都不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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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如此聰明,又自作主張,其實合作的事,他心裡早有定論,不可能讓一個女人爲他出頭,可是看到向晚別有用心的試探,他突然又覺得心酸。
酸的是他有時候還真是無力保護自己的女人。
這次童越只是小感冒,那下一次呢,又會怎麼樣?
段亦陽這些年做事向來有主張,心思縝密,不會出會麼疏漏,這是第一次,因爲一個女人,改變了自己的處事原則,甚至不在乎急切一些。
申遠覺得這男人真沒勁:“你求我啊!”嘴賤的多了一句。
段亦陽磨牙,提醒:“申遠,你確定?”
“得,你丫的,開個玩笑都不行!”申遠感覺到大晚上的突然一陣陰風陣陣,縮了縮脖子:“明天上午九點,我給你結果。”
電話啪的一聲掛了,申遠臉色一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段亦陽,你這個踐人!
第二天,童越身休恢復了,畢竟只是小感冒,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休息一晚上就好了,用早餐的時候沒跟向晚一起,喬安說向晚昨晚回海城了,有事情處理。
用過早餐,一行人在莊園裡漫步,這座酒莊夜色環境極美,白天更是風雅別緻,一舉一動透着一股子驚心動魄的美,童越難得讚了一句:“這裡的風景真美,設計者很用心。”
“段太太,如果向總聽到了您這話一定很開心!”這地方是當年向晚初來海城的時候建造的,設計圖她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可是有些靈感,卻是源自於她。
其實這莊園設計的有點兒京都的風情,這麼設計跟向晚的背景有些類似。
“難不成向總也參與了設計?”童越表示驚訝。
喬安卻搖了搖頭:“向總雖然沒有參與設計,可是莊園裡的有些東西卻是按照她家裡的宅子仿照的,所以這地方向總比較喜歡,沒事會在這邊呆幾天。”
“喬秘書只說對了一半。”剛剛下了電動車的向晚突然出聲,打斷了正在交談的兩人,喬安一回頭,就見向晚神色捉摸不透,一股子說不清的沉怒。
向晚難不成生氣了?
她知道這幾年向晚不喜歡提家裡的事,甚至連她這個秘書都不曾告知過她的出身。
她也是偶爾聽人提起過兩句,這才一時失言,但是沒想到被向晚聽到了
,等向晚走近,她垂目道歉:“向總,我失言了。”
向晚並沒有理會她,這是難得的一件事,可是這件事本來就是向晚的逆鱗,沒人敢提,喬安這一次真是大意了,她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騎馬裝,顯得整個人英氣逼人。
可是卻掩蓋不住那眉間的風情,一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無論她做什麼,都會有一絲風情流露出來,讓人歡喜的緊。
她開口,聲音朗朗,透着一股子英俊:“段總,段太太,今天天氣不錯,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跟我跑兩圈兒!”
“樂意奉陪。”段亦陽淺淺一笑,眉稍藏了一絲笑意。
向晚對昨晚的事情似乎沒有放在心上:“那,請吧!”
一行四人來到騎馬場,換了騎馬裝之後,童越是暖黃的,段亦陽是黑色的,至於喬安挑了一套冷豔的藍,幾人站在那裡,倒是顯得高貴不凡,尤其是段亦陽,他本來就出身顯貴,自然經常參加這樣的活動,今天這麼一穿,還真是英俊逼人。
精緻的眉眼在陽光的淺映之下,益發深邃,讓人不敢生了半分輕視。
向晚脣角勾着淺笑,偏頭睨向段亦陽一眼,身後的童越眉目清淡,透着一股子清麗之感,讓人無端生出一些好感,她開口:“段總,要不今天我們賭一把?”
她這還是記掛着昨天晚上的賭約呢,她總覺得這事,沒完。
段亦陽讓她不痛快,她總得想法設法的讓他不痛快一回。
段亦陽一身黑色的騎馬服拉高了整體的身高,長身如玉,站在那裡猶如豪門矜貴的公子,眉目清冷如泉,帶着一抹疏離:“向總要賭,在下自然奉陪,不如選個彩頭?”
向晚倒是豪不在意,手握馬鞭,真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氣勢,她的長髮高挽,鬢角透了一絲微紅,她喜歡張揚,一頭烏髮染了緋紅,陽光一照,猶如一團火在燒:“既然段總這麼說了,我如果不從豈不顯得太小家子氣,這樣吧,還是昨天晚上那個賭約,不過,我還是要童越跟我比,畢竟,段總一個大男人,我這麼一個弱質女流,你就算是贏了我,估計也會面子上抹不開,所以,我跟童越比,您看怎麼樣!”
段亦陽從來不希望童越涉入其中,所以拒絕:“不如這樣,喬秘書也一起吧,至於童越還是算了,她昨天身子不適,今天過來騎馬,我不放心!”
“段總,你真是憐香惜玉,就不問問自己太太意見,就自作主張了!”向晚開玩笑的說道,風情的目光睨向童越:“段太太,你要玩嗎?”
童越其實也有點兒躍躍一試,但是臉上鎮定:“向總,如果我贏了,你是不是能同意跟段氏合作?”
向晚倒是沒有想到童越比她還直接,不過她就是喜歡性子直接的女孩兒,虛與委蛇她早就看透了,眸色裡透着一股子認真:“可以!”
她自認爲騎術不錯,而童越,一個不知深淺的女孩兒,她還不相信自己贏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