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天出車禍的時候,童越也親眼看到知道秦羽傷得有多重,那血紅通通的就跟一幅畫一樣在她面前繞來繞去,連做夢都是那天恐懼的一幕,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破了相。
其實現在童越的心情可謂是複雜至極,對秦羽,哪怕是如初知道這個人的存在時,不可否認,她心底多多少少有點兒吃味的,她介意是這個女子一直陪在段亦陽身邊。
可是如今,她不知道自己是對秦羽的處境同情多一些,還是討厭多一些,畢竟這次是秦羽快要成爲段亦陽的太太,而非她童越,她童越於段亦陽已經是一個過去式。
不管段亦陽心裡有沒有秦羽,可是秦羽因爲救她受了傷,她已經成了段亦陽的責任,更何況秦家那樣的名門望族,如果秦羽這件事段亦陽不給他們一個交待,後果不可想象。
上次因爲段亦陽娶童越的事情,秦家截斷了天陽國際的現金流,如果不是後來段亦陽想盡辦法挽救了損失,結局怕是隻能向秦家妥協。
而這次,卻是秦羽受了重傷,現在還蒼白無力的躺在牀上。
而童越已經努力讓自己忘記的問題這會兒清清晰晰的浮現在腦子裡面,事到如今她根本不希望段亦陽要娶秦羽,可是她沒有辦法,她阻止不了。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羽嫁給段亦陽,披上最美的婚紗,成爲他的段太太。
這一切的始作俑都就是自己,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只是不知道秦羽這會兒叫自己過來是做什麼,心裡涌起一陣一陣的澀意,天命如此,她又應當如何呢。
在童越觀察秦羽的時候,同樣的秦羽也在打量着童越,秦羽剛醒不久,身體還虛弱着,人還躺在牀上,可是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別的,是叫秦母約了童越來醫院。
“童小姐,不好意思現在突然叫你過來!”秦羽身子傷得很重,現在還躺在牀上休養着。
童越覺得這話應該由她來說纔對,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百合花,空氣中浮起淡淡的清香,而她在秦羽牀邊站定:“秦小姐,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纔對!”
秦羽慘淡一笑,擡起手撫摸着她的小臉:“其實那天到底是我衝動了,如果不是因爲我,也許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所以很抱歉,牽連了你!”
“已經過去了!”童越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任性的人,可是那一天,她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自己的任性,如果不是她,也許這一場意外不會徹底發生。
秦羽看着童越,好一會兒,見她神色依舊無波無動,語氣倒是涼薄至極,緩緩如玉:“你說得對,已經過去了,有些事情雖然發生過,可是經歷過時間的長河,終究會慢慢過
去,感情也是,童越,我今天是爲跟你道謝的,謝謝你在我不在亦陽身邊的時間照顧了他那麼久!也謝謝你能對他放手,讓我有機會跟他重新在一起!”
那一瞬間,童越平靜的心湖涌起了層層巨浪,她聽清楚秦羽說了什麼,她說謝謝你童越在我不在段亦陽的身邊照顧了他那麼久。
那是主觀的態度,說明她童越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秦羽一直是無可取代的。
哪怕她離開了段亦陽有幾年時間,段亦陽身邊也會有人,卻只有她是段太太。
童越很想回一句,他曾經是我丈夫,我用不着你謝,照顧他,我應該,我嫁了他,就是他的妻子,無論如何,這是不可抹滅的一個事實。
“如果你今天是爲了跟我說這些,很抱歉,我想,我要走了!”童越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下去,一看到秦羽擺出正室的嘴臉,彷彿打發一個情人一樣,她就不爽。
“童越,你別生氣,我知道我說話比較直,可是我說的是事實,你跟段亦陽已經不可能了,我看文濯少爺對你情深意重的,你們從前又是戀人,你何不跟他在一起呢?”秦羽卻出聲攔住了她,她望着秦羽的神色是如冰的。
她又是從哪裡知道她跟文濯曾經交往的消息,按理說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哪怕如段亦陽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可是這個秦羽,剛剛回國的秦羽爲什麼會對這件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難不成……童越心底有一絲疑惑:“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其實並不想管你的事情,可是你畢竟是段亦陽的前妻,我跟他快要結婚了,我擔心他對你放不下去,所以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請你以後不要再跟亦陽見面了!”秦羽出聲的時候,很輕,很重,語氣很輕,字眼很重,如劍一般戳在心窩子上。
童越那一會兒,只覺得又好笑又好氣,她跟段亦陽什麼關係用不着秦羽關心,再說見不見段亦陽也是她自己的事情,這個秦羽,她憑什麼這麼信誓旦旦的對自己提這個要求?
她配嗎?好吧,雖然這次的事情是她童越的錯,可是她沒有必要連這個資格都剝壓她吧!
她現在還是天陽國際的總裁秘書,她還需要並家餬口,愛情沒了,她還需要生活,並不是失戀了,她就再也不見段亦陽,她童越暫時還沒有那個骨氣!
童越脣角微勾,眼底浮出了一絲笑意,望着秦羽的時候卻有一絲不敢苟同之意,看着秦羽躺在牀上的蒼白模樣,這傷勢還沒有痊癒,這就打算清理段亦陽的後宮了?
她還真是段太太的典型,只是她童越向來不喜歡有人指使自己的生活,尤其是這個跟自己之間有千思百縷的秦羽,更是不屑一顧:“爲什麼?”
秦羽的臉色蒼白,儘管強打了精神,可是她的傷勢太重,本就不適合說話,可是她偏偏央求着秦母約來童越,爲的就是現在她佔盡天時地
利人和。
她聽秦母說,段老太太已經答應了這樁婚事,如今全酈城的人都在八卦這場新聞。
其實這件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秦羽是爲了救段亦陽受傷的,如今媒體的口風全轉向了秦家那邊,秦羽本來就是段家內定的孫媳婦兒。
所以,段亦陽如今已經跟童越離婚了,秦羽又爲他差點成爲植物人,他不娶她娶誰!更別說段亦陽其實是一個相當負責的男人,當初他娶童越其實不過是爲了利益,可是他還是依妻子之道待她,更何況,秦羽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女孩兒。
秦羽開口,字字像是透着一股子認真之意,像是思考了很久,而她的脣色偏白,幾乎是用盡全力說了這番話:“童越,我跟亦陽的婚禮就定在年後,我哥哥跟爸爸今天已經去了段家跟段奶奶商量婚事,關於你跟亦陽之前的事情,我不會追究,但是我不想在我跟亦陽結婚之後,還聽到你跟他的風言風語,所以我希望你主動不要再見他了!”
說完這句話,秦羽大喘了幾口氣,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童越卻沒有叫人,她想秦羽都這樣了,還不忘記她這個情敵,想起來也是蠻拼的,所以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她本來就是任性固執的主兒,她本來覺得她跟段亦陽就沒有了未來,可是秦羽這麼一說,她偏偏要氣氣她,這大概是自己的小心眼兒。
其實女人吃起醋來還是蠻拼的,比如說童越自己,雖然她明知道她跟段亦陽已經沒了未來,可是她不想讓秦羽這麼得意,所以她優雅一笑,連帶着眉稍都凝了一層溫暖笑意。
其實童越比起秦羽的容色自然差了很多,她心裡其實也明白,她跟段亦陽再也不可能了,畢竟那一撞,段亦陽是爲了自己,而秦羽是爲了段亦陽,所以,那一撞把她跟段亦陽的緣份徹底毀了,哪怕是秦羽不說,她也會自責懊惱一輩子。
可是現在,她卻不想聽到秦羽這麼說,她雖然跟段亦陽訂婚了,可是人不能管那麼多,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她來教,所以她拒絕:“不好意思,秦小姐,這件事情我恐怕不會答應你!”
秦羽驚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童越竟然會這麼說,這個女人竟然還敢這麼說,她害段亦陽害得還不夠慘嗎,不過現在也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了。
她心裡明白,其實依童越自家的條件,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碰到段亦陽這樣的極品金龜男,她跟段亦陽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她卻妄想着成爲段亦陽的太太,真是可笑。
不過,今天她要讓她明白自己跟段亦陽的差距到底在哪裡,秦羽望着童越,那樣子地是充滿了鄙夷的嘲諷,她張了張嘴巴,好一會兒話音才從嘴巴里過濾出來:“童越,我知道你現在是亦陽的秘書,因爲家庭的條件一時半會兒也捨不得天陽國際這樣的大公司!這樣吧,只要你答應我,你只要跟亦陽徹底斷絕關係,價錢隨你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