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奕湫看着田溯看見他就無比依賴的跑向了他,這種感覺很新奇,他從未有過。懷裡的人嚶嚶嚶的像是哭了出來,還知道丟臉,直接就扒在他懷裡不出來。

陸豐收等人很快就帶着人把周亦寒以及周亦寒帶來的人揍的抱頭蹲在牆角。

白奕湫拍了拍懷裡的人,有點不適應的說道:“已經沒事了。”

懷裡的人不依,他只好又說道:“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大家其實是在看着白奕湫,這個潔癖突然被治好的人。

田溯不好意思的探出頭,看了大家一眼,又趕緊把頭低下。他看出來了,這裡的估計大多是白奕湫的同學,自己年紀比別人大,還丟人的哭了。

周亦寒看着白奕湫以及他懷裡的人笑了,將他剛纔在香瀾海拍的田溯拉着一女的牽手照翻出來,不顧嘴角淌出的血,笑道:“你的小情人給你戴綠帽子!”

亮光的手機在昏暗的巷子裡尤其清晰。田溯氣的趕忙走到手機處“瞪瞪瞪”給手機踩了幾腳,手機質量出奇的好,愣是堅強的亮着。

田溯着急的向白奕湫說道:“事情不是他說的這樣的,當時是他追着要打我,這女的叫白熙蘭,她說知道有條路才帶着我跑的。”

田溯看着白奕湫睛轉陰的臉,心裡甚是着急。

周亦寒自認非常瞭解有錢人的心理,他們絕對不允許被戴綠帽,哪怕是清白的,只要有人說過,就會起疑心。

白奕湫清冷的眸子掃了一圈蹲在牆角的人,最後落在周亦寒的身上。周亦寒沒來由的感覺這人雖然剛纔沒有出手,卻是這裡最能決定他生死的人。他最後一點血性被激起,說道:“你就爲了這樣的人封殺我?我和他打架,充其量就是推了幾下,他刮花點皮我流了點血,我賠了500萬我認了,但爲什麼還要封殺我?憑你白家財大氣粗就可以隨便將人趕盡殺絕?年紀小小,還學人包養男人,你毛長齊了嗎?”

田溯雙手趕緊拽緊了身邊人的手臂,毫無疑問白奕湫就是想要上前打架。

白奕湫沒設防,一下被拽回了原地,他有點不滿的推開田溯,說道:“你先待一邊去。”

周亦寒陰鷙瞪着田溯,罵道:“你覺得你無辜嗎?你仗着白家欺負人,你個心機婊,我呸!”

田溯被甩到一邊,原本蹲着的周亦寒也站了起來。

眼看着人就快到眼前,周亦寒手腕一番,手中的小刀瞬間就向白奕湫招呼而去。

白奕湫速度極快,小刀揮來的同時,他身形一閃,順勢拉過周亦寒握着刀的手腕,另一着手擡手切向捉住的手腕,小刀瞬間被震落地。

周亦寒慘叫一聲,被踹趴在牆上。他沒想到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力氣這麼大,身手這麼好。

小刀被白奕湫撿起,看白奕湫隨手熟悉的轉着刀的樣子,田溯在一旁看的嚇的驚呼連連。

白奕湫一手就將小刀插入了周亦寒的頭頂,嚇的對方哭爹喊孃的。然後他伸手從段譽恆手上接過一疊照片,扔在周亦寒的身上。

照片散落在地,一些是他與金主苟合時的照片,一些是他爲博上位處心積慮找人抹黑對家的證據,還有一些他慫恿金主封殺其他藝人的證據。

周亦寒哭喊着一把撲在照片上,想蓋住照片不讓周圍的人看見。他已經自慚形穢了,但仍想保住別人眼裡的自己僅存的那一點形象。

白奕湫看到對方崩潰的樣子,似乎很滿意的吩咐道:“報警吧。”

林飛鴻從善如流的掏出消毒紙巾給白奕湫擦手。

派出所不多久便到場將周亦寒和他帶來的人帶走了。

回白宅的路上,田溯第一次坐上了白小少爺的車,只是這次是司機開車,他與白小少爺坐在後排。

白小少爺一直在撥弄着他的手機,不停的有信息進來,白小少爺只是查看及偶爾打下字,像是在做安排,看上去非常遊刃有餘的樣子。

田溯心想,是不是傳說中的總裁也是這樣子?話不多,卻能力非凡,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做了很多運唯籌握的事情。最主要是人長還特別好看,這麼好看又這麼厲害的人,我睡過了......

田溯想着想着,臉都給想紅了。

“你盯着我看就算了,還臉紅個什麼勁。”

白奕湫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田溯感覺自己身體給嚇了一跳。

白奕湫:“嘖,膽小鬼。”

田溯一心要扯開話題,於是問道:“你在幹什麼呢?”

司機對於新來的白夫人也是知情的,今晚來接人的時候發現小少爺竟與白夫人在一起時,他着實吃了一驚,最後看在場的都是小年輕,心想估計是年輕人比較能玩到一起。現在聽白夫人問話,驚歎這兩人關係這麼好了?白夫人不會自取其辱被拒絕吧?

司機沒有聽到小少爺回答,反而又聽見白夫人又在嫌棄的說道:“看你心情不錯的樣子,你肚子裡又鱉着什麼壞水!”

白奕湫也嫌棄:“不會講話別講!”

田溯瞄見白奕湫在看的視頻畫頁似曾相識,於是湊上前一看,視頻的主角正是自己。

視頻被刻意的剪輯過,先是田溯被周亦寒的人追打,然後是香瀾海的安保遲遲不出現到出現了置之不理,安保經理表明立場,視頻最後是香瀾海的安保參與動手打了田溯。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着兩顆快要挨在一起的腦袋,不得不感嘆白夫人一定也是個有手段的人。

“這個視頻怎麼不對勁?順序不對,”田溯後面肯定的說道。

田溯一擡頭,看見白奕湫看他像看傻子的眼神,田溯委屈的小宇宙又爆發了:“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心裡說我蠢!”

白奕湫承認:“是又怎樣。”

田溯:“和蠢的人睡的人更蠢!”來啊,互相傷害啊!

車輛一個不穩,S形後又恢復了正常的行駛。

白奕湫丟開手機一把按住妄想閃避的田溯,這張臉今天又受傷了,嘴角的傷已變成了青紫。

白奕湫:“我還沒和你算賬,剛你一身的灰又帶血的就往我身上蹭!”

一提這個,田溯又憶起自己丟臉撲人家懷裡哭的經過,他憋着通紅的臉被強勢的壓在座椅靠背上。

田溯:“你想怎樣算賬?錢我沒你多,命也不值錢,如你所見,也沒有什麼才華!”

白奕湫:“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看着這張臉,白奕湫又嫌棄的嘖出聲。

田溯:“你什麼毛病,一邊看還一邊嫌棄!”

田溯說着就把臉伸往白奕湫的脖子裡,手動不了,我還膈應不了你了!

突然脖子裡傳來了一道熱氣,白奕湫下意識的單手去推,但知道這是沒有危險的靠近,他甚至沒有使什麼力氣。田溯有隻手能活動了,馬上就往白奕湫身上招呼,臉也沒閒着,仍舊拼命往白奕湫跟前湊。白奕湫原本檔臉的手返回去按田溯的手,一個使了全身的勁,一個不怎麼使勁的人碰撞,剎時,田溯發現自己側坐在白奕湫身上,臉正與白奕湫的臉貼着,嘴脣也對着嘴脣。

車輛再一次S形後又立即恢復了正常的行駛。

白奕湫沒動,問道:“你嘴消毒了嗎?”

田溯悄悄的移開臉,後退,坐回自己的位置,才答道:“口水能消毒你信嗎?”

車正好停下,田溯往窗外一看,白宅到了,他立馬開門下車跑開一氣呵成,頭也不回。

田溯擰頭一看,正在慶幸白奕湫沒有追上來,回頭才發現面前有人,他趕緊剎車停下。

雖然及時停下,但面前這人能把他嚇死。站在田溯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白爍駿。

田溯嚇的差點沒喘上氣,驚慌的問候道:“白,白,白先生,晚上好。”

還是和年管家一樣稱呼先生吧,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稱呼了。

白爍駿還是與往常一樣,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表情,田溯猜不準是不是來找他算香瀾海的賬的,他只能在心裡不停的埋怨白奕湫怎麼走這麼慢。

白爍駿:“受傷了還跑這麼快?”

田溯:“嗯,痛,所以着急回來上藥。”

白爍駿:“已經安排了家庭醫生,好好檢查不要留下後遺症。以後要出去玩,一定要注意安全,晚上出門最好把保鏢帶上。”

???怎麼會是這個反應,白爍駿不生氣嗎?不生氣怎麼離婚?不離婚就要暴病而亡!

田溯手機來了信息,點開一看白小少爺發來兩字“爭寵”。

田溯心裡給這兩父子寫了個大大的服字,出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真的實力演繹生是白家的鬼,死是白家的人!

“您讓我帶着保鏢去找您的情婦?”田溯一邊委屈一邊擠出兩滴淚,變臉之快白爍駿都沒反應過來。

白爍駿:“......”

田溯藉着擰頭委屈擦淚的動作又望了望門口,嚴重懷疑白奕湫藏在哪裡偷看。

白爍駿:“我看你和奕湫相處的很融恰,我很欣慰,帶上保鏢自然是爲了保證你的安全。什麼能玩什麼不能玩,都有個界限。”

白爍駿拍了拍田溯的肩膀,如長輩一樣語重心長的勸誡卻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完後便離開了。

有錢人說話都愛這樣彎彎繞繞的嗎?要是知道了他和白奕湫都相處到牀上去了,這樣還能欣慰嗎?都出軌了誰也沒立場說誰,這寵沒法爭。

太難了,田溯放棄思考。隨着家庭醫生去處理傷口去了。

上牀後田溯想起在車上時自己衝口而出說露了自己與白奕湫睡過,不知道司機聽到多少會不會爆秘令他浸豬籠?剛纔白爍駿根本沒有發怒,路漫漫其修遠兮?好睏擾啊,田溯猛的從牀上坐起,決定還是問問白奕湫有無警告過司機,有無下一步的計劃。拿起手機一通打完字發送,等了一會沒有回覆,再等還是沒有回覆,田溯果斷起身趁夜前往東廂房。

憑着記憶摸進東廂的大門。大門沒有鎖,田溯恨鐵不成鋼的小聲罵道:“真是敗家子,沒有一點防盜意識!我都警告他了,他還沒有半點防範,不見棺材不流淚......”

奶兇奶兇的碎碎念制止了暗處想要啓動機關的保鏢,知道這人是白夫人,保鏢一下子不知道要不要把人扔出去。最終有一個保鏢還是決定友好的提醒白夫人明天白天再過來。

剛走到樓梯口的田溯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嚇了一大跳轉身並立即將進門前藏起來的已打開的手機手電筒照向背後。接着他看見一個人,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他馬上意識到進小偷了,正要準備開口喊人,對方一下子就上前捂緊了他的嘴巴。

保鏢馬上開口:“別把人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