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田溯豁出去了,:“反正是你強,上的我!”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錯。

田溯假裝傲嬌的哼了哼,偏頭不敢看白奕湫。

白奕湫現在就像是萬惡的資本家端坐着,一副我看你怎麼演的表情。

田溯:“說到底你還沒說你哪晚是怎麼出現在我房間裡的?不要以爲你們家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

怕是一碼事,但有理的不能怕穿鞋的。

白奕湫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後就有一位身材高大的西裝男拿着一份文件一樣的東西敲門走了進來,西裝男面無表情的將文件遞到了田溯的面前。

這是分家產的離婚協議書?這效率!田溯趕忙接過翻開文件查看進來。

嚇死個人了,這哪裡是分家產的離婚協議書,這是前晚酒店他開房的記錄,他離開酒店時記得很清楚,他是從9999房裡出來的。搞半天,是他進錯了房間,把自己送到了別人的牀上,他還記得當時兩人都喝了不少,他醉的一度以爲自己在做春夢來着,還感慨周公對他不薄,春夢的男主角美出天際。

“你成年了嗎?”田溯小聲的確認道。

田溯:“我,我今年暑假後就上大三了,就在隔壁市的L大,金融系,去那裡就可以找到我的。你看着好小,你到底成年了沒有?”我絕對不會畏罪澘逃的。

田溯還沒說完,又收到一記白小少爺的眼刀,這一次簡直能迸出火光,他趕緊倒回去查一下自己說的話病句在哪裡。

“我是說年紀,年紀,看着年紀好小,我現在屁股痛的還走不了路呢。”田溯以爲白奕湫又要動手,趕緊先抱頭並迅速更正道。

吼完了沒感覺被揍,田溯悄摸摸的偷看了一下對面的人。

白奕湫由剛纔的背靠沙發,改坐成了前傾的姿勢,貌似剛纔如果他沒有改口就真的起身來揍他了。雙手交叉着撐在膝蓋上,蔥長白晳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着,眼睛也並未看向他。

田溯唾棄了一下自己的膽小與無恥,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白奕湫向他伸出了二根手指頭,清冷的聲音說道:“二條路!”

來了來了,豪門世家的光輝性劇情來了,田溯睜大了自己充盈淚水的雙眼,一副任你如何我不反抗的倔強。

屁股痛的還走不了路的話雖然彰顯了他的能力,但此人真是露骨不含蓄不知羞恥。

白奕湫心裡小小的唾棄了一下,繼續幽幽的說道:“一,是白夫人暴病而亡。”

田溯明顯被嚇到,一個勁的搖頭,求生欲暴滿一張臉。他趕緊撲上前蹲在白奕湫面前,把白奕湫第二根手指掰了起來,示意他說第二條路。

白奕湫:“二,是白家家主另結新歡,白夫人易主。”

可行,田溯一個勁的點頭,命比什麼都重要。

田溯顧不得撲過來時屁股扯開的疼,突然想起什麼,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會把聘金要回去嗎?”

白奕湫看着眼前這個臉小小的似小倉鼠似的又怕又想要的財迷模樣,一下子忘記了拍開對方還搭在他膝蓋上的手。

白奕湫:“只要哪晚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那就不會。”

這個是自然的,他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火急火燎的睡了一個未成年的人。

田溯打包票的回道:“我絕對能保守這個秘密,我發誓。”

白奕湫:“我爸並不喜歡男人,所以你老實呆在自己房間裡面。”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田溯小雞點頭的晃着,一下子又感覺自己是上天的寵兒了。

田溯點頭動作太大,再次扯到了屁股的痛,痛的他蹲不穩並倒向了白奕湫的懷裡。

“啊!”

伴着一聲慘叫,田溯整個人被推的背向下倒在了地毯上。

頭頂傳來白奕湫怒氣衝衝的道:“沒有一點婦道,還敢往別的男人懷裡撲!”

白奕湫起身聞了聞自己剛纔被企圖捉住的雙手,感覺又是一陣飯菜味,沒管地上慘叫的人,黑着臉離開了。

美人如蠍,古人誠不欺我!

田溯來不及教對方做人,就被黑着臉的蠍嚇的收起了全身的刺。

天下第一慫後媽。

白爍駿是個英俊帥氣又成熟的男人,這是田溯的第一眼印象。多年上位者的氣場,哪怕只是在家裡已更換了家居服,他挺拔的身影,冷冽的五官,仍是讓人感覺像是嚴肅又強大的家長。

田溯自覺又乖巧的跟在白奕湫身後落座在長形餐桌上,他剛落坐,就收到了二個冷冽男人的視線。

年管家趕緊拉開白奕湫對面的位置,示意田溯入坐。

“真是豪門規矩多!”田溯暗戳戳的想到,但還是臉露歉意的坐到了年管家的拉開的位置上。

田溯換下了西裝,現在穿着和白奕湫同一牌子的居家服,娃娃臉,看上去可不就像是一個大人帶着兩孩子吃飯。

禮儀的失誤沒有讓白爍駿反感,反倒是他兒子白奕湫願意讓田溯跟在身後像個小跟班的樣子讓他欣慰,畢竟家和萬事興。

晚餐頗爲豐盛,病好後的田溯看的口水直往心裡流,他正暗討要先吃哪樣,就聽見白爍駿成熟穩重的聲音傳來。

白爍駿:“聽管家說你們中午一起用餐後就在一起打遊戲了,看來年輕人交流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白爍駿很滿意。

白奕湫沒有回話,一本正經的就好像真的一樣。田溯瞪大着眼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白小少爺,又瞄了眼年管家,年管家衝他露出了一個慈愛的微笑。

白爍駿似乎一直習慣他兒子不迴應,只見他又繼續說道:“田溯暑假後就大三了,奕湫暑假後上大一,你們年紀相仿,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突然被點名,田溯受寵若驚,忙應道:“啊,嗯嗯,會好好相處的。”

上大一?啊他成年了啊!田溯揹負的罪惡感被剝奪,頓感全身一鬆,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白奕湫本不想理會田溯,但無奈田溯就坐在他對面,他想不看都不行。現在對面的傻子衝着他傻笑,這人真是太不知羞恥了,竟敢當着自己丈夫的面勾引丈夫的兒子!思及此,白奕湫長腿一伸再一踹,對面馬上傳來了小聲的慘叫聲。

田溯的小腿突受無妄之災,對面人恐嚇的眼神,他不得不壓下了委屈的吶喊。

白爍駿不解的看了過來,田溯縮回腳,趕緊解釋道:“有個蚊子。”

白爍駿沒有追究,只是繼續說道:“人勤百業旺,家和萬事興。田溯你既嫁入我白家,白家不會虧待你。以後你若工作,白家不會限制你自由,你若待家,白家不會少了你的零用,你若創業,白家也能給予一筆資金。我們家雖無名門嚴規,但你誓必恪守夫道,本本份份,你若做出對白家不利的事情,必不會善終。”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這兩父子怎麼都愛威脅人。

田溯正襟危坐,回道:“我對黨發誓,我以前是個堂堂正正,兢兢業業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以後也是。”

白奕湫忍不住愉悅道:“兢兢業業的社畜。”

田溯:“社畜怎麼了,靠自己雙手雙腳養活自己。”

白奕湫:“也就養活了自己。”

田溯:“那是,我家又沒有金山銀山給我繼承。”

白奕湫:“我有。”

田溯:“唷,要表揚你嗎?”

白奕湫:“謝謝。”

田溯:“你!”你大爺的,要不是你爸在,你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田溯猛收一波怒氣,轉頭對着白爍駿,矯情的笑道:“咱兒子有個性,哈哈哈哈。”

白奕湫一聽果然黑臉,敢做他老子,這傢伙死定了。

田溯拍了拍收回來的大腿,果斷把腳往兩邊張開,一臉看你能把我怎樣的表情。

想不到白奕湫倒是一伸公筷,直接往田溯碗裡夾菜,一邊夾一邊說道:“這碌鵝不錯,燒牛腩,還有這羊肉,進口的小羊排,試試。”

一副你不吃你就死定的眼神,剛得了小小勝利的田溯不敢反抗,只能吭吃吭吃的吃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爍駿一臉我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表情看向了白奕湫,他兒子一如既往的淡定,並示意他吃飯。臭小子衍然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

酒足飯飽的田溯滿足的前往西廂房,但他走路東倒西歪的,這讓他非常的疑惑,他明明沒有喝酒,但爲什麼感覺自己像是喝醉酒了。

院子裡栽着好些梅樹,現在長着茂盛蔥綠的葉子,樹形都修剪好了,可以想象出冬天落雪時這裡會有多麼絕境的美。到時候再掛上燈籠,配這古色的紅檐。

想來他要是也有機會看見這美景,也不枉嫁來一回了。田溯正感嘆真是醉了竟多愁善感,沒有發現身後有個健壯的西裝男往他身上套了個蛇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