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人不明所以,但仍客氣的回道:“您說您說。”
白奕湫沒說話,但看向田溯的方向。
人精經濟人立馬十二分熱情上前對田溯說道:“田先生,真的很抱歉,是我們工作做的不細緻,誤會了您,周亦寒先動手打架的事情我們公司一定會嚴加處理,我這裡有二張林婉婉新歌發佈會的VIP入場券,送給田先生,田先生可否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鄙人這次的過失?”
經濟人一邊說一邊察言觀色,林婉婉是當下最受歡迎的明星,尤其是少男少女,追星尤爲熱烈,這次的入場券普通坐已經炒到了近一萬一張,他手上的還是託關係才得的VIP票,一張就價值三萬多。
林婉婉昨天在白府吃了敗仗,他要是去看她的演唱會,他再次把人氣着了對觀衆就不友好了。
這一次他其實也沒有實質性的損失,就是委屈了點。但他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正準備說算了的時候,就聽見白奕湫淡淡的說道:“換一個。”
白小少爺不滿意,經濟人擡手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原本指望田溯能不能幫忙出言相助一下,只見田溯老老實實的呆在一旁,唯命是從的樣子,他知道這事估計不能善了了。
經濟人朝田溯討好的問道:“或者田先生有喜歡什麼物件之類的,鄙人定盡力尋來,當是鄙人賠禮道歉之禮,還望不要追究這次的無禮之失。”
他正準備開口拒絕,白奕湫卻看透了他想法似的提前先開了口:“你賠給他500萬,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經濟人:“?”
田溯:“?”
白奕湫:“這張臉,我尤其順眼,你的人將我順眼的東西劃損了,到他恢復之前,都非常的影響到我的心情。”
我心情不好,別人也不能好!
聽到會影響白奕湫心情的臉悄悄的往後移了幾步,儘量不出現在白奕湫視線範圍內。
經濟人一臉的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樣子,他明知道白奕湫在訛他,但他要認栽,誰讓他先開始的訛田溯。他手上也不只周亦寒一個藝人,往後多接點節目,今天這筆損失還能賺回來,但要是得罪了白家,他就沒有了賺錢的機會。取捨立杆見影。
經濟人賠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經濟人的爽快簡直驚嚇到田溯,500萬啊,天啊,局勢扭轉速度之快速,反而令他感覺不到真實性,他莫不是在做夢?
直到經濟人從田溯那裡拿走銀行帳號,田溯還是一副夢遊未醒的狀態。
走出派出所田溯還在驚悚自己得了500萬的驚嚇中,他忍不住向唯一在場且認識的人求證:“他要給我500萬?我就這樣就有500萬了?天啊,500萬,你知道500萬是什麼概念嗎,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未必能存到500萬啊......”
白奕湫在他的跑車前停下,並未開車鎖。他本着這人今天受了點委屈,允許了這人的碎碎念,但不代表他能允許這個“臭”人坐他的車。
白奕湫擡了擡冷傲的下巴,打斷田溯的話說道:“你自己打輛車回去!”
田溯當然不肯,回道:“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非業主登記的車輛都進不去,從大門走回去還有好幾公里呢!”
他的觀光車之前停在門口路上,怕堵塞交通,還做筆錄那會他聯繫年管家時已順便叫年管家處理了,現在凌晨時分,傳說中鬼影最活躍的時間,他纔不要走夜路!
田溯果斷張開雙手攔在車頭,說道:“你這不是順路就把我搭回去了麼!我現在身上是髒了點,但回去後我可以幫你把車做一個全身的美容,保證香噴噴。”
白奕湫雙手抱胸,依然皺眉。
田溯只好賣慘:“實在不行,我把衣服脫了才坐你的車。”
白奕湫一聽就怒了:“你一天到晚就不能矜持點!”蕩婦。
白奕湫:“你敢脫,我把你腿打斷!”
田溯委屈:“那你不讓我上車。”
白奕湫:“分我250萬,我可以,打電話讓司機來接你。”
你是如何從嚴厲的拒絕到義正嚴詞的打劫的?
田溯看傻眼了:“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白奕湫理所當然:“你剛不是賺了500萬。”
田溯:“你看我像傻子嗎?”
白奕湫:“如假包換。”
田溯怒的蹦起一跳,指着白奕湫吼道:“你不要以爲你長的好看我就不敢打你!”
“嘀嘀”傳來跑車開鎖的聲音。
白奕湫從善如流的坐上車啓動引擎,豪車上油極快,田溯感覺自己少閃一秒就被撞上。
突然想起什麼,田溯急忙向車追趕上去,大喊道:“喂,給我點錢打車總可以吧。”
手機關機了,身上根本沒有現金。
道路靜謐,連蟬都休息了,田溯的喊聲清晰的傳到了白奕湫的耳中。
跑車開的不快,速度正好就是田溯能拉着車尾追跑的速度。
見車不停,還有加油的傾向,怕走夜路的田溯豁出去了,反正也是不義之財:“我答應了,我答應你,250萬。”
跑車一個急停,田溯差點收不住撞上去。
“他日待你落魄之時,定報今日訛錢之仇。”田溯恨恨的給自己起了個誓。
白奕湫在倒後鏡裡看田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心情愉悅的問道:“你在後面幹什麼。”
田溯回道:“我在欣賞您高大偉岸的身影,感嘆您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勇士,打跑了欺負我的壞人,您還幫我賺了一大筆錢,我不知好歹,妄想獨吞,而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慷慨大義,還找人送我回家。”
如果不是說話的人語氣有十級的憂怨,白奕湫差點就要相信了。
白奕湫手上拿着一張白紙和筆向着走過來的田溯示意。
這一幕像極了那天恆安酒店睡醒後說要給他打賞的樣子,只不過這次要付錢的人變成了他田溯。
白奕湫催促道:“欠條,寫上。”
田溯哭唧唧的道:“我先說明,他要是沒有給我打錢,這張欠條我是不會認的。”
接過紙,爲了防止變惡多端的白小少爺拋下他走人,他果斷又趴到車前蓋去寫。
“周亦寒經濟人於2021年7月15日承諾會轉帳伍百萬元整賠償款給田溯,田溯自收款日當天會轉帳貳佰伍十萬元整給白奕湫。”
簽上大名,遞上紙條。
白奕湫接過紙條,認真看了看田溯的簽名,心裡想的卻是早知道今天這人會打架,昨晚就不找人去揍他了。可憐兮兮的。
周亦寒是吧,他記下了。
白奕湫爽快的開了免提給司機打電話說了現在的位置,叮囑其馬上過來接白夫人回家。
田溯看白奕湫打完電話就慵懶的坐着沒開車離開,但也不許他上車,他小心翼翼又不解的問道:“你不走嗎?”
白奕湫白得250萬,哪會看不出田溯膽小不敢走夜路,回道:“我在這裡等司機過來。”
信你的大頭鬼哦!田溯還來不及感動,就又聽見白小少爺惡魔的聲音傳來:“記得回去後把你坐過的車做個美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田溯咬牙切齒:“可我不是付錢了嗎!”
白奕湫:“你知道我家一輛車市價是多少錢嗎?”
田溯:“你,你,你”
田溯氣到失語,嘩啦一聲忍不住嚎哭出聲來。
他抱頭蹲下身子,就這樣毫無形象的在大馬路邊哭着。夜路雖然沒有行人,但偶爾總有輛車經過。
白奕湫不是沒有遇過這樣的情形,甚至有些反感有些這樣的人只會攀附生存,遇事毫無主見只會被動發泄情緒。
田溯還是個學生,有這樣纔是正常的吧。如果他今天並未出現,田溯會被欺負的更狠吧。
田溯獨自嚎了一會,感嘆自己被打亂常規生活後接二連三的傷心事,發現身邊沒有動靜,擡頭一看,跑車裡的王子依舊是王子,優雅舒適的坐在座椅上,單手放在後腦勺枕着,正微微蹙着眉。月光與車的亮光結合在一起,襯的白奕湫的臉頰泛着柔和的光,不似平時那麼高冷,有種攝人心魄的美。
白奕湫:“不哭了?”
美人嘴脣一張一合,語氣雖然不算溫柔,但總歸是沒有拋下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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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溯用手胡亂擦着眼淚,反正他在白奕湫面前什麼樣子沒有過,不丟人!
清冷的聲音繼續傳來。
白奕湫:“覺得我欺負你?”
田溯沒有否認。
白奕湫:“如果沒有我,你身邊還有能像我如此完美解決這次問題的人?”
白奕湫:“如果不是我,當日你進錯了房間後,能好好活到現在平安當着個白夫人?”
田溯擡頭看向白奕湫,此時竟然覺得對方說的好對,自己竟無法反駁!
如果是別人,肯定沒有白奕湫好看吧。
如果是別人,知道他做了白夫人,說不定會威脅敲詐吧。
如果是別人,不會來派出所撈他吧。
白家的司機到了,司機恭敬的請白夫人上車。
田溯冷靜下來,更是覺得白奕湫說的有道理,自己什麼虧沒有,反而還賺錢了,最多就只是今天被白小少爺氣的心梗,但自己要生氣,也不能怨別人,論事實,白奕湫着實幫了大忙。
他正想道聲謝,白小少爺的車似箭一樣已經離去。
回到白家,已經快要天亮了,他坐的車旁邊就停着剛纔白奕湫的跑車,田溯毫無怨言,主動問了司機清洗工具放置的位置,果真就給剛自己坐過的車清洗了起來。
林婉婉伺候着白爍駿出門後,她的經濟人梅姐也到了要接她去通告。梅姐看她微翹着壓也壓不住的脣角,就知她心情好得很。
梅姐樂道:“這下放心了吧,白總結婚後第二天就在你這裡過夜了。”
林婉婉:“他嘴巴倒是緊,我旁敲側擊的打聽,他都不提是否結婚的事。”
梅姐:“從未聽過白總找過男性情人,我覺得結婚這件事怕是空穴來風。”
林婉婉:“白夫人的身份,是白奕湫親自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