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檢查過耳朵,便按照醫生的叮囑儘量休息,躺在牀上不斷地回憶party上發生的事情,想起盛華延那不屑的目光,他早就知道吧?所以覺得我爲ina是傷心是可笑,因爲人家是在忙着做生意的。
剛想得昏昏欲睡,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我摸出手機,接起電話,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德音嗎?”
那邊先是沉默,繼而傳來了兩個字:“是我。”
“……”我分辨了許久,才醒了神:“盛華延?”
“嗯。”
“……”
此時窗外已經夜色闌珊,我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晚上九點,這個季節的時差是六小時,也就是說,現在國內是凌晨三點。
盛華延也沉默了半晌,然後問:“你在做什麼?”
“睡覺。”
“看來的確是沒事了。”盛華延淡淡道:“最近霞衣會留在那邊,你不要再參與。”
“你是怕外媒頭條寫你太太在國外拉皮條?”我道:“怕的話,就準備發離……”
“寶貝,”他笑着打斷我,慢慢地問:“你皮癢了?”
“……”我的後半句就這樣被噎了回去,只好又扯回正事上:“你知道真相是嗎?你能不能告訴我?”
這次,換來的是長久的沉默。
但我聽得出他並沒有掛電話,那種淡淡的,讓我被迫熟稔的呼吸聲,我不會錯聽成其他動靜。
果然,大約過了五分鐘,盛華延才略微無奈地開了口:“阿清,很多事根本沒真相的。”頓了頓,又道:“你要我對你講什麼?她怎麼死,只有jc會給你答案,還是講她死了我很開心,免得你這種蠢蛋跟一個jc都審不出真話的傢伙一起玩。”
“她都死了,你留點口德行不行?”
“口德?”盛華延譏笑道:“她差點把我太太賣了,她也配?”
我解釋:“party是你的朋友辦的,我帶她去的,她沒有賣我,現在是我有嫌疑賣她。”我說完,又立刻補充:“你的嫌疑比我的還大。”
“行了,跟你說你也聽不懂。”盛華延嘆了口氣,道:“我記得我上次就跟你講過,別想着別人會覺得你不錯,你這性格根本交不到朋友。但是你總覺得我說什麼都是在害你。”
上次是兩年前,我去參加大學同學聚會,趕上了一場大火。調查事故原因,我所有的同學一致口徑是說我操作了火源,甚至編排我有吸菸史。
現場燒得面目全非,案子調查得很吃力,我還被當成了重點對象,吃了點苦頭。後來盛華庭中斷了在總公司的會議,趕回來把我弄出來,又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主謀主動去認了罪。
事後allen告訴我,其實那天所有人都知道犯人是誰,只是我恰好是裡面唯一一個沒有朋友的人。
有時我覺得盛華延是有道理的,譬如現在:“我知道了。”
他又沉默了一下,問:“傷好點沒有?”
“嗯。”
“放假了嗎?”他問:“有什麼計劃沒有?”
我一直非常敬佩盛華延一點:就是無論我倆鬧得多麼翻臉,他主動跟我講話時都不用解釋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