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還瀰漫着濃郁的酒味,厚重的窗簾遮掩住房間裡所有的氤氳,曖昧,靜得出奇。
“老爸,頭痛得快要裂開了,全身也痛……給我‘弄’一點吃的行不?”
熟睡中的陳蓓嘀咕着,她的雙眸緊閉,話語說得是含糊不清,慵懶的身體翻轉了過來,卻在翻轉之餘,突然之間發現有一個極重的物體橫壓在她的‘腿’上。陳蓓無力的蹬了蹬腳,“哎呀,多多……別鬧了,我快要累死了。嘖嘖,別動,讓我再睡一會。”
多多是他們家狗的名字,陳蓓母親死得早,家裡就只有她和老爸一起,所以後來陳蓓養了一條狗叫“多多”。
她不斷的在嘮叨着,雙眸始終是緊閉,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不對勁,然而‘腿’上的重物依然存在,此時此刻,別說是重物,恐怕連蓋在身上都嫌它太重了。
丫的,真不該和黎暢拼酒……
看來,她也老了,不中用了,以前幾瓶酒,根本不在話下,小事一樁,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變得柔弱不堪,就是一現代版的黛‘玉’妹妹。
“死多多,給我滾下‘牀’去!”
陳蓓的聲音裡依然還是顯得有氣無力,不過不耐煩之意格外的明顯。
此時遲鈍的陳蓓自始自終沒有發現‘牀’榻上的另外一個人……而黎暢似乎耳畔也傳來吵鬧聲,睡夢中的他不由自主的拽了拽眉心,這聲音……貌似是陳蓓的?這個‘女’人真是猶如瘟疫,如影隨形,連他睡覺也不放過,魔音竟然出現在他的夢中。
黎暢很自然的攬緊‘胸’前的棉被,試圖去遮住自己的耳朵,但是,這一扯……就扯動了陳蓓,她的身體被牽動,“死多多……你不想活了啊!”一聲怒吼,陳蓓反怒的坐了起來,惺忪的眼眸低垂着,只覺得全身上下猶如被卡車給狠狠的碾過,痛得快要支離破碎了。
這一次宿醉,咋就那麼奇怪了,以往只是頭痛的快要炸裂開來,現在竟然是身體痛……
陳蓓緩緩的擡起雙眸,試圖要擰住多多,非得好好的教訓它一番不可,可是,當她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黎暢時,她的臉‘色’立馬傻愣了下來,驚訝的愣在那裡。
眼前的一切,似乎太不真實了,黎暢居然光溜着身體匍匐在‘牀’上,還一臉睡得香的模樣,好吧,就認爲是在做夢吧,甚至可以認定自己眼眸底下出現了幻覺,但是,再看看她自己,她也是赤‘裸’着上半身,而下半身雖然被棉被遮住,此刻,她卻能夠感覺到下面亦是空無一物……
“啊……”
好半響之後,陳蓓回過神來,尖銳的驚叫聲,幾乎快要將屋頂給掀翻了。她的全身猶如烈火一般在劇烈的燒灼,面容上全是火辣辣的緋紅。
黎暢就算是再能睡,再累,這巨喊聲,也能把他喚醒來,“吵什麼啊?”他有起‘牀’氣,很不悅別人把他吵醒了。
然而,在他睜開眼的瞬間,瞅着陳蓓那麼清楚的立在他的前面,還有他們兩人……這個時候極爲曖昧的場面,周遭全是散落着他們的衣服。
“這……這……”黎暢的驚愕一點也不亞於陳蓓,“這”了好半會之後,也沒有“這”出個所以然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兩個明明就是在PUB喝酒的,怎麼就現在在‘牀’上了?
陳蓓的雙眸裡滿是嗜血的殷紅,她的模樣像是一頭吃人的小老虎,隨時隨刻準備將自己尖牙利齒撲向黎暢,但是,她現在卻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的‘腿’間在泛着劇烈的疼,全身上下彷彿沒有哪一處是不疼的……由此可知,他們昨天晚上……
該死的黎暢,原本還以爲他不是一個太壞的男人,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下流坯子。陳蓓忍不住的拽緊了拳頭,她若是和以前一樣生龍活虎,現在黎暢根本就沒有機會還能活生生的在他面前,早已經被打得進醫院了……
“蓓蓓……不,陳小姐……應該叫蓓蓓姐纔是,我……我……”一時間,黎暢全然是慌神了,連稱呼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陳蓓她不比一般‘女’人,遇到這等事情,即使大家都不是出於自願的,完全是稀裡糊塗就這麼上了‘牀’,但是,她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女’人。
“我們……我們應該沒有什麼事發生吧。你……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即使我們沒有什麼事,我也會盡量滿足你。”黎暢先發制人,試圖儘早的撇開身上的責任。
富家子弟從來只玩一夜情,什麼樣的‘女’人他們沒有見過,所以,即便是再美麗,身材再好的‘女’人,都不會留戀。反正,閉上眼睛都是一個‘洞’。
而白霆卻也算是一個例外,原本也是和顧思一夜情開始,卻沒有想到到後來竟是一發不可收拾,完全被虜獲了。
陳蓓是顧思的好朋友,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好惹的苗,再加上,他和白霆,顧思是朋友關係,這些牽扯,使得現在黎暢的心裡就好似打翻的五味瓶,胡‘亂’的陳雜在一起,異常的‘混’‘亂’,當然也不可否認這層層疊疊的害怕是那麼如影隨形的緊跟着他而來……
陳蓓至始至終除了剛纔那一刺破耳膜的叫喊聲之外,到現在爲止沒有說一個字眼,她的喉嚨裡彷彿有異物被卡住,就是咽不出一個字眼來。
她越是不說話,黎暢的恐懼就愈加濃郁了。
“蓓蓓大姐,你就說一句話好嗎?你一聲不吭,我真是怕死了……”黎暢做出一副畏懼的模樣,防備的看着陳蓓,瞧她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該不是被這種場景給嚇傻了?還是氣傻了?
黎暢吞了吞喉,繼續道,“蓓蓓姐,我們昨晚……就算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也是成年人了,而且……蓓蓓姐平素您是那麼豪爽,哥們的人,不會介意是吧?”他完全是在不想負責的表現。
陳蓓越看越聽,就越發怒,緊拽的拳頭在醞釀好半會之後,終於蓄勢待發了,以黎暢完全沒有預料到之餘,她狠狠地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幾個巴掌朝黎暢扇去,響亮的巴掌聲在靜謐的房間裡聽來是格外的清脆,驚心。
“該死的‘混’蛋!姑‘奶’‘奶’我要扒了你一層皮……”陳蓓說得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黎暢給一分不剩的剁掉。
“喂……蓓蓓姐,你冷靜點,別這麼粗魯行嗎?冷靜!冷靜……”黎暢不還手,但是面對陳蓓的攻擊,是嚇得四處躲藏,現在這個時候,他還試圖說教希望陳蓓別這麼衝動,什麼事好好說,別動武力!
他要是意識清醒,不是喝醉了酒,他也根本不會挑上她好不好?又粗魯,又野蠻,說話又傷人,沒心沒眼的……一堆子壞‘毛’病,數上幾天幾夜恐怕都數不完。昨夜不就是大家都喝多了,喝多了果然是出事。
黎暢也是一頓懊惱,面頰上是火辣辣的刺痛,繼續在閃躲着陳蓓的狠招,她一點也不手軟,“該死的,該死的,你還有臉說話,你去死吧!”
她現在完全冷靜不下來,黎暢實在是被她打得沒有辦法,只能回擊,用力的攫住了陳蓓的手腕,而原本陳蓓一隻手捂住‘胸’前的被子,此時也掉落下來,‘胸’前的高聳是一覽無遺的落在黎暢的眼前,粉紅的嫩珠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頃刻間,黎暢的眼眸也直了,想不到這個男人婆,居然會有這麼好的身段,臉上有着難以置信,傻眼的盯着陳蓓的‘胸’脯。
“你王八蛋,看哪裡?給我閉上眼睛……”陳蓓倍感一陣羞辱,怒吼出聲,憤怒和羞愧‘交’雜在一起。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黎暢也因爲驚慌,瞬間放開了她的手。
陳蓓也防備的護住‘胸’前,“滾……給我滾……”陳蓓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層水霧,但是卻執意不肯她掉落。
“蓓蓓姐,您冷靜一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都怪我們喝太多了……”
說到這裡,陳蓓眼眸裡‘露’出更爲嚴厲的神‘色’。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好吧,都是我的錯,蓓蓓姐,你就說吧,你想我怎樣?但是……先說好,我不會娶你,你知道我們的婚姻都是父母安排,自己沒得選,所以除此之外,其他我都可以答應你。蓓蓓姐,您也不是一個玩不起的人,我們能不能就當沒發生過?您別生氣了?”
黎暢懇求的說道,語氣要多弱有多弱。
陳蓓緊咬着下‘脣’,因爲剛纔和黎暢的追打,身體更加痛了,也沒有心情和黎暢再繼續慪下去,“滾……給我滾,你丫的,滾!”
“好好好,我馬上就走……蓓蓓姐,我們回頭再聯繫。”黎暢火速的穿戴整齊,越快離開這裡越好,瞧陳蓓那眼神,殺了他的心都有。
黎暢走後,陳蓓腦袋是沉沉的一片,重得快要掉下來,而最痛的還是身體,她掀起棉被,‘牀’單上一抹殷紅異常的刺眼。
成|年人……他說成年應該玩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