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子明是唐昕兒認爲邵奕軒身邊幾個兄弟中最邪門的一個,她不知道爲什麼會讓邵奕軒當上了大哥,在她看來鳳子明其實也不差。如果是說年齡,六個人好像也是差不多的。不管怎麼樣,在之前唐昕兒就覺得鳳子明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現在看來更是如此。
剛纔見她的人是辛羽寒,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她,他們幾個人真的不簡單。不過就當是看到了熟人,唐昕兒繼續坐着沒有站起來,“我現在可不是你們的大嫂,你們有什麼事嗎?”
唐昕兒他們要的是包廂,包廂的桌子一般可以坐八個人,現在唐昕兒這邊也就是四個人,所以進來的三個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位置坐下來。他們坐下來之後,很自覺地給自己倒茶,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唐昕兒是否請他們坐下來。
“大嫂,你和大哥離婚是事實,但你和大哥也結過婚。大哥之前就說過,讓我們稱呼你一聲大嫂,這個稱呼就算你和大哥怎麼了,我們也不會改變。再說有事沒事,大嫂回來我們總不能避而不見。就不知道大嫂剛從醫院出來,怎麼沒有去看看大哥?”
鳳子明不單自己姓鳳,他還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人是俊美的那種類型,不過又過於陰柔,給人的第一印象絕對是很邪魅。這樣的男人說他像女人有點過分,但找不到很具體的形容詞來描述他本人。
鳳子明說話的時候,語氣就有點輕佻,不過唐昕兒能夠聽得出來鳳子明語氣裡面的認真。或許是之前和鳳子明接觸過幾次,唐昕兒竟然能輕易地就分辨出來鳳子明說話的態度。就像第一次他們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嫁進邵家,但鳳子明的態度雖然和現在差不多,可語氣上還是差了點。
唐昕兒沒有領情,邵奕軒讓稱呼她的時候,她是落定了身份。現在她的身份是離異狀態,還稱呼一聲大嫂,也真的是讓他們看得起,“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們要吃飯了,你們可以離開嗎?”
明顯的趕人態度,唐昕兒是一點都不給鳳子明他們面子。包廂裡面就只有唐昕兒和鳳子明說話,其他人都沒有開口。唐昕兒這邊的人看着鳳子明他們,除了鳳子明是認真看着唐昕兒之外,其他人的目光落在嬰兒的襁褓上。
鳳子明還是順着身邊幾個人把目光稍微轉移一下,兩秒鐘的時間都到,他的嘴角更是往上揚起,“大嫂這個稱呼,沒有什麼不妥,你連大哥的孩子都生了,再說大哥也想和你復婚,我們改來改去也麻煩,大嫂何必呢?”
“那你們這又是何必呢?你們兩個,看夠了沒有,沒見過嬰兒是不是?”那眼神真的讓人不禁想到的是餓狼,她家肉肉雖然胖乎乎的,給人這麼看着她會產生不該有的錯覺。
文泉闕有弄傷過唐昕兒,也就是那段時間他都在照顧唐昕兒,所以他自我感覺他和唐昕兒的關係不錯。被她這麼提醒,他那心裡的想法就更明顯了。從位置上站起來朝着小嬰兒走去,“這是大哥和大嫂的孩子吧,我看看像誰。”
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嗎?唐昕兒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懷裡,小傢伙移動了一個,又稍微蹭了蹭襁褓又睡了過去。唐昕兒把孩子的小臉蛋遮住,憑什麼給他們看,“我兒子當然像我,還用說?”
“妞兒,肉肉不像你,你看你這麼瘦,肉肉太肉了。”阮絲妍不說話都不行了,她是聽了唐昕兒的話就接着說的,結果被唐昕兒甩了一個眼色。
吳欣欣知道肉肉長得像邵奕軒,就算他們知道又怎麼樣,不能讓某些人知道。發現文泉闕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她站起來伸手擋住他,“你幹什麼,靠這麼近幹什麼?”
文泉闕剛纔都沒怎麼看清楚,孩子到底像誰這個問題扎着他的心,他恨不得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懷裡好好看看,“我看看小侄子,就看一眼。”
“誰是你侄子,你別攀親帶故的。孩子是昕兒的,和你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當初那個誰不是拋妻棄子嗎,孩子和他都沒有關係了,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你們走不走,我們又沒有邀請你們共進午餐,你們臉皮真厚。”
現在臉皮厚點沒事,吳欣欣想不到的是三個男人都面不改色,尤其文泉闕更是一步步靠近唐昕兒。吳欣欣終於看不下去了,直接動手要把文泉闕推開。文泉闕早有防備,往後退了一步沒有讓吳欣欣把他給推倒。
吳欣欣看到文泉闕的做法,她又語氣很惡劣地說,“趕緊滾,信不信你們姑奶奶我把你們給打一頓,真的是眼高過天,不打不知道尊重人!”
“欣欣,不和他們計較這些,我們大方點。你們走吧,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唐昕兒的態度還是讓辛羽寒看不下去了,六個人當中也就是他的脾氣最好,而且看着整個人也是溫溫和和的。唐昕兒一再地不把邵奕軒當回事,他還是想要提醒她一些事情。
“大嫂,你要我們出去可以,我們也就耽誤一點你的時間。你這次回來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既然過來了,就和大哥見一面,雖然大哥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能否和你說得上話。大哥出了事,現在整個人昏迷狀態。我相信你的心裡不會沒有大哥,你都爲大哥生孩子了,你難道就不能爲大哥做點什麼嗎?”
辛羽寒說話溫溫吞吞的,別人聽了只會覺得這種人不管是說什麼話都是能讓人聽進去的。唐昕兒也把他的話聽了進去,邵奕軒的情況她是知道的,她剛從醫院裡面出來,就是爲了這件事。144989
唐昕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不想讓辛羽寒覺得自己是特意爲了邵奕軒來的,但她又去過醫院見過人了。就在她爲難的時候,吳欣欣又開口說話了。
見唐昕兒爲難,吳欣欣是不爲難的。她是看不過辛羽寒他們的咄咄逼人,而且他們的語氣,怎麼聽着都有那麼一層意思,唐昕兒不管現在是什麼身份,去看邵奕軒是必然的。就那自己都保不住的男人,她不得不說,“欣兒已經去醫院看過邵奕軒了,你們也不用在這裡說什麼。你們又不是邵奕軒本人,怎麼本人都不來說什麼,你們怎麼那麼多話。”
“大哥能醒過來纔可以,現在他昏迷着。大嫂,你既然也看到大哥昏迷着,你就看在這種情況下,回到大哥身邊吧。”文泉闕又施用了哀兵政策,他要把唐昕兒勸回到邵奕軒的身邊,他要看着他們在一起。
“邵奕軒要是一輩子都昏迷,你們是不是要讓昕兒守着他過一輩子活寡啊?你們還以爲現在是清朝啊,昕兒好當當的千金小姐生活不過,去伺候邵奕軒?”
唐昕兒伸手拉了拉吳欣欣,她懷裡的小傢伙醒了,估計是被說話聲吵醒的。吳欣欣看向她的時候,她把眼神瞄向了自己懷裡的兒子。果然不到幾秒鐘,小傢伙稍微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跟着哭了起來。
孩子哭起來,包廂裡沒有人再說什麼了,唐昕兒低聲哄着孩子,結果肉肉這回就是哄不停。他們點的菜也都端了上來,可肉肉還是一味地哭着。十分鐘都過去了,唐昕兒哄不下去了,希望換個人能好點,“六哥,你哄吧,肉肉估計肉緊了。”
唐子然在鳳子明他們進來後都沒有說話,肉肉哭了也沒有說話。現在唐昕兒讓他哄孩子,他把小傢伙抱過來,輕聲地說,“肉肉怎麼了,小舅舅在這裡,不哭哦。”
阮絲妍和吳欣欣在美國就見識過了唐灝允的哭功,小傢伙只要稍微不如意就真的是哭道天崩地裂都可以。孩子從唐昕兒的懷裡到了唐子然,跟着又在她們兩個人的懷裡忽悠了一圈,還是沒有停下來,他們開始爲難了。
“平時爺爺他們是怎麼哄的?”唐昕兒問着唐子然,唐子然只管搖頭不回答。阮絲妍和吳欣欣想了想,異口同聲,“就這麼哄着。”
“我就不信這麼哄着能把孩子哄不哭了,不會是餓了吧?”唐昕兒看了眼兒子,早上餵了一次,現在好像還真的是該餓了。
唐昕兒的提醒讓這羣都沒有過孩子的人無語了,唐昕兒自己也被自己的後知後覺給弄無語了。把在吳欣欣懷裡的肉肉抱到自己懷裡,她一擡頭,“男的出去站會兒。”
唐子然很自然地聽妹妹的話,阮絲妍和吳欣欣是女的沒問題可以當場留下來,然後就是鳳子明這三人。
鳳子明看着孩子在唐昕兒他們手裡轉了一圈都沒有到他們手上,他們可都是眼巴巴地看着。欲言又止又擔心嚇到孩子,他們三個人的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大哥的這個孩子真是能哭。唐昕兒要清場,他們被指明的只能先出去。
幾個男人魚貫地出去,唐子然最後一個人出門,親手鎖了門。回過身看到鳳子明他們三個人看着他,他臉上帶着一抹不遮掩的冷漠,“爲了邵奕軒,你們還真的好兄弟。”
“他是我們大哥,大哥娶大嫂之前可是告訴我們,她就是我們大嫂,我們一刻都沒有忘。就算之後他們離婚,大哥也沒有讓我們改口,之後大哥也知道自己對大嫂的心意,我們做兄弟的,當然不能拖後腿。現在大哥這種情況,我們也不希望出現,可是我們都知道大哥最希望在睜開眼睛的時候見到大嫂。既然大嫂也回來了,他們的事情就應該讓他們兩個人面對面解決,這樣沒有錯。”
辛羽寒沒有對唐子然生氣,他是唐昕兒的六哥,這個關係更是不可能讓他們對他做什麼。
唐子然不是好說話的人,對家裡人他可以很親近,但是對他本來就沒有任何好感的人,他只有冷漠,“昕兒如何決定是她的事情,這件事和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插手不覺得多此一舉嗎?而且邵奕軒明明就可以不昏迷,你們竟然沒有能讓他醒過來,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再說當初邵奕軒不去傷了昕兒的心,會有今天的情況?”
“大哥的事情是我們疏忽了,我們會把人抓到的。”鳳子明說話的時候,不再是那種玩世不恭。他沒想到會有人在午夜下手,醫院剛給他們的消息,就讓他們很氣憤。醫院已經留了人,不打算打草驚蛇。而唐昕兒這邊,他們必須說清楚,“我們更希望大嫂能原諒大哥。”
“原不原諒那是昕兒的事情,不關你們什麼事。你們還是離開吧,如果昕兒等下還見你們在這裡,只會適得其反。”唐子然背過身去,他可以和剛纔一樣冷下去,但是他也知道唐昕兒的心情。
妹妹要做什麼,做了二十幾年的哥哥,難道會看不出來?他們一家人都看得清楚,唐昕兒這次來中國,全是因爲邵奕軒。
鳳子明三人深深看着背對他們的唐子然,他這麼說他們也都有些明白。離開前,文泉闕還想開口說什麼,辛羽寒伸手攔下他,讓他都不要多嘴了。
唐昕兒在包廂裡面叫了人,最後進門的只有唐子然。她知道鳳子明是沒有那麼輕易放棄的人,到底是唐子然和他們說了什麼,她想問又不想問。餵飽了兒子,他們又拖延了時間才吃到午飯,唐昕兒沒再折騰,吃飽再說。
黑澤滕知道有人對邵奕軒下手,他才發現他們都疏忽了。邵奕軒纔出了這樣的事情,對方又是用了槍的,要是再在醫院下手也不是不可能。但對方沒有讓邵奕軒死,他也很想知道對方是誰。
當晚,邵奕軒的病房還是靜悄悄的。走廊的燈光昏黃,如果護士稍微不注意,走過一個人都沒人知道。但是今晚是一個狩獵的夜晚,當獵物悄悄靠近病房的時候,他沒有發現周圍和平時一樣靜悄悄的,他的膽子更大了。
病房裡面的人是昏迷不醒的,所以要進入病房的人一點都不擔心開門的聲音會把裡面的人吵醒。他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不過開門之後他也沒有立即進去,反而是慢慢地探着頭。等看到病房裡面沒有多餘的人之後,他立即進去關門。
沒有多大的動靜,他進了門之後拿出口袋裡面的東西,針管裡面的液體在慢慢變少,而他看着瓶裝的藥劑兩眼有些發光。就在他以爲又是一天過去剛要離開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而他也第一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黑澤滕推開門,看到邵奕軒病牀邊站着的男人之後,臉上沒有太多波瀾。他慢慢地走進病房,除了他還有鳳子明等人。
病房裡面涌入了不少人,黑澤滕最先進來的,他進來之後就坐到了沙發上。其他人有坐的也有站着的,全部看着站在病牀旁邊的劉峻。
劉峻心想還好自己沒有穿什麼奇怪的衣服,“我來看看錶哥。”
“大半夜的來看病人,劉少爺真是做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這個時間,醫院是不允許訪客的吧,劉少爺又是怎麼能上來的呢?不要裝糊塗,你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文泉闕往前走了一步,他不擔心邵奕軒,他只不過要給劉峻施壓。
醫院的探病時間是有規定的,大半夜的病房裡面出現這麼一個人確實很奇怪,劉峻也知道這個道理。他腦子轉得很快,他先是看着眼前離自己不遠的文泉闕,然後再看向黑澤滕他們,“你們既然都可以來這裡,我爲什麼不可以來?”
劉峻的藉口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如何,黑澤滕陰冷地笑着,“劉少爺,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你是不是要我們把話說得明明白白,你才承認是你做的?”
“二少,你說什麼,我不明白。我白天要去公司上班,最近公司方面忙死了,我只有這個時候有空。今天還是第一次來,就正好遇上你們了。你們也是白天千忙百忙的人,大家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我也看過了,表哥看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我就不和你們說話了,我還要回去休息呢,再見。”
劉峻說完話,就想走,可文泉闕攔在他的面前,他剛纔還微低着頭現在猛一擡頭,“文泉闕,你攔着我幹什麼?”
“話都沒說完,你打算就這樣走?大哥都沒讓你走,你走這麼急幹什麼?”文泉闕看到劉峻眼裡驚恐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嚇到了人,臉上很開心地笑着,“劉少爺真是膽子小,不過膽子不小也不會選這個時候過來了。我們都很奇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車禍和槍傷,怎麼大哥還能昏迷了,而且一昏迷就是一週多的時間。今天如果不是看到劉少爺,我們都還傻傻地以爲這輩子大哥是不用醒了。”
文泉闕已經在話裡面說了劉峻做了什麼,劉峻先是變了幾變臉色,最後是憤怒地看着文泉闕,“文泉闕,你想說什麼就說,不用這樣沒個明白的。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有做。你要是再敢污衊我做了什麼,我就去文家問個說法。說起來你也是邵家的親戚,我比你還要大一點,你想怎麼樣?”
“親戚就是親戚,你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還真的要我們抖出來?”文泉闕也不想讓劉峻有什麼臉,不過這種慢慢地玩人方式還真的不錯,至少也讓他等了一晚上的心情平復一下。
劉峻依然憤怒地看着文泉闕,“你別以爲表哥躺在這裡就可以隨便欺負我,我告訴你文泉闕,你再攔着我的路,我就到文家鬧去!”
文泉闕還真希望他鬧,不過他也有機會鬧。就他現在這個情況,他還能隨便地離開,他就真的不姓文了,“劉少爺,你覺得就憑你做的那些事情,大哥要是醒過來,能放過你?”
“老六,和他廢話那麼多幹什麼?看看他身上帶了什麼進來,這個時候來肯定不安好心。”鳳子明笑得陰險,這種逗老鼠的事情,他也會玩。
“你想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文泉闕,你放開我!”鳳子明的話才結束,文泉闕就動手了。抓住劉峻的手,劉峻又是被寵大的,就一個富家子弟最初始的原型,根本就不是文泉闕的對手。他不斷地想要抽手回來,結果還是被文泉闕抓住,然後就有人在他身上搜,口袋裡被他放好的針管一下就被找到。
針管裡面還殘留着一些液體,黑澤滕拿着針管,“劉峻,這是什麼?”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劉峻一下就被文泉闕狠狠地扭了一下手臂,他痛得大叫,“文泉闕,你找死!”
“我看你才找死,你最好老實地交代針管裡面的是什麼,你給大哥注射了什麼讓他昏迷不醒!”文泉闕下足了力,劉峻做的事情他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就算他親口承認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那個東西是我自己用的!”
黑澤滕站起來,走幾步拿到了劉峻動過手的藥劑。藥劑沒有輸入邵奕軒的體內,當他拿着注射的針頭在劉峻的面前晃了幾下之後,劉峻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
劉峻很害怕,病房裡面的人都看得很清楚。黑澤滕叫了文泉闕壓着劉峻的手,他作勢要把針頭插到劉峻的手臂當中,“這不過是一般的營養液,看你這樣子,用一瓶也不錯。不用怕,不會有事的。”
“不!不!放開我!不要!這裡面有藥,我不要昏迷不醒!”
劉峻被嚇得把害怕的理由都叫了出來,黑澤滕手裡還拿着針頭沒有往劉峻的血管插,“昏迷不醒?不會的,大哥是意外昏迷,和吊營養液沒有關係。你放心吧,看你這樣弱不禁風的樣子,還是輸點營養液比較妥當。”
“不,這裡面有強效特殊止疼藥,會讓人昏迷不醒的!”劉峻眼看着針頭就要刺入自己的手臂當中,他發了狂地大叫。
黑澤滕把針頭丟開,手抓住劉峻的衣領,“你再說一次,這裡面有什麼?”
劉峻自己也害怕黑澤滕會再給他做剛纔能嚇破膽的事,他對上黑澤滕的眼神,吞了好幾口唾沫纔開口,“強效特殊止疼藥,注射一定量可以讓人昏迷。我只是被人指揮過來的,不關我的事。”
事情都做了,還不敢承認,劉峻被深深地鄙視了。文泉闕把他踢倒在地上,黑澤滕又坐了回去。他們都知道營養液當中被注射了什麼,吳欣欣檢查出來之後,阮絲妍也都告訴了他們。沒有讓邵奕軒安然的,他們都很氣憤。不過這種藥只要淡了就不會有事了,吳欣欣已經給換了藥水,他們知道邵奕軒最快也就是明天會醒過來。
劉峻半趴在地上,他根本不敢看黑澤滕的眼睛。剛纔黑澤滕的那個樣子,已經夠讓他嚇壞的。他見沒有人開口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也等不下去了,“我什麼都說,這件事其實我是幫別人做的,我只不過是跑到醫院裡面打一針而已。”
“是嗎?那請問劉少爺,這一針打得爽不爽?”文泉闕真的很想踩劉峻的手,而他也做了。他平時對劉峻就沒有什麼好印象,如果不是他有個好母親的話。想到劉峻的母親邵華婷,文泉闕在猶豫。猶豫了一下之後,他轉頭看着黑澤滕,“二哥,要不要告訴通知他母親?”
劉峻一向是邵華婷的寶貝兒子,他自己還愁着做了這樣的一件事情會找不到理由讓邵華婷出來保他,結果現在是文泉闕提的意見,他在旁邊點頭,“要的要的,我母親一定要過來。”
“真的要她過來?”辛羽寒對着劉峻笑了笑。
辛羽寒的笑容是治癒系的,劉峻一下子就忘了他的危險。他使勁的點頭並說着,“要她過來的。”邵華婷是邵奕軒的小姑,劉峻心想就憑着一層關係,黑澤滕他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再說他只是給邵奕軒注射致使昏迷的藥,如果他狠心點,邵奕軒早死了。
“你想好了,你對你表哥下手,邵家兩房的人肯定都要聚在一起。我們不管這件事可以,但是邵老爺子不會不管,你認爲你能逃得過該有的懲罰?”
劉峻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邵老爺子,再聽到辛羽寒溫柔地提醒他,“醫生已經看過了,只要不注射這種藥,大哥明天就會醒過來。你認爲你有幾條命,大哥沒死也能做死你。”
“不關我的事,真的不是我要這麼做的。”劉峻擡起身子,他知道辛羽寒說的是真的。一旦邵奕軒醒過來,他回頭看了眼躺在牀上的邵奕軒,他豁出去了,不然自己的這條命就慘了,“我是被人指使的,只要你們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是誰要我這麼做不可。”
劉峻是沒有腦的,認識他的人都知道,所以很多人都把他愚弄。黑澤滕他們也都知道劉峻絕對不會這麼聰明,他們要的就是背後的指使者。看情況他到了這種要保命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劉峻一眼掃過黑澤滕他們幾個人,他算是明白他們之前只是玩他,“你們答應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他現在也就只能這麼做,他們不放了他,他就必須想自保的條件。
“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坦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你聽說過吧,我們也是看在你和大哥的親戚份上,不然你以爲你還能趴在這裡和我們討價還價?你覺得劉家能爲你做什麼,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不說出來就算了,我們也能查下去。不過處置你的事情就要交給大哥了,反正大哥明天就會醒過來。”
文泉闕的威脅是劉峻所害怕的,他應了對方的事也是想着不讓邵奕軒醒過來。他沒殺過人,所以他就只能搞些強效特殊止疼藥來讓邵奕軒昏迷不醒,他早就想好了,每天就花點時間,他就能拿到一筆錢。
“別再發呆了,想清楚了沒有?”
一晚上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大半,再等下去就要天亮了。文泉闕提醒了一句,爲了不讓劉峻再有什麼藉口,“你最好把知道的事情說清楚,只要查出來不對,別人沒先死,你就先進你們劉家的祖墳吧。”
貪生怕死的人總是有心理恐懼,劉峻哆嗦着身子,“我說,是百里香讓我這麼做的。她給我一大筆錢,我只要做到讓表哥昏迷不醒就可以。”
“劉峻,你這個人好吃懶做,而且貪財貪色。真的是百里香讓你做的話,一筆錢就能夠讓你這麼不怕死?”
“她答應我,只要我做得好,她每週陪我兩晚。”劉峻被鳳子明的眼刀嚇了一下,原本留了半截的話就脫口而出。
有錢有色,這種事情劉峻是會做的。黑澤滕他們也懶得再繼續問劉峻了,有些事等邵奕軒醒過來才能繼續下去。處理劉峻還輪不到他們,邵奕軒醒過來估計會找人發泄的,劉峻這人正好撞到了槍頭。
黑澤滕站起來,“劉少爺,你今晚可能要先委屈一下,明天我把事情查清楚了,會告訴你之後要怎麼做。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一羣人從邵奕軒的病房裡面出來,守夜的幾個護士全都圍了過來。一個個擔心的樣子,辛羽寒笑着和她們說話。護士們不敢和黑澤滕面對面,然後每個人通紅地送走黑澤滕他們,劉峻夾在他們中間,進了電梯才發出悶悶不樂的聲音,“她們怎麼沒問我?”
“哧!你還想她們問你?你也不看看你什麼樣,是個有眼睛的會在我們這邊選你?”
晚上醫院發生了什麼事情,值班的護士長一早在交/班的時候就和吳欣欣提了一下。人是吳欣欣拜託的,所以等護士長把話說完,她就非常不厚道地利用了一下院長千金的身份,“昨晚辛苦你了,你今天和明天都在家好好休息,後天再回來上班就好。”
“謝謝吳醫生,那我這就不打擾你了。”
誰被抓了,護士長不知道,但是吳欣欣知道人被抓到了。她從左邊的第一個病房開始巡,走到邵奕軒的病房時,一開門看到牀上坐着的男人,“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邵奕軒剛醒過來沒多久,吳欣欣就進來了。
吳欣欣例行地走到邵奕軒的面前,嘴裡回答他的問題同時還拿着探聽器要給邵奕軒檢查身體情況,“一週多了,你有什麼問題等你的人來了再問。我幫你檢查情況,不過這兩天你還是要留院觀察,畢竟你昏迷的原因是有人給你注射了強效特殊止疼藥,這種藥劑現在還殘留在你體內,你還沒有感覺到槍傷的痛吧?”
邵奕軒聽到有人給他注射了致使昏迷的藥,腦子開始在想是誰。他記得自己在進醫院之前被誰盯上了,而盯着他的人他一點都不陌生。
“你命大,沒有當場死亡。而且給你注射這種藥的人沒有下狠手,你要知道如果有人真的要你死,你早就死了。我也是無意間才發現這個事情的,你能挺到我從美國回來真不容易。而且昕兒也因爲你的昏迷過來中國,你賺到了。”1cshv。
別人害他都不是什麼大事了,唐昕兒因爲他昏迷來了中國!邵奕軒聽到這裡,雙眼看着吳欣欣,“昕兒現在在哪裡?”
吳欣欣萬惡地用手戳了戳邵奕軒綁繃帶的傷口,發現他有點皺眉,才明白他也是會痛的,“昕兒在哪裡沒你什麼事吧,你和她是離婚夫妻。”
“她現在在哪裡,我要見她。”邵奕軒盯着吳欣欣,結果人家收拾東西要走了,他伸手一拉!
病房的門推開,阮絲妍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她饒有興趣地看着兩人,“郎有情妹無意?”
“邵奕軒,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你會不會做男人啊!”吳欣欣揮開邵奕軒的手,她朝着阮絲妍走近,“就你一個人,昕兒呢?”
“可能水土不服,肉肉有點難受,剛去看兒科了。”阮絲妍拉着吳欣欣的手,“她叫我過來找你。”
兩個女人還沒離開邵奕軒的病房,吳欣欣聽到唐灝允不舒服,就趕緊要結束自己的工作,“我和你過去吧,肉肉沒事吧?”
阮絲妍自己不是醫生,不好說明情況,“像只小貓地叫着,妞兒的心都糾結起來了,眉頭都沒鬆開。”
“我交代一下,走吧。”
就在阮絲妍和吳欣欣要走出病房的時候,邵奕軒叫住了她們兩個人,“等一下,我和你們一起過去!”唐昕兒就在醫院裡面,他要過去見她。肉肉就是兒子的名字,兒子水土不服,他開始想象唐昕兒估計要急壞了。
吳欣欣玩味地看着邵奕軒,邵奕軒什麼身體狀況她很清楚,“你能下牀走路?聽醫生的話,你還是在這裡臥牀再躺個兩天吧,你跟着過去有什麼用?當初誰讓你拋棄妻子,現世報!”
“欣欣,我們走吧。”
就如同吳欣欣說的,邵奕軒不能下牀走路。他上半身雖然都已經能動了,可是下半身還有點麻痹的狀態。他用力捶了一拳自己的雙腿,身邊沒有其他人,他要離開病房很有困難。
邵奕軒坐在病牀上沒有多久,每天準時來看望他的邵老夫人和邵老爺子過來了。看到他們的孫子好好地坐在牀上,邵老夫人和邵老爺子都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邵老夫人更是把邵奕軒全身上下摸完了一遍才放手,眼睛都紅了。
“醒了就好,嚇死奶奶了。”邵老夫人抹着眼淚,高興得不斷地掉淚珠。
邵老爺子也有些眼潤,不過還是沒有當場落淚,“醫生檢查過沒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要說不舒服,就是明知道唐昕兒在醫院裡面,他卻不能去見她一面,“檢查了,建議在醫院再住兩天。”
“多住幾天,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出院。你嚇到我這老太婆了,你就聽老太婆一次,好好在醫院聽醫生的話,醫生什麼時候讓你出院,你再出去。”
邵老爺子點頭隨了邵老夫人,他的意思也是如此,“你又是車禍又是中槍,跟着昏迷不醒。”想想孫子的磨難,邵老爺子可沒忘記追查這些事情,“知道是誰對你動手嗎?”
“知道,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爺爺你們不用擔心。老二他出院沒有,我想見他。”
黑澤滕他們進來的時候,邵夫人也來了。病房裡面邵老爺子看到黑澤滕來的時候還把劉峻帶來,有些奇怪,“你帶他來幹什麼?”抓着劉峻的人是文泉闕,邵老爺子問的就是文泉闕。
“邵爺爺,你先彆着急,人既然帶來了就有事情。二哥會說的,我不插嘴。”
劉峻看到邵老爺子就開始叫人,“大爺,你快讓他放了我,我都一天沒回家了,我媽會擔心我的。”
邵夫人還真的被嚇了一跳,劉峻可是邵華婷的心肝寶貝兒子,聽到他說一天沒回家,她也着急了,“泉闕,你快放了他,你把他抓了一天?”
“一晚上而已,小姑不至於一晚上就擔心吧?”文泉闕笑着說,“他不能放,放了大哥就找不到發泄的對象了。”
子身什弟讓。“拿自己表弟發泄幹什麼,放了他。”
邵老夫人老人精不像邵夫人那麼愚蠢,她一看就知道是有什麼事情了。邵夫人就知道要放人,她冷哼了一聲,“玲子,過來媽這裡,別礙着小黑子把事情說清楚。小黑子抓了人肯定不會亂來,你是關心自己兒子多點還是關心別人兒子多點啊?”
邵夫人看情況不對,趕緊說對自己兒子關係多點。也是,劉峻是邵華婷的兒子,就算是表親又怎麼樣,她兒子還是她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