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軒的司機並沒有聽從唐昕兒的話,他的職責是聽老闆的吩咐。殘璨睵浪邵奕軒說去哪裡,他就把車開去哪裡。而唐昕兒向邵奕軒強調自己的工作時,司機依然把車子往邵奕軒所說的家方向開去,完全不理會唐昕兒。
“喂,叫你開去XX警局,你沒聽到是不是!協助警察辦事,是公民的義務!”唐昕兒伸手拍了拍司機的靠椅,結果司機紋風不動,完全把她當成透明人。
不僅是司機把唐昕兒當成了透明人,就連邵奕軒也坐在旁邊閉上眼睛無視車裡鬧人的聲音。唐昕兒看着兩人的無動於衷,最後從包裡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了司機的脖子上。
不送她過去,她就自己想辦法過去,反正什麼時段出租車有的是,大不了她給錢。唐昕兒鄙視邵奕軒的心理又上升了不少,拿着刀的手很鎮定,“停車。”
司機這回是不敢無視脖子上的刀鋒了,他掛了檔位把車速減了下來。原以爲車子慢下來邵奕軒能睜開眼睛過問,結果不知道大BOSS怎麼了,眼睛都沒有睜開。
唐昕兒見司機慢吞吞在磨蹭時間,她的手用了點力氣,刀子和司機的脖子更是貼近。一絲痛楚在脖子間蔓延開來,司機一個剎車,車子停在了路中間。
唐昕兒下車前看都不看邵奕軒,她挑着司機的下巴,很直白地說,“這次留着你的命,記住別嫌自己命長,出個意外很簡單。”
這份威脅,唐昕兒纔不怕司機敢對她做什麼。她優雅地從車子裡走下來,後面行駛過來的車輛因爲她乘坐的車子停在路中間,司機們開始罵罵咧咧。唐昕兒關上門,朝着後面阮絲妍乘坐的車子招手,對上過往的司機露出笑容,“車子拋錨,不好意思。”
“美女,要坐車嗎?”經過的出租車正好有一輛是空車,司機大叔大着嗓門叫喚,唐昕兒立即點頭。
阮絲妍下車走過來,她在車上看到唐昕兒朝她招手。來不及和辛羽寒說上幾句話,她一頭霧水下車,走近就問,“什麼事?”
“車上說。”唐昕兒帶頭上了出租車,司機大叔等人上了車掛了空車的牌子,“美女,去哪?”
“麻煩師傅,XX警局。”唐昕兒把耳朵上的耳墜拆下來,一邊解開一邊朝着旁邊的阮絲妍說道,“驗屍報告出來了,周副讓我們過去。”
阮絲妍動手解開項鍊,她並不想唐昕兒那樣隨便把東西塞到包裡就算了,雙手小心翼翼地把首飾放到事先準備好的防塵袋中,繫好了繩子放到包裡面,“這身衣服怎麼辦?”
“去警局換。”唐昕兒坐好後看了下時間,“師傅,能不能快點?”
司機大叔從聽到目的地之後就猜到了兩人的身份,聽到唐昕兒的要求,他有些苦惱,“美女警察,不是我不想開快點啊,超速要被罰款扣分的,我可是良好市民。”
唐昕兒和阮絲妍聽到司機大叔的話,兩人心中同時出現一種違和感。阮絲妍嘴角抽了幾下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唐昕兒訕笑了兩下,“這樣的速度,大概什麼時候能到呢?”
“哦,這樣的速度其實也不會很慢,不塞車運氣好不碰上什麼紅燈,一個小時左右吧。你們要知道這裡去到XX警局,可是一個東一個西,很麻煩的。”司機大叔顯擺着自己的經驗,就差沒大肆宣揚自己的車技,因爲他似乎小小地漂移了一下。
剛剛那個是甩尾吧?這樣的速度甩尾,唐昕兒和阮絲妍對視了三秒之後,阮絲妍開口道,“師傅,超速吧,你這麼好的車技,今天就讓我們體驗一下。回頭我們和交通部門說一下,協助警察辦事,不罰款不扣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請美女們繫好安全帶,三十分鐘保證送你們到目的地。”司機大叔把話說完,整個人加大了油門,車子往前玩起了漂移。
兩人趕到警局的時候,門口的警衛詫異地看着兩個人的穿着。唐昕兒要給錢,司機大叔樂呵呵地擺手,“不用不用,今晚爽了一把,我還想謝謝你們呢。”
“師傅,那謝謝您。你的車牌號我記住了,回頭我們會處理這件事的。”阮絲妍也刺激了一把,她記錄了車牌號,讓司機大叔放心離開。
“絲妍姐,你們有緊急任務?”警衛站在兩人的身邊,目光隨着出租車的後面閃了閃。他剛纔沒有看錯,那輛出租車絕對是飄過來的!而且車上下來的兩人,他一開始還以爲是外人,結果卻是警局的兩位警花級人物。還真不愧是警花,真漂亮。
阮絲妍朝着警衛露出一個殲笑,“小子,姐這身怎麼樣?”故意叉腰擺出了一個窈窕淑女的姿勢。
警衛猛地點頭,“賽過東施!”
“臭小子,你存心找打!”一個爆慄,阮絲妍用拳頭砸了警衛的頭。
敢拿她和東施比,阮絲妍砸了一拳還不夠,還想着要怎樣才能解仇。不過沒等她再胡鬧下去,就被唐昕兒拉着往裡面走。
“我會想你們的。”警衛搖着手和兩人再見,結果阮絲妍回頭瞪着他大吼,“你等着我們回來收拾你!”14HT3。
警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等人走進了大樓才低聲嘀咕,“我還有十分鐘下班,難道你們十分鐘後還出來?”
唐昕兒和阮絲妍上了樓,兩人走到法醫科,在對外辦公室裡面,她們看到了坐在這裡的周副。他此時正和另外一個重案組成員商量事情,手上拿着一份報告。
“周副。”唐昕兒出聲,走到兩人身邊。
周副擡頭看到兩人的打扮,眼神稍微轉了一圈,“你們剛剛有活動?”
“參加朋友的婚禮,這麼急叫我們過來,發現了什麼情況?”唐昕兒輕描淡寫地略過這個話題,詢問緊急召回來的目的。
周副讓組員先去辦事,他指着旁邊的位置,“先坐下來,這裡有一份剛出來的驗屍報告,你們先過目一下。法醫還在驗屍室裡面,等下你們和我一起進去,看看還能不能從屍體上找到什麼線索。”
唐昕兒和阮絲妍兩人拿着報告翻開,從第一頁看到最後一頁也不過是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細節方面看不出什麼,驗屍的判斷結果是窒息而亡,沒有任何內傷。
“法醫的鑑定結果是沒有內傷,但是在屍體的額部以及下顎處都發現了勒痕。初步判斷是下顎被勒出現短暫性窒息,真正的死亡是泡入水中無法呼吸死亡。”
唐昕兒沒有親自檢驗過屍體,所以從周副那聽到的,也是片面的。她瞭解地點頭,“死者的身份確定了沒有?”
“還在進行比對當中,昨天的那具屍體倒是有人來登記過身份了。我等下讓人把登記等記錄拿過來,你們抓緊時間,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兇手,不然不好向上面交代。”
阮絲妍認爲周副的話不對,她坐在唐昕兒的旁邊,和周副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周副,貌似這個案子是重案組負責的吧,我們特警處要處理的案子好像沒有這類的。”
“這個我明白,因爲近期重案組的案子太多,局裡其他科室的人手情況也很緊張。黃組長已經向廖局長反映,近期時間內,特警處會接觸到一部分來自重案組的案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今早解決案子。”
唐昕兒和阮絲妍真心是想在心裡罵娘,有這麼強買強賣的嗎?重案組的又怎麼了,以爲特警處地人好欺負還是如何?
不過同處一個局裡,局長也都同意了,兩人知道拒絕是不可能的。偏偏近期特警處由她們兩人值班的情況比較多,時間還真的是挑得剛好。
兩人閉上嘴巴不接話,這種情況下她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剛好法醫室的人叫他們進去驗屍室,兩個人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先去把身上的這套衣服換了再進驗屍室。
唐昕兒雖然不是很在乎,可是身上穿着一套這麼華麗的衣服進驗屍室,她還有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尤其驗屍室裡面福爾馬林岑克爾溶液的氣味比較刺鼻,總不能好好的一套衣服帶上這個氣味。
阮絲妍捨不得把這麼貴的衣服穿到那種地方糟蹋,和唐昕兒上樓找衣服換,一邊走還一邊抱怨,“就知道奴役我們,下次我們特警處有案子,我也問問他們重案組敢不敢插手。”
“別想那麼多,反正最近我們也閒着。換了衣服下去,估計從屍體身上能發現一些有用的細節。”
唐昕兒和阮絲妍上樓換衣服並不是匆忙的狀態,兩個人回到驗屍室之後,穿上了進入這裡的隔離服。
頭上戴着帽子,臉上有口罩,手上一副白色手套。兩個人站在屍體旁邊,屍體已經完全被解剖開來,屍體內臟看得一清二楚。
法醫和周副兩人站在她們對面,唐昕兒第一個動手。她先是把屍體的頭部仔細檢查,正如同報告上所總結的那樣,額部與下顎都有勒痕。儘管不是很明顯,但是用了特殊的藥劑,所以勒痕在手術燈光下很明顯。
唐昕兒和阮絲妍逐一對屍體進行了分析,有所發現的時候,阮絲妍會一一用筆記錄下唐昕兒所說的話。
“這裡有點奇怪。”唐昕兒摸着屍體的腿骨,這一部分驗屍的法醫沒有切開。她從案臺上拿了一把解剖刀,照着腿骨的直線一刀到底。
有些發水的肌肉被一刀切斷,沒有血水流出,腿骨露了出來。細微的一個折斷痕跡,唐昕兒在另外一邊的相同位置順勢解剖。
兩處小腿的骨頭呈現橫斷面的折裂,一旁的法醫出聲道,“生前遭到了嚴重的打擊,這是鈍器所致。”
唐昕兒點頭同意法醫的說法,她用手指摸了一次骨頭,憑着經驗做了進一步解釋,“骨碎的面積很小,所以一次斷骨,說明致傷的東西是橫向對着這裡下去的。但是造成這樣的傷並沒有紅腫和淤青狀況,就說明死者在受傷後的第一時間中被人浸泡到水中,然後迅速冷藏。血液得不到流通,無法出現紅腫等情況。”
這又是一個比較重要的發現,唐昕兒又繼續往下檢查。不過最後和法醫之前的驗屍一樣的結果,只不過多了一處比較該注意的地方。
“死者男,死亡時間超過八個小時,冷凍時間爲六到七個小時。全身大部分沒有過重的外傷,額部與下顎發現勒痕,小腿骨兩處發現碎骨情況。肺部積水過多,死亡最終判斷爲溺水身亡。”
法醫又綜合了唐昕兒兩人的驗屍結果打了另外一份報告出來,拿到這份報告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的事情。
之前和周副在一起的警員辦完事坐在法醫室裡,唐昕兒等人出來之後,他把手上的文件袋交給了周副。
周副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把東西第二手交給了唐昕兒,“這是昨天的那分報告,你們拿回去看。今晚先到這裡,如果有什麼進展記得聯繫。”
唐昕兒點頭答應了周副,與周副他們一同離開了法醫室,兩個向下兩個向上。唐昕兒和阮絲妍回到特警處,拿出文件開始研究。
“大晚上的又不是我們值班,竟然還要我們先把文件看一遍,真是不負責任的做法。”阮絲妍打了個哈欠,“今天事情還真多,犯困。”
唐昕兒同然有些困了,她讓阮絲妍先忍耐一下,估計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幸虧新的文件中驗屍報告她們之前就有接觸過,鑑定結果與她們所判斷的沒有差多少,兩個人就集中精神研究之後收集到的證據。
“現場證據也沒有多少,這裡看不出有什麼。這一片被屍體壓住的草叢昨天也摸過了一遍,一點進展也沒有。”阮絲妍快速地瀏覽一遍,心中頓時有了解放的開心。
唐昕兒倒是沒有像阮絲妍那般速度,她手中的文件是死者生前的檔案。
死者名爲林航信,現年三十二歲,是某地下組織的人員。四年前曾因盜竊罪入獄,去年年底出獄後就開始成爲某組織的對外人員。
報告書上面對於林航信的描寫不是很詳細,最爲詳細的一處就是林航信曾被懷疑販賣喪屍粉而被扣留四十八小時。之後有人證實他並非攜帶過此類違法毒品,在高額的保證金擔保後離開拘留所。
“這年頭怎麼這麼多人喜歡嗑這種喪屍粉啊?”阮絲妍的眼神看過來,發現關鍵字眼之後立即有興趣地說。
唐昕兒翻到後面一頁,報告因爲有時要提交到法院作爲一審判決的證據,所以在某項解釋方面,也會很詳細。
“喪屍粉是浴鹽的俗稱,浴鹽中含有中樞神經興奮劑和類似搖頭丸成分的化學物質,產生的興奮感與可卡因差不多,可吸食或注射。吸食浴鹽的人,會心跳加速、血壓上升、發高燒,而且有嚴重幻覺,扭曲現實、有自殺念頭等......”
唐昕兒唸到這裡,突然想到什麼,她不是很確定,於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阮絲妍聽着解釋更困了,剛禁不住閉上眼睛,就被突然站起來的唐昕兒嚇了一跳。她睜大眼睛也跟着站起來,“發生什麼事,怎麼了?”
“我要重新驗屍,你跟我來。”唐昕兒拿着報告,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阮絲妍跟着唐昕兒下樓,在法醫室地存儲室中取出昨天的屍體,而另外一具還在驗屍室中進行縫接。唐昕兒阻止法醫先暫停下手頭的工作,“我來採取樣本,你幫我檢測是否能在兩具屍體內採集到喪屍粉的成分。”
唐昕兒分別切取了兩具屍體身上的一截中樞神經、肺細胞等可能殘留喪屍粉的細胞組織,交給法醫盡心檢測。
之前驗屍報告中沒有對這類毒品有過檢測,所以當法醫檢測出兩具屍體身上同時殘存着喪屍粉成分的時候,兩具屍體又多了一個共同點。
從驗屍室離開,阮絲妍的精神還算不錯。本來昏昏欲睡,最後聞了那麼久的福爾馬林岑克爾溶液氣味,也沒了睡意。
“妞兒,你怎麼會想到兩人可能吸食喪屍粉呢?”
唐昕兒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一邊走一邊回答阮絲妍的問題,“一般販毒者都會接觸這類毒品,除非他的控制力很好。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吸食,因爲吸食這類毒品的人,很難從外表看出來什麼異常,除非吸食之後發生什麼意外。”
“他們的意外就是死亡嗎,但是兩個人同時被拋屍西郊公路邊,這也太詭異了。”阮絲妍抖了抖身子,“大半夜的想到鬼,真不好。”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唐昕兒想到兩人還要接早班,不如先回去再說。
阮絲妍也是這麼認爲,她用手拍了下自己的臉,“今晚能睡的時間也不多,我這張臉又可以和皺紋組織提前簽到了。”
“還這麼年輕,你就亂想。”唐昕兒被阮絲妍的話取悅到,兩個人回到特警處拿了東西之後離開。
出了警局大門,阮絲妍還想逮人,結果換了人,她在心裡默默記住。兩個人分道揚鑣,唐昕兒一進門,就發現自己住的地方被洗劫了。
唐昕兒沒有立即報警,她最先進入書房,電腦不見了。回到臥室,衣櫃裡的衣服等東西全都不見,她覺得這賊太有技術含量了。
不過憑藉她的判斷,她打了個電話給白天出沒在這裡的邵奕軒,她認定他是知道發生什麼事的。
電話那頭並不是邵奕軒接,聽到辛羽寒的聲音,唐昕兒先是站在原地眨了下眼睛,然後問道,“我家裡的東西呢?”
“大哥讓老六搬了過來,你現在過來吧,大哥出了點事。”辛羽寒原本想要打電話給唐昕兒的,可是想到唐昕兒和阮絲妍是匆匆趕去處理事情,不想讓她們分心。幸好和他預料的一樣,唐昕兒回到家之後不見東西會打電話詢問,而且還是撥到了當事人的電話上。
唐昕兒頭大了,她想回家洗個澡睡覺都沒有換洗的衣服,原來還是邵奕軒做的好事。可是她什麼時候同意搬去他那裡住了,他不過是一廂情願!
就算邵奕軒出了事,那也不是她的錯,她憑什麼去!但是下一秒,唐昕兒又改變了想法,因爲她發現自己必須去,不然她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唐昕兒聽到自己咬牙切齒地問道,“邵奕軒住在哪裡?”
“我給你地址。”
根本就是連東西都沒有放下來,唐昕兒又拿着離開了自己的公寓。車子還在商場的停車場,所以她先是到了商場把自己的寶馬S1000RR開出來,然後利用手機的自動導航前往邵奕軒的住處。
從婚禮現場出來,唐昕兒下車離開之後,司機並沒有立即開車。他回過頭看了眼坐在後面的邵奕軒,“總裁,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邵奕軒沒有開口回答,辛羽寒在唐昕兒和阮絲妍離開之後也跟着下車走過來。一開車門就聽到司機詢問的聲音,可是卻沒有邵奕軒的回答。
辛羽寒坐進車裡,他一關上車門,“先開車吧,堵在路中間不好。”
車子啓動後,辛羽寒一直都沒開口說話。等車子停在了邵奕軒的房子前,他轉過頭看了眼仍然閉着眼睛的邵奕軒,“大哥,到了。”
邵奕軒沒有任何的迴應,辛羽寒倏爾覺得不對勁。他往邵奕軒的方向動了動身子,發現邵奕軒的情況有點糟糕。
“發燒了!”辛羽寒摸到邵奕軒發燙的額頭,邵奕軒在他的碰觸下身子緩緩往旁邊倒去。他及時伸手扶住,然後叫住司機,“開門。”
兩名司機把邵奕軒扶到了二樓臥室裡面,辛羽寒跟在後面聯繫醫生。跟進臥室,他讓司機把邵奕軒的外套除去。發現早上包紮的傷口滲出了血跡,他的眼神變了幾下。
醫生趕到之後爲邵奕軒掛起了水,辛羽寒就坐在房間裡面照顧。偌大的臥室裡面,躺在牀上的邵奕軒一點聲音也沒有,辛羽寒時不時走到牀邊檢查邵奕軒的溫度。
過了幾個小時,邵奕軒的體溫有所下降,但是下降的幅度很小。唐昕兒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辛羽寒剛好爲邵奕軒檢查體溫。掛了電話,辛羽寒又把新的藥水換上,然後繼續坐在旁邊看書。
唐昕兒趕到邵奕軒住的地方之後,不得不說他的生活品質很高。這一片地區全是高級小別墅戶型,每一棟單獨的小別墅就是專門的私人空間。
進入小區,門口的保安攔住了唐昕兒。高級住宅區的保安情況很好,二十四小時值班,外來陌生人會仔細檢查。
“你們等一下。”唐昕兒被攔下來之後,因爲身上穿着警服,所以保安人員也不敢過於兇悍。
攔住唐昕兒的是兩個男保安,他們的眼神在第一次打量之後就定定地看着唐昕兒的臉上,絕不會造成對方的任何不滿反應。
唐昕兒又是打了邵奕軒的電話,“我在門口了,不過保安要身份登記,麻煩你和他們說一下。”把手機遞給了其中一個保安,唐昕兒笑了笑。
保安禮貌地接過電話,才說了兩句話之後,就把手機還給了唐昕兒,同時態度比剛纔要好,“唐小姐,請進。”
“嗯,謝謝。”
“不客氣,邵總的房子就在A區第三棟,這裡進去之後第一個路口向左拐,A103是門牌號碼。”
纔想着詢問邵奕軒的房子是哪棟,就有人指路了。唐昕兒踩下油門,很快來到了A103的房子前。
別墅外牆一律是淺灰色,唐昕兒的車子纔開到A103,就發現車庫的大門敞開,她於是很自覺地把車子停到了車庫裡。
開門的是辛羽寒,她剛要進門,他就指着門口的密碼鎖說道,“密碼是XXXXXX,我先回去了,大哥就拜託給你了。藥水剛換,體溫剛纔量的結果是三十八度,基本上退了下來。如果再燒起來,就打醫生的電話,我剛剛抄了號碼放到牀頭。”
唐昕兒剛想開口,誰知道辛羽寒還有話要說,“大嫂,你的東西老六放在了大哥隔壁的客房裡面。二樓順數第二間,第三間是大哥的臥室。我等下要飛溫哥華,實在有事你就找二哥,大哥的電話裡面有二哥的電話號碼,晚安。”
當着唐昕兒的面,辛羽寒進入車庫之後自己開車離開。她就站在門口,然後選擇了進門,誰讓她的東西在這裡。
東西是不指望能拿走了,而且等下她還要去上班,唐昕兒明白她無論如何不喜歡,都必須在這裡待上幾個小時。而且她沒有聽錯的話,剛纔辛羽寒的意思就是讓她照顧邵奕軒,她心想,這個男人怎麼要人照顧了!
她昨天也照顧了一下好不好,現在她只想睡覺啊!抱怨歸抱怨,知道屋子裡有一個發燒的病人,唐昕兒可做不來無視。
就去看一眼,如果沒有什麼大礙她就去小睡一下。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唐昕兒先是進入充滿了男性氣息的臥室之後,躺在牀上的邵奕軒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等到她去了隔壁洗了個澡過來,邵奕軒給她的感覺很不妙。
伸手在邵奕軒的額頭摸了一下,唐昕兒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三十八度的感覺。從牀邊拿起溫度計,幾分鐘之後看着溫度計上的數字,唐昕兒知道要叫醫生過來了。
打電話通知醫生,唐昕兒沒有悠哉地坐在一邊。她走下樓進廚房找到冰塊,拿上樓給邵奕軒敷上。
唐昕兒知道冰塊可以降溫,但是邵奕軒高燒三十九度八,她也必須謹慎地不讓效果適得其反。重複了幾次之後,尚未融化的冰塊就被她丟了。從浴室裡洗了毛巾,唐昕兒給邵奕軒擦臉。
“還沒有哪個能讓我這麼照顧的,邵奕軒你是頭一個。”唐昕兒輕手輕腳地幫邵奕軒擦着手臂,她覺得自己好像保姆。
“不錯。”一道沙啞的聲音在牀頭響起,唐昕兒擡頭髮現邵奕軒睜開了眼睛看她,她撇了撇嘴。
他還真的敢說不錯,唐昕兒繼續給他擦手,“哪裡不舒服?我已經打電話叫醫生過來,估計快到了。”
“扶我起來。”邵奕軒想要坐起來,可是他發現自己沒有力氣。他頭很暈,伸手抓住唐昕兒的手,命令她把他扶起來。
唐昕兒想要甩開邵奕軒的手,結果邵奕軒握得很近。沒辦法的情況下,她還想着溝通,“你正在發燒,就躺着吧。”
“扶我起來。”嗓子不舒服,邵奕軒還是重新說了一遍,他的眼睛看着唐昕兒,一刻不離。
真的是夠可惡的,你自生自滅算了!唐昕兒恨不得這樣說,可是她覺得對付一個病人,心裡覺得怪怪的,當然這個病人還死命的讓她討厭。
“你先放手,我放了手巾扶你起來。”對上邵奕軒的視線,唐昕兒只能順從這位大爺的,不然他那眼神還真的讓她覺得怪怪。
要扶起邵奕軒並不難,唐昕兒從浴室出來後把人扶起來,她站在一邊過了幾秒種,“你要喝水嗎?”
“我想去廁所。”邵奕軒半躺着坐了一下,感覺全身有了點力氣,沒回答唐昕兒的問題倒是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
唐昕兒讓自己不要暴力,不然剛纔的照顧就會白費,好歹不能讓付出成爲泡沫,尤其對方還在發燒。
不過去廁所,有她什麼事啊,“你要廁所就去,和我說有什麼用?”
邵奕軒按了一下自己的頭,覺得暈眩緩了過一下才沒那麼難受,“我沒有力氣。”
“那你等着,我也沒力氣扶你,醫生快來了。”讓她當苦力,她又不是他請來的特別護理。再說她本來就不是學醫出身的,他不屬於她管轄的範圍。
唐昕兒的回答再次讓邵奕軒不滿意,他現在力氣多少還有些沒恢復,“過來,扶我。”
“邵奕軒,我不是你的特別護理,請你不要用這樣命令的語氣吩咐我做事。你不就發燒而已,用得着這麼憔悴嗎?”
唐昕兒說完,目光瞄到了邵奕軒的肩膀,看來她少說了。他不僅發燒,昨天還中槍了。
想到邵奕軒中槍的事,唐昕兒就想起在國宴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一絲的血腥味。她現在肯定邵奕軒在那裡就傷口又出血了,估計發燒就是傷口引起的。
邵奕軒的目光放在唐昕兒的身上,對於她會不會扶着自己去廁所,他落定她會照他說的那樣做的。
唐昕兒從邵奕軒傷口的部位轉移視線,發現邵奕軒一直在看着她,她有些懊惱,“邵奕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眼神,我很想殺了你!”
“如果你有本事殺了我的話,現在過來扶我,這次是第三次。”
威脅!唐昕兒想要咬了邵奕軒的衝動都有了,最後她在他霸道的專注下放棄掙扎。伸手把邵奕軒從牀上扶起來,一邊手還要幫他拿着藥水瓶,她好想說她拿着等於沒拿,誰讓邵奕軒比她高出那麼多。
進過男廁所,卻沒有當着男人上廁所的面盯着他的背後心裡發毛。唐昕兒扶着邵奕軒以爲他會讓她出去,結果一點預警也沒有,邵奕軒很利索。
聽到某道水聲,唐昕兒壓着自己那道憤怒。她幾乎都要把邵奕軒的後背盯出個大洞,可他還是很自在地站在那裡解決個人問題。
聽到拉鍊的聲音,邵奕軒按下衝水鍵。轉回身看到唐昕兒眯着眼睛盯着他。他毫無畏懼,淡淡地來了一句,“洗手,出去。”
大爺!你真他媽的是我的大爺,你這位大爺還真的是難伺候的主!唐昕兒咬牙切齒地跟着邵奕軒走到洗手檯前,在鏡子裡,他們又對視了。
“把你的眼神給我收斂起來,別以爲我現在不能幹你。”邵奕軒並不覺得唐昕兒那殺人的眼神很可怕,反而從她泄露的惷光,勾起了他內心的一把火。15898353
唐昕兒聽到這麼露骨的話,她終於爆發了,“你他媽是種豬上身是不是,一天到晚就想着做那種事!你要是想幹女人,自己聯繫!這個你自己拿着,我去睡覺。”
唐昕兒才轉身,結果她發現自己的手臂被邵奕軒抓住了。這位大爺不是說他沒有力氣嗎,這麼大勁兒的力氣,他竟然騙她沒有力氣!
生氣地轉身,唐昕兒的目光那是一道道利刃。朝着邵奕軒的身上刺去,如果是真的利刃,邵奕軒絕對血肉模糊。
“你這個樣子,你確定你有體力堅持到最後?不會是幾分鐘的事,然後你爽了,我還什麼都沒感覺到吧?”
唐昕兒也不顧一切地說,她就是要刺激邵奕軒,因爲她覺得他既然又是受傷又是生病的,不應該再有那種力氣對付她。
邵奕軒沒有給唐昕兒機會,就衝着她的質疑,他認爲是個男人都不可能現在就讓出主動權。伸手把唐昕兒拉到自己的懷裡,然後用力抓住她的頭髮,一個俯身,死死地吻住了唐昕兒的紅脣。
唐昕兒想要推開邵奕軒,結果手碰到了紗布,她像是就碰到了邵奕軒的傷口,手一縮,然後邵奕軒又得寸進尺,讓她無法呼吸。
邵奕軒的吻來得急,每一次他的吻落下來都會讓唐昕兒無法反抗,因爲她會在那麼熱騰的情況下自主喪失力氣與思緒。
“懷疑你男人的能力,這算是在勾/引我嗎?”邵奕軒放開唐昕兒,不過他還是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氣,然後感覺到唐昕兒身子抖了一下。
邵奕軒很滿意唐昕兒的每一次反應,他抱着她然後一個轉身壓到了洗手檯上。兩個人的距離很貼近,他再次抓着唐昕兒的頭髮,讓她與他能脣齒相連。
唐昕兒感覺到溫度在上升,她竟然在邵奕軒放開她的第二次來了一句,“你別讓我發燒,熱死了!”
“女人,給我閉上你的嘴!”邵奕軒不滿唐昕兒的話,卻沒想到她還照着他的話做了。
撬不開唐昕兒的紅脣,邵奕軒掠奪不滿。他伸手在唐昕兒的身上製造熱點,可是手上突然一痛,他手上的注射針被推了一寸。
“該死的!”邵奕軒用手拔掉注射針,對上唐昕兒的目光時,她的眼睛很明亮,然後裡面充滿了怒火。
唐昕兒剛開始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她在邵奕軒第三次掠奪的時候就覺得情況很不對勁,她怎麼能享受在他的吻中。
兩個人對峙着,邵奕軒突然伸手去撩起唐昕兒的肩帶,“女人,你最好找一套衣服穿,我可不想你的身體被第二個男人看到。”
唐昕兒不明白邵奕軒怎麼突然之間說這個,結果低頭一看,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洗了澡之後根本就是一套睡裙的樣子出現在這個危險的男人面前。
用力推開邵奕軒,從洗手檯上下來,唐昕兒離開廁所前回頭警告邵奕軒,“你最好祈禱我等下不要對你動手。”
離開了邵奕軒的房間,唐昕兒回到了客房中。結果她氣敗地撲到牀上,沒兩分鐘她睡着了。
邵奕軒親自下樓給醫生開門,不過等醫生又檢查了一遍身體之後沒看到唐昕兒,他就覺得奇怪。等醫生離開之後,他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沒有反鎖,邵奕軒一扭門就開了。他看到牀上趴着一個人,走近的時候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十幾秒之後,他離開了房間。
唐昕兒要上一段時間的早班,所以手機裡的鬧鈴是固定時間的。朦朧之間聽到鬧鈴聲,她急忙爬起來,胡亂抓了頭髮。
“我想睡覺......”自言自語的唐昕兒說了幾遍之後,還是乖乖地從牀上起來。她在衣櫃裡找了套衣服,進了浴室後刷牙洗臉之後煥然一新地走出房間。
經過邵奕軒的臥室,唐昕兒還是伸手打開了門。她看到邵奕軒坐在牀上對着電腦打字,鄙棄了一下,“生病不好好休息,詛咒你病不好。”
“要出去?”邵奕軒發現唐昕兒換了外出的衣服,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沒有回答邵奕軒的話,唐昕兒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邵奕軒,今天你讓人幫我把東西搬回去,我不和你住一起。”奕司往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