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悠忽然驚呼出來,她瞪大眼睛看着季予凡,眼睛亮的好像天上的星辰,即使剛纔季予凡對她英雄救美,她也沒有用這樣炙熱的眼神看着他,而現在,她知道了季予凡的名字了,就好像看到了天神一樣,忽然上去一把抓住了季予凡的手!
唐嬈和沈小夕對視一眼,都想這個於悠怎麼了,剛纔季予凡雖然出現的方式比較光芒萬丈一點兒,但是於悠的眼神也只是感激,並沒有這麼激動啊?爲什麼在知道季予凡的名字後這麼的興奮,如果不是她那雙眼睛過於清澈,都要懷疑是不是也像趙珊珊那樣變得花癡了。
‘果然,於悠和季予凡之間會延着前世的道路前進,他們會產生不同的感情。’
唐嬈看着於悠緊緊抓着季予凡的那雙手,心裡想着,她是很喜歡這個於悠的,因爲她堅強的性格是前世的自已所沒有的,這也是她爲什麼剛纔會站出來幫她說話的原因。
她是不希望於悠再重複前世的路的,雖然她和季予凡的那幾年婚姻看起來很風光,但是最後的下場卻真的是非常的灰暗,即使她這個只見過她幾次的人也能看出來,她第一次見到她和最後一次見到她,兩個人真的不能相比,一個就像是冬日裡依然努力地釋放着溫暖的太陽,一個就像是深秋時節裡在風中搖搖欲墜的殘葉,雖然都是堅強的,給人的感覺卻不一樣了。
唐嬈有些煩惱自已的記憶變好了,尤其是見到於悠後,她就清晰地想起了她們最後一次見面時於悠看她的眼神和對她說的話,雖然覺得非常的莫名其妙,但是凡事有因就有果,而且像於悠那樣堅強的女子最後能在自已面前說出那樣的話來,一定是有原因的,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唐嬈在好奇的同時也是想要避免這些的。如果於悠不和季予凡在一起,她們兩個人都會少些麻煩,可是事與願違,於悠顯然又與季予凡的命運緊密地牽扯到一起了。
“我是季予凡,有什麼事?”
季予凡看着於悠抓着自已的手,冷硬的俊眉微微地皺了一下,雖然因爲年紀的原因,他已經接觸過了男女之事,但是對於旁人不請自來的碰觸仍然是反感的。
於悠十分的聰明,看出了季予凡的不悅,連忙鬆開了手,努力地讓臉上因爲興奮而浮現的紅霞散去,站直了身子說出瞭如此興奮的原因。
原來,於悠所在的平安福利院在三年前曾經需要一筆錢,但是卻沒有資金來源,那年於悠才十三歲,她也想到了去找人捐款,但是許多公司的人一聽她的來意就拒絕了,甚至連門都進不了,而她們的時間也是有限的,她就想出了一個主意,買了許多的信封和信紙,寫了許多封求助信,塞進了無數家公司的信箱,其中幾家大公司爲了顯得正式一些,不被收信的人扔掉,還是貼了郵票的,而那幾封信中,就有一封是寄到季氏集團的。
那一次,於悠投出了三百多封信,可是隻收到一封回信,那信封裡只有一張支票,正是她需要的數額,那張支票上的簽名正是季予凡。
正是因爲那三百多封帶着希望的信中只有季予凡一個人迴應了,所以就顯得格外的珍貴,他的名字也深深地烙在了於悠的心裡。可是因爲種種原因,於悠除了知道季予凡這個名字,根本不知道關於他的一切,她只知道他是那三百多家公司裡的一個好心人,一個好心的有錢人。
於悠這麼努力地學習,就是想要讓自已變得優秀,將來投身商界,那一定可以找到那個叫季予凡的好心人,然後她會報答他那一筆捐款。她沒有想到還沒等她長大,就見到了這個人,而且這個人又再次幫了她!這怎麼能不讓她激動?
沈小夕聽了於悠的講述,有些不想相信地看了一眼季予凡,想這個冰山居然還會這麼有熱心?不會是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人吧?
唐嬈更是無語,認識季予凡兩輩子,他在她心裡一直是個冷漠無情的人,沒想到還有好心的時候,難道他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好心就讓於悠遇到了嗎?
“你說的是那件事啊,你不用記得了。”
季予凡淡淡地說,算是承認了,他也是想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這件事,像這種小事一般情況都會埋沒在他那一堆公事中,之所以能想起來,是因爲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很特別。
那是那年季予凡回國來在季氏實習的最後一天,在離開公司的時候見接待員正拿着一封信在笑,非常的沒有形象,他上去訓了幾句,然後發現了這封信,信封上面只寫了要交給總經理,像這種信一般情況下去是會被私下處理了,他是被上面漂亮的鋼筆字吸引了,然後就順手看了,結果發現了一封要求募捐的信,當時他的心情不錯,所以就順手填了一張支票塞在隨信而來的信封裡交給了助理。
於悠眼中的鉅款對於季予凡來說只是一張沒有份量的紙,於悠將這件事牢牢地記在心裡,季予凡卻早已經在轉首間忘記了,就好像他隨手用掉了一張紙巾,扔掉了就扔掉了,根本不會去記得在什麼時候用掉了這麼一張紙巾,他也不記得那一張對於悠來說非常重要的支票,所以在三年後忽然有人提起來,他那好稱天才的腦袋也是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來,仍然不以爲意。
“怎麼可以不記得,你不知道當時那筆錢對我們福利院有多麼的重要,如果沒有那筆錢,那個冬於我們那裡所有的孩子都會受凍捱餓,正是因爲有了那筆錢,那個冬天我們過的非常好,春節的時候還都分到了禮物。”
於悠回想起那個冬天來,那個冬天是林海市這個南方城市最冷的一回,但是她卻覺得非常的溫暖,那年的禮物,她收到的是一隻鋼筆,她一直用着,每次寫出字來,就會想着那個好心的季予凡就是看着她的字看到了她的祈求,然後寫什麼都特別的仔細,成績越變越好,她一直想着會在這份溫暖中越變越優秀,然後出現在季予凡面前。
於悠沒想到這一刻這麼早就到來了,只是好像和想象有些出入,她出現的並不是那麼的光彩,而是非常的狼狽,一想到這個,於悠的臉色就更紅了,可是一想到又是季予凡幫了她,又非常的高興,這更證明了季予凡真的是個好人。
“你如果想記着,就記着吧。”季予凡依然面不改色,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旁邊看熱鬧的唐嬈,說:“晚會已經開始了,還不走?”
唐嬈不嗔不笑,平靜地說:“我有朋友,我們要坐在一起,而且我還不想被你那個女伴當成眼中釘。”
季予凡順着唐嬈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鬱清嫋娜如煙地走了過來。
“予凡,晚會已經開始了,你怎麼還不過去?人家都等急了。”
鬱清挽住季予凡的手臂,嬌柔地對季予凡說着話,同時送上含情脈脈的春水眸光,見季予凡沒有看她,纖長的眼睫低垂間眼波流轉,狠狠地瞪向唐嬈和於悠,唐嬈是她最爲嫉恨的人,因爲她搶了她最想要的鬱家小姐的位子,而於悠剛剛居然敢去抓季予凡的手!
“既然有人陪你,我們就走嘍!”
唐嬈趁機說,她可不想和季予凡坐在一起,先不要說如果他們坐在一起更會讓旁人認爲她和季家密不可分,就是季予凡那張冰山臉她也不想面對。現在又加上一個鬱清,她沒事找罪受纔會想和他們坐在一起,一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她就想起來發現他們關係的那一天,那時候她爲了林秋菊居然還被他威脅成功了,想都不願意回想了。
如果是現在,唐嬈一定轉身就走了,還不會幫他們關門,因爲,她已經不再在乎林秋菊了,而且她相信憑着自已的能力,季予凡也不敢怎麼樣?
“阿嬈,沒想到季家這個冷冰冰的大少爺居然還會給孤兒們捐錢啊,而且還不是以季家公司的名義捐的,真是挺奇怪啊!”
兩人也沒有專程去找認識的人一起坐,而是找了個靠後的地方坐下來,沈小夕對唐嬈說。
“誰知道他那個號稱天才的腦袋裡面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唐嬈正想着那場桃色事件,正對季予凡不滿,聽到沈小夕的話說話就有些不客氣,這也是她的心裡話,直到現在,唐嬈也沒有明白當時季予凡爲什麼要讓她看那場色情片,就像是他這麼冷漠的一個人居然會給福利院捐錢,季予凡這個人真是非常的難懂,他永遠能辦出常人所不能想的事情來,就像他前世的婚姻,轟轟烈烈地開始,平平靜靜地結束。
總之,季予凡就是個危險的冰山,即使偶爾開出朵雪蓮花來,也不能說他是美好的。
此時晚會已經開始了,從進場就有事去忙的張雲亞走了過來,坐在唐嬈身邊,剛纔他一直在忙着,回來後才聽說了發生的事情,見唐嬈沒有事,放下心來。
沈小夕對臺上的明星表演沒有興趣,漆黑的眼珠四下看着,忽然眼神一凝,想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