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梅見到林秋菊臉上的表情,發現雖然她的臉色仍然不太好看,但是好像已經沒有那麼激動了,尤其這個笑容,好像和平時也沒有什麼區別,依然那麼的溫柔如水,不由地鬆了口氣,想林秋菊就是個火山,雖然會噴發,但是也就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噴完了,就會安靜的好像和睡着了一樣,完全沒有危害性。
“姐姐,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就永遠都是季家的夫人,不要說商紅薇柳夢河,就是再來幾個比她們強一萬倍的女人,即使是比那個死了的柳無愛還要好的女人出現,也威脅不到你的地位的。”
林冬梅說着,她早就想明白了,林秋菊是她的姐姐,而且是個沒用的女人,只要她一直在季夫人的位子上坐着,那自已雖然成不了季夫人,也是比季盛揚其他的情人要高出一等來,林秋菊就是她的靠山。
所以,她現在一定要讓林秋菊聽她的話,再不能讓林秋菊失控,通過剛纔那個花瓶,她也知道林秋菊也是有火氣的,需要哄着,然後她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了。
“我的是實話,姐姐,從頭到尾我也沒想過搶你季家夫人的寶座,我只是想要過豪華的日子。姐姐你既然能容忍那些女人,難道就不能容忍我這個妹妹嗎?我怎麼都比她們對你好啊!姐姐,你就向柳無愛學習一下吧,想想當初她是多麼的大度,多麼的聰明啊!”
林秋菊看着林冬梅,說:“你是不是也想我死的時候留個遺囑讓季盛揚娶你啊?”
“姐姐你胡說什麼啊?我沒有那個意思。”
林冬梅乾澀地笑了一下,眼珠子卻是轉了幾圈。
林秋菊還想再說什麼。這時候她的電話響了,她立刻接起來,聽到女兒季楚楚的聲音,季楚楚只說了一句話,她立刻站起來,不等季楚楚說完,立刻就向外走。
林冬梅見姐姐把手機一按,臉色難看地就向外面走,連忙追上去問:“姐姐,發生什麼事情了?要不要我幫忙?”
“九珠有消息了。”
林秋菊隨口答了一句。然後就不停步地向外走,她現在的心情就像是一團亂麻,想要努力地理順,卻是越纏越緊,最後把心臟都絞的快要不能跳動了。
“那是好事啊。爲什麼你的臉色那麼難看?難道真出什麼事情了?”
林冬梅不放棄地問,她雖然不能深入季家,可是她十分關心季家的事情。雖然說她只是想要季家的錢,可是如果不瞭解季家,又如何得到季家的錢呢?
“她在醫院裡。”
林秋菊走出了大門,回頭看了一眼林冬梅。只見林冬梅站在那裡,青春的身體在光芒中閃動着誘人的光彩。她嘴脣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鑽上了轎車。
“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登上了正室的位置又如何?還不是人老珠黃要看着丈夫一撥一撥地換情人。要想坐的穩,還不是要乖乖地指望我?哼!”
林冬梅看着林秋菊消失了,把門一下子關上,這才又覺得額頭疼起來了,血已經不流了,但是她還是十分擔心,生怕留下疤痕破了相。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可是最最悲慘的事情了。她立刻跑到鏡子前清洗傷口,然後開車去醫院了。
林秋菊鑽上了轎車後對司機說了醫院的名字,然後就一直低着頭。她覺得十分的累,被自已的女兒隱瞞自已丈夫和自已妹妹的情?事。這種雙重打擊讓她覺得自已真是太失敗了。想到自已這麼多年來除了給季盛揚當了情人,傷害了柳無愛,她就沒有做過別的壞事,而最最該恨她的柳無愛原諒了她,卻是最最該感謝她的人們在不斷地傷害她。爲什麼會是這樣呢?難道這就是破壞別人的家庭的報應嗎?
到了醫院,林秋菊匆匆忙忙地向裡走,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醫院裡完全沒有白天的喧鬧,但是還是有一些人在走動。
林秋菊按着季楚楚在電話裡所說的病房號來到高級病房區,正看見季楚楚迎面走來,連忙奔過去抓着她的手。
“九珠怎麼樣了?她出了什麼事?是受傷了還是發病了?”
季楚楚覺得胳膊被媽媽抓的有些疼,皺了下眉,把林秋菊的手扒下來,說:“只是發病了,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
林秋菊鬆了口氣,甩下季楚楚,進了病房,現在在她心裡季九珠是最重要的,如果季九珠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這個做繼母的沒有看好她,也是難逃其責。還好這次上天保佑,季九珠並沒有出什麼大事。
季楚楚摸着細白的胳膊上被林秋菊掐出來的紅印子,看着林秋菊要進病房裡了,忽然說出一句話來。
“媽媽,這次是商紅薇他們送九珠來的醫院。”
林秋菊猛地轉臉看向季楚楚,看到季楚楚臉上的表情,她知道季楚楚說的是實話,季楚楚也沒有必要說謊話。
“商紅薇把九珠送到醫院來的?她怎麼會碰到九珠?”
季楚楚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嘲笑,說:“天知道她們怎麼會碰到季九珠?是醫院裡有認識爸爸的人給爸爸打了電話,說九珠姐姐生了病到醫院來了,然後我們才知道實情。結果一來醫院發現那個商紅薇和季情也在醫院裡。我看就是她們把九珠姐姐弄生病了也說不定呢!這次她們的死期可到了!”
林秋菊聽了女兒的話,也希望是如此,不過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高興還爲時太早,是不是這母女兩人把九珠氣病的,還要看看季九珠的說辭。
“我去看看九珠,你也一起進來。”
林秋菊進了病房,這是一間貴賓病房,外面是客廳,裡面是臥室,如果不說這裡是醫院,所有的人進來後都會以爲這是一處高檔的公寓。現在這裡從滿了人,都是季家的人。林秋菊一進去就迎來了許多目光,大家只是掃了她一眼,就又轉了回去。
“爸,媽,九珠如何了?”
林秋菊表現出一副擔心的樣子,她人長的溫柔,只要表現出擔心的樣子,就會讓人覺得十分的溫暖舒心。
丁芳華說:“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只要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林秋菊鬆了口氣,說:“我去看看九珠。”
走到另一間房裡,就見季九珠睡在一張豪華的大牀上,一張鵝蛋臉比平時更加的蒼白,長長的睫毛在閉着的眼睛上微微的閃動,好像睡的十分的不安穩,去除了那種清醒時的高貴氣息,她顯得柔弱了許多。
季予凡坐在一旁,臉色冰冷,他聽見門響,看了一眼,發現是林秋菊,臉色絲毫沒變,硬聲說:“九珠需要休息,你們都出去吧!”
林秋菊微微低下頭,愧疚地說:“予凡,對不起,都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九珠。”
“你出去,如果這次不是九珠沒有什麼大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予凡,九珠這麼大了,她該知道自已的行爲對是不對,你秋菊阿姨的事情有也很多,並不能總看着她啊。”
季盛揚站在一旁,看着林秋菊好像是被風霜打過了的梨花一樣蒼白嬌弱的臉,雖然也有些責怪她沒有照顧好女兒,但是還是憐惜的。
柳夢河站在季盛揚的身邊,也說道:“是啊,這件事情不能怪秋菊姐,如果不是唐嬈說話氣她了,又沒有把她送回家來,她怎麼會出這種事情。”
林秋菊看了一眼柳夢河,如果是從前,她一定又要以爲柳夢河這是在爲自已說話,可是在知道了她和季盛揚的曖昧之後,她就聽出來柳夢河這好像是在爲她說話,可是卻把錯扯到了唐嬈身上,誰都知道唐嬈是她的女兒,說到底還是她的錯。即使林秋菊再能容忍季盛揚身邊的女人,對柳夢河她也有了芥蒂,這個女人是柳無愛的妹妹,她和林冬梅不同,只要她得到了柳家的支持,那麼是最有機會當上季夫人的。
在突然知道原來所謂的親情都不可靠之後,林秋菊更加的在意自已的身份,她想如果自已再不是季夫人,那麼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所以她開始注重自憶的身份,對想要把自已趕下臺的女人也開始敵視起來。
“阿嬈讓人去護送九珠了,只是九珠走的太快了。這不能怪到阿嬈的身上去,誰又能想到九珠會出事?”
林秋菊爲唐嬈辯護着,心裡更加的在意唐嬈又給自已找麻煩了。
“你們都出去。”
季予凡再次出聲,他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怒火,因爲這次的事情牽扯到了唐嬈,他的心情也不好。季九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而唐嬈是他勢在必得的伴侶,他生氣唐嬈讓妹妹遇到了危險,心裡又不斷地爲她找着藉口。如果不是季九珠現在情況不穩定,他想要立刻跑到唐嬈的身邊,狠狠地給她定罪,然後把她關起來,讓她一輩子再也不能辦出讓他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來!
季盛揚先出去了,他不願意和這個太過厲害的兒子對峙。
柳夢河和林秋菊也跟了出去,走在季盛揚身後,對視一眼,柳夢河看着林秋菊那雙依然如水的眸子,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有些冷,就在那麼瞬間,她好像看到了林秋菊的眼神有些別的東西,好像這個女人有什麼地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