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嬈的手有些冷,她想到了前世臨死前的那一幕,那個殺人的男子緊追不捨,自已因爲害怕疾馳而喘不氣來的劇烈心跳,那麼清晰,好久沒有想起來了,現在居然又想起來,原本以爲不會再怕了,可是現在居然依然恐懼不安,這個時候她感覺到冰涼的手被人握住,溫暖的感覺讓她心跳平穩了一下,她微笑地看向一旁,想要給俞雲川一個感激的眼神,可是當她看到俞雲川的臉時,手又冷了起來。
“阿嬈,你沒事吧?”
俞雲川伸出手來想要撫摸上唐嬈的臉,他發現唐嬈看着自已的眼神真的是有些嚇人,不是兇狠的嚇人,也不是威脅的嚇人,而是好像在懼怕一樣東西的嚇人。她在看着自已,爲什麼會露出這種眼神,明明她臉上還帶着笑容,是平時給自已的那種讓自已放心的溫暖笑容,爲什麼卻好像卻像是一朵在風中搖晃的花,好像就要搖搖欲墜了!
“我沒事。”
唐嬈情不自禁地偏頭躲開了俞雲川的手,待看到了俞雲川因爲驚訝而瞠大的丹鳳眼,也發覺了自已的動作有些異常。自從他們成爲戀人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拒絕過他的親近,她自已都知道自已剛纔的舉動會讓俞雲川有什麼想法,她覺得很抱歉,努力地看着俞雲川的臉,想要說聲對不起,可是看着俞雲川,她心裡亂成了一團。
俞雲川的臉轉過來時正好背對着光,在昏暗的燈光中有些看不清楚五官,只有那雙眼睛閃着清冷的光。
唐嬈剛纔剛剛聽了秦鍾等人說的關於俞雲川前世是什麼人的猜想,現在猛然一看俞雲川在陰影中的模糊臉龐。不知道爲什麼就把他和腦海中那個追殺自已的男人合成了一體,那個男人也是看不清楚臉,但是眼睛卻閃閃發光,就好像是地獄來的使者一樣嚇人。所以她在看到俞雲川時就手心發冷了。
在俞雲川舉起手來想要撫摸她的臉時,他的手上有一點紫色的光芒閃爍,讓唐嬈想到了她臨死前那個男人手指上閃爍的紫色光芒,所以纔會嚇的她避開臉,心跳的更加快了。
“沒事就好。”
俞雲川的手在半空中滯留了一下就放下來,他明顯地感覺到唐嬈剛纔是條件反射一樣地躲開自已的碰觸的,對於他來說。自然的躲避是最近接近於本心的,他有些擔心,想唐嬈爲什麼不想讓自已碰觸了,原來不是這樣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敢問唐嬈。怕一問就確定了,不過他知道肯定和剛纔這些人的猜測有關,想都是他們亂說。所以纔會讓唐嬈這麼對自已,真是可惡!
衆人被俞雲川瞪了一眼,都低下了頭,卻是各有心思。不過沒有人會認爲唐嬈是因爲聽了他們一個猜測就對俞雲川產生芥蒂,畢竟只是說着完的。前世的事情又有誰會知道呢?再說唐嬈肯定不會是那種不講理的女孩子。他們想的是唐嬈原來也會和俞雲川鬧彆扭,或者在想原來唐嬈和俞雲川還沒有到可以摸摸小臉的地步啊。
唐嬈用力地握了握俞雲川的手,心裡暗罵自已,想自已爲什麼要怕俞雲川呢?明明他沒有什麼錯,他手上的這個戒指也是他們的定情對戒,她怎麼可以把這麼神聖的東西想到那個要殺她的人手上的東西呢?
“雲川,我剛纔有些不舒服。”
唐嬈輕輕靠在俞雲川的身上,把頭放在他的肩上,不去看他的臉了,只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想是這樣的,這是她的俞雲川,和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要追殺她的人完全沒有關係。只是自已太會猜疑了。
俞雲川感覺到唐嬈靠在自已身上的身體從僵硬到放鬆,微微鬆了口氣。想剛纔也許她真的不舒服吧?
沈小夕擔心地說:“阿嬈,不要喝酒了,要不我們回家吧。”
季楚楚看着唐嬈說:“真嬌氣!剛來喝了一杯就這樣了,是故意的吧!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我們面子。”
單海濤拉一下季楚楚:“楚楚,不要說了,她是你姐姐。”
季楚楚想說她纔不是我姐姐,可是一想到這裡這麼多人都和唐嬈關係很好,而且季家也對唐嬈很感興趣,如果自已得罪了她,肯定沒有好果子吃,所以抿抿脣,什麼也沒說,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坐在單海濤身邊,還不忘給秦鍾一個秋波,想他喝酒的樣子真是迷人,不愧是個貴公子。
秦鍾對季楚楚的秋波接收了,回以一個勾魂奪魄的微笑,他覺得唐嬈有這樣一個妹妹倒是也挺好玩的,當然,這個好玩含義季楚楚肯定是不想知道的。
季楚楚看秦鍾給自已一個微笑,心裡十分開心,就上前唱了一首歌,是江月人新發行專輯中的一首主打歌,作來傾訴感情的,更像是一個暗戀的女孩子在告白。
唐嬈聽着這首歌時就在想江月人這是在對季予凡表白吧,可是季予凡也許根本不會有什麼反映。其實她對江月人是有好感的,如果沒有於悠的存在,她會希望江月人心想事情,不要像前世一樣最終還是一個人,但是既然於悠今世仍然愛着季予凡,並且她也已經得到了可以讓季予凡忌憚的身份,唐嬈當然支持他們這對原配,她還希望於悠把季予凡拴住,再也不要來打擾自已呢!
一曲唱罷,衆人鼓掌。
季楚楚站在原位的前面,好像是對單海濤說話,對是看着秦鍾,一副可愛的樣子問:“我唱的怎麼樣?”
“很好,楚楚都可以去當歌星了。”
單海濤一向會哄女孩子,恭維的話順口就來,秦鍾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他那雙桃花眼閃啊閃的,比說了一萬句誇讚還管用。
沈小夕切了一聲,季楚楚瞪她一眼,沈小夕拍拍手說:“唱的也就一般,要掌聲就給你好了。不過單海濤的好話也太不值錢了吧?別忘了我們阿嬈可是在這裡,在她面前誇這種水平可以當歌星,那麼阿嬈就是仙樂了。”
季楚楚不服,說:“我唱的不好嗎?我唱的可是月人姐的歌,連她本人聽了都說好呢!你有什麼資格說不好?唐嬈唱歌好聽也是過去的事了,有本事讓她在這裡唱一首啊!不是說她是音樂才女嗎?要不就當場來編上一首?一定要比我剛纔唱的那首要好聽!如果編不出來,沈小夕你以後就不許總和我做對!”
“如果阿嬈編的出來呢?!你怎麼樣?”
沈小夕靠在沙發上,淡淡地問季楚楚,她是相信唐嬈的能力的,想這次正好讓季楚楚受點兒教訓,阿嬈看在季楚楚是林秋菊的女兒的份上不理她,她可不會,眼珠轉了轉,說:“如果你輸了,就以後再也不許唱歌了。”
季楚楚看着唐嬈還將頭放在俞雲川肩上,心想唐嬈好像說了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情,那肯定沒有什麼新的曲子問世,現在她又在難受,肯定編不出來什麼好曲子,江月人這首歌可是在各大排行榜都是紅歌,不好超越,現在不壓她一頭,等什麼時候啊!
“好,我答應,如果唐嬈能唱出一首比我剛纔唱的歌還好聽的歌曲來,我以後就再也不唱歌了。”
唐嬈靠在俞雲川的肩上正因爲自已爲了別人一句閒言就胡思亂想在心裡警告自已不要再這樣了,其實她心裡還真是有些怕,因爲她記得初見俞雲川時,她也因爲他那隨時可以打打殺殺的身份和清冷中透着陰狠的氣質而感覺到他有些像那個追殺自已的人,後來因爲發覺了俞雲川另一面的性格,纔不再怕了。現在再想起來,覺得俞雲川還真是和那個人有些相似呢,不過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啊,她告訴自已不要嚇自已,想這些日子都過來了,爲什麼不相信俞雲川呢?這麼勸着自已,她聞着俞雲川身上的青草香,感覺到他握着自已手的手傳來的溫度,心情漸漸放鬆。
“阿嬈,阿嬈,快唱出一首歌來把季楚楚贏了!”沈小夕拉拉唐嬈,又湊到她耳邊說:“我帶着你那個藥水呢,你喝點吧?”
唐嬈一心兩用也知道沈小夕和季楚楚之間的打賭,對沈小夕會自已出頭也是感謝的,不過覺得她提的要求真是太小了,要是她就要求季楚楚一個月不能說話,看她回季家後怎麼辦,要是讓季家知道是怎麼回事,那纔有意思呢!對季楚楚這個妹妹她或許不會打殺了她,可是也不會讓她好過了。
“不用了,我感覺好了。”
唐嬈坐直身子,卻不敢去看俞雲川,她真是怕再把他和那個要殺自已的男人混到一起去了。
都怪這裡的燈光太暗了!
щщщ★ тт kán★ C〇 唐嬈要唱歌,大家都屏住呼息等着,要知道唐嬈的曲曲新歌都很經典,能做爲見證精典歌曲出世的第一批聽衆,都覺得很榮幸。
唐嬈想了一會兒,唱了一首紅豆,因爲那裡面的歌詞很合她現在的心情。那一句‘寧願選擇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就是她對俞雲川的心意,她爲自已剛纔對他的懷疑感到對不起他,她想要用這首歌表達心意,也是在暗暗地告訴自已珍惜現在的美好。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
所有的人都看着唐嬈,看着那個少女盡情地歌唱,所有人都有些羨慕俞雲川,因爲他們知道這是給俞雲川唱的,俞雲川聽着這首歌,剛纔心中的不安終於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