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水”
張誠助理走進辦公室話才說了一半,猛地被一個人從身後推到一邊,她還沒站穩,一個怒氣沖天的質問聲破口而出:“張誠,你這個臭小子到底對我的寶貝女兒做了什麼”
不用看臉,光聽這尖酸刻薄的聲音,張誠也知道來人是誰。
眼神示意助理離開,張誠面不改色,從容依舊,不緊不慢的給筆蓋上筆帽,擡起頭,語氣平淡:“伯母,這問題您還是親自去問你的寶貝女兒比較好。”
“臭小子,你這叫是什麼態度”康玥原本就是想以長輩的身份給張誠施加壓力,從而促進鬧彆扭的小兩口和好如初。
可現在看到張誠的態度,頓時火冒三丈,直接將隨身的手提包泄憤地朝着他的臉砸了過去。
張誠不做躲閃。
於是,那隻包一點都不帶偏的吻在了張誠帥氣的臉上。
康玥沒料到張誠會乖乖任打,着實嚇了一跳。
張誠若無其事,拔掉筆帽,低頭繼續忙自己的工作,聲音不冷不熱:“伯母,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如果沒有其他事,請離開,我還有工作要忙。”
“呵”康玥冷聲一笑:“張誠,你還長能耐了是吧,居然會對你未來的丈母孃下逐客令了”
“伯母,我在這裡鄭重的向您重申一遍,我和水清墨的婚約已經正式取消,從今之後,您的寶貝女兒和我張誠再無半點關係。”
“取消張誠,我看你小子腦袋被驢踢了不清醒了吧”康玥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氣勢咄咄逼人的來到張誠面前,冷嘲熱諷道:“別忘了,在半年前,你搞大我女兒肚子的時候說過什麼話,此生此世定不負她,否則遭受天打雷劈,永無輪迴”
停頓了一秒,勾脣冷聲一笑:“我當時說誓言不夠毒,你還補充了一句:張家再無寧日,到你這一代絕後”
聞言,張誠的臉都變色了,惱怒、憤恨,緊攥的拳頭嘎嘣嘎嘣作響。
康玥甚是滿意他的反應,得意的笑起來:“張誠,如果這絕後的話讓你父親聽到了,他老人家會不會被你這個不孝子氣得一命嗚呼而直接去見你張家的列祖列宗了呢”
見張誠的臉更加難看,康玥嗲聲一聲,幸災樂禍繼續說:“哦,我說錯了,你張家如果真的無後了,你爸他老家估計都沒這個老臉了吧”
“伯母,看在你是清墨的母親,我曾經未來的丈母孃的份上,你說的這些話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倘若你還繼續胡攪蠻、口不擇言,我會讓保安像丟垃圾一樣把你丟出去”張誠打算不再多說廢話。
“喲,還生氣上了嘖嘖嘖張誠,你還沒這個格”康玥心底的怒火由於張誠的不以爲然,蹭蹭直往上竄,想到女兒曾經受的罪,更加是爆怒,指着他的鼻子罵道:“張誠,當初要不是爲了照顧醉得不省人事而胃出血的你,我女兒她怎麼可能會因爲勞累過度而失去孩子,你知不知道她爲了那個孩子有多努力的和病魔抗爭”
“我當然知道伯母,您在指責我的時候,可否先去問問你的好女兒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做了什麼”
“我現在要是告訴你,你寶貝女兒的所作所爲不但會毀掉我們整個張家,還會毀掉你老公的美嘉日化,恐怕你就沒有心思在我這兒興師問罪了吧”當初他之所以發誓,一是出於讓剛流產多水清墨安心,二是覺得內疚自責,三是康玥以性命逼迫。
即使,醫生早就在水清墨懷孕初期告訴他,胎兒由於長期受藥物影響能撐到分娩已是不可能,這個毒誓他依然願意發,因爲這不但是因爲愛,更多的是他身爲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和擔當。
正是因爲這些,所以張誠在知道心愛的女人和她的母親算計要水靈悠的腎時,他纔會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做幫兇。
如今落下個爲張家埋了顆原子彈不說,這個他曾經深愛的女人自負狂妄到竟然不顧張家安危,非要親自點燃它。
那可是父親和爺爺一生的心血,作爲張家子孫,他倘若袖手旁觀,不管不顧,任由她繼續胡鬧下去,這纔是大不孝,大不敬,大大的愧對於張家的列祖列宗。
“你倒是說說她到底幹了什麼”康玥所理解的就是自己的女兒闖了大禍,但至於闖了什麼大禍並沒得解。
“她她您還是親自去問她去吧”想起那令人惱火的事情,張誠就氣不打一處來。
康玥嗤之以鼻,冷笑道:“張誠,我看是你小子說不出來個一二三吧。哼你這一招糊弄糊弄小姑娘還有用,想糊弄老孃,你還得再吃幾十年鹽。”
張誠自小秉承的是好男不和女鬥,尤其是更懶得和上了年紀的女人鬥。
在他眼裡,和上了年紀的人鬥一是不尊敬長輩,而是和同是女人的她們根本就無理可講。
於是,說道:“話我就說這麼多,至於信或是不信,我相信您心裡自會有一杆秤。”
刻意停頓了兩秒,見康玥沒有開口,又說道:“伯母,您也看到了,我還有許多文件要處理,不能多陪你了,還請您能夠諒解”
“張誠,你臭小子少給來這套,我管你有沒有文件要處理,今天你不把話說明白,我就不走了”說話間,康玥半分沒把自己當外人,大步流星的走進了休息室,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張誠勾脣一笑,遂起步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播出內線:“小鄭,幫我把林警官請來,就說我這裡有個不受歡迎的人撒潑賴皮不走”
“張誠,你”
聽到張誠這麼說,康玥氣得整張臉都綠了。
猛然,房門怦然而啓,水清墨怒髮衝冠的模樣就彷彿被人欠了幾百萬,殺氣騰騰走到張誠面前,擡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張誠,你別太過分你嘴裡那個不受歡迎的人,她是我媽”
張誠定定地看着水清墨,突地勾脣一笑,若無其事的坐回自己的辦公椅,拿起桌上的筆,扒下筆帽,低頭垂目,淡然悠哉地開始處理文件。
水清墨氣得切齒,衝到張誠面前,蠻橫的抽走他手裡的文件,撕了個粉碎,隨手一揚,解恨笑道:“我讓你工作我讓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