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悠擡眸看向這個叫歐陽辰希的男人,在看清楚他的面容後,不禁一個愣怔,胸口不受控的一緊。
歐陽辰希劍眉星目、面如冠玉,五官更是猶如被雕刻一般,雖不及季如風帥氣逼人、英俊瀟灑,卻也算得上是男人中的極品。
水靈悠發愣並不是因爲歐陽辰希長得如何如何帥,而是他的名字以及那簡直是小希翻版的眼神,使得她在一時間真實的感應到是自己的小希回來了。
儘管她清楚的知道這不可能,但這種強烈到幾乎讓她想衝上去擁抱他的感覺就是無法從心底揮之則去。
“你叫歐陽辰希”水靈悠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櫻脣緩慢而啓。
“是的,太太我叫歐陽辰希。”歐陽辰希不亢不卑,口氣篤定。
“你以前一直在這裡工作嗎”不是水靈悠不信,是她腦海所呈現的畫面中歐陽辰希是在一個似有似無的地方常住。
那兒,到底是什麼地方,她說不清楚。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絕對絕對不是在這家高級法國餐廳。
還有就是歐陽辰希這個名字彷彿被釘在了她的心裡一樣,拿不走,揮不去,讓她有一種既熟悉親切又莫名陌生,讓她想靠近,更讓她撓心的想弄明白爲什麼會有這種言不出強烈壓抑的感覺。
歐陽辰希面帶微笑,紳士有禮:“不瞞太太,我自幼隨父母定居法國,兩個月前,剛剛回來。”
“是麼那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水靈悠莞爾一笑,理智果斷的結束了自己對這個叫歐陽辰希的好奇。
“沒關係能和季少夫人的故人相像,也是我歐陽辰希的榮幸”說這話時,歐陽辰希眸底有着一抹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情愫,透着疼,浸着念,噙着喜,含着淚。
水靈悠淺淺一笑,轉移話題:“你們店裡的飯很好吃,我下次還會來”
“榮幸之至”歐陽辰希努力努力再努力維持着該有的淡定,臉上洋溢着招牌的微笑。
“太太,這是您的卡和消費憑證。”侍者畢恭畢敬地將卡捧在手裡。
水靈悠溫婉一笑:“多謝”
接過卡,塞入自己包包,倏然起身,優雅起步,邁着婀娜玉步款款向門外走去。
歐陽辰希起步正預送行,突地聽到走在前方的水靈悠說:“剛纔謝謝歐陽先生出手相助,水靈悠感激不盡。”
語音剛落,人已經走出大門。
歐陽辰希和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男人同時看到,水靈悠前腳剛邁出大門,四個着統一服裝的平頭帥哥起步緊隨其身後。
男人喃喃自語道:“怪不得覺得眼熟,原來在電視上看到過”
聞聲,歐陽辰希回頭看向男人,說:“這位先生,我的經理告訴我,您點了店裡所有的招牌菜,請問是真的嗎”
男人不悅,反問:“這還能有假”
停頓了一秒,心想不對,氣沖沖的補充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會是覺得我吃不了,就沒給我做吧”
“怎麼會您是我們的顧客,有句話說得好,顧客就是上帝,上帝的要求,我們豈能不滿足我只是友情提醒先生您一句,咱們國家還有許多人因爲吃不上飯而不得不忍受飢餓,還有”
歐陽辰希面露招牌微笑,話還沒說完,男人直接搶話:“還有什麼,你一句話給老子說清楚”
歐陽辰希邪肆一笑,聲音很是溫柔:“還有就是,您方纔給的錢已經所剩無幾,如果新菜繼續上桌,您離開前,將需要補交差價。”
“補就補,老子有得是錢”男人粗魯野蠻,伸手掏兜,只是再也沒有剛纔的霸氣,只掏出了三百塊。
“先生,這可不夠”歐陽辰希盯着男人手中的三百塊,笑得友善。
“靠不可能。老子剛纔給了你們服務員三千塊,這才上了幾道菜,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了”男人的底氣明顯變得不足。
“先生,您來得是法國餐廳,不是路邊攤,光您面前的那份七分熟的黑椒牛排就1099元,這還是折扣價,其他的,您加起來算算就知道爲什麼您的錢花得這麼快了”
“t的,你這是黑店吧老子不吃了,還不行”男人拂袖奪門離去,那速度生怕歐陽辰希後悔了,命人將他給拽回去。
看着男人奪門的背影,歐陽辰希勾脣冷笑一聲:“來人將這些沒動過得菜打包,送給那些無家可歸的拾荒者,動過地菜,按照老規矩,送給那些無人收養的小野貓吧”
不待人應聲,便起步疾步如飛的向門外走去。
一路上,他犀利的眼神猶如行走在深夜裡的貓,閃着亮光,半刻都沒從那個以爲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爲所欲爲的男人身上移開。
一直到走出大樓,親眼看到水靈悠乘坐豪華汽車離開,那個男人頹廢不振,懊惱不已的走進地鐵站,他才轉身折返。
車子,不快不慢,保持勻速的飛馳在柏油路上。
水靈悠越是想靜下心來,歐陽辰希的疼到骨、肉裡的眼神越是浮現在眼前。
即使,他身上少了小希的味道,可熟悉的感覺就是令一項心境如止水她無法平心靜氣下來。
可是,她又矛盾重重。
要知道,一隻貓和一個人無論如何是聯想不到一塊的。哪怕,她從來就不認爲小希只是一隻會喵嗚喵嗚叫的貓兒。
人
貓
水靈悠感覺自己內心凌亂了。
隱隱的,揪心的痛流淌在心間,一句話如餘音繞樑迴盪在耳畔:“辰希,不管在哪裡,我都會想着你,就像想念如風哥一樣。”
“辰希”水靈悠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但,任憑她如何做出努力,她就是無法在記憶中獲得自己口中這個叫辰希男人的任何影像。
沒有影像,她就無法將印在心裡的名字和法國餐廳老闆歐陽辰希聯繫到一起。
無法聯繫到一起,她就不能冒然去和歐陽辰希親近,否則深愛自己的季如風會瘋掉的。
是的
會瘋掉的
絕對會
而且,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解決一個小小的餐廳老闆,就是動動嘴皮的事。
所以,她努力的調整氣息,讓自己無視忽略掉這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即使有一天,她必須與歐陽辰希不得不有糾葛,她也會親口告訴他。
因爲,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有限的,一旦用光了,想修復等同於破鏡重圓,太難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