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你稍等一下,我等下再回答你的問題。”不亢不卑說完,水靈悠優雅轉身,面上不喜不悲,聲音中帶着難得的冷與戲謔:“我原來只知道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如今知道了什麼叫新人是怎麼修煉的,既然這種小妹的工作是每個新人必須要經歷的,那麼,我做,只是想問,這單誰來買不會也是我這個倒黴的新人吧”
“你這叫什麼話,能給前輩買單是別人修都修不來的福氣,再說這也沒多少錢”某男理直氣壯,一副新來的就應該鞠躬盡瘁爲元老效勞的嘴臉。
水靈悠脣角嗤笑一勾,遂說:“前輩,恐怕這修都修不來的福氣是你自創的吧”
某男被氣的臉都青了,指着水靈悠的鼻子,破口斥喝:“你”
水靈悠不等某男將話說出,便直接搶話,將漂亮的下頜擡的高高,冷聲反問:“我怎樣”
面對水靈悠的不買賬,某男怒火中燒,氣得滾動了好幾次喉頭,聲音才破脣:“別以爲你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目中無人,告訴你,這地方沒真本事,就是長成天仙也白搭。”
水靈悠笑了。
笑得燦爛、嬌媚。
笑得某人看呆了眼。
她向前稍走一步,閃着亮晶晶光芒的眸子格外楚楚動人,天籟般的聲音自櫻脣緩緩而出:“長得漂亮,那是我父母的功勞,我有什麼好得瑟的。不過,總比某些人真本事有沒有不一定,糟糕的人品倒是令人不敢恭維。”
“你”某男作爲前輩顯然是沒聽到過類似的話,不由得愣怔,想發飆,但礙於培訓部經理也在場,只得硬生生把肚裡難聽的話嚥了回去。
“我很好不勞前輩你惦記。”水靈悠往後推了一步,遽爾轉身,徑直走向培訓部經理,溫婉有禮的說:“經理,很抱歉,讓你看笑話了。剛纔我和喬一說了,我連公司的臨時工都不算,我是來幫朋友送文件的,至於這個朋友是誰,您還是自己看吧”
說完,她將胸前反帶着的工牌從脖子上摘下來,遞給了培訓部經理。
培訓部經理神情淡漠地看了水靈悠一眼,而後才接過遞來的工牌。
心想: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全然不把業務部三組組長放在眼裡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派來的
這心底的聲音落下的同時,工牌也翻了過來,一張再熟悉不過代表着最高權力的臉進去了培訓部經理的眼底,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嘴角抽搐着,好一會兒才擡起頭來,磕磕巴巴的說:“你的朋友是季,季,季總”
水靈悠當作沒看到培訓部經理的驚慌失措,淺淺一笑,風輕雲淡的說:“沒錯就是季擎軒。”
儘管大傢俬下里沒少直呼總經理,但某男聽到水靈悠如此肆無忌憚衆目睽睽下直呼總經理的名諱,着實還是被嚇了一跳,更多的是膽顫,後脊樑發冷。
見培訓部經理不再說話,水靈悠一步走到他面前,隨手一抽,抽過工牌,往脖子上帥氣一戴,然後從桌上一堆資料中找到季擎軒親筆簽名的那份,起步向門外走去。
走到某男身側,停下腳步,靈眸一挑,邪魅一勾脣,壓低聲音:“趙霖剛纔的事我不想再去追究,稍後我會讓人把你要的東西給你送來的,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否則,下次給你端茶送水的就會是季總本人了。”
說完,最後勾脣一笑,遂起步離開了培訓部。
某男的臉都綠了。
他看着早已不見了水靈悠身影的方向,問:“張經理,你真的相信她是季總的朋友”
“趙組長,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丫頭一看就是剛邁出大學校門,咱們的季總是誰,咱們的季總可是季家的擎軒少爺。擎軒少爺是誰,集團董事會成員都得忌憚三分的人物,豈是那麼一個小丫頭可以認識的”
“你的意思是她的工牌是偷的”
“很有可能”
突地,培訓部經理笑了。
隨手拿起一本桌前的資料,嘲諷的笑容洋溢在脣邊:“據我所知,季總的工牌如果不用,長期鎖在車內的保險櫃裡,趙組長,有本事你也去偷一個試試”
聽到這話,某男的整張臉黑的都沒法看了。
只剩下喬一呆呆的站在原地,想起方纔水靈悠離開的樣子,高貴的彷彿那些名媛千金,卻連一眼都沒看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水靈悠離開培訓部後,徑直走到電梯間。
電梯還沒修好,她只好繼續爬樓梯,不同的是這一次是下行。
起了泡的雙腳已經開始隱隱作疼,漂亮的眉心不由自主的蹙起,她扶着牆,俯身彎腰摸了摸氣泡的位置。
“嘶”
很疼,一個沒忍住,齜牙聲脫口而出。
“小姐,需要幫忙嗎”又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鑽入了水靈悠的耳中。
水靈悠不想再生枝節,連頭都懶得一擡,直接回答:“不用了,謝謝”
“你看起來不太好,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男人的語氣中透着擔心和關心,水靈悠聽到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轉眼已近在身側。
她漂亮的眉心再一次緊簇。
無奈,她只得說:“如果你真想幫忙,就代我祈禱電梯維護快一點結束吧”
不過,說這話時,她並沒擡起頭。
男人笑了。
笑聲像大提琴聲一樣渾厚、低沉、好聽,有種獨有的成熟氣息。
“好了,你去忙吧我趕時間。”餘音剛落,水靈悠直接灑脫的脫掉了高跟鞋,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將臺階當作沙灘,旁若無人,俏皮歡愉的蹬蹬蹬的一路跑了下去。
望着遠去俏皮的倩影,男人再次笑了,而後起步邁下了臺階,一個接一個,不緊不慢,有條不紊。
一層。
兩層。
三層。
光着腳丫的感覺就是好,磨破的地方依然隱隱作痛,卻比穿着鞋子好太多了。
水靈悠一邊下樓梯,一邊看着牆壁上的樓層提示標誌,免得撒歡過了頭,錯過了樓層。
看着牆壁上的牌牌,她長出一口氣,感嘆道:“太好了,終於到十層了。”
穿上高跟鞋,水靈悠恢復一如既往的優雅溫婉,推門走出了樓梯間。
另一個陌生的男人卻進入了她的眼簾。
水靈悠還來不及開口,男人率先開了口,態度是畢恭畢敬:“請您好請問,您是季總臨時聘請的秘書嗎”
“我是”這話水靈悠幾乎是機械性地回答。
“季總剛剛來過電話了,這是他讓我交給您的東西。”擡眼看了一眼手錶,接着說:“會議還有十五分鐘就開始了,我就不招待您了,季總說,事成之後,他會親自請你吃大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