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水靈悠甜甜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然後,我們在一起去看小希,我知道你肯定想它了。”說完,季如風拿過水靈悠放在腿上的手,動作輕柔而緩慢掰開她攥着的五根手指,一張貓咪貼紙漸漸露了出來,頓時心如刀割,但面上卻不得不扯出一抹微笑:“親愛的季太太,你的季先生聰明吧”
秘密被發現水靈悠,擡眸看了季如風一眼,一句話沒說,垂下眸子定定的看着手中的貓咪貼紙,右手不由自主的擡起,緩慢的落在了自己的肩頭。
季如風擡手俯在她的手上,強忍着如波濤洶涌的心疼和痛心,很是平靜的說:“它最愛做的事之一就是坐在你的肩頭”
水靈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季如風沒有再開口,收緊自己的雙臂將她擁的更緊。
十幾秒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窗外,任由車外夜幕下的一切飛快地一瞬即過,誰也沒有開口。
車子裡陷入了非常和諧的安靜。
秦鵬和水昭寰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淺淺一笑,誰也沒有說一句,一前一後扭頭看向了窗外。
潘雪雖然並未見過小希,可也多多少少聽自己乾媽說過,故而也知道那隻貓對水靈悠和季如風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只是,她並不喜歡黑夜,更不喜歡漫漫高速公路上沒有什麼景緻可看的黑夜,所以她選擇了一言不發的玩手機。
後來,水靈悠在季如風懷裡睡着了。
後來,她迷迷糊糊的聽到季如風在自己耳邊輕語了一句,但睏意太濃的她輕喃了兩句,像只乖巧的貓兒一樣任由他將自己抱起。
再後來,就是現在。
“季先生,這是我們的家”當她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整面牆大的婚紗照,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乍醒,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一雙漂亮的靈眸瞪得老大,驚聲道。
“準確的來說這是季太太和季先生的家”季如風側臥,單手託着頭,笑得像春風一樣和煦怡人。
“哇”水靈悠起身下了牀,赤足走在純實木地板上,一雙如泉般清澈的眸子驚豔的落在牆壁上的每一幅畫面,脣邊的笑如霞光一樣絢麗盪漾:“這是我們和小希這是我們和小希”
原來,季如風命人以牆壁爲幕連夜將房間佈置成了一個放映室,循環播放着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每一個幸福瞬間。
從早上到晚上。
從室內到室外。
從起牀到用餐。
從悠然漫步到歡樂賽跑。
從逛街到辦公室打盹小睡。
從到
有動態的vcr,有靜態的照片。
記錄的太多太多。
真是有點讓人驚喜的有點應接不暇。
“這裡記錄了我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還記得剛開始拍這些的時候,小傢伙非常不樂意,傲嬌的像一個高貴的王子似的,到了後來,不給開攝像機,小傢伙就趴在地上誰也不搭理”季如風來到她身後,一字一字輕聲說着。
水靈悠稍作沉默,聲音有些深沉的說:“可以告訴我,它是怎麼死的嗎”
這下,沉默的人換成了季如風,他幾次動脣想要說出真相,由於擔心她會無法承受,每次話到嘴邊又被嚥了回去。
最後一次同樣也是
“我看得出事情的真相令你很痛苦,不能告訴我是嗎”水靈悠的漂亮的靈眸黯淡下去,她一步一步走向牆壁,在一副畫面前停了下來,緩慢的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輕柔的撫摸着成爲影像的小希。
“不,不是”季如風矢口否認,他深知,彼此相愛的人之間是不能有隱瞞、有欺騙的。
即使是個善意的謊言,哪怕編得比花還漂亮,謊言依然是謊言,也是具有傷害性和殺傷力的。
他垂下眸子,聲音裡透着難以掩蓋的憂傷,說:“不是不能告訴你,而是怕勾起你痛苦的回憶因爲,它,我們的小希,它死得很慘”
在聽到它死得很慘幾個字時,觸摸影像的她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接下來,便是沉默和不知道何時結束的安靜。
季如風心如刀絞,痛徹心扉,幾次動脣想要安撫她,卻發現許許多多華麗的詞語此時此刻竟然沒有一個能派上用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一塊兒安靜和沉默。
時間滴答滴答一秒鐘一秒鐘悄然流逝,他的心跟着一分比一分沉重。
在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那個曾經幾度精神崩潰的她,季如風心慌了,意亂了,整個人都手足無措起來。
他怕
怕到了極點
“悠”他的聲音變得哽咽了,欲言卻發現自己一如曾經的無力、無可奈何。
這種無力深深的刺痛了沉靜在悲傷世界中的水靈悠,她斂起思緒,眸子裡的活力和靈力瞬間回覆,轉過身,伸開雙臂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臉頰緊貼着他的胸口,櫻脣幽幽而啓:“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真的,只是有些事想不起來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非常非常不踏實。”
季如風心疼的將她擁在懷裡,溫柔似水:“傻瓜你不用和我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能保護好小希,也就不會造成慘劇了。”
一顆淚悄然滑落,水靈悠面上卻漾起了微笑:“說我是傻瓜,你又何嘗不是呢我能看得出來,你的自責一點都不比我的痛苦少。”
“悠”季如風除了把她抱的更緊,就只要把她抱的更緊。
水靈悠同樣以收緊雙臂來給予迴應。
過了好一會兒,她擡起頭,俏皮的看着他,聲音很柔:“風”
季如風黑寶石一樣的眼睛閃爍着亮光,帥呆了,直勾勾的看着她,聲音也很柔:“嗯”
水靈悠眨巴着如星靈動的眸子,一本正經的提議道:“我們去洗漱吧,然後你帶我好好參觀一下屬於我們一家三口的家,再然後,我們就去辰希那裡,我想吃法國大餐了”
季如風滿臉笑容,想都沒想直接答應。
“看看我們誰先衝進洗漱間”說完,不等季如風反應,水靈悠拔腿就跑。
季如風並不着急,甚至站在原地一動都沒動,溫柔而得意的笑洋溢在脣邊。
因爲,在她拉開門的一瞬間,他清楚的聽到了她驚歎聲:“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