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就拿面鏡子來照一下,一切自然就明瞭了。”媽媽盈盈笑着,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而後摘下圍裙走出了廚房,遠遠的留下一句:“快去洗洗手,我們該吃飯了。”
“媽”
水靈悠根本就沒有洗手的心情,連忙起步追了出去。
對於沒有失去了記憶的她而言真的非常想知道,既然自己是有媽媽的孩子,但爲什麼卻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可
當她追到餐廳的時候,除了看到餐桌上放着四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三碗米飯和三雙筷子外,並沒有看到媽媽的身影。
心頭不禁一急,邁步就向其他房間跑去。
“媽媽”
兩室的房子,不到十秒鐘她就找了個底朝天。
可
整潔溫馨的房間裡,別說媽媽的身影,就連媽媽的氣息都不再存在一丁點兒,媽媽就彷彿變成一縷無色無味的空氣消失不見,甚至連那抹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媽”
站在大門口,她扯着嗓子用盡全力的喊着。
一直到她喊累了,再也喊不出一點聲音來,她才失魂落魄、心力交瘁的癱坐在了門前的臺階上。
“喵嗚”
一聲萌萌噠貓叫聲後,一隻小黑貓鑽到了她的臂下,用毛茸茸的小腦袋瓜輕蹭着她手臂處雪白無暇的肌膚。
她目光出奇的平靜,勾脣苦笑,聲音裡透着無盡的悲涼、哀傷:“小希,我再一次被拋棄了,是嗎”
小希沒有言語,只是乖巧的跳上了她伸來的雙手。
一下,兩下,三下纖長如蔥白的芊芊玉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捋着小希的背脊,脣角逐漸噙起一抹似有似無,若有若無的笑靨,深邃而幽靜的眸子沒有在任何一點交集。
眸子的深邃,深的比世界上最深的馬裡亞納海溝還要深不可測。
眸子裡的幽靜,靜的莫說一根針就算是空氣中的一粒粉塵落地都能夠清晰可聞。
過了好久,眸子在正前方的一棵彼岸花前形成了交匯,櫻紅飽滿的翹脣幽幽而啓:“小希,答應我,如果有一天你和我必須要分開,請你一定要在冥界的第一株彼岸花前等着我,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們都是最親近的朋友,我不准你離開,更不准你忘記我。”
小希仰起頭,眯着眼,輕聲喵嗚叫了一聲。
她笑了,比那用粉色棉花糖做的房子還要絢麗甜美。
頭頂的陽光突然變得耀眼奪目起來。
“小希,我們該回去了,這裡不屬於你和我。”溫婉爾雅的笑平靜的洋溢在脣邊,她優雅起身,擡手輕輕拍了拍粘在裙衫上棉花糖制的塵土,腳下步履娉婷邁開,隨着迎面而來微風的吹過,雪白的裙衫頓時如仙衣般衣袂飄飄,散開披着的三千烏黑靚麗青絲婀娜多姿的輕舞飛揚着。
“喵嗚”
小希一躥,擦着那株和鮮血般殷紅的彼岸花跑了過去。
一直到身後棉花糖的夢境不再存在,執拗的她都沒有駐足回頭看一眼那座充滿溫馨、溫暖和愛的房子。
現實的世界早已教她學會,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絕不貪戀,更不會去奢求。
“悠悠”
一聲聲溫柔似水而急切的呼喚如餘音繞樑般響耳畔,水靈悠知道這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視爲她爲命的男人在喚她回去,可是站在夢境出口的她卻遲遲不肯踏出最關鍵的臨門一腳。
因爲一旦邁出這一腳,就意味着必須要和小希分開了。
她緩慢回眸,戀戀不捨、定定的看着站在距離自己三米之外地方的小希。
小希雖不捨卻靜靜的佇立原地不肯在向外移動一步,一雙靈氣盎然的大眼睛一瞬不瞬依依不捨的看着即將離開的她。
“小希,跟我回去,好不好”櫻脣掀開,她哀求道。
小希淺淺的勾了勾脣,沒有應答,炯炯雙目中洋溢着不能言語的無奈、痛楚和不捨。
毛茸茸的小爪子擡起又落回原位,重複了三次後,最後定定的看了水靈悠一眼,小爪子再次擡起,只不過這一次落在了別處。
“喵嗚”
最後叫了一聲,又起步。
這時的水靈悠只能看到小希的貓屁股。
“小希,不要走,再陪我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水靈悠起步想要追過去,奈何彷彿生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似得,任憑她怎麼用力推,都沒能追出一步去。
小希已經漸行漸遠。
遠的到最後,她只能看到一個芝麻粒的小黑點。
而,這期間,小希沒有駐足,更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小希不要走不要小希”
十分鐘前,已經熟睡了將近十四個小時的水靈悠伸着手,突然不停的在空中東抓西抓,充滿哀求和不捨的喃喃夢囈聲一聲接一聲。
季如風看在眼裡,急子在心裡。
雙臂緊緊的抱着她不停捏動的纖瘦身軀,俯在她的耳畔極力的用最平穩、溫柔的語調說着、喚着,安撫着。
直到深處夢境中的她再也看不到遠去的那個小黑點,纔不得不擡腳臨門一邁。
這一腳,並沒有像在噩夢中腳下落空身體急速落下,而是身軀彷彿在頃刻間變成了一片輕羽,飄飄蕩蕩的落到了地面上。
雙腳在挨地的一瞬間,喃喃夢囈的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孔後,一股暖流快速涌入心扉,脣角甜甜一勾,輕聲細語道:“親愛的季先生,對不起,季太太讓你擔心了。”
季如風閉上雙眸將她擁的更緊更緊,柔聲說:“傻瓜,什麼都不要說了,你人回來就好了。”
被自己心愛的人擁在懷裡這種感覺真好,水靈悠幸福的笑着,嬌聲道:“傻瓜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將我和你生命畫上等號的人,夢境裡就算在好,在美,在值得人流連,可終究沒有你,我之所以多停留了一會兒,是因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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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這一刻,對於季如風而言,她只要肯回來,永遠的留在他身邊,就算心分出去那麼一點點,他都無所謂了。
就這樣,夫妻二人旁若無人的深擁着。
孟博可謂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不過經歷了方纔驚心動魄的局面,那刺激感簡直讓整個人覺得爽爆了。
約麼過了五分鐘。
離開季如風懷抱的水靈悠在人羣中找了一圈,沒發現要找的人,連忙問“風,辰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