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如風,康鑰整個人原本就不好,待她看清楚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和婦人時,瞬間神情、精神狀態變得更加糟糕。
瞠目結舌的她掀了好幾次脣瓣,僵硬且含糊不清的聲音纔出口:“婆,婆婆……”
“還知道我是誰就好!”老太太圓目怒瞪,恨恨切齒,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撕了丫的。
季如風邪魅勾脣,悠然一挑眉,慵懶無比的說:“孟博,接下來的事就有勞你了。”
“這是我的榮幸!”孟博笑得燦爛,三下五除二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快速、準確的找到那個裝有可解啞藥的藥瓶,起身,慢條斯理的邁開了步履。
‘啵兒!’一聲,瓶蓋被啓開。
看到藥瓶,康鑰嚇得三魂嚇得只剩半魂,曾經被灌藥的經歷令她本能的想要找個地方馬上逃走。
可是,在季家,她就等同於是菜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她像撥浪鼓似的搖着頭,像見了猛獸一般往後退,吐字嚴重不清卻執傲的喃喃着什麼。
季如風不禁蹙起眉心,不悅喝道:“本少找你來是爲了對峙的,不是浪費時間的,你老公已經瀕臨破產,本少非常不介意再添點油,加一把火。”
原來,那場突襲的董事會後,審計部門被美嘉財務的審覈並未過關。
用審計總監的話來說,美嘉的賬亂的那叫一塌糊塗,從負責人到小員工,奉行的原則是能撈就撈,不撈白不撈。
最令人佩服之至的是那假賬做得叫一個漂亮,要不是季氏集團審計部門每一個人早已修煉成人精,是行業裡的佼佼者,還真差點被那些賬給矇混過去。
總結報告季如風只看了一眼,就果斷決定將股份給賣了個一乾二淨。
不過,並不是被美嘉的對頭,而是被陳赫斌打腫臉充胖子買回去的,包賺不賠的買賣季如風自然樂意做。
只是,爲此,美嘉的現金流讓人甚是堪憂。
再加上季氏集團是尊大佛,而各大銀行又聽說了兩者幾乎不可修復的淵源,借貸是慎之又慎,怯之又怯。
可以說,現在的美嘉就是個空殼子,搖搖欲墜,再難承受任何一擊。
聞言,康鑰愣在原地,神情驚恐的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孟博,幾次擡步想要後退,幾次迫於季如風的威脅都將腳落在遠處,聲音發抖,含糊不清的問:“你,你要給我喝什麼?”
孟博無語,甩給某人一記白眼,幾個箭步來到康鑰面前,一字一字的說:“喝了它你就可以自由說話了!”
“不,不要!”想到自己今天能成這個樣子全是壞在自己這樣嘴上,如果恢復了,還不知道說出什麼口不擇言的話來。
陳家已如颶風中枝丫,若是再發生什麼,頃刻間就會轟聲而倒。
“這由不得你!”季擎軒臉黑而來,不由分說,鉗制住康鑰的下頜,一把奪過孟博手中的藥瓶,靠近康鑰嘴邊就要灌下去。
“住手!你們自己難道就沒有父母嗎?惡魔,你們統統都是惡魔!”水清墨再也看不下去,箭步而行,她恨之前的自己自私自利,軟弱無能,沒能保護得了張家,沒能保護得了陳家,沒能保護得了自己爸爸媽媽。縱然,這一次要粉身碎骨,遭受地獄式折磨,她也要奮力一搏。
季擎軒頓住灌藥的動作,扭頭,皮笑肉不笑的的勾起脣角,一瞬不瞬玩味十足的看着怒氣衝衝殺來的水清墨。
下一秒,面若冰霜的高啓疾步而來,一伸臂,就直接將水清墨像撈魚一樣撈在了懷裡。
水清墨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放開!放開我!你們這些惡魔,你們這些滾蛋,你們豬狗不如,你們就是畜牲,人渣、惡棍、強盜,你們……”
下一秒,水清墨一雙漂亮的水眸瞪得老大,可是卻再也發不出一個音來。
原來,季如風直接以風雷電掣的速度‘殺’來,將一個整個兒的大蘋果塞到了水清墨嘴裡。
“耳根子終於清淨了!”季如風脣角似勾非勾,愜意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用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調調說:“身爲一個大家閨秀,和機關槍似的喋喋不休,簡直煩死人了!”
“唔唔——”水清墨抓狂,狠狠瞪着眼珠子,想說話抗議,奈何嘴巴被蘋果塞着,聲帶振動了好多次,發出的也只是哼哼唧唧的聲音。
突地,季如風脣角噙起一抹魅惑人心的邪魅之笑,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看着自己右手的五根手指,隔空輕彈,一路戲耍般的來到水清墨漂亮、白皙的完美下頜,薄脣幽幽開啓:“膚若凝脂,嫩滑如絲、吹彈可破、美目倩兮、雖不傾國傾城,卻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怎麼就是總學不乖呢?嘖嘖嘖,真是太可惜了,真不知道這樣火爆脾氣的你是如何和我家靈悠那顆溫婉賢淑、善良可人的腎臟和平共處的?”
刻意停頓了幾秒鐘,脣角戲謔一勾,整張臉一寸寸貼近水清墨的。
水清墨看在眼裡,緊屏呼吸,頭本能的往後仰。
就在衆人以爲季如風脣要落在蘋果上時,他忽然調轉方向,湊到了水清墨耳畔,斂起笑意,一字一字冷冷出口:“這其中滋味肯定酸爽到爆吧!”
水清墨氣得差點厥過去,瞪着眼,發瘋似的哼哼着。
“哈哈——”季如風仰頭狂肆大笑,悠悠然向沙發走去。
看得老太太和婦人都難以自控的心驚肉跳,肝膽皆顫。
驟然,笑聲戛然而止。
季如風倏然轉身,黑寶石的眸子裡閃爍着瘮人蝕骨的陰森流光,指着水清墨鼻子雷霆喝道:“沒錯!本少就是惡魔,就是滾蛋,但和你,還有你媽這種表面上道貌岸然、光鮮亮麗,背地裡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的人強太多了!至少,本少敢做敢認,從不牽累無辜,可你們呢?就因爲她比你漂亮,比你聰明,比你有人緣,比你成績好,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讓你媽剝奪了她上學和外出的權力?就因爲可以和小貓小狗小鳥小蟲說話,你就可以誣陷她有幻想症、精神不正常?就因爲她能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你們就可以污衊她是不祥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