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鞦韆和你們人類世界的鞦韆並無不同,所以不用害怕。“鞦韆唯美的盪漾而起,金玲悅耳的聲音溫柔的在耳畔響着:”不出意外,十分鐘左右,季少就會帶着警察出現。”
隨着鞦韆的擺動,林倩並不認同金玲的說法。別的先不說,光是這高度就不可能是在房間裡,因爲剛纔不經意的一個擡眸,她竟然看到了夜空中正璀璨閃爍的星辰,一閃一閃的像眨動的眼睛。
她側目看向與自己完全不是同類的金玲,驚訝的發現金玲側臉每個毛孔都透着不食人間煙火的淡雅氣息。
側顏更是美極了,皮膚完全就是冰凍肌,白裡透紅如凝脂、長長卷翹的睫毛、淡雅如蓮的笑靨隨着一個小小酒窩噙着,挺翹的小鼻子乾淨的一點瑕疵都沒有,甚至連小小的毛孔都看不見。
“我的真身是一隻小蜜蜂,有一天和同伴飛離蜂巢準備去三裡外的桃花園採花蜜,碰到突入而來的狂風暴雨,侍衛長還沒來得及組織大家逃命,許多兄弟姐妹就被大風捲走,我也被傾盆而來大雨的拍在了一片荷葉上,雨水淋溼了我的翅膀,我努力也很久都沒能再飛起來,就在我以爲自己死定的時候,主人出現了。”突地,金玲面染桃色、勾脣嬌羞的笑起來。
過了幾秒鐘,又說:“我永遠都忘不了主人從一朵白潔無暇的青蓮變換成人,雙手將我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是那般親切、溫柔的爲我一點點拭去翅膀上的雨水,後來,風停了,雨下的更大,主人將我帶回了他的宮殿,再後來,主人告訴了我他的身份並將我留在身邊與他一同修煉,再再後來,我修煉成了人形,容顏便永遠的定格在了成人形的那一刻,也就是你現在我的樣子。”
“聽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可你爲什麼還一直稱呼辰希爲主人呢?”林倩表示不解。
金玲別頭看向滿臉不解的林倩,勾脣笑笑:“我和主人認識將近千年了,不過在我們那個世界裡,縱然是關係親密到無間,主就是主,僕就是僕,當然有一種可能就是主愛上僕,將僕收進門變爲主。”
“這種可能是不是就像我們人類世界的嫁與娶?”林倩似懂非懂。
“對!”金玲不否認。
“既然你已經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了,你們爲什麼不……”突地,林倩想到了其中的一個關鍵人物,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面露出尷尬之色。
金玲並不介意,她面露微笑,語調一如之前的輕快:“婚姻這種東西是需要天緣的,既然命裡沒有,我又何必去強求,能夠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的陪在他身邊,也是一種天賜的緣分,不是嗎?”
此刻,林倩還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金玲再次勾脣一笑,說:“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靈悠小姐的情景,她邁着曼妙多姿的步履由遠處款款而來,一抹淡雅如蘭、嬌若芙蕖的笑漾在她那絕美而恬靜的容顏上,那如甘泉般清澈、如星輝般靈動閃爍的雙眸呼應着脣邊的笑深達眸底,櫻脣一啓天籟般悅耳嗓音便隨即而起。那一天,荷塘裡飛來了成羣結隊、色彩斑斕的蝴蝶,含苞待放的芙蕖花蕾們爭相開放,散發出陣陣襲人的花香,就連當頭照的太陽也躲進白雲裡生怕將她曬傷似得。”
林倩啓了啓脣,到嘴邊的話終還是嚥了回去。
金玲淺笑,眸底安詳、安靜,脣瓣一啓一合:“她只需淺淺的嬌聲一笑,主人的眸底和脣邊就會綻放出幸福的笑靨,從那一刻我就知道,主人並不是不會愛,不懂愛,而是整顆心被一個叫水靈悠的仙靈所裝滿。”
林倩看在眼裡,心裡很不是滋味,脣掀了又掀,終開口:“金玲,對不起,我不會故意……”
金玲笑得坦然,說:“這和你無關,是我自己非要講給你聽的!”
還有後半句她沒有說出口,那就是能將自己憋了幾百年的話說出來和別人嘮嘮,其實也是一種情感上的宣放。
這宣放,她感激還來不及呢。
看着金玲平靜的側顏,林倩掀了幾次脣,最後還是將到了嘴邊安慰的話給嚥了回去。
世間上,有許多事情是說不清楚是非對錯的,男女情感上的更是如此。
藤蔓鞦韆還在繼續蕩着,兩人心照不宣的選擇了不再言一字。
夜空中的星辰彷彿一擡手便可觸及,林倩心底升起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情愫,同樣是深愛一個男人,自己要比金玲幸運的多,卻不免爲同樣深愛水靈悠的秦鵬的終身大事捏了一把汗。
“季少來了,我們下去吧!”
金玲的話才響在耳畔,下一秒,林倩就發現自己已經穩穩的站在了地上,她看到金玲伸直手臂,手掌一抹,那像輪胎滾動的狗腿男們驟然停止,下一瞬,那幾個被轉得天旋地轉的狗腿男直接虛脫一般的癱躺在了地面上。
“秦鵬、林倩,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有需要只要對天喊一聲,我們就會出現了。”餘音未落,前一秒分明還站在面前的金玲已經消失不見。
速度快得讓秦鵬和林倩兩人誰都沒來得及掀一下嘴皮子。
不過,他們也已經不需要張嘴,因爲緊閉房門在“砰——”的一聲後,直接躺在了地上。
緊接着,一、二、三、四……六七八九個手持槍的警察衝了進來,一個個面色嚴厲,其中一個厲聲喝道:“手舉起來,不許動!”
除了一直躺在地上的康玥外,三個被‘釘’在牆上的主謀彷彿瞬間失去支撐力一樣,一個接一個順着牆壁軟趴趴的栽倒在地。
警察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其中三個警察快速將手槍塞到後腰側,一秒鐘便爲三人銬上了手銬。
與此同時,被銬上手銬的還有康玥,及那幾個狗腿男。
康玥像只毫無反抗能力的小雞子被警察從地上拎起來,目光不經意的掃向門口,恰恰看到了駐足而立,面如冰霜、目光陰戾冷冽的季如風,無力的啓了脣:“季少,能不能讓我見見小悠,我想親自和她說句對不起。”
季如風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脣,嗤之以鼻:“我親愛的繼岳母大人,你覺得自己還有臉要求見小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