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辦公室,陷入一片沉默。白敏和許逸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都是一副又止的樣子。而沈之醉則是從審訊室出來進了辦公室之後便站在窗邊,若有所思。
“說吧,看你們一臉便秘的樣子。”沈之醉轉身回頭,瞅了眼白敏和許逸祁淡然地說道。
額,許逸祁直接語塞,他怎麼有一種沈之醉纔是警局老大的錯覺,明明他纔是這裡的老大。枉他和沈之醉認識這麼久,按年紀算的話,足足比沈之醉大了三歲,怎麼滴也算的上是沈之醉的大哥了,可是每每都是恰巧相反,他都要屈服於沈之醉的氣場。
“老大,就是那個叫什麼王志斌的要怎麼處置?”白敏弱弱地用最合適的口吻問道,他剛纔在審訊室瞧見那被打的和豬頭一樣的猥瑣男人真是不忍直視,明明已經很猥瑣了,尼瑪被揍的更是臉部都分不清楚五官了,最絕的是動手的還不是沈之醉本人,而是那個男的自己折騰出來的,任是白敏他跟在沈之醉身邊這麼多年,也深深地爲猥瑣男給捏了把冷汗。
沈之醉倒是一副悠然的樣子,視線在白敏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轉移到許逸祁的身上。
“這個事情還需要我來處理麼?”
真是有夠冷的,不過再怎麼樣白敏也聽懂了沈之醉他的意思,所謂犯罪自然是要交給警察去處理的,而許逸祁則是正宗的警察局局長,這件事情不交給他處理還要交給哪個?簡直就是現成的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而沈之醉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忽略免費勞動力的人。白敏又一次在心裡默默吐槽沈之醉:果真是腹黑,果然是沈之醉的行事風格。
而沈之醉則是沒有想自己的助理是不是已經開啓各種聯想模式,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這是剛纔在審訊室裡弄亂的,嘴角微微上揚對許逸祁說道,“逸祁,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我知道的,你一向不會徇私,至於怎麼處置,我相信你心裡已經有底了。”
說罷,沈之醉還沒有等許逸祁回答便錯身離開,白敏緊跟其後,留下孤單的許局長在默默地風中凌亂,真的是各種亞歷山大。每次沈之醉來找他真的從來沒有一件好事,而今天的這件所謂要交給他處理的事情,要是沒有給沈之醉一個完美的答案,那說不定腹黑的某人下次該是如何的整治他,想想都覺得可怕。
沈之醉的身影消失在局長辦公室,而許逸祁則是連連對着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翻了好幾個白眼。
離開警局,從警局的階梯上走下來,每一步都走得很沉穩,目光炯炯有神望着前方,而白敏則是跟在他的身旁,兩人腳步幾乎是一致的,但是沈之醉則看起來更距離遠一點。
當走下最後一個階梯的時候,沈之醉忽然回頭望了眼警局,幾秒之後又重新轉過頭來,默不作聲地朝停車的地方走去,惹得一旁的白敏各種不解,滿腦的疑惑。
“老大,我們現在要去哪?”白敏瞅了眼
腕上帶着的手錶,下意識地詢問沈之醉。
沈之醉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直走到車邊,打開後車座的門,很淡定地上了車,順便將車門重重地關上了,跟在身後的白敏吃了一鼻子的灰。
碰了一鼻子灰的白敏也隨後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開動車子。
“回醫院。”
沈之醉出聲回答剛纔白敏問的問題,只不過就是反射弧實在是有點過長。白敏邊嫺熟地開車,邊在心裡默默地想着,不過想來也是,不用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沈之醉會去醫院,別問他爲什麼知道沈之醉的想法,不是因爲他是沈之醉肚子裡的蛔蟲,而是因爲連續幾日來每天的時辰安排都是這樣的好伐,他每天跟在沈之醉的身邊,自然而來的也就形成了習慣,其實他剛纔的一問也只是多此一舉而已。
之後,沈之醉便沒有再和白敏有所交流,他背靠着座椅,微垂着眼眸望着手裡拿着的手機,手機屏幕是亮着的,顯示的是短信的界面。
老大,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已經睡着了。
是穆飛發來的短信,他在警局的時候便已經收到了,穆飛是他安排在醫院的,有關於葉沉沉的任何動向都必須向他彙報,因爲他不想再發生任何像這次車禍一樣的事故,因爲他真的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害怕。
那日,在美國的酒店,連續幾日來的高強度工作使得他頓感疲憊,原本想要好好休息下,卻突然接到了電話,電話那端傳來葉沉沉出車禍搶救的消息,一下子整個人就像是活生生的被掏空了般,以爲自己聽錯了,要不是電話那端的聲音將他的神魂給拉回來,或許他會一直髮愣,而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該做什麼,從未有過的慌亂。當晚他便直接從美國飛回了A市,一刻也沒有耽誤地直接去了醫院。而真的到了醫院的時候,他卻又膽怯了。說來也正是如此,每每遇到有關於葉沉沉的事情,他總是會出現一些從前二十幾年李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害怕,擔憂甚至是膽怯,從前生死都不會害怕的人,卻害怕去面對一個女人。
一直在醫院待着,等到陳美嘉那行人離開病房之後他纔出現,問醫生要了消毒衣物,穿戴整齊地進了重症加護室。
如果不是瞧見心率器在跳動,他真的會感覺不到她的生命,慘白的臉沒有任何血色,就算他握着她的手也感覺不到溫度,唯有冰冷,刺骨的寒。
站在病房裡很久,望着她的臉盤,說了很長一段話,將他心底從未表達出來的話都說盡了,可葉沉沉依舊是昏睡着,他知道葉沉沉根本沒有聽進去,但是這樣也好,因爲他也不願意這個時候讓葉沉沉知道。後來穆飛來報告說陳美嘉馬上要回病房這邊,他纔不得不提步離開。
“老大,其實我覺得葉小姐其實挺好的。”白敏瞅着鏡子裡倒映着的沈之醉的人影說道,其實他是真心覺得葉沉沉是個好女人,至少再見過那麼多形形色色的女人
之後真心這樣覺得,或許也只有葉沉沉才配得上沈之醉,沈之醉是無盡的黑暗,而葉沉沉則是純淨的白,黑白相間,才能給黑暗的世界裡帶來希望和溫暖,而純粹的白才能夠得到保證。除卻這些以外,最主要的還是葉沉沉的廚藝是真心很好。
聽到白敏提到葉沉沉,沈之醉回過神擡頭望向白敏,用眼神示意爲什麼會突然提到葉沉沉,但是白敏卻根本沒有接收到他的信息,沈之醉只好開口說道,“哦?”語調上揚,“你怎麼覺得她好了?”
“葉小姐做的飯很好吃。”白敏恰巧想起了很久之前偶然吃過葉沉沉做的飯,有些懷念,所以聽到沈之醉的問題他自然而來地脫口而出。
空氣一下子靜謐了,沈之醉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臉色也是頗不好看的,直勾勾地盯着白敏。
“額,老大你聽我說……”白敏沒有聽到沈之醉的迴應外加上車子裡的空氣都變得冷了幾分,他要是再不回神,真的會被沈之醉發配到非洲養殖場去養雞的。可是沈之醉的眼神到底是怎麼回事?簡直分分鐘要將他殺死的節奏,白敏頓覺懊悔,真是千不該萬不該把曾經吃過葉沉沉做的飯菜的事情給說出來。
“坦白從寬。”四個字,乾淨利落地表明瞭沈之醉的立場。冷幽幽的吐出這四個字之後便在沒有開口,而是一副要聽白敏解釋的樣子。
沈之醉滿面都是他正在吃醋的樣子,但是自己卻沒有發覺,白敏自然是看出來了,只不過沈之醉沒有意識到這點更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和葉沉沉離婚了的事實,他根本就沒有權利去管到底葉沉沉做飯給誰吃。
白敏一向最敬重也最害怕沈之醉,他怎麼敢不回答沈之醉的問題,所以思慮片刻他還是決定坦白。雖然這件事情真的沒有什麼好講的,但是平日裡的沈之醉已經夠可怕的了,那要是吃起醋來的豈不是更可怕,可怕程度暴漲幾個百分點,他不去非洲養殖場纔怪。
“老大,其實也就那時候,那時候葉小姐還沒有和你離婚,我去你公寓幫忙拿文件,正好葉小姐剛做完飯菜,特別熱心地留我吃飯。我發誓,真的就只有那麼一次。”白敏特別認真地解釋,生怕沈之醉會不相信。
沈之醉的目光流轉,不知道在想什麼,沉寂的每一秒都是白敏最難熬的時候,因爲他真的很擔心沈之醉在計劃着怎麼將他送去養雞。
“算你有眼光。”沈之醉忽然開口,語氣裡滿是驕傲。在白敏看來,那表達的意思分分鐘就是:看吧,就是我老婆,廚藝真的很好沒話說吧。
“對的,對的。”白敏連說了倆個對,就是爲了體現他說的是事實,只不過他真的很想要說個真實情況,那就是沈之醉早已經和葉沉沉離婚了,葉沉沉早已經恢復單身。不過白敏卻是沒有這個膽量的,他要是說出口的話,下一秒肯定已經被遣送出境了。
沈之醉看了眼白敏,嘴角微微上揚,心情很好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