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企業忽然換了決策人,而程冽許久都沒有出現,底下的員工就開始浮躁起來,一些猜測慢慢在員工間流傳起來,不過程曉玥和程冽的關係一向很好,所以,那些傳言都是忘好的方向發展的,並沒有什麼姐弟反目的流言。
程冽之前留下來的隱患在這個時候也爆發了,高思遠像是瘋了一樣,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竟然還對程氏做出了攻擊,就連躺在病牀上的高可欣勸阻,也沒有絲毫給變他的心意,程氏珠寶被程冽賣出,用來給城北建設籌建資金的事情幾乎是在一天之內,就被圈子裡的人給知道了。
圈子裡的人知道沒什麼,這事情一上報紙,那些股民們的反應纔是最主要的,這對衆人來說,意味着程氏的資金鍊確實是出現重大問題,並且已經到了無法解決的地步,只能依靠將程氏拆分開來才能解決問題,頓時,程氏的股票一落千丈。
“爸爸,阿冽哥哥人都已經那樣了,你爲什麼還不願意停手了,你放棄好不好,只要阿冽哥哥能夠好好的,我寧願什麼都不要,哪怕是看着他跟別的女人結婚也一樣。”
高可欣看到新聞,就知道事情是高思遠做的,她伸手抓着高思遠的袖子,哀求起來,她雖然對蘭梨做過一些不愉快的小事情,但是她對程冽的感情從來都沒有摻雜一點假象。
“不行!”高思遠怒吼一聲,“我已經說過了,程冽必須跟你結婚,是他們都不願意,程曉玥到現在還在死撐着,說什麼都不願意同意你們的婚事,他只能娶你,哪怕是現在不能動了,也只能娶你。”
“爸爸!”高可欣尖叫一聲,打斷了高思遠的怒火,她真的很不明白,爲什麼爸爸在這件事情上這麼執着,雖然爸爸說過,程冽是他的兒子,而她是他從小就爲程冽挑的兒媳婦,從小培養出來的,她的天就是程冽。
她也確實是這麼認爲的,但是就因爲她覺得程冽是她的天,所以,她內心最深處,最希望的仍舊是她的天可以幸福過一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病牀上毫無知覺。
“我知道你是因爲蘇阿姨的原因,無法放下心裡的執念,但是愛一個人不就是要讓她幸福嗎?你當初可以爲程氏出生入死,就是因爲想要蘇阿姨幸福,可是你看看你現在,你都做了什麼?”
“程氏現在被你攪和的風雨飄搖,暗地裡還有人對阿冽哥哥出手,你不但沒有想辦法幫助程氏出力,反而在對付程氏,這樣的你,會讓蘇阿姨傷心的你知道嗎?你讓你心愛的人,守護了一輩子的人傷心了。”高可欣大吼着,企圖喚醒高思遠的理智。
“我讓她傷心了?”高思遠眼裡閃過幾許迷茫。
“是啊爸爸,你看,阿冽哥哥是蘇阿姨的兒子,而程氏是阿冽哥哥的產業,現在你應該做的,是去查出兇手是誰,給我和阿冽哥哥報仇,對不對?這樣蘇阿姨也會欣慰的,她雖然不會嫁給你,但是我想,在蘇阿姨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最特別的。”
高可欣說這話的時候,似乎也是在對自己說,她很愛程冽,從小被高思遠耳提面命地說,她以後是要嫁給程冽當妻子的,程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後來她發現程冽愛的是端木溪,於是離開了天海市,
跟父親去了江城。
當時她想,要是阿冽哥哥可以幸福的話,其實不能做他的妻子,也不是那麼難受的事情,後來阿冽哥哥又愛上蘭梨,高可欣有一瞬間的錯愕和期待,既然阿冽哥哥的愛也那麼善變,不是一輩子不會變了,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去爭取一下。
可是程冽對蘭梨的愛,比對端木溪的愛還要刻骨銘心,甚至不準備再次改變,高可欣在爭取了幾次之後,終於還是選擇放棄了,她一點都不捨得讓她心目中的天爲難。
高思遠像是被高可欣給說服了,面色緩和下來,隨後,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麼,怒吼道;“不,你必須嫁給程冽,你只能嫁給程冽,這是沒得商量,我倒要看看,他們是選擇蘭梨,還是選擇要程氏。”
“爸爸!”高可欣不顧身上有傷爬起來跪在地上,“算我求你了,不要再這麼執迷不悟了好不好?”
“滾開,我的事情哪裡有你質疑的份。”高思遠推開高可欣走出醫院。
程氏的危機似乎越來越嚴重,商圈裡都開始起了心思,都明裡暗裡的加大力度打聽程氏的狀況,這可是很大的一塊蛋糕,在天海市這一畝三分地,程冽可是跺一跺腳地就能抖三抖的角色。
若是程氏真的撐不住了被人謀奪,那人一定是一口氣吃不下去的,這麼大一塊蛋糕,說不定還能咬上幾口,當然,大家也只是打聽,並沒有出手,程冽不好對付,程曉玥也未必好出手。
能在十六歲的時候就一己之力撐起程氏的程曉玥,豈是那麼好相遇的人,在商圈裡,很長一段時間程曉玥都是每個家族孩子的榜樣,甚至被津津樂道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這個時候大家都處於圍觀狀態。
這個時候,樑楨正在跟新上任的天海市黑道新貴見面,他原本以爲黑梟是金爺的左右手中出來的人物,但讓樑楨吃驚的是,黑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年紀比他們都要小,這樣一個人,若是驚才絕豔,以前一定很出名,但是他們都沒有見過。
這樣的人,不是以前太過隱忍而沒有被人發現,就是背後有人指點和操縱,樑楨試探地跟他說了幾句話,皺起了眉,這個黑梟並不好套話,說話滴水不漏,樑楨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黑梟,總覺得這個青年看着有點面熟,但他又確實沒有見過。
當晚,樑楨想要的答案被黑梟傳過來,樑楨幾乎是第一時間通知了程曉玥,襲擊程冽的那幾個漏網之魚被找到了,就隱藏在一家賭場裡,程曉玥當下帶着所有的人去賭場裡抓人,原本以爲絕對能抓到人的。
可惜,事情又一次發生變故,那幾個原本在賭場裡好好的,忽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遭遇了槍擊案,起因是有兩幫人馬在賭場裡好好的忽然打起來,緊接着發生槍擊案,將這幾個漏網之魚捲進去,等程曉玥和樑楨帶着人過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程曉玥當場險些沒有拔槍把那兩幫人馬都給滅了,線索在這裡又一次斷了。
程曉玥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如果說有內鬼的話,這一次的行動帶去的人都是程家培養出來的暗衛,從一到十五,絕對忠於程家,是不會做出背叛程家的時候,而樑楨那邊樑楨
只帶了他的副手,就是因爲怕節外生枝。
樑楨已經把那兩幫內鬥的人抓回去調查了,可是查來查去也是無意間出現的爭執,不過有一個疑點,就是他們爭執的時候,忽然聽到槍上膛的聲音,所以纔會拔槍,一場口水戰引發了最後的血戰,死了幾個人。
但審問的時候,誰都沒有先拔槍,每個人都是聽到槍聲纔去反射性的拔槍的,但也不排除拔槍的人已經死在了那一場爭鬥裡面。
“曉玥,我們身邊一定有內鬼,並且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樑楨在幾番考慮之後,對程曉玥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一點頭緒都沒有,程一他們,都是從小就被我爸爸收養的,對我們很忠心,並且無數次救過我和阿冽的命,要說他們是內鬼,不用心保護我們,讓我們死於非命比什麼都好,何必做出這麼麻煩的事情。”程曉玥茫然地說,眼裡罕見的出現了一絲脆弱。
“事情也不是絕對的,有時候沒有背叛,只是因爲背叛的籌碼還不夠,一開始的忠心,也不會代表一輩子的忠心,你好好探查一下,最近有誰行動最可疑。”樑楨道。
“我知道!”程曉玥深吸一口氣。
蘭梨自從回到天海市之後,就沒有再回到肖家住過,每天她都跟程冽住在同一間病房,給程冽做護理擦身什麼的,她從來都不假手他人,而死自己親自做,除了必須的去接送蘭澤凱之外,她的時間全部都耗在醫院裡。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病房裡的時候,蘭梨打開窗戶,感受着外面吹進來的風暖洋洋的,她就把牀往窗前推了一點,好讓程冽也感受一下陽光明媚的感覺,拿起一條薄被給程冽搭上,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程冽的臉。
因爲只能躺在牀上不能吃不能喝,原本俊美無雙的臉逐漸消瘦,弧度圓潤的下巴變的削尖,蘭梨側身躺在程冽的身上,感受着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聽着他依舊跳動的心臟,她纔會感覺到踏實。
“阿冽,你又睡了三天了,我天天都在你牀邊等你,爲什麼你還是不醒來了?人家不是說,睡美人會被王子給吻醒的,你這個睡王子,明明都被我這個公主給吻了那麼多次,爲什麼還是不願意醒來?”
蘭梨在程冽耳邊低聲呢喃着,側頭在程冽頰邊落下一個吻,“你快醒來好不好?小澤真是太聰明瞭,只是從我們談話的蛛絲馬跡裡,就猜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不敢告訴他,不敢讓他知道,他一直期待的爸爸現在睡着了,一直不願意醒過來。”
當莫雲軒終於決定跟戴曉倩在一起的時候,放下了所有枷鎖的蘭梨就已經決定了,這輩子,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再也不會放下程冽,而她只會做程冽的新娘,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她跟程冽的未來,但唯獨沒有想到,最後程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小澤一直很想要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爸爸,雖然他嘴上沒有說,但我感覺的到,他那樣聰明,當然不會說出來給我添堵,你不知道,我們決定在一起的時候,小澤興奮的打了一個晚上的遊戲,第二天還吃了三塊蛋糕,說要慶祝一下,你有這麼可愛聰明的兒子,你怎麼捨得一直睡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