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感嘆起來,程冽這小子皮癢啊,敢這麼形容女人,回去之後,她要跟他好好打一架,讓他知道這世上女人是不能得罪的,不過對面這個女人還挺有意思的,比那個什麼端木溪要好的多,起碼光聽聲音就覺得順耳。
“你也這麼覺得啊,真是我的知音,不過,美女,你該不會是程冽的前任情人吧,不對,前兩天他還在法國嘎啦節上搞出了一個緋聞,你不會就是那個什麼端木溪吧。”
蘭梨語氣裡帶着一絲調侃,這個還沒有見面的女子竟然給她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好像是多年未曾謀面的好朋友一樣,讓她說話聊天的時候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輕鬆,忽然就生出想要跟對方做朋友的感覺。
“我纔不會是端木溪那個虛僞又做作的傢伙,我跟程冽認識的時候,端木溪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了。”女子似乎很不喜歡端木溪,一提起她語氣都變了,聽起來十分冷厲。
蘭梨咂咂嘴,“你們認識的那麼久,你該不會是程冽的親梅竹馬吧,我爲你鞠一把傷心淚,看到程冽有那麼多情人你一定很難過吧,只見新人笑,誰聞舊人哭啊。”
電話那頭的女子嘴角微微一抽,哭笑不得地說:“是啊,我曾經因爲他跟情人吵架的事情,還跟他鬧翻過,甚至還動過手,要不是我皮糙肉厚,估計我都要被他打殘了,現在想想,年少輕狂是罪過啊。”
“親梅不哭,站起來擼,你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蘭梨安慰道,隨後又有些驚訝,“雖然種馬男人又冷酷又霸道,獨裁的要死,還喜歡搞潛規則,但是看起來不像是會打女人的吧。”
“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程冽那個該死的混蛋,從小就跟我打到大,我們在一起就沒有消停過。”女子大吐苦水,語氣裡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說着說着又問:“那你是怎麼跟他在一起的,你不是嫌棄他種馬嗎?”
蘭梨幽幽的嘆了口氣,瞬間化身文藝小青年:“在錯誤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是一場……”
見她忽然停頓,女子自動補充道:“只是一場荒唐嗎?”
“不!”蘭梨搖搖頭,“他大爺的是一場潛規則。”
“摸摸,千萬不要向惡勢力屈服,我頂你。”女子十分講義氣地對蘭梨說,沉吟片刻又道:“你說程冽剛洗完澡在書房裡,他是不是又沒有吹頭髮,可不可以麻煩你等下找到吹風機幫他吹一下頭,他有頭疼的毛病,洗完澡不吹頭髮的話會更加嚴重。”
“好啊,小意思,不過姐們兒你可真夠意思,程冽都跟你分手了你還這麼照顧他,不愧是親梅竹馬。”
“唉,人生若只如初見,等下你再幫忙做點吃的給他吧,那傢伙坐飛機不能吃東西,一吃東西就暈機,回去之後估計也沒有吃飯,另外,他對芹菜和百合過敏,你別把那兩樣東西放進去了。”
“你放心,我會注意的。”蘭梨點點頭,將這兩樣記在心裡,程冽真是不知道珍惜,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還把人家甩了。
“太謝謝你了蘭梨,那我打電話給他的事情你能不提嗎?你知道的,我只是他的曾經,打電話讓他知道,他會以爲我想要纏着他,這樣會起反效果的。”
“好,我一定保密。”
蘭梨掛了電話,摸了下半乾的頭髮,拿着吹風機打開書房的門,程冽正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的,絲毫沒有在意還在滴水的頭髮,只是用了一條幹毛巾圍在脖子上,免得那些水滴在衣服上。
聽到動靜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個穿着白色衣服,披頭散髮面目猙獰的女子站在門口,正裂開嘴朝自己露出陰測測的笑,嘴角微微抽搐,他冷聲道:“蘭梨小姐,如果你想拍鬼片的話,我會去跟導演聯繫,不用大半夜來夜襲,你這個樣子,不化妝都可以直接扮演貞子了。”
嘴毒的傢伙,不能跟他一般見識,想想剛纔那個可憐的女子,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要動氣,冷靜,蘭梨咬着牙走過去,對程冽笑了笑,“那啥,你的頭髮還滴着水,不吹乾很容易着涼了,而且很容易造成頭疼,我來幫你把頭髮吹乾吧。”
程冽眉頭一挑,深邃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詫異,眼神閃爍,淡漠地看過去,明明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氣勢,忽然就變的迫人,讓蘭梨有一瞬間的心悸,竟然不敢跟那波瀾不驚的眸子對視。
可惡的混蛋,她好心給他吹頭髮,他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想要打她吧,他該不會真的打女人吧,蘭梨微微朝後退了一步,帶着一絲驚惶,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想奪門而逃的時候,程冽終於收回視線。
“不是要吹頭髮,還楞在那裡做什麼?”低啞的嗓音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嚇的蘭梨一抖。
她吞了下口水,感覺那犀利的猶如實質的目光終於從身上移開,才鬆了一口氣,悄悄在心裡腹誹了一下程冽,才走過去給程冽吹頭髮,吹風機吹出來的溫度適中,程冽的頭髮髮質很好,手指放在那頭頂,她一陣恍惚。
“程冽哥哥,你爲什麼洗了頭髮不吹乾,我媽媽說頭髮不吹乾很容易感冒的。”五歲大的小女孩,看起來軟軟糯糯的,可愛極了,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幾把。
“關你什麼事?我吹不吹是我的事。”貴氣逼人的小男孩也真的那麼做了,他伸出小手在那白嫩的臉上使勁揉捏了幾下,直到小女孩眼裡泛起淚花哭着跑開,小男孩眼裡泛起一絲惡意的笑,很快又沉下臉來。
都走吧,都滾,反正沒有人管他,他想怎麼樣是他的事,小男孩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兒,卻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悄悄跑過來,手裡還拿着吹風機,明明害怕的要死卻還想要往他身邊湊。
記憶裡的一幕彷彿在這一瞬間跟現在重合,電腦屏幕上倒映着蘭梨的臉,眼裡還有一絲驚惶未曾消失,程冽仔細看着這張臉,小時候就知道她很好看,長大後果然也真的很漂亮,時間過的真快。
“頭髮吹好了,我先出去了。”蘭梨收好吹風機,她轉身朝門外走去,才走了兩步,手忽然被人大力一拽,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拽了回來,一個沒站穩,蘭梨直接坐在了程冽的腿上,她驚訝地看着程冽,“你又發什麼瘋?我告訴你啊,我可不怕你……唔……”
脣齒交纏,蘭梨只覺得腦子麻麻的,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想什麼好,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變的稀薄,她幾乎站立不穩,手不知何時攀上了程冽的脖子,這個種馬男吻技這麼好,一定是身經百戰吧。
不對,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推開他呀,也不對,他是她的金主,她似乎沒有權利拒絕他,儘管已經在心裡做過無數次的建設,但依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在擡頭時,撞上了一雙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子。
像是有魔力一樣,讓蘭梨忍不住沉醉其中,她甚至開始生澀的迴應起來,猶如被撒旦引誘而墮落的天使,眼神開始迷離,臉頰因爲缺氧而變的緋紅,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倒在了沙發上,一雙冰涼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
不是說她現在像一個豬頭,下不了口嗎?不是很嫌棄她嗎?爲什麼又用這麼侵略的眼神看着她?
當衣服被扒開的一瞬間,涼氣瞬間涌上心頭,蘭梨忍不住渾身一抖,理智在這一瞬間回籠,她覺得自己變的很奇怪,明明身體很熱,像是發高燒了一樣,心裡卻冷靜的驚人,甚至是冰涼的,她側過頭,不去看程冽那俊逸非凡的臉。
蘭梨忽然覺得自己不懂,也不明白,做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相愛的兩個人才會做的嗎?爲什麼他們都這麼隨便呢?莫雲軒爲了前途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轉身又來說喜歡她,說到底他最喜歡的還是前途吧。
他喜歡的是影帝的名頭,是榮耀,女人只是他的附屬品,所以跟誰在一起對莫雲軒來說,其實不重要,身邊躺着的是誰也不重要,所以,當年他們相愛的時候,他纔會從來都不碰她,唯一的一次衝動,在她拒絕後,莫雲軒也就沒有再堅持。
而程冽,可以跟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鬧出緋聞,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或許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同樣的魅力,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他們到底把女人當做什麼呢?
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着,蘭梨沉默的咬着脣,任由程冽動作,眼裡咻地就閃過一絲悲涼感,這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如果非要在演戲和出賣身體上做選擇的話,她寧願一輩子都只做一個又一個的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