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兩點,顧清寧從睡夢中醒來。
覺得有點口渴,起身打開房間裡的小冰箱,有果汁,有飲料,有酸奶,就是沒有水。
看了看身上穿的吊帶睡衣,去衣櫥裡披了一件小開衫外套,準備去小客廳找點水來喝。
剛出門,走了兩步,便看到沈墨剛從樓下上來,腳步似乎還有點不穩。沈墨也看到她了,踉蹌着向她走過來。想起他晚上的視而不見,顧清寧也就沒打算理他。
沒想到就在錯身而過的時候,沈墨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一扯,一推,直接把她推在牆上,欺身而至,低下頭便衝着她的脣直直而來,覆上。
轟——
顧清寧頓時懵了。
第一反應便是想問他幹嘛?只是一張嘴,便給了男人可乘之機,卻沒了自己呼吸的空間,酒氣混合着他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席捲而來。
這一吻,霸道,狂肆,用力。或者根本稱不上吻,又啃、又咬、又吮,最後乾脆直接用牙咬,嘴脣破了,很疼,顧清寧想咬回去,卻舌頭麻了,沒機會。
就在顧清寧覺得腦子已經開始缺氧的時候,男人終於離開了她的嘴,卻依然把她壓在牆上,然後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粗喘。
顧清寧急急地呼吸着空氣裡的氧氣,顧不上理他,不過她知道,他喝醉了,很可能把她當成了別人。
然而——
“顧清寧,你好甜!”
靠,沒喝醉?沒認錯人?那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的神經?
男人說罷,嘴又湊了過來。這次顧清寧學乖了,無論如何,不開口,牙齒死死咬着,無論男人怎麼頂,怎麼咬,就是不鬆口。嘴脣更疼了。
嘗試了多次舌頭就是進不去的男人,怒了。左手一把環住她的腰,右手一擡,鉗起她的下巴,便往脖子上啃去。
顧清寧擡起手去推他,推不動,低聲吼道:“沈總裁,你大半夜發什麼瘋?”
沈墨不理他,繼續啃,繼續吮,繼續咬。
顧清寧氣極,兩隻手抓住他的右手,一口咬上去,狠狠地咬,直到有血腥味傳來,她不知道血腥味是來自她的脣還是他的手,但一直不肯鬆口。
“好吃嗎?”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清寧的耳根噌地紅了。
鬆開他的手,她繼續低聲吼他:“你瘋了?你看看清楚我是誰!你認錯人了。”
男人低低的哼了一聲,似是有些痛苦,說道:“頭好痛,回房給我按按。”
什麼?顧清寧一臉懵逼,他把她當成他的什麼人了?
“沈墨,我是顧清寧。”
“我知道,爺剛纔不是叫你名字了?”
瞧瞧,還真是有點醉了,連“爺”字都出來了,顧清寧有點懷疑他現在是否能清楚地判斷顧清寧三個字和孟可欣三個字的區別。
一半多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二話不說就拖着她往他房間而去。掙脫不開!
如果剛纔她只是有點生氣的話,顧清寧這會兒真有點害怕了。醉酒的男人,沒道理可講,萬一他一時想不開,把她給怎麼樣了,第一次啊,她得多倒黴。
她倒從來沒有想過要爲誰守身如玉,反正這輩子她都沒打算愛上誰,爲誰守呢,沒必要。要是正常的情況下,沈墨條件這麼極品的男人,長得好,身材好,家世好,身家好,要真發生點什麼,她不覺得自己吃虧,她倒是不介意來個一夜情什麼的,但是——絕對不包括他們現在這種關係和現在這種醉酒的情況。
“沈總裁,我要去喝水。”
“房間裡有。”
“我想去洗手間。”
“房間裡有。”
“我要去睡覺。”
“有牀,不會讓你睡地上。”
聽完這句話,顧清寧心臟跳得更快了,心肝都顫了。
“沈墨,你喝醉了,我是顧清寧!”
“知道。你怕什麼,爺又不會吃了你。乖,真的很痛,給我按摩按摩。”
說完,砰地一聲,推門而入,然後用腳一勾,門關,手還在門把上蹭了一下。一把拖着她,兩個人倒在了牀上。
這時的顧清寧,承受了多半個男人重量的肩膀生疼,渾身無力。
身邊的男人,卻用手支着牀,坐了起來。說了一句:“我去洗澡。”便起身晃悠着往浴室而去。
看着他進了衛生間,關上門。顧清寧心裡竊喜,這男人在這麼醉酒的情況下還想着洗澡,有潔癖的男人傷不起啊,不過,對她來說,這就是絕佳的機會。
只是下一秒,顧清寧真想罵娘。他臥室的門竟然是指紋鎖,怪不得門合上的那一瞬,他還用手蹭了下,現在不管從裡還是從外,都只能用他的指紋才能打開。
她只是想半夜起來喝口水,沒有傷天害理,老天爺你至於要滅了我嗎?顧清寧此時欲哭無淚。
這個男人真的醉了嗎?他是篤定了她出不去,才那麼放心的去洗澡的吧?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坐在沙發上,顧清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出去肯定是沒機會了,除非沈墨主動開門。那麼,接下來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讓他乖乖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