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往往會把美貌當成一件極具殺傷力的武器,來對男人下手,而且常常會屢試不爽,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徐清泓沒想到,剛纔還誇她聰明,但這女人終究也沒能免俗。
“當然不會,人都有故意說錯話的時候,我自是不介意。”徐清泓說着不會,但還是暗中反擊了一下,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有點兒不耐煩了,要不是她是季家的人,徐清泓很有可能已經翻臉走人了。
這種彼此試探來試探去的繞圈圈做法,虛與委蛇他不是不會,而是現在有些不奈。
曾經和王濤一起,跟易若茗對戰兩天三夜,那個過程中,他感受到的是緊張和刺激,是一種棋逢對手和旗鼓相當的魄力和酣暢淋漓,而現在這女人的做派,讓他有點兒索然無味。
對徐清泓的話,季如蘭充耳不聞,依然談笑風生,“對了,清泓,你有女朋友了嗎?我現在一直單身一人,你幫我分析分析,是不是我的眼光太高了,對男人的要求也太挑剔了,你能從男人的角度,給我一點兒建議嗎?”
徐清泓:“……”什麼意思?威脅?暗示?可是他跟安若惜,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過什麼,這幾天在鳳凰市,更是連面都沒見上幾次,如果對方調查他,應該也不會查到什麼纔對。
“呵——如蘭說笑了,我想,如果你願意,像你這樣讓人過目不忘的美女,想找男人,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徐清泓今天晚上一直都沒有掌握談話的主動權,不過他覺得沒關係,來日方長。
季如蘭:“……”你這話跟我剛纔說的話,有什麼區別嗎?
“感謝如蘭的盛情相邀,天色不早了,今天晚上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沒等季如蘭再說什麼,徐清泓起身告辭。
“好!”季如蘭也起身相送,並未挽留。
直到行至門外,季如蘭才又說道:“清泓英俊瀟灑,年輕有爲,肯定是很多女孩子的夢中情人,但願我今晚,不要夢到你纔好。”
今晚他們並未喝酒,季如蘭的臉色卻帶着一絲坨紅,這話裡的暗示意味已經很明顯了,但她的口氣又帶了一點兒打趣的成分。
徐清泓自然不會接她的話,和她柔軟細膩的小手輕輕一握,中間人已經爲他打開了車,徐清泓上車,離去。
此次會面,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似乎也沒有什麼收穫。不過,好歹,和季家的初步接觸,已經算是打開了一個通道。
徐清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自然沒有注意到,季如蘭站在別墅的門前,望着他的車離開,站了很久很久。
徐清泓,你可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爲你!
徐清泓回到酒店,先去找了王濤,得知王濤還沒有回來,打了電話過去,他那邊似乎在忙,便約了明早再談。
回到房間,發現安若惜在客廳的沙發上,穿着毛絨絨的睡衣褲,抱着一個抱枕,頭卻已經埋在抱枕裡,睡着了。
徐清泓清笑着嘆息了一聲,這傻孩子,不會把自己悶到嗎?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呼吸的?
“小惜兒,醒醒”徐清泓揉着他的頭髮,叫她。
“唔——清泓,你回來了。”
“嗯,困了就回屋去睡覺,窩在這裡,着涼了,悶到了,怎麼辦?”徐清泓站在沙發旁,低頭睨着她。
“沒事,只是不小心睡着了。清泓,你——”安若惜話擡頭看着男人,說到一半,又住了口。
“我怎麼,怎麼不說了?”徐清泓心裡一邊想着事,一邊聽她說話,等不到下文,就開口問道。
“沒什麼,現在幾點了?”
“十點多一些,你這幾天也挺累的,快回去睡覺吧。”
“好,那你呢?”
“我?我當然也要睡了。快去!”徐清泓催她。
安若惜點點頭,起身回屋了。
徐清泓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邊洗澡,一邊回想了今天見面的所有細節,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具體是哪裡。
出來給阿輝打了個電話,然後就躺到了舒適柔軟的大牀上。
徐清泓很快就睡着了,因爲這幾天,他真的是太累了。而與他一牆之隔的安若惜,卻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了。
雖然不知道徐清泓在忙什麼,但是下午碰到濤哥的時候,濤哥說了一句他今天是有人相約,見人去了。
這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她剛纔知道,他今天去見的,是個女人,而且還應該是一個非常精緻的女人。
他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混合的花香味兒,她說不上具體的味道,但是她能聞得出來。而他的手上,則是有一種淡淡的某個法國高端品牌護手霜的味道。
那味道極淡,如果不是大哥安若年曾經送給過她一瓶,哪怕她這鼻子是在學校經過訓練的,都不一定能聞得出來。
那瓶護手霜她一直保留着,並沒有捨得用,倒不是心疼錢,而是大哥輕易不怎麼能回來一趟,她每次想大哥了,就會拿出來聞一聞。
所以,他的手剛纔往她身邊靠近的時候,她就聞到了。
所以,她本來想問他吃飯了沒有,後來改問他幾點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安若惜覺得徐清泓並不是一個容易讓人可以輕易靠近的人,而且這是第一次,她在他的身上,問到了別的女人的味道。
安若惜知道,這樣胡思亂想不好,但是,她又忍不住不去想。
她這次千里迢迢追着他而來,通過這些天的相處,雖然兩人不曾說過什麼,但彼此的關係,也是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感,本以爲,他們會因此更進一步,可是,容不得她不多想,那兩種香味兒,絕對都是來自女人的身上。
而且,如果不是靠得很近,如果不是有過親密接觸,是不會輕易沾染上的。
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又忍不住患得患失,愛情的世界裡,沒有理智可言,安若惜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女孩兒冷水衝臉,強打起精神,準備吃個早餐先去市局一趟,她這邊今天差不多就能收尾了。接下來,看看能幫那兩個男人再做些什麼吧。
“濤哥,清泓,你們怎麼在這裡?”安若惜出門,王濤和徐清泓一個一臺筆記本,正坐在沙發上看資料。兩人面前的茶几上還各放着一杯咖啡,不過杯子已經空了。
倒不是說他們坐在這裡有什麼不好,只是她以爲他們會很忙。
“小惜兒,起來了?走,去吃早餐。”徐清泓擡頭看她,笑容可親地說道。
三人來到酒店的西餐廳,早餐是自助餐,各自拿了一些吃的,找了張桌子坐下。
吃到一半的時候,王濤突然開口道:
“若惜,你在公安那邊的事情快完了吧?”
“嗯,濤哥,今天收收尾就差不多了。”
“這次做得不錯。”王濤難得誇獎一次下屬。
“都是濤哥教的好。”安若惜實話實說。
“小惜兒,今天弄完那些資料,這邊也就沒你什麼事了,明天你就會b市吧。”
“啊?爲什麼?”安若惜知道,沈墨留下她,一定是顧清寧說了什麼,但是她對自己的工作能力,還是挺有信心的,再說,現在正是他們需要人手的時候,爲什麼要讓她回去?而且,她的頂頭上司就坐在旁邊,讓她回去的話,爲什麼是徐清泓說出來的?
不的不說,人家這受過訓練的,就是不一樣,安若惜敏銳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