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清泓此刻並沒有心情吃飯,但他還是往就餐區那邊走去,心裡抱着一絲希望也許能在那裡看到安若惜。
如果看到她,他想要問問那個女人,她把他當成了什麼?說招惹他就招惹他,說捨棄他就捨棄他,問過他的意見了嗎?
愛情從來都不是理智的,愛情,在很多時候,是可以淹沒理智的,徐清泓此刻,就是後面一種情況。
來到地方,不僅沒有看到安若惜,而且還聽到了關於沈墨的一個典故,要是平時,他指不定還真會去找沈墨說道說道,調侃他一番。
可是今天,他沒有心情,找了一個峽谷裡看守的人員隨口問了一句,才知道安若惜進了屋子之後到現在也沒有出來。徐清泓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加上沈墨那個典故的刺激,他不由自主地腦補出了一些不太好的畫面,於是,徹底失去理智的徐二少腦子裡幾番天人交戰之後,直接做出了一個幾乎讓他後悔了一輩子的決定。
徐清泓衝着告訴他消息的士兵揮了揮手,然後乘着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潛進了王濤的小木屋,直接上了二樓的臥室。
每個木屋的樓上都是兩個臥室,徐清泓輕手輕腳地上去之後,推開門一看,還好,至少還是分屋而睡的。
那一瞬間,他覺得一顆快要跳出胸口的心放回去了不少,至少,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否則他也不會確定,如果真的看到安若惜跟別的男人睡在一張牀上,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來到安若惜的臥室,關上門,徐清泓便坐在牀邊看着她。
儘管他們之前再一個屋檐下同住過,但這還是第一次,他看到她睡着時候的樣子,閉着眼睛,呼吸均勻,軟軟的,蜷縮着,像個嬰兒,跟她日常的形象可是不太一樣。
聽說這種睡姿的人一般是因爲沒有什麼安全感纔會把自己緊緊地包裹着蜷縮在一起,原來,她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兒嗎?
看着這樣的她,徐清泓忽然心裡有些發疼,心也就跟着安靜了下來,全然忘記了,隔壁還有人家的“男朋友”呢。
不由自主的,他的手撫上她的頭髮和臉頰,輕輕地摩挲着。似是想要給她一份安穩。
隔壁,安若年,在徐清泓推開他門的那一刻,就已經驚醒了。
作爲一名國際刑警,自然接受過各種訓練,警覺性並不比特種兵差多少,只是沒有從徐清泓的身上感受到惡意,又實在是太困了,以爲是王濤的什麼人,正準備轉個身繼續睡覺的時候,卻聽到那人進了惜兒的房間,等了一會兒卻再也沒有出來。
不對!惜兒!
安若年挺身而起,躡手躡腳地推開了安若惜的房門。
本來以徐清泓的身手和警覺性,不至於被安若年一招就突襲擊中,可是那個時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安若惜的身上,所以結果就是,安若年靠近,一招制敵,手裡的槍就那麼抵在了徐清泓的後背上。
此時,徐清鴻的手還安放在安若惜的臉蛋上,看得安若年那叫一個氣啊,沒有任何猶豫就狠狠地給了徐清泓一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順便罵道:“哪裡來的登徒子!”
“咚”地一聲,徐清泓被安若年一拳揍在了地上,這一下,也把安若惜給驚醒了。
睜開迷糊的雙眼,先是看了一眼大哥,正要叫人,然後看到倒在地上的徐清泓,大吃一驚,叫道:“清泓?!”
清泓?徐清泓?難道這就是惜兒倒追了那麼長時間的男人?
“小惜兒,很好啊,你男朋友身手不錯嘛!”徐清泓衝着安若惜邪邪地一笑,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真狠啊,他腦袋到現在都還在嗡嗡作響。
“清泓,你說——”什麼?
“惜兒,他是誰?不要告訴我,是你的前男友哦,我會吃醋的。”
安若年打斷了安若惜的話,來了這樣一句,然後把安若惜從牀上拉起來,順勢就把胳膊摟在了安若惜的肩上,一副佔有慾十足的樣子。
很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對於安若惜的事情,安若年作爲大哥,向來很是關心,而他想要了解安若惜的事情,出於工作的便利性,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安若惜倒追徐清泓這事兒,他一直都是知道的,這本來沒什麼,這個時代,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女孩兒追男孩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作爲男人,你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直接拒絕就好了,惜兒的性格他很瞭解,如果男人拒絕得乾脆,惜兒哪怕再難受,也絕不會再打擾。
可是這個男人怎麼做的?不說接受也不說拒絕,就那麼吊着惜兒那麼長時間,讓她痛苦不堪不說,到後來還越陷越深,這就不對了。
今天,他要是不給他一個教訓,他徐清泓還真以爲安家沒人了呢!他們家惜兒又不是沒人要,想要排隊等着的人多的是,就看他們惜兒能不能看得上了。
惜兒看不上也沒關係,諾大一個安家,總還是能養得起他們從小寵到大的女兒的。
總不至於安家女兒倒追一個男人,最後卻被這個男人耍得團團轉還要傷害她?問過他安若年的意見嗎?
不得不說,安若年此刻的心理活動,跟曾經的徐清泓何其相似?!
這世上,總歸還是一物降一物,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
?“大——”
“噓!惜兒,別說話。不要再惹我生氣。”看到大哥臉色不善,安若惜果斷地閉了嘴,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大哥此刻明顯已經不太高興了,她有些不太敢招惹。
安若年在安家的地位跟徐清溶在徐家的地位差不多,只是安若年對兄妹倆更和藹可親一些。但當他真的生氣的時候,安若素和安若惜並不敢造次。
見男人一句話,安若惜就乖的跟只貓兒似的,她在自己面前,可沒這麼聽話過,想到這裡,徐清泓站了起來,定定地看着男人,說道:
“不錯,我是她前男友,但我更想說的是,我們並沒有完全分手,所以,我今天來是有話跟小惜兒說,現在,請你出去一下。”
“出去?憑什麼?”安若年似是不屑地冷笑了一笑。
“你——!”
“前男友是嗎?想跟惜兒敘舊?可以,過了我這關,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安若年說着,揚了揚手裡的拳頭。
“呵——幹架是嗎?真以爲我怕你?”徐清泓覺得,自己的驕傲此刻被這個男人狠狠地碾壓在了地上,若是平時,他一定不會這麼衝動,但是此刻在安若惜面前,他覺得自己不應戰,就不是個男人。
“出去?”安若年指了指外面,他是想收拾這小子,但也不會把人家王濤的屋子給拆了。
“出去!”徐清泓也毫不猶豫地說道。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自己未來的大兄哥給自己下的一個套。
因爲這個架,他打或者不打,打贏或者打輸,都是一個必輸無疑的下場。
“大——”安若惜看着情況不對,想要出聲阻止,她就是睡了個覺而已,怎麼醒來就是這麼一個劍拔弩張的情景?什麼情況?
“住嘴!乖乖觀戰就行。”安若年說着,緊了緊安若惜的肩膀,再次摸了摸她的頭,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徐清泓此時眼睛都快冒出了火兒來了,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膩歪,率先往外走去。
“大哥,你搞什麼?”落後了一小段距離之後,安若惜悄悄地貼在安若年的耳邊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