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報道出得很快。
今天早上的頭條從原本曖昧的兩個人,瞬間就變成了商業新聞,標題還是,“傅大少回國專心家族事業,感情生活依然空白。”
文裡面的內容就今天早上那條新聞輕描淡寫了一番,大約就是說和安筱只是朋友關係,照片上的畫面只是借位而已,並非真實發生。後面就是大篇幅的介紹了傅博文在美國的卓越成績,以及回國後,首度投資電影行業,助陣張正田的開年大戲。
儼然,這條新聞,很完美的扭轉了早上頭條透露的信息,甚至還有人說,傅博文也是爲了今後在上海的發展,故意藉機炒作。
但不管怎樣,新聞裡面的內容,已早就沒有安筱什麼事兒了。
安筱看着那條新聞,恨的牙癢癢的。
她本打算靠這條新聞炒作一下自己在娛樂圈的身價,順便讓世人知道,她和傅博文還捆綁在一起的,儘管經過了5年前的事情,她依然大度的原諒了傅博文,願意和他重新開始。
第一條新聞纔是她的目的,她沒想到,傅博文會做出這麼完美的應對措施,不是懷疑她的能力,而是自認爲對他很瞭解。她覺得傅博文按照他以往的習性,會選擇讓人屏蔽了這條消息,絕對不會主動在媒體面前露面,但新聞這個東西,越是屏蔽,越多人會在意,她就會順理成章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真的沒想到,這種需要被人採訪,需要上鏡的事情,除了上次向她求婚時勉強做過,其他任何時候都是非常排斥的,所以他們曾經約會吃飯的地點都做得非常的保密,她萬萬沒想到,傅博文居然願意這樣把自己袒露在媒體面前。
她抿着脣,身子氣得發抖。
房門外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安筱儘量控制着情緒,在安齊然和朱沁蘭勉強,她一直把自己表現得非常的乖乖女,他們可能都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她打開房門,“媽。”
朱沁蘭切了些水果給安筱拿了進來,“多吃點水果,對女人是好的。你每天都對着攝像頭,得多補充點維生素。”
“謝謝媽。”安筱看似高興的接過。
朱沁蘭自然的邁進安筱的房間,“今天的新聞,沒什麼吧。”
“哦,沒事,博文處理得很好。”安筱吃着水果,微微一笑,看上去很無害。
“什麼處理得好,傅博文那小子就是點都不懂風情,就該承認和你破鏡重圓纔對,否認什麼啊否認,現在又蹦出來什麼事業,壓根就把安安你的新聞給屏蔽了。”朱沁蘭有些憤憤不平的說着。
她知道自己女兒還喜歡傅博文,而傅博文的條件也確實好到沒辦法挑剔,兩個人能夠成事,肯定都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媽,感情上面的事情,不好隨便在媒體面前多說的吧,這也算是隱私。”
“算了,你們年輕人的感情,我們長輩的也不好插嘴,你別委屈了自己就行。”
“我知道。”依然甜甜一笑。
“對了,聽說過兩天你就要去拍張正田的戲了?”朱沁蘭突然想起什麼,轉移問題問道。
“嗯,女主角之一。”
“之一?還有誰要拍嗎?”朱沁蘭皺眉。
他們家安筱,從來都是第一女主的。
“程晚夏。”安筱說,嘴角微微帶笑。
“那女人怎麼隨時隨地都要來插一腳,想起5年前她破壞你的婚禮我就咽不下那口氣,現在還在娛樂圈耀武揚威的,也不看看自己到底什麼貨色,這麼賣弄風騷。”說起程晚夏,朱沁蘭就一肚子火。
安筱暗自笑了。
朱沁蘭一直討厭程晚夏,仿若把程晚夏帶到15歲的人不是她,她絲毫沒有半點養育之情。想起程晚夏這個人時,只會仇恨抱怨。
朱沁蘭總覺得想起以前那些事兒,就會想起曾經安筱過得多麼的難受。
“媽,別這麼說,程晚夏還是有自己的實力的。”
“實力?”朱沁蘭諷刺一笑,“靠什麼上位的,圈裡人哪個不知道,還不曉得爬上了多少人的牀,我真是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會教育這麼一個社會敗類出來。就你,心底太善良了,纔會處處被她欺負。”
安筱嘴脣嘟了嘟,“要不然能怎麼辦?她現在在圈裡是比我火,我還能把她怎樣不是?!”
朱沁蘭突然一怔,眼眸一深。
安筱的這句無意的話倒是提醒了她。
她倒是真的該給程晚夏點教訓了,要不然還真的以爲,他們是好欺負的了。
“安安,你好好拍戲,媽媽知道該怎麼做。”朱沁蘭柔聲安慰道。
“媽,你說什麼啦?我都聽不懂。”
“你不用聽懂,好好拍你的戲就好,媽媽從你15歲回到家後就承諾過,不讓你再受任何一點委屈的。”
“我真的覺得,能夠回到這個家,有你真好。”安筱撲進朱沁蘭的懷抱裡,嘴角卻拉出了一抹邪惡的弧度。
她一個人對付不了程晚夏,她就不相信,十個人還不行!
朱沁蘭從安筱的臥室出來,安齊然今天正好休假沒去公司上班,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轉眸看着朱沁蘭從2樓下來,“安安沒什麼吧,看她都沒怎麼吃東西。”
“沒什麼,估計是一天拍戲什麼的,累了。現在在房間休息。”朱沁蘭自然的坐在安齊然的旁邊,說道。
“那就好。那孩子太瘦了,看着總是讓人心疼。”安齊然看着報紙,感嘆。
“齊然,我給你商量件事兒。”朱沁蘭嚴肅的說道。
安齊然放下報紙,轉頭看着她,“什麼事這麼心急?”
“安安不是經常被程晚夏欺負嗎?5年前也是,現在在娛樂圈也是,我想着,也得給程晚夏點教訓纔是,不能讓那丫頭這麼肆無忌憚的,何況也委屈了我們安安。”
安齊然頓了頓,他端起茶几上面的茶杯,喝了一口,看似平常的說道,“程晚夏什麼時候欺負安安了?”
“5年前破壞安安的婚禮,在娛樂圈經常詆譭我們安安,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啊,這次又和安安搶戲,我怎麼琢磨怎麼都想不通。”朱沁蘭不爽的開口。
安齊然放下茶杯,“你想怎麼教訓啊?”
“不是還沒想好嗎?!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沒什麼意見,你自己看着辦吧。別做太過頭了,我們家都是有頭有臉的,讓人知道欺負個小姑娘也說不過去。”安齊然起身準備去書房處理點公事。
“我說安齊然,你到底是怎麼了?!剛開始那幾年還看你對程晚夏多有不滿的,現在居然怎麼就變得那麼無所謂了啦?!你是不是對程晚夏還有所謂的養育之情?!你怎麼就不想想安安當年過着怎樣的苦日子……”
“那也不是程晚夏的錯。”安齊然口氣有些不好的接過話。
朱沁蘭不以爲然,“不是她的錯,也是他們家的錯。吳慶蓮不這麼賤相,也不會出現這種事兒。程晚夏是吳慶蓮的女兒,能擺脫關係嘛?!”
“吳慶蓮不是已經得到報應了嗎?你還算在小一輩身上,太過了吧。”
“什麼過了!就算一輩了一輩,但是程晚夏這麼經常針對我們家安安,你也看得過去?!”
“我都說了,你自己看着辦就行。我沒有說不教訓!這段時間工作這麼忙,哪裡可能什麼都兼顧到。”
朱沁蘭不爽的看着安齊然有些憤怒的離開了。
她咬牙,這幾年但凡說道程晚夏的壞話,安齊然都是這樣,要麼不搭理,要麼就是讓她別說了,他說聽多了煩。
她怎麼不覺得煩,反而越是罵越舒坦。
轉眸,朱沁蘭也沒那心思想太多,思考着到底該怎麼給這個野丫頭,教訓教訓。
……
journey——旅程。
一個優雅的咖啡吧。
還是和5年前一樣,規模不算大,但裡面佈置得非常優雅,非常浪漫。
咖啡吧裡面的藍山非常出名,程晚夏就點了一杯,然後指定要老闆親自煮,要不然不給錢。
服務員似乎已經習慣了程晚夏的霸道,很淡定的看着程晚夏對面坐着的言爵,恭敬的喊着,“老闆。”
“行了,這次我請。”言爵對着服務員說。
服務員點頭準備離開時。
“言爵,你確定不去幫我煮?”程晚夏揚眉,“是誰說了爲了慶祝我順利拿到角色,願意聽我使喚的。”
言爵眉頭一蹙。
“快去快回。”程晚夏揚着手上的那一張百元大鈔,催促。
言爵非常無語的,還是親自給她煮了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程小姐慢用。”
“老闆請坐,讓客觀調戲調戲。”
“程晚夏,嚴肅點!”言爵眉頭一蹙。
“又不是不給錢。”程晚夏嘟嘴。
言爵白了一眼程晚夏。
程晚夏低頭喝着咖啡,不得不說,言爵煮咖啡還真的是一流。
“對了,看今天的新聞了嗎?”優雅的環境,言爵開口說道。
“我倒是不想看,誰讓我有這麼一個八卦的經紀人,丫的天都沒亮就跑我牀跟前給我說,傅博文和安筱搞車震,說得她多羨慕似的。”程晚夏無所謂的說着,喝着咖啡,漫不經心的樣子。
“你沒什麼異樣?”言爵眉頭一揚。
“我能有什麼反應?!拍手叫好?”程晚夏聳肩。
言爵狠狠的打量着程晚夏。
程晚夏注意到他的視線,整個頭直接擡起來,把咖啡放在一邊,身體往對面言爵的方向傾斜過去,兩個人眼對眼,嘴對嘴,距離無比曖昧,“哀家讓你慢慢打量,就看你能看出點什麼端倪不。”
言爵因爲程晚夏突如其來的舉動愣了一下,他微微往後仰了下,頭扭向一邊,“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能矜持點嗎?”
“我要那矜持幹嘛?!娛樂圈什麼地方,我矜持了,還能混嗎?!”程晚夏沒好氣的說着。
言爵翻了翻白眼,忽又想到什麼,開口說道,“傅博文這次處理得倒是又及時又準確,把自己的形象瞬間就給扭曲了,我一直以爲,他不會玩媒體的,要不然5年前就不會這麼慘了。”
程晚夏不爽的喝着咖啡,這貨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不出來她很不想聽到關於5年前的任何事情嗎?!
“你說是不是?”言爵看程晚夏沒說話,不死心的問道。
“我說言爵,你知道傅博文是個什麼人嗎?商人!成功的商人!他會的花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得多,你去揣摩他的心思,是沒事找抽是吧!”程晚夏沒好氣的噼裡啪啦的吐出來!
“說起來,你還挺了解他的。”言爵似笑非笑,陰陽怪氣的說着。
程晚夏“嘖”了一下,沒打算繼續說下去。
說多了,她都覺得自己好像和傅博文挺熟似的,實際上,她一點都不想和傅博文沾上關係。
於是,快速的把話題轉移開,“對了,我們晚上去吃什麼啊?”
“你想吃什麼?”
“我也不知道。”程晚夏睡了一天,覺得一身都是懶洋洋的,不是言爵下午打電話讓她到這裡來喝下午茶,她倒是真的有可能一天都不會吃東西,當減肥。
“要不,去你家,買點菜,自己做飯吧。”
“這給提議不錯,正好我家也沒什麼食物了,該補充點纔是,免得每次回來看着空空的冰箱,完全沒了要吃飯的慾望。”
言爵無奈的笑了笑。
其實,這倒是他的主要目的。
他太瞭解程晚夏了。
衛小小不太管程晚夏的生活習慣,這點也沒辦法,必定程晚夏還有助理,但程晚夏對她助理硃紅妹又太仁慈了,幾乎不會讓硃紅妹來照顧她平時的生活,頂多就是拍戲的時候讓硃紅妹在旁邊打打雜,工資照樣開。
他也懶得說程晚夏,每個人對待生活的方式不一樣,何況程晚夏自己本身就是助理出身,可能對這一行業有特殊的感情也不一定。
這麼提議,兩個人喝了下午點咖啡,就去了超級市場。
言爵武裝得很徹底,他讓程晚夏在車上呆着,一個人出現在公共場合還基本可以矇混,如果他倆一起出現,特定會被發現。
明星就算是換下了舞臺的衣服,也依然有着獨有鋒芒,這點,是掩飾不了的。
程晚夏坐在車上無所事事的等言爵,等得實在無聊,她跑路邊的小攤上去買了一本雜誌,不是娛樂雜誌,就是那些一個一個小故事的文學雜誌,買來睡不着的時候,打發時間。
“姑娘長得和一個明星挺像的。”那個賣書的大嬸突然說道。
丫的,她都武裝得這麼好了,帽子到了,墨鏡呆了,口罩也帶了,這大嬸是火眼金睛吧,怎麼認出來的。
“你認錯了,我這幾天呼吸道感染,醫生讓我得這麼出門的,不是什麼僞裝的大明星。”程晚夏掏錢,說道。
“我說也是,一般大明星怎麼可能到我的攤位上來買東西?人家去的都是高檔地方。”
“明星也是人,還不是吃着平常人家吃的東西,沒什麼好稀奇的。”程晚夏付了錢,準備離開。
“姑娘,我還沒找你錢。”大嬸叫住她。
程晚夏頓了頓,等着大嬸找零錢。
“對了,姑娘,你平時看娛樂新聞嗎?”大嬸話怎麼這麼多啊。
程晚夏一口回絕,“不看。”
“你別誤會,我不是讓你買娛樂雜誌,我就想問問你們年輕人,怎麼看傅博文和安筱的感情?”
“我說大嬸,你太八卦了吧。”程晚夏皺鼻子。
“不八卦,怎麼打發這麼無聊的一天。”大嬸理所當然的說着。
程晚夏想想也是,每個人總得有點自己的樂趣吧,要不然這日子怎麼過活!
“依我看,傅博文不喜歡安筱,喜歡那啥,那緋聞很多的那個,經常上娛樂頭版的那個,叫什麼來着……”大嬸似乎在很努力地回憶。
程晚夏直接打斷她的話,“我們年輕人都覺得,傅博文喜歡安筱。”
然後,拖過大嬸手上的零錢,轉身就走。
大嬸有些發怔的看着快速離開的人影,納悶的想着,年輕人都覺得喜歡安筱嗎?她家閨女可不是這麼這麼對她說的。
……
程晚夏快速往車子停靠的地方走去。
丫的,真是到處都能夠聽到八卦,上海不是一個生活非常緊迫的城市嗎?這麼些還那麼悠閒的聊別人的事兒!
她穿過一條街,遠遠就看到言爵提着慢慢兩大包東西站在車子旁邊,此刻正在左右看着,有點焦急的模樣,她小跑過去,“言爵,你看什麼呢!”
言爵猛地回頭,看着程晚夏,“你去哪裡了?電話又放在車上,你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嗎?要是被人認出來,一股子的人涌上來,你這麼瘦骨伶仃的,不被擠成肉餅啊!”
“你在擔心我?”程晚夏一手拿着雜誌,一手伸過去摸他明顯出汗的額頭。
這才初夏而已,並不熱啊!
“我幹嘛擔心你,就怕你出事連累了我而已。”言爵避開程晚夏的手爪子,沒好氣的說着,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車尾箱,怒氣衝衝的走向駕駛室。
程晚夏很自覺地坐在副駕駛臺,看着言爵緊抿着脣,一臉嚴肅的看着車。
“別生氣了,我就是去買本雜誌,晚上失眠的時候,看看。”
“失眠你不會看劇本啊,看什麼雜誌,不求上進!”
“好,我是不求上進,我以後多看劇本,你別生氣了。”程晚夏討好的說着。
“我爲什麼要生氣?!”
“我知道你怕我出事。”
“都說了是怕你連累我,到時候公司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出事的,我不受影響纔怪了!”言爵依然死鴨子嘴硬。
程晚夏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你生氣的樣子,我也很喜歡。”
“程晚夏,你就不能嚴肅點!”言爵氣得爆炸,耳朵卻不自主的紅了。
程晚夏覺得,只有和言爵,纔會這麼開心。
……
兩個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從程晚夏小區的車庫一路坐着電梯往上。
“你都買什麼了,這麼沉?”程晚夏提着一包,皺着眉頭說道。
言爵看了看,“都是些你平常需要的,日用品,熟食,小菜、肉、牛奶什麼的。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提不了拿給我,省的說我欺負了你。”
“我沒那麼弱不禁風,能提。”程晚夏嘴角一笑,“對了,要不要把王大哥和小衛叫過來一起吃飯,過兩天我就要去劇組拍戲了,難得能夠聚一次。”
“也行,等會兒我給王劍打電話。”
“你買的菜夠不夠我們幾個人吃?”程晚夏有點擔憂。
“放心,我準備得豐盛得很,應有盡有。”
“應有盡有?”程晚夏嘴角一笑,笑得有些壞,“是不是連那幾天我好朋友到來時的衛生棉都給買了啊?”
她的聲音並不是很大。
伴隨着電梯開門的聲音。
高級小區的走廊很短,走廊裡只有兩戶人,電梯一出門幾乎就能到門口,所以,她的話,穩穩當當的飄在了站在她家隔壁的男人,傅博文耳朵裡。
言爵和程晚夏的腳步都頓了一下。
傅博文在按家門密碼,似乎是準備進去,看着電梯打開,他轉過頭,眼眸看着程晚夏和言爵提着大包小包的樣子。
看上去,分明就像是新婚的男女一起出去逛街買家挺用品的樣子。
他的喉嚨上下波動了一下,控制着情緒。
他處理完新聞就去了傅家別墅,給老頭子作了一番解釋,覺得挺累的,就想休息一下,沒打算再出門,但他躺着牀上看着手機翻來覆去睡不着,他覺得他有必要當面和程晚夏說點什麼。
於是,他開着車來到了這裡。
他按了她家門鈴,沒有開門。
他不知道是她不願意開門,還是不在家。
他希望是不在家,他來的不是時候。
可真正看到她從外面回來,和另外的男人說着曖昧的話語,這麼笑容滿面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真的有一兩秒,覺得腦袋是空白的,空白到,甚至有些失控。
他捏緊手指,輸入密碼,拉開大門走了進去。
大門關過來時,發出了異常響亮的聲音!
言爵眉頭蹙了一下,“他怎麼在這裡?”
程晚夏嘆了口氣,和言爵一起往她家門走去,她輸入密碼進門,脫掉鞋子,遞了一雙男士拖戲給言爵,自己換上家居鞋,“這還不是都得怪你。”
“和我有什麼關係?”言爵覺得莫名其妙,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廚房拿去。
“當初我租下這個房子的時候,不是讓你把隔壁房間也租下來,我們住在一個小區一層樓嗎?你當時說什麼人家主人不願意租,寧願空着也行。你看傅博文一回國,就給租了下來。”
言爵放下東西,走向程晚夏,很嚴肅的說道,“你就沒想過,或許傅博文就是房主?!”
“怎麼可能?”程晚夏一口否決,“傅博文看不起這些樓宇的,何況那個時候,他人還在美國,他讓誰給他買去?!”
言爵抿了抿脣,沒再多說。
他心裡只覺得,如果有心,沒什麼是辦不了的。
“對了,你給王大哥打電話,我給小衛打電話。”程晚夏深呼吸了一下,不想因爲剛剛撞見的那個人而影響了心情,何況她總覺得,傅博文等會兒就要走,他應該拿掉了東西纔回來的。
“哦。”言爵應了一聲。
程晚夏給衛小小說了之後,衛小小就非常興奮的答應了。蹭飯這件事,衛小小人一直覺得是個技術活,且程晚夏可以肯定的說,這項技術活絕對排在衛小小人生大事中的前排位置。
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衛小小會爽約。
打完電話,程晚夏走向廚房中的言爵,看着他已經非常熟練的把買的東西分類放進冰箱及其他雜物箱裡面了。
程晚夏就靠在櫃子前面打量着他做事情的樣子,嘴角帶着笑,“王大哥會來嗎?”
“嗯。”言爵點了點頭。
“言爵,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說了你別拍我。”
“你先說。”
“王大哥現在也老大不小了,還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你不覺得很可憐嗎?”
“然後呢?”言爵挑眉。
“你看我們家衛小小人也不錯,雖然長得普通了點,但能力是有的,身材也還不錯,口齒伶俐,出得衆,重要的是,還混到了王牌經紀人的頭銜,和王大哥在一起的話也不會委屈了王大哥,何況我們家小衛比王大哥還小了那麼多啊……”程晚夏唧唧歪歪。
言爵冷冷的打斷,“你不知道王劍是同性戀啊!”
“什麼?!”程晚夏硬是不知道的,突然尖叫。
言爵受不了的皺了皺眉頭,“圈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混的?”
“我真的不知道?沒人給我說過啊,小衛也知道嗎?”
“你家經紀人這麼八卦,可能不知道?!”言爵反問。
“丫的居然沒給我說過,我還一直以爲那女人暗戀王大哥,正好給她說個媒!”程晚夏不爽的嘀咕。
言爵一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的表情。
程晚夏有些憤憤不平,電話卻在此刻響起,她琢磨着最好是衛小小,她得發發氣。
走到茶几上拿起電話,看了看來電,“小佳。”
“哦,晚晚,你在幹嗎?”王小佳的聲音聽起有氣無力地。
“你被李大國欺負了?”
“說什麼話,我倆好得很,就是突然很無聊,想問你要不要晚上出來吃個飯。”
“我沒時間,言爵在我家。”程晚夏直接拒絕。
“你倆,有姦情?”王小佳邪惡的問道。
程晚夏翻白眼,“你就不能不學衛小小嗎?老是往歪處想。就是隨便吃個飯而已,小衛也會來的。”
“那我也要來。”臉皮最厚的就是王小佳了。
程晚夏無語,猶豫了一下,“你和李大國都來吧,沒什麼外人,來的時候帶點熟食,我怕人多了不夠吃。”
“好。”王小佳火速的掛斷了電話。
言爵把廚房那一塊基本準備好了,就等着等會兒人到齊了炒菜,他走向程晚夏,“誰要來?”
“就王小佳那愛湊熱鬧的女人,以及她的新婚老公李大國。”
“哦。”言爵隨意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我總覺得王小佳本來多外向一女人,平時和朋友多能玩的,一遇到男人就變得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王小佳的腦袋瓜子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男人是王小佳這輩子的劫數,唐超是第一個,我琢磨着李大國會成爲她的第二個。”
“說的好像會算命似的。”言爵悠閒的靠在沙發上,換着電視節目。
“我就是程半仙。”程晚夏驕傲的一笑。
言爵沒搭理,繼續舒適的躺那裡。
大門突然被人打開,程晚夏知道是衛小小來了,那妞就這樣,蹭飯的時候比兔子跑得都快,所以她也沒搭理,陪着言爵坐在沙發上,低着頭玩手機小遊戲。
傅博文一走進這扇門的時候,就看到言爵和程晚夏如此和諧的一幕。
言爵靠在沙發上,非常自然的雙手攤開放在靠墊上,程晚夏坐在他身邊,這個角度看過去,程晚夏就靠在言爵的肩膀上,溫馨得刺目。
走進這扇門的衛小小和王劍也看到了,衛小小非常八卦的看了看傅博文冷若冰霜的臉,忍不住故意大聲的輕輕喉嚨,喊着,“晚晚,來客人了。”
“你算什麼……”客人的話,在轉頭那一瞬,突然就愣住了。
因爲她看到跟在衛小小身後的傅博文了。
他人很高,所以衛小小就算站在他前面,也依然擋不住他的臉。
程晚夏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拉住衛小小,小聲嘀咕道,“怎麼回事兒?”
“哦。”衛小小非常慷慨的說着,聲音完全沒有故意壓低,還是自然無比的語調,“我和大叔一起從公司過來的,一下電梯就看着傅總站在電梯口準備離開,我想這都到吃飯的點了,傅總也沒什麼應酬,就讓他不如一起吃飯。傅總很給面子的,答應了。”
衛小小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故意在給程晚夏暗示,丫的她真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就像中國人走哪裡兒,遇到熟人不都會說一聲,你吃飯了嗎?
程晚夏恨了一眼衛小小。
別人不知道衛小小在想什麼,她還不清楚。
剛開始可能就真的只是隨口問問,但傅博文答應了,她丫的絕對是在歡呼,她巴心不得和傅博文這尊滿身是金的大佛多打交道。
經紀人,現實的經紀人。
“進來吧,不用脫鞋了,這裡沒有男士拖鞋。”程晚夏對着傅博文,口氣有些淡。
傅博文抿了抿脣,邁着長腿走進了進去。
衛小小和王劍都有些心有餘悸的跟着走了進去。
經過這麼一會兒,言爵當然發現了門口的異樣,他稍微坐正了身體,還有禮節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主動伸手,“傅總,好久不見。”
傅博文眉頭一擡,看着言爵懸在空中的手掌。
他眼眸微微往下看,一雙非常乾淨的男士拖鞋穿在言爵的腳上。
言爵順着傅博文的目光,剛剛程晚夏的話他也聽到了,有些顫顫的笑了笑,“我自費的。”
傅博文回握着言爵的手,“很久不見。”
言爵轉頭對着程晚夏,“你問問李大國還有多久,我好做飯了。”
“哦。”程晚夏連忙拿起電話,走向一邊的外陽臺。
丫的,傅博文那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老是陰魂不散。
“走哪裡了?”程晚夏口氣有些不好。
“程晚夏,我老早就懷疑了,你是不是經常欺負我老婆!”這是李大國的聲音,她打的可是王小佳的電話。
“我也要有那本事。我說李大國,你才結婚幾天,胳膊肘就往裡拐了是不?!”
“我就這樣!”李大國吊兒郎當的說着,“到你家小區樓下了,別催魂似的。”
那邊掛斷了電話。
程晚夏有些冒火,這丫的李大國護短也護得太明顯了。
虧她一天還挺擔心那兩口子日子過得不順的。
這麼想來,她果然又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了!
她走向客廳,言爵和傅博文坐在一個沙發上,在看財經新聞,衛小小和王劍一人坐一邊沙發,都低着頭在玩手機。
程晚夏覺得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覺得怪。
“到哪裡了?”言爵看着程晚夏走進來,問道。
“樓下。”
“那我去炒菜了。”
“我幫你。”說着,程晚夏直接往廚房走去。
言爵本來想說不用的,但想了想,覺得還是少說話比較好。
傅博文就面無表情的,一直看着電視節目。
坐在一邊的衛小小,覺得陰嗖嗖的。
還好門鈴突然想了,衛小小非常積極的去開門,看着李大國和王小佳出現在門口。
“喲,這麼歡迎我。”李大國看着衛小小這麼急切的模樣,故意打趣。
衛小小白了一眼李大國,因爲兩個人都在圍着程晚夏轉,所以自然也是熟得很,她轉眸看着王小佳,“我那是看着小佳高興,和你有什麼關係。”
“誰知道?哥可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搞不好你暗戀我好多年了……”李大國邊說着,邊往裡面走。
“死不要臉。”衛小小咒罵,又轉頭對着王小佳很認真的說,“我對你男人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知道。”王小佳無所謂的聳肩,往客廳走。
還沒走進去,就聽到李大國咆哮的聲音,“這貨怎麼也在這裡?!”
衛小小揉了揉耳朵。
和王小佳大步走過去。
只看到李大國非常驚奇的指着傅博文,完全不相信的看着他。
傅博文很淡定的白了一眼李大國,沒有理他。
李大國什麼人物,就算沒人理,也能自娛自樂好一會兒,他連忙跑向廚房,順便把買的熟食遞給程晚夏,問道,“傅博文怎麼在這裡?”
“你問衛小小。”
“她招惹的?”
“嗯。”程晚夏點頭。
“我現在終於知道,丫的衛小小最腹黑。”李大國突然又笑了,很有意思的笑了,“可我就喜歡這種腹黑。”
然後,優哉遊哉的又去了客廳沙發,大大咧咧的坐在傅博文的旁邊。
“傅總今兒個不忙嗎?”李大國很自若的詢問。
衛小小和王小佳都斜着眼睛往這邊看,就王劍很淡定的繼續玩手機。
“不忙。”
“報道上不是說日理萬機的嗎?”
“沒你那麼有能耐。”傅博文依然冷冷冰冰。
李大國愣了兩分鐘,這貨肯定話中有話。
但是什麼意思呢?!
“日,裡萬機!”傅博文薄脣微動,一字一句吐出。
“丫的,你也會開玩笑?!”李大國大吼。
傅博文懶得搭理,繼續看電視。
只是偶爾,會飄過眼神看着開放式廚房的方向。
他抿緊脣,臉色一直不好。
在李大國故意找茬的三兩句對話中,滿滿一大桌子菜已經上桌了。
程晚夏招呼着所有人過去吃飯。
她故意把傅博文安排在李大國和王劍中間,而她自己,坐在離他老遠的角落。
“喝點什麼?”程晚夏問道,“紅酒怎麼樣?”
“大老爺們喝什麼紅酒,要喝就喝白的。”李大國接嘴,還故意對着傅博文說道,“傅總你說是不是?裝逼才喝紅酒。”
傅博文知道李大國口中的諷刺,沒搭理。
李大國也習慣一個人唱獨角戲,“把你家的白酒拿出來,我今兒個要和傅總不醉不歸。”
“你是不是又想像上次那樣?!別以爲我不知道,我聽人說了,你當時就現場直播,逞什麼能幹!”程晚夏絲毫不給李大國面子的說道。
李大國臉色而有些不好,“你管我,我喜歡。”
“王小佳,你還管不管你男人!”程晚夏有些生氣的對着已經吃得很開心的王小佳了。
王小佳無所謂,“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以男人爲天,他高興就好!”
“沒出息!”程晚夏很生氣的離開餐桌,然後拿了一瓶別人送的白酒放在李大國面前,“要喝最好喝死。”
李大國皺了皺鼻子,“最毒婦人心。”
然後,還是非常開心的把白酒打開,給傅博文、言爵、王劍都倒得滿滿的一杯,程晚夏說不要,王小佳和衛小小就倒了半杯,說不能喝多了。
一桌子人的豐盛晚宴,程晚夏突然覺得,面對面前的人,她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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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們的支持,小宅好愛你們。
這頓晚宴會變成什麼樣子啊?
會發生什麼搞笑的事情嗎?
咱5:20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