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
對上海人來講,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上海最大的商業巨頭傅氏企業兩大少爺成親的日子,鳳凰圖騰兩大千金成親的日子,還是娛樂圈中,上海最出名的兩名女明星成親的日子。
上海街頭因爲這一婚禮顯得熱鬧非凡。
從公佈婚約開始,大街小巷就不乏吵雜而八卦的聲音。一些羨慕的,嫉妒的,不平衡的,不看好的,開心的,惋惜的……通通在上海街頭上演。
凌晨5點。
安家別墅。
原本靜謐的天空因爲安家嫁女顯得熱鬧起來。
別墅中燈火通明,將東方隱隱露出的一絲魚肚白的天際照得透亮。
程晚夏睡眼朦朧的坐在大牀上,看着李大國提着化妝包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現在的臉色不是很好,昨晚睡得太晚,導致起牀氣太重。
“這臉色,不該我來擺?”李大國揚眉問她。
他清早八早起來給她化新娘裝,她還一副不情願的表情。
程晚夏睨着他,“爲什麼非要我先化?”
“因爲可以讓安安多睡一會兒。”
“你可以再直白點不?!”
“你還不去洗漱?”李大國皺着眉頭看着她。
程晚夏不情願的從牀上起來,跑進浴室洗臉刷牙。
她看着鏡子中自己有些沒睡醒的樣子。
今天,就結婚了。
想起,心裡還是有些激動。
她抿了抿脣,讓自己那跳躍的心跳暫時冷靜下來。
洗漱完畢。
她走向臥室裡的梳妝檯。
李大國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工具。
“先換婚紗。”說着,走出了臥室。
婚慶公司的幾個助手幫她把婚紗穿上後,李大國才走進來,給她上妝。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看着新娘妝一點一點在她臉上呈現。
每個人都會幻想自己有一天穿上漂亮的婚紗嫁給自己愛的男人,小時候總覺得這樣的事情是一件遙不可及,需要等很久很久纔會實現。
她嘴角驀然一笑,覺得這個時候惆悵時間過得太快,太不喜慶。
“這麼高興?”李大國揚眉。
“還好。”
“傅博文到底哪裡好?”李大國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樣子。
“有些人說不清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程晚夏是唱出來的。
“噁心死了。”李大國一臉嫌棄。
程晚夏也不計較,她看了看時間,“衛小小怎麼還沒來?”
“她當伴娘?”
“嗯。”不是她,還能是誰。
“她倒成了伴娘專業戶了,聽說當了3次以上就嫁不出去了……”
“誰說老孃嫁不出去了,操!”衛小小有些怒氣的聲音飄了進來,身後跟着有些害羞的硃紅妹。
李大國睨了她一眼,“我說的。”
“李大國,我跟你是有仇還是怎樣,你不打擊我你丫的一天都不自在是不是?!你也不想想,我都是爲了誰的老婆,當了2次的!”
“我是該感謝你?”李大國問她。
衛小小覺得,感覺倒談不上,必定第一次當伴娘的時候,新郎還不是李大國。
她覺得這事兒說不清,迅速的轉移了話題,“李大國,給你商量件事兒。”
“有屁就放,別搞成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樣子,硌得慌。”
衛小小琢磨着自己還要求他辦事兒,對於他的毒舌自動過濾,她看着他,“當年你和晚晚籤的合同是私人合同,公司沒給參與,現在晚晚也準備退隱江湖了,能用你的時間可謂是少之又少,像你這種大人才不能沒有用武之地了,我給你籤合同怎麼樣?”
“不怎麼樣。”李大國絲毫沒給衛小小面子。
“說說你的條件。”衛小小不屈不饒。
“沒條件,大爺我就是不想給人化妝了,你能咋地。”
“李大國!”衛小小火氣有些大,“你丫的是準備在家裡面吃軟飯?!”
“我什麼時候吃軟飯了!”
“你不上班,不就是吃軟飯嗎?!”
“王小佳不也沒上班嗎?”李大國沒好氣的說着。
“這麼說,你是在嫌棄我了?”門口,響起王小佳的聲音。
王小佳看着李大國,再次說道,“話說這麼幾個月來,你是在嫌棄我一天不上班?”
李大國顫顫的笑了笑,“你家不是有錢麼?”
“你就盡情的看扁我吧。”王小佳用非常平靜的聲音說道。
李大國準備再解釋點什麼的時候,衛小小連忙對着王小佳說道,“小佳,你能在家待着,李大國不能。”
“爲什麼?”王小佳詫異。
“男人養女人,不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那倒是。”王小佳認同的點頭。
“所以,趕緊的,讓你家男人和我把合同給簽了,我還有幾個小明星等着李大國的手筆,發大財啦!”
王小佳覺得這事兒,她不能做主,她笑了笑,“這事兒,我可幫不了你,你自己問大國去。”
“你不是他老婆嗎?”
“名義上是,實際上吧……”王小佳沒說完。
李大國往這邊瞄了一眼。
他臉色突然沉了些。
看着鏡子的程晚夏看得很明白。
李大國會因爲王小佳而影響情緒。
這點,她很早之前就已經發現了。
只是……
她轉眸看着王小佳,看着那女人笑得沒心沒肺的,“李大國纔不會因爲一顆大樹,放棄一片森林……”
“我簽了!”李大國突然有些大聲的說着,聽上去,似乎有些生氣,“衛小小你合同哪裡?我簽了。”
“你都不看看合同內容嗎?”衛小小問他。
這男人,是撞邪了吧。
王小佳也覺得李大國這段時間都有些莫名其妙。
“你還能把我給賣了?!”李大國揚眉。
“賣出去都是禍害別人的。”衛小小連忙讓一邊的硃紅妹把合同拿了出來,找了一支筆。
“你丫的還真的把合同帶在身上的!”李大國瞪大眼睛。
“嘿嘿,對付你這樣的人,總得有些伎倆才行。來吧,簽字畫押,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衛小小趕緊的把合同遞到他面前。
李大國拿過筆,非常瀟灑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還真的沒有看裡面的半點條款,嘴裡就無所謂的說道,“想要大爺成你的人,你還嫩了點。”
衛小小心裡其實也覺得是。
她臉上就笑了一下,沒有反駁,用自己放合同的舉動來掩飾莫名的情緒,她嘴角突然一笑,對着王小佳說,“小佳,你來幫我換一下伴娘服。”
“好。”硃紅妹跟着衛小小走進了浴室。
程晚夏看着衛小小的背影,轉眸看着李大國,“你覺得小衛怎麼樣?”
“不怎麼樣。”李大國直白的說道。
程晚夏沒什麼表情,似乎也覺得李大國的答案就是如此。
“你問這個做什麼?”李大國很奇怪的看着她。
“隨便問問。”程晚夏敷衍的說道。
“女人天生嘴賤。”
程晚夏白了一眼李大國。
也就只有你李大國和王小佳這種粗線條的人發現不了!
這是不是就是古人所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程晚夏化好妝之後,李大國就去了隔壁安筱的房間。
王小佳碎碎念,“你們說李大國是不是對安筱念念不忘?”
“你吃醋了?”衛小小問她。
“不吃醋,就是看不慣像安筱這種假面女人居然還會有男人愛得無怨無悔的。你們說李大國是不是感情白癡啊?”王小佳很嚴肅的說道。
“有你這麼說自己老公的嗎?”衛小小翻白眼。
“你還維護李大國啊,平時看他把你欺負得挺慘的。”王小佳覺得莫名其妙。
衛小小愣了一秒,不着痕跡的掩飾情緒,“這不剛和我簽約,我怎麼着也得給他點面子。”
“哎,你們建立在金錢關係下的人,我實在是理解不了。”
“那就別理解了,你腦袋笨,本來就不夠用。”衛小小直白的說道。
“衛小小!”王小佳生氣。
衛小小笑了,沒搭理王小佳的怒火,轉頭對着程晚夏,“沒有讓妞妞來嗎?”
“沒有。”程晚夏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一點,衛小小倒是挺同意程晚夏的。
妞妞必定是外姓人,傅家怎麼對待妞妞,還得程晚夏在傅家混熟了再說,像今天這種日子也確實不太時候妞妞出現,豪門講究的規矩太多,有些麻煩能夠避免,就不要惹是生非。
三個人在程晚夏的閨房裡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
李大國確實給程晚夏上妝上得太早了,程晚夏是所有準備完畢後的2個半小時後,才聽人說,新郎官來了。
衛小小和王小佳那個激動,猛地一下從她的大牀上蹦起來,比結婚的人還興奮。
房間裡除了程晚夏,衛小小,王小佳,硃紅妹以外,還有好多些婚慶的工作人員,算上來也有8、9個女的,嘰嘰咋咋商量着該怎麼爲難新郎官。
“晚晚,你這門都沒有過,可不能偏着他。”衛小小很嚴肅。
王小佳附和。
硃紅妹一臉興奮。
其他4、5個婚慶公司小助理也滿臉興奮,只是礙於工作關係,沒敢表現得那麼明顯。
“看你們的能耐,隨便怎麼玩。”程晚夏大方得很。
得到滿意的答覆,王小佳和衛小小互相對視,兩個人臉上露出無比邪惡的笑。
“呯、呯、呯”!
突然,房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一個男人的嗓音說道,“lady們,麻煩請開一下門。”
不是傅博文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白季陽。
白季陽當的伴郎嗎?
傅博文的朋友真的很少!
“誠意都沒有,爲什麼要開門?”衛小小站在房門口,叉着腰問道。
“當然當然!”白季陽連忙說着,“麻煩請女士給一條縫出來,我好遞紅包。”
“從陽臺外面扔進來。”衛小小大大聲說着。
外面似乎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王小佳連忙補充道,“咱們裡面8個人,一個都不能少!”
半分鐘,陽臺邊傳來了白季陽的聲音。
“嘿,女士們,這裡。”白季陽在樓下吼着。
程晚夏想要過去看看,被衛小小給制止了,說是不能讓她和傅博文見面,省得一個心軟就給過了。
程晚夏覺得衛小小今天肯定得把她隱埋了二十幾年的小邪惡全部用出來。
紅包飛了進來。
一個、兩個、三個……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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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程晚夏,每人一個。
所有人圍成一團,趕緊打開。
一個紅包,一張支票,“6萬6千6百6十6元。”
這也,忒大方了。
婚慶公司那幾個小助理瞬間都怯然了。
“要不,放了吧……”一小助理開始叛變了。
“對啊,這麼有誠意,開門吧。”
“不行!”衛小小一口咬定,“咱們不能被金錢打敗。你們趕緊把錢收好了,繼續。”
不能被金錢打敗,那你把錢給我啊。
程晚夏看着那些紅包被她們一個一個揣進荷包裡,穩穩當當的。
“外面的新郎在不?”衛小小大吼。
“在。”是傅博文的聲音,聽上去還挺急切的。
“身上有晚晚的相片沒?”
“沒。”聲音小了些。
“沒關係,我給你一張,你先做10個俯臥撐。門外的伴郎些數大聲了,小聲了咱們當沒聽到,重新開始。”衛小小大聲的說着。
“好叻!”白季陽有些氣喘吁吁的聲音。
估摸着上下跑得有些累。
“一、二、三……十!”白季陽聲音何其響亮。
“伴郎到陽臺上來拿相片。”
“好叻。”白季陽又氣喘吁吁的跑下口,走到後花園的外陽臺,接過衛小小扔給他的相片又跑到門口。
“新郎拿到相片了嗎?”衛小小問。
“拿到了。”傅博文的聲音。
“聽好了,你把相片放在地上,然後繼續做10個俯臥撐,做一個,親一口,親響了,沒親響當沒做哦!”
外面突然沒有動靜,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還不開始?是不想接新娘子了嗎?”
“開始了!”白季陽大聲說道。
“啪。”一個。
外面傳來笑聲。
“啪。”二個,笑聲更多。
“啪、啪、啪……”
不只是外面,裡面的幾個女人早就笑成了一團,大家都在想象平時冷峻的傅博文做這事兒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
“做完了。”白季陽大吼。
衛小小收住笑容。
“嗯,財力體力都還不錯!”衛小小總結。
“可以開門了吧。”白季陽問道。
“不行!”
“耽擱良辰吉日了!”白季陽極力勸說。
“放心啦,姐看着時間的。”衛小小滿不在乎,“那啥,新郎官。”
“在。”聽聲音就知道,新郎的臉色已經有些扭曲了。
“說10個你對晚晚的親暱稱呼,不肉麻不過。”衛小小邪惡一笑。
這招對付傅博文神馬的,最爽了!
外面新郎官的臉已經嚴重扭曲了。
“快點哦,別耽擱了良辰吉日!”衛小小還好心的催促。
新郎官咬牙切齒,“老婆。”
“一個。”
“晚晚。”
“不算。”
“寶貝。”
“二個。”
“honey。”
“三個。”
“心肝。”
“四個。”
“衛小小!”傅博文估計已經叫不下去了。
“不算。”衛小小無比邪惡,能夠讓傅博文氣的咬牙切齒又無能無力,真是大爽。
衛小小還伸出手,和王小佳來了一個完美的“givemefive”!
“親愛的。”
“五個。”
外面又安靜了。
衛小小皺眉,“速度些,新郎官。”
傅博文磨牙,“小乖乖。”
“六個!”
不管裡外,全場開始狂笑。
傅博文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繼續繼續。”
“小妖精。”貌似,外面開始有人出主意了。
貌似,新郎官的臉色越來越豐富多彩了。
“娘子。”
“勉強算啦,還有2個。”
“媳婦兒。”
“都重複了,算啦算啦,最後一個。”衛小小表示自己挺大度。
傅博文繼續磨牙,“娃兒他娘!”
全場響起掌聲,夾雜着笑聲。
衛小小打開了房門。
傅博文一臉殺氣。
衛小小趕緊閃遠,非常識時務的跑到程晚夏身後。
程晚夏也在控制笑意,她看着傅博文,額頭上似乎還有些汗水,耳朵也泛着紅潤,整個人看上去,依然帥得,一塌糊塗。
傅博文的臉色不很好,估摸着沒想到自己會被衛小小整的這麼慘烈。
他把捧花遞給程晚夏。
程晚夏準備結果時,衛小小又冒出來了,“親一個。”
傅博文眼神一掃。
衛小小灰溜溜的後退好幾步。
程晚夏覺得剛剛的傅博文,霸氣外漏。
傅博文抱着程晚夏走出了臥室,不管是接親的還是送親的都跟在後面,長長的一道人羣走出了安家別墅,別說多壯觀了。
傅博文抱着程晚夏走進他們的婚車。
兩排車輛,超豪華陣容。
程晚夏四處看了看,安筱是已經上車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邊太吵鬧,那邊幾乎沒有聽到任何接親的聲音。她抿着脣,看着婚車往教堂駛去。
安筱坐在另外一輛婚車內。
她看着身邊的一列車隊,她想起剛剛她出門時,看到傅博文那麼賣力的做着俯臥撐,做一個親一下,不管是送親的還是接親的,所有人的視線都在他的身上,他們的結婚,搞得如此,熱鬧!
她狠狠的咬着脣。
“怎麼了?是在嫉妒?”傅文淵嘴角抿着笑,不太在乎的問道。
安筱沒有說話。
“這還只是第一步而已,後面的日子多得很,與其嫉妒他們,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讓他們來嫉妒自己。”傅文淵一字一句,淡薄而冷漠。
安筱轉眸看了他一眼,“傅文淵,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當然,我從不讓女人失望。”傅文淵嘴角一勾。
安筱冷冷一笑。
但願。
……
之後的婚禮就跟所有豪華婚禮一樣,教堂裡面宣誓,扔捧花,回到酒店宴請八方賓客。
然後就是換禮服,敬酒,換禮服,敬酒,一桌一桌。
新郎和新娘在敬酒中可以正大光明的喝礦泉水,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所以不存在誰會喝醉,只是這麼一桌一桌的折騰,還得掛着一臉的笑確實有些讓人疲倦,程晚夏覺得一圈下來,她的臉色都是僵硬的。
傅博文看着她疲憊的樣子,“累了嗎?”
程晚夏點頭,“有點。”
“今天過了就好了,明天下午4點,我定了去三亞的飛機,到時候好好休息一下。”
“嗯。”程晚夏答應着。
她以前一直不太明白有人說的結婚那天其實不會有多興奮,和小時候想的結婚場景其實是不一樣的,別人看着或許會覺得很美,自己其實累得跟哈巴狗一樣!
現在她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她覺得她這麼一天,真的一直在笑,一直在應酬,一直在讓自己打起精神,一直在安慰自己,這一天很快就會過去。
她盼着這一天早點結束。
晚上12點。
真的捱到了晚上12點,也就是凌晨零點。
程晚夏和傅博文才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傅家別墅。
傅文淵和安筱比他們早回去半個小時,所以傅博文他們回去的時候,傅文淵的臥室已經關了門。
傅正天和朱沁蘭也累得不行,回去就直接洗漱睡了,所有的豪門禮節會等到第二天早上。
傅博文帶着程晚夏走進他的臥室,臥室的大門上貼着很誇張的一個“喜”字。
程晚夏看着那個“喜”字時覺得有些搞笑,她也不知道笑什麼,總覺得傅家別墅,難得這麼接地氣。
房門打開。
迎面就是一張超級豪華的大牀,鋪着紅色的牀單牀褥,牀頭上掛着他們的婚紗照,和傳統的很正式的婚紗照一個模式,顯得中規中矩。
房間的整體裝修和程晚夏在上次傅老爺子過生的時候看到的差不多,只是顯得喜慶了些。
“洗澡嗎?”傅博文脫掉身上的黑色西裝,解掉領帶,很隨意的問道。
程晚夏點頭。
她覺得很累,一屁股坐在一邊的懶人沙發上。
她身上還穿着勒人的緊身晚禮服,她覺得她整個人的氣都順不過來。
傅博文走進浴室放水,然後走向連接着臥室的豪華衣帽間,之前這個衣帽間是他的書房,因爲怕程晚夏住着不方便就給改造了。
他從衣帽間裡面拿出之前就給程晚夏準備好的粉色睡袍,而自己是一件藍色的睡袍,也不知道是誰買的,反正就成了情侶款。
他拿出來放在浴室。
感覺水溫已經OK,走向睡在沙發上的程晚夏,“放好水了,去洗澡。”
“唔,好累,不想動。”程晚夏懶懶的,很疲倦的說道。
“要不要我幫你?”傅博文嘴角一笑。
程晚夏看着他,“色狼。”
“洗了澡睡覺會舒服些。”傅博文從沙發上把她抱起。
程晚夏很自然的勾着他的脖子,“今晚你還上我不?”
傅博文一愣,臉突然有些紅。
程晚夏咯咯的笑了笑,“今晚姐不行,要是你有需求,自己解決,姐可以迴避。”
“誰稀罕你迴避!”傅博文眉頭一緊。
“爾等居然有如此嗜好?!”程晚夏笑得更加開懷了。
傅博文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你放的洗澡水都滿出來了,還不讓我去洗澡?”程晚夏提醒。
傅博文抱着她走進浴室。
程晚夏讓傅博文出去了。
總覺得這樣的親密還是太……
總之,她也會害羞。
她脫掉自己那身煩人的緊身禮服,把內衣內褲扔在一邊,非常舒服的坐進他的按摩浴缸裡面,她覺得她這麼多躺一會兒,肯定會舒服的睡着。
想着某人還等着洗澡,強迫自己起來,她打開櫃子,她的內衣內褲呢?
她翻箱倒櫃。
“傅博文。”她喊他。
傅博文在陽臺上抽菸,這種情況,除了抽菸,他也找不到更好的事情做。
聽到程晚夏的聲音,連忙走過去,“怎麼了?”
“我的內衣呢?”
“忘了給你拿了,就給了準備了一件浴袍,在櫃子裡面掛着。”
“傅博文你故意的吧!”程晚夏咬牙切齒。
他實在不是故意的。
他平時洗完澡,就披着浴袍出來了。
哪知道女人那麼麻煩。
程晚夏穿着那件粉色的浴袍,把自己包裹得很嚴肅,因爲沒怎麼擦頭髮,溼漉漉的水珠順着頭稍往身體裡面滑落。
裡面,什麼都沒穿!
傅博文的喉嚨不自覺的嚥了一下。
“你還不去洗澡?”程晚夏揚眉。
傅博文覺得自己甚至是落荒而逃的。
他走進浴室,開起淋浴嘩啦啦的洗了起來。
程晚夏去衣帽間找自己的內衣,衣帽間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是新的,在準備婚禮的那十幾天裡,他們買了很多,豪門的規矩挺多的,說是舊衣服就不要帶進新家了,不好。
也不知道哪裡不好。
反正她琢磨着過段時間,自己喜歡的衣服還是得全部搬過來。
換了一件睡裙,穿好內褲,擦了擦頭髮,程晚夏很自覺地爬上紅彤彤的大牀,開始打瞌睡。
傅博文洗完澡出來就看着程晚夏一副精神完全透支的模樣。
有些心疼,他從浴室拿起吹風,“頭髮吹乾了再睡。”
“哦。”程晚夏準備接過吹風。
傅博文已經插好插座,徑直給她吹了起來。
程晚夏覺得那一刻,心裡有些暖。
傅博文今天也不上她輕鬆,反而更累吧。
她抿着脣,看着傅博文很認真的給她吹着她長長的頭髮,她看着他專注的樣子,覺得他長得真的很帥。
傅博文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嘴角微微一笑,“怎麼了?”
“我在想,你今晚到底會不會上我?”
傅博文的手頓了一下,“放心,我沒那麼飢不擇食。”
“其實如果你想,我也可以配合。”
“不用了。”傅博文搖頭。
“真的?”
“嗯。”
“那我就睡了。”頭髮已經吹乾,程晚夏鑽進被窩,閉上眼睛。
她是真的很困很累很想睡覺。
傅博文摸了摸她頭髮,“晚安。”
“晚安。”
燈光暗淡下來。
傅博文躺在她的旁邊。
他從後面抱着她,摟着她的身體。
程晚夏穿着一條睡裙,沒有穿文胸,傅博文的手劃過她身體,摸索。
程晚夏扭着身體,“傅博文,你老實點。”
傅博文的手停了一下,“摸摸還不行嗎?”
又不做。
“不行,姐要睡覺。”
傅博文不太捨得的從她衣服裡面出來,很規矩的摟着她的腰。
然後兩個人,就靜靜地,並且很快的,睡着了。
所謂的婚禮,就在兩個人熟睡的夢中,變成了昨天的故事。
……
翌日一早。
程晚夏覺得天都還沒亮,傅博文就在耳邊叫她的名字了。
她朦朧的睜開眼睛看着他。
“怎麼了?”
“起牀了,早上得給爺爺,爸爸媽媽還有長輩些敬茶。”傅博文說。
“需要這麼早嗎?現在幾點?”
“7點半。”
“呼,完全沒有睡醒。”程晚夏撒嬌,不想起牀。
“我給你放洗臉水,你眠一下就起來了。”傅博文無可奈何地,先去了浴室。
程晚夏輾轉着身體。
不想起牀,不想起牀。
她做了好大的心裡鬥爭,才讓自己好不容易從牀上坐起來。
剛起來,就看着傅博文擰着熱毛巾從浴室出來,看着她的樣子,眼眸頓了頓。
程晚夏覺得很納悶,她低頭,看着自己完全暴露的上身。
猛地一下,她覺得臉有些紅,把被子蓋過了自己的身體。
昨晚上沒做什麼吧?!
沒做吧。
今早起來衣服怎麼就給脫了啊!
程晚夏狠狠的看着傅博文。
傅博文似乎覺得很尷尬,眼神閃爍,“你衣服的鈕釦太不牢固了,自己就給掉開了。”
“我衣服沒有鈕釦。”程晚夏一字一句。
“哦,是嗎?”傅博文眼神繼續閃爍。
程晚夏看着他,“我的衣服呢?”
傅博文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在他睡得那邊的地上撿了起來,遞給她。
程晚夏接過睡裙穿上,直接走進了浴室。
傅博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熱毛巾給她拿了進去。
程晚夏洗漱,邊刷牙邊想,傅博文昨晚上肯定吃她豆腐了,吃了很多豆腐!
她不是矯情,她只是不知道在她睡着了,傅博文那貨都對她做了些什麼小動作,搞不好還YY了她。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晚晚,還沒好嗎?”傅博文催促。
程晚夏打開浴室的門,看着他,很認真地說道,“我比較喜歡你叫我娃兒他娘。”
傅博文的臉,發紅。
程晚夏笑着走進衣帽間,換上了一套紅色的連衣裙,看上去比較喜慶,也適合她新媳婦的穿着。
她簡單化了一個淡妝,挽着穿得西裝革履的傅博文走出了他們的新房。
總覺得,出了這個門,傅家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壓抑的。
門口,早就侯着一個小傭人了,傅博文說叫小月,算是他們比較固定的一個傭人。
小月看上去也就20多歲,做事情比較利索,傅夫人對她還挺好。
她一早就給程晚夏準備好了孫媳婦茶,傅博文和程晚夏走向傅老爺子書房時,傅文淵和安筱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兩個人看着他們,臉色都很冷漠。
傅家規矩,大少奶奶先上茶。
所以二少奶奶就只能現在門口候着,難免的,安筱的臉色難看了些。
程晚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敲了敲門,“爺爺。”
“進來吧。”
傅博文和程晚夏端着一杯茶走了進去。
傅永傅依然坐在他那裡。
傅博文和程晚夏把茶遞給了傅永福。
傅永福接過喝了一口,拿了一個紅包給程晚夏,“丫頭拿着。”
“謝謝爺爺。”程晚夏嘴角一笑,把紅包捏在手上。
“聽說下午就要去度蜜月?”
“去三亞。”傅博文說。
“玩得開心點。”
“謝謝爺爺。”
“文淵還在外面的吧,你們出去,讓他們進來。”
“是。”傅博文和程晚夏出去。
傅文淵和安筱進去敬茶。
敬完了爺爺,就開始敬父母了。
敬父母就是四個人一起了,在客廳。
先是傅博文和程晚夏,兩個人拿着兩杯茶,分別遞給傅正天和丁小君,長輩喝了茶,打發了紅包。
黃良菊是沒有身份喝媳婦茶的,只能和章清雅坐在了側位的沙發邊,臉色有些不好。
傅博文和程晚夏退下,傅文淵和安筱上前。
突然,安筱手上滾燙的茶水蕩了蕩,茶水撒漏出來,倒在安筱的手背上,安筱吃痛的叫了一聲,茶杯打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安筱,你在做什麼!”黃良菊臉色有些難看的責備。
“媽,不是我,是晚晚她剛剛碰到我了……”安筱很委屈,捂着自己的手背,忍着痛。
程晚夏冷冷的看着安筱,她碰到她的嗎?不是安筱你自己碰過來的嗎?
“晚晚,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丁小君臉色一沉。
“大媽,你別怪晚晚了,也是我自己不好,就算是燙着手了,也不該把茶杯丟掉,是我沒忍住……”安筱很是自責的說道。
程晚夏正想開反駁。
傅正天突然說道,“算了,碎碎平安,也不是什麼大事!別搞得一清早就不愉快。”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程晚夏抿了抿脣,嚥了下去。
她想,初來,她不把事情搞大了!
丁小君看着安筱被燙傷的手,紅了很大一塊,猙獰得很。
“文淵,你快去給安安上點燙傷藥。”丁小君吩咐。
“是,大媽。”傅文淵帶着安筱離開。
程晚夏和傅博文還杵在那裡,丁小君對程晚夏臉色一直不好,總覺得程晚夏這種戲子,欠缺了些家教。
“正天,時間不早了,我讓廚房準備早餐。”丁小君賢惠的說道。
“嗯。”傅正天點頭,把茶几上的兩個紅包給黃良菊,“你把這個給他們。”
“是。”黃良菊接過那兩個因爲沒有喝到兒媳婦茶還沒能給出的紅包。
“你們也都散了,等會兒下樓吃早飯。”傅正天對傅博文和程晚夏說道。
傅博文拉着程晚夏的手,恭敬的說道,“那我們先回房了。”
兩個人走回到臥室。
程晚夏有些氣。
傅博文也看出來了。
事情是怎麼樣子的,大家也都沒看清楚,但是傅博文知道程晚夏不是那種喜歡挑事的人,倒是傅文淵和安筱……
一開始目的就不單純。
“彆氣了,我知道安筱爲什麼要這麼做?”傅博文說道。
“不就是想要報復我,讓我日子不好過!”程晚夏沒好氣的說着。
“不完全是。”
“什麼意思?”
“傅文淵不想敬茶。”
程晚夏看着他。
“傅文淵不想給我爸和我媽敬茶,所以纔想了這麼一出。”傅博文很肯定。
程晚夏抿脣。
傅博文把程晚夏摟緊懷抱裡,“委屈了。”
“算了,下午我們就去三亞了,我也不想因爲這麼些影響了我的心情。”
“嗯。”傅博文嘴角一笑。
……
隔壁房間。
傅文淵給安筱找了些燙傷藥。
安筱自己在上藥,忍着痛。
“爲什麼不想給傅正天和丁小君敬茶?”
“你願意讓你母親坐在旁邊,而給另外一個和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的女人敬茶?”傅文淵冷笑道。
“不管怎樣,今天我幫了你,你得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安筱一字一句。
“放心,以後你要利用我的地方,多得很。”傅文淵嘴角一勾。
是嗎?!
彼此利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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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進入豪門宅鬥了!
嗯,親們不要吝嗇受傷的票票,小宅好久沒有吼了,親們是不是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