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修久久沒有從怔愕中回神,喃喃說了一聲,“師兄!”
尹澤臉朝着車窗外,“精神病不是傷風感冒,幾顆藥就可以治好,也不是我們說幾句開悟的話就能讓她明白過來,這需要一個相對長期的治療和領悟過程!”
尹澤說完低低一嘆息,“子修,跟沈先生溝通一下,我要去n市,去沈家一趟!”
******華麗麗分割線**********
“錫墨!”沈奶奶看着睜開眼睛,兩隻眼睛一睜開便毫無焦距呈茫然狀態的男人,既心疼又焦慮,走過去試圖再叫醒他,卻見他緩緩閉上眼,下一秒睜開眼睛時,眼神恢復了平日裡的沉靜。
只不過那滿眼的血絲充滿了疲憊感。
“奶奶!”簡錫墨一開口,嗓子嘶啞得不像樣兒,“安心呢?”
沈奶奶眼眶微紅,被問到這樣的話題她饒是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話到嘴邊時還是覺得窒息難耐,說不出口來。
“她,她還,沒有醒!”
簡錫墨撐起坐起來,下chuang,沈奶奶走過去要制止他,貝他扶着手,擡眸一臉的懇求,“奶奶,我去看看她!”
“錫墨!”沈奶奶反手抓緊了他的手,神色焦慮的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孩子的事情。
“奶奶!”簡錫墨的目光緊緊地凝着沈奶奶臉上的表情,從她那躲避的眼神裡他看到了不言而喻的情緒表露,他鬆開沈奶奶的手起身就往病房外面奔去,卻因爲身體虛脫才走到門口差點就跌了下去。
“錫墨!”沈國華趕來,一把扶住簡錫墨的胳膊,纔不至於讓簡錫墨跌在地上去,“錫墨,你彆着急,你纔剛醒來,你都昏迷了一天了,滴水未進,聽爺爺的話,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爺爺!”簡錫墨臉色蒼白,靠着牆壁站直身體,“我去看看她!”
“錫墨!”沈國華眼底閃過滿滿的心疼情緒,不是他們狠心不讓他去,就是因爲不忍心啊!
“爺爺!”簡錫墨搖頭,滿眼的堅持,沈國華重重一嘆,不讓他去是不可能的,他朝妻子看了一眼,是想讓妻子去找尹澤過來一趟,但明白他眼神含義的沈奶奶搖了搖頭,尹澤不在。
沈國華微微蹙眉,再轉臉過來時,身邊的簡錫墨已經走了。
沈國華轉身看着門外的身影,焦急地急忙追了過去。
***********
“你跟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守在墨二身邊嗎?”牧子修從車內後視鏡裡看着一路跟過來一聲不吭的容錦,這傢伙死活要跟着,他們趕時間去n市也沒辦法甩開他,只好讓他跟着了。
“我不能來?”容錦冷哼一聲,瞅着坐在旁邊的尹澤,發現此人自從上車之後跟他一樣一句話都沒說,閉着眼睛像是在睡覺。
墨二的情敵!
在容錦看來,這個人物頗爲神秘,大概是因爲對牧子修的瞭解,覺得搞精神科的人都是另類,而這個被牧子修一直所尊敬的師兄一看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至少在容錦看來,因爲牧子修就不是個好東西,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就是羣體效應。
容錦正想着,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感到有些涼,擡眸發現身側的尹澤正擡眼看了他一眼,那通透的眸光看得他心裡微微一驚。
像是一雙能看透人心理的眼睛。
容錦被這一道目光逼得急忙錯開目光,移開之後心裡開始懊惱,媽蛋,一個眼神而已,怕毛線!我看回去!
結果等他再轉臉看過去時,對方已經垂下了眼皮就像剛纔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
容錦眼睛凸了凸,精神科的醫生連眼神看着人都心裡毛毛的!
車在一個半小時之後抵達了n市學府雅苑的沈家,乾蘇黎老早就在家門口望着了,看到車停下來就迎了上來,“沈叔叔,事情真的--”
乾蘇黎見到從車裡下來的尹澤,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忙取了鑰匙把沈家大門給打開了。
兩家平日裡關係最好,乾蘇黎也有一把鑰匙。
沈昌平進了門,在前面引路,“尹澤,二樓靠窗的那個臥室就是安若的房間!”說到這個名字,沈昌平眉宇露出了一絲焦慮來,看得出來,他心裡很糾結,到底這個女兒應該叫安心,還是應該叫安若!
“安心之前的房間在靠裡面的那一間!”上了二樓,沈昌平帶着尹澤走到靠南面的那個房間,“就是這裡!”
“但五年前她大病一場之後醒來時要求住這一間!”沈昌平說着又指着現在沈安若住的那一間臥室。
沈昌平的思緒追憶到了五年前,五年前當女兒一睜開眼,清冷,沉靜的眸子看得他們全家人都驚住了。
她說從今天開始她叫‘安若’,她堅持要改名,而且大病之後的女兒性子完全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風風火火,變得冷靜了,也變得懂事了!
兩間臥室的門相對着,中間隔着一個大客廳,而那客廳被裝修成了大書房,一間四十多平米的客廳四周是高聳林立的紅木書櫃,一進那個大書房,屋子裡都是一股書籍會散發出來的氣息。
“好多書!”容錦看着密密麻麻的書籍,這些書擺放有序,分門別類地放着。
沈家是書香門第,從沈爺爺那一輩,三代人,四個教授級別的人才,其實不出意外沈安心也會是第五個,只不過她選擇了從醫。
尹澤環視一圈,目光在那些書籍上看了看,“沈叔叔,安心喜歡畫畫嗎?”
沈昌平見尹澤正站在一個架子旁邊,那邊正是擺放繪畫類書籍的地方,不過那個角落的書籍很少,只有零星幾本,像是用來做做樣子的。
沈昌平搖搖頭,“安心不喜歡畫畫,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尹澤從架子上面抽/出了一本畫冊,封面比較新,看起來像只翻過了一兩次,“那安若呢?”
“安若?”
沈昌平朝旁邊的醫學書籍上指了指,“這些都是安若自己買回來的,整整一個書架,上千本書籍!”
“沈叔叔!”尹澤擡眸認真地看着沈昌平,“安若是否有在你面前表現出來有繪畫的天賦?或者是欣賞品味一些畫?”
沈昌平愣了愣,“她--”
沈昌平在努力回想,“她並沒有表現出來有多喜歡或是不喜歡,安若的性子比較隨和,很好學,看書多,各個領域都有所涉獵,不過在她大病初癒的那段時間裡翻過幾本畫冊,只不過翻了翻,之後便再也沒有翻過!”
“她翻的那幾本?”尹澤目光微動。
沈昌平朝書架子上看了看,因爲時間有些久了,他都有些不記得了,他在那幾本冊子裡找了找,又搖了搖頭,“我記得那本畫冊是她只說過一句話,她說--”
幾個人都目光都看向沈昌平,沈昌平想了想,“她說,那畫畫得不好!”
“哪一本?”牧子修在他取出的一本本里挨着翻,沈昌平搖搖頭,“不是這些,我再去找找看!”
沈昌平去其他架子上翻找,幾個人便站在這邊翻,容錦取了一本書,淡淡開口,“不是說催眠很厲害嗎?等她醒來直接催眠問她就行了,還愁套不出線索來?”
牧子修聽了,擡眸蹙了一下眉頭,“你真以爲催眠就是萬能的是吧?且不說現在沈安心還沒甦醒無法給她催眠暗示讓她能順着催眠師的指令回憶,而且因爲催眠深度不同,即便是在最深的催眠狀態下,被催眠者還是有部分清醒的意識和意願,除非你能從邏輯上騙過她,否則她不想回答的問題你一樣問不出來!你覺得她這種狀態,如此警惕,你能問出什麼來?”
容錦蹙眉,翻着手裡的畫冊,“那看畫有什麼用?”
“聽說過圖畫心理學嗎?”旁邊坐着翻閱畫冊的尹澤淡淡開口了,不等容錦說話,接着說道,“圖畫心理學已經有近百年的發展史,從畫的整體,作畫的整體,作畫的過程,畫的內容,包括線條粗細、畫面大小、位置、用筆力度等逐一分析,綜合解讀一個人的內心世界!”
容錦愕然,一旁跟來的乾蘇黎眨眨眼,表示很有興趣感。
牧子修微嘆一聲。
容錦吶吶,“可是沈安心不會畫畫啊,而沈伯伯不是也說了嗎?安若也不會,也沒畫過!”
“你只是沒看到她畫過的畫而已!”尹澤語氣微微沉了下去。
因爲我比任何人都不想找到--
找到她會畫畫的證據!
----還有月票嗎?28號拉翻倍拉,有的話就投一票吧------這是第一更,麼麼噠,還有一更,在後面,等我寫好就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