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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不是被身後大步跟宋皖離的聲音給怔住了,而是被電話裡無比清晰的那句話給愣得止住了步伐。
周邊如此嘈雜的聲音,一/波一/波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有病痛者呻/吟的聲音,有孩子的哭聲,還有身後服務總檯上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
甚至是剛纔宋皖離故意提高的聲音分貝,但她卻唯獨聽到了電話裡的這一聲!
沈安若怔住腳步,手拿着手機愣了愣,被身後趕上來的宋皖離不由分說地一把拉住了胳膊,“安若,你躲什麼?”
宋皖離的語氣裡有着難以掩飾的心煩氣躁。
沈安若被他一把拉住,手掙扎了一下,不注意便按了掛斷按鍵,瞥見電話被掛斷,突然覺得心裡輕鬆了一些,而輕鬆的感覺剛閃過,便又有着一種叫做悵然若失的情緒油然而生,把她怔得不亞於此時被宋皖離拉住了胳膊所帶來的震撼力。
“沈安若!”宋皖離一把拉着她往僻靜的走廊走去,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沈安若的臉,將她臉上剛纔出現過的表情盡收眼底,她那是什麼態度?看到他轉身就走,而剛纔她又是什麼表情?
震驚?驚訝?眼睛裡還似有異樣的情緒波動?
在宋皖離看來,沈安若這人幾年如一日的淡漠,對人,對事,都是這樣的態度,何時見過她眼底會同時間出現這麼多難以言明且又複雜多變的情緒?
還是她接的那個電話?
誰的電話?
宋皖離內心的心煩氣躁越發濃郁,本來他今天是來接她去宋家的,當然,給他這個任務的,是宋家老爺子,也就是他的父親宋正翰!
他本是心裡就不暢快,想就在車裡等,打個電話給她叫她下來就是了,結果在車裡坐了大半個小時,打火機也玩得沒有了興致,最終莫名其妙地下了車,在人多嘈雜的大廳裡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圈,看到穿着白衣大褂扎着馬尾辮的醫生就忍不住地多看兩眼,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事。
“宋皖離,先把手鬆開!”沈安若一如平日裡的冷靜,跟此時的宋皖離相比,她剛纔的神情呆滯也不過是一瞬間,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被宋皖離拽得胳膊生疼,不由得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目光沉了沉。
她無法解釋現在的宋皖離是什麼心態!
吃回頭草?
不可能!
他宋皖離可不是這種人!
而她沈安若是更不可能!
她很清楚地知道,她絕對不會在同一個人身上栽兩個跟斗!
宋皖離這才鬆開了沈安若的手,卻用那雙陰沉帶笑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瞅着面前的女子,“沈安若,你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身份?
沈安若正蹲在地上撿起落在花盆邊的禮服紙袋,剛纔被宋皖離拖得小跑着,紙袋也落在了走廊的一個角落,此時她蹲下伸身去撿,聽見頭頂飄過的這句異常清冷的警告聲,擡起的小臉上浮起一絲怪異來。
“宋皖離,你來告訴我,我是什麼身份?”
------看來你們是一直想霸王着我了,天啊,地啊,趕緊吹個東南西北風,將你們這些潛水的不冒泡的給炸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