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當初自己在機場遇到哭得像個淚人的兩歲的秦梅雨,如果不是她像抓到浮萍一樣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或許他們這一生都沒有相遇的可能。
何其有幸,他在她最無助、孤獨的時候遇到了她,抓住了她的手!
雖然他們成爲了表面上的兄妹,雖然他們都姓秦。如果他想打破這桎梏,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需要些時間和手段而已。
而她也只不過是換一種身份,繼續留在秦家。相信父母也會樂於看到她留下來。
秦書墨低垂睫毛,把眼睛裡外泄的光芒收斂。
“好,我幫你查。”
就在秦梅雨以爲秦書墨不會答應幫她忙的時候,他竟突然出聲答應了。
秦梅雨奇怪地看着他:“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秦書墨輕扯嘴角微微一笑:“我能有什麼事?”
秦梅雨從教職工辦公樓走出來,剛走出門就被人抓住手拖着往東走。
“唉?”秦梅雨順着抓住他的手往上看去,竟是蔣文豪!
“你做什麼一聲不吭拉着我就走?”秦梅雨一邊往後退一邊用右手去掰蔣文豪的手指頭。
蔣文豪沉默地看了一眼秦梅雨,哪裡會讓她能掙脫的出他的手,拉着她來到教職工大樓西南方向的小樹林。
秦梅雨看看安靜的小樹林,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再看看蔣文豪那張冷酷中透露出怒氣的臉。
他那張本就冷酷的臉上怒火融融,彷彿一頭即將噴發怒火的雄獅。
簡直莫名其妙,這是要跟誰發脾氣呢?
秦梅雨轉身就走,纔不要看他這副樣子!
而她的腳步剛邁開來不及走出去一步,一把被蔣文豪拽回來,跌進他的懷裡。
秦梅雨的鼻子撞在蔣文豪解釋的胸膛上,碰的她鼻頭髮酸,擡起霧氣濛濛的眼質問蔣文豪:“你幹嘛啊……”
未等她再說出其他的話,蔣文豪低頭俯身直取她的嘴脣。
他的吻帶着怒意,席捲她口腔中的每一寸土地,攪得她差點窒息。
秦梅雨皺着眉頭想要推開蔣文豪,雙手放在他的胸前去推。他的胸膛結實有力,她如同在推一塊巨大的石頭,根本無法撼動。
蔣文豪不理會秦梅雨的小動作,只顧在她如同櫻花瓣香甜的脣上品嚐他倍加想念的味道,發泄自己的怒火和不滿。
先是鄭林夏,後是張立行,現在又來一個劉嘉衛?她身邊的男人不停變換着身份、模樣,何曾給他留下位置?
而她脣上的櫻花味道,他只想要一個人獨自佔有!誰都不許搶走!
他霸道地與她糾纏着,她竟然還想像第一次一樣,想要將他趕出去。怎麼能讓她輕易得逞?
吻着吻着,他的怒火漸漸熄滅。他的口中,他的鼻息之間,他的心頭,他的腦海只剩下一個她!
整個世界,只剩一個她!
蔣文豪沉迷在櫻花的香甜氣息和味道之中,輾轉、流連、癡迷、虔誠、膜拜……
如同一場氣息和味道的盛宴,讓他久久不能停息。
秦梅雨的推拒在蔣文豪的吻由帶着氣憤的霸道轉至溫柔纏綿時悄悄消散。
他帶着她,抵死~纏~綿
,讓她呼吸不能順暢,卻又不忍停下。
秦梅雨忍不住嚶~嚀出聲:“嗯……”
她的聲音細小輕微,還未來得及發全,就被蔣文豪全數吞了進去。
她原本推拒蔣文豪的雙臂早已環上了他的頸項,她的頭仰着,向着天空45度角。
他的雙臂更是緊緊把秦梅雨箍到自己懷裡,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他結實有力的手臂擋在她的後背,以防自己用力過猛將她撞到後面的樹幹上使她受傷。
情到深處,他不能自已地加深這個吻,加深再加深。
蔣文豪就像一個徒步千里的行者,終於找到了解渴的水源,貪婪地吸吮着、汲取着。
失去她,他彷彿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水源,瞬間就會失去生命的光彩。
許久,蔣文豪才戀戀不捨地離開秦梅雨的嘴脣,目光卻依然膠着在她殷紅微腫的嘴脣上,忍不住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再次俯身低頭輕輕啄了啄才離開。
秦梅雨微微低了低頭,臉頰上的紅暈燦若秋末冬初正午的太陽。
蔣文豪看着看着,竟看得癡了。他很少看到秦梅雨這副嬌羞的小兒女情態,就連她這副樣子,他都愛極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一個嬌羞地低着頭,一個專注地看着對方。仿若四季就在他們的靜默中交替輪迴,一季又一季。
沉默的秦梅雨開始正視自己對蔣文豪的感情,既然早已沉浸其中,那麼大膽地去嘗試一次又何妨?
想到此,她擡頭向蔣文豪看去,看到他灼灼的目光,臉更紅了。
嚥了咽口水,秦梅雨張口低聲說道:“你……爲什麼……突然……”
蔣文豪眯了眯眼睛,危險的氣息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想起他們剛纔纏綿悱惻的吻,讓他憤怒的那些人和事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擡手輕撫着她緋紅的臉頰:“以後不要隨便站在別的男人身邊好不好?更不要讓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抱你!也不要和任何男人制造出緋聞!”
他的每一個要求,看似無禮,實則每一個要求都在針對一個個讓他耿耿於懷的男人。
秦梅雨皺了皺眉頭:“我身邊不可能沒有男人,而你……”
她的身邊怎麼可能會沒有男人?她的父親、哥哥、保鏢,哪一個不是男人?
他又是以什麼身份,自以爲自己是她的什麼人,這就開始發號施令起來了?
而且,他的身邊又不是沒有別的女人,憑什麼他一來就要對自己指手畫腳,卻不管好他自己身邊呢?
想起蔣文豪身邊的樑繼紅,本欲正視自己感情的秦梅雨,開始心裡不痛快起來。
看到秦梅雨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蔣文豪擡手摟着她輕聲哄道:“對不起,我語氣不太好,別生氣!”
秦梅雨撇過頭不看他,儼然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模樣。兩人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一對正在鬧小別扭的戀人。
看秦梅雨還是不理會自己,蔣文豪長長呼出一口氣,摟緊她輕輕解釋道:“那天看到你出現在鄭林夏的身邊,儼然宴會女主人的樣子,又和鄭林夏母親那麼親熱,我很生氣也很難過。
你們就像一家人,鄭林夏就像你的正牌
男朋友,林悠雅好像你的好婆婆一樣。你們的相處模式讓我嫉妒地發狂。卻又礙於那是鄭林夏公司上市的宴會,只好把私人感情壓下去。
可他不該讓記者們等在宴會廳外,故意製造你們兩個在一起的輿論。”
“所以你就衝上去和他打起來?”秦梅雨終於出聲迴應自說自話的蔣文豪。
“我……”蔣文豪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繼續說,“我一時沒忍住!”
向來冷靜自持、待人冷酷的蔣文豪竟會一時沒忍住衝動行事?
也只有面對秦梅雨的事情,他纔會漸漸失去了冷靜和鎮定。
“一時沒忍住?那你知不知道,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情,經過你這一打,讓我們成爲了被人猜測質疑的四角關係?”想起那個樑繼紅,秦梅雨的臉冷了冷。
“我錯了!”蔣文豪虛心真誠地對着秦梅雨認錯。
如果他那晚沒衝上去揮拳,也許後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可事情已經發生,他沒有後悔藥也沒有時空機器可以穿越回到過去。
看蔣文豪認錯的態度還算積極,秦梅雨緩和了臉上的冷,繼續問他:“還有什麼,一次說清楚了吧。”
看看她漸漸緩和下來的臉色,蔣文豪繼續說道:“昨天,我到處找你找不到,擔心你發生危險。就打電話聯繫張立行,讓他幫我一起找你。結果……我返回學校繼續找你的時候,看到你們在冰激凌&咖啡……”
秦梅雨心裡一驚,她就那麼一次,在一個男人的懷裡累得睡了過去,就那麼好死不死的正好被蔣文豪看到?
要不要這麼悲催啊?!可是,爲什麼自己要感覺這麼心虛?
見秦梅雨不說話,不時拿眼瞟他一眼,蔣文豪繼續說道:“這纔過去沒幾天,你又鬧出和劉嘉衛的緋聞……報紙、手機媒體、電視上到處都是你和他的緋聞,我……我本想給自己,也給你一些時間,我們各自冷靜冷靜。可你這……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秦梅雨聽了蔣文豪的話,低下頭看着自己腳尖的地面:“有什麼好冷靜的,你我身邊各自有都別人的身影……”
“不!我身邊從來都沒有別的女人!”蔣文豪雙手捧起秦梅雨的臉,認真地看着她,“從始至終,我的心裡,我的身邊都只有你一個人!你不能冤枉我!”
秦梅雨想起樑繼紅一次次的明裡暗裡的針鋒相對、陰謀算計,還有她在蔣文豪面前的大方得體、討巧賣乖,突然涌上心頭的委屈讓她的情緒瞬間不穩,高聲說道:“那樑繼紅算什麼?”
明明樑繼紅不是什麼好人,最起碼她對自己是懷有惡意的,這些蔣文豪看不出來!
和樑繼紅相處那麼多年,她的人品如何,蔣文豪也看不出來!
明明那次的“醉酒”就是因爲樑繼紅,蔣文豪也看不出來!
明明那晚,她看到樑繼紅蹭在他的身邊,心裡不舒服,他也看不出來!還和樑繼紅有說有笑,他們在一起巧笑嫣然、郎才女貌,自己又算什麼?
她一直不說,只希望,若蔣文豪珍視她,若他真的在意她,他會自己發現問題。畢竟那是陪伴他長大的“姐姐”!
可是,短暫相處的一年,及不上他們的姐弟情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