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你把媽咪手機拿到哪兒去了?”葉一南從洗手間出來,就找不到手機了。
想來應該是墨墨拿去玩了。
葉墨吞了吞口水,剛剛爹地的聲音好凶喔。
還有媽咪的手機裡存有裴紹良的手機號,打過去一問,就問到爹地的手機號。
葉一南叫他,他只好慌亂的刪通話記錄。
葉一南出現在門口,葉墨因爲緊張,手機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媽咪,你兇什麼兇,看手機都掉在地上了。”葉墨佯裝不滿。
葉一南一弱,忙道歉,“媽咪錯了,媽咪不該兇你。”
說話間,已經彎腰去撿手機。
葉墨倒是一臉的鎮定。
葉一南撿起手機,看到的竟然是前置的攝像頭,忍不住笑出聲,“葉墨,你好自戀。”
葉墨別過臉,葉一南只理解爲是他害羞,絲毫沒多想。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易鈞霆驅車,帶着兩母子去了佛羅倫薩。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來到佛羅倫薩的市中心。
熱鬧的景象一下子就吸引了葉墨的目光。
葉一南也感覺到了十分的輕鬆。
或許是一根神經繃了太緊,需要放鬆。
“墨墨。”下了車,葉墨就往人多的地方鑽。
葉一南試圖去拉他,一不留神就讓小傢伙鑽了空子溜了。
葉一南只好跟着他追去。
葉墨忽然在一個偌大的聖誕樹下停住了腳步。
聖誕樹旁就是一個噴泉,很奇怪的是,這麼冷的天,噴泉的水竟然沒有結冰。
“媽咪,你看!好漂亮。”
葉一南順着葉墨手指的地方看去,聖誕書的樹尖上有一個藍色還在發亮的藍色星星,一閃一閃的特別的漂亮。
“真的好漂亮,和天上的星星一樣,是不是?”葉一南低頭看了看孩子。
葉墨卻是盯着聖誕樹出神了。
一個聖誕老人模樣的人,朝葉墨緩緩走了過來,從襪子裡摸出了一個蘋果遞給葉墨,用蹩腳的中文說:“送給你。”
葉墨很自然的用英文說了一句謝謝。
聖誕老人微微一愣,看着葉一南,用意大利語說:“你的兒子很棒。”
葉一南聽不懂,她留學法國,精通發文和英文,唯獨對意大利語一竅不通。
正發窘,易鈞霆已經走了過來,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和聖誕老人交流了一句,聖誕老人高興的結果易鈞霆的手機,準備給三個人拍一張照片。
“一,二,三……”聖誕老人的中文數字說的比較溜,說道三的時候,葉一南盡力的擠了一個笑容。
易鈞霆卻在那個千鈞一髮的時刻,一下子吻住了葉一南的臉頰。
於是,在手機上,就留下了三個人的第一章合照。
葉墨去搶手機,“我要看,我要看。”
易鈞霆卻搶先奪過了手機,看着照片,滿意的微笑。
最終又和聖誕老人交談了幾句,聖誕老人才一臉羨慕的離開。
葉一南問易鈞霆,他們說了什麼,易鈞霆只是說,“他在誇你很漂亮。”
葉一南臉羞紅,低下了頭。
很久很久以後,葉一南才知道,易鈞霆說的是:“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個女人。”
而聖誕老人說的是:“祝你們永遠幸福。傳說,這是一顆很有魔力的聖誕樹,在這棵樹下許的願望,都能實現。”
易鈞霆雖然不相信,但是還是默默的許了一個願。
“媽咪,這個噴泉好漂亮。”拍完照,葉墨又拉着葉一南往噴泉走。
“墨墨,你慢點兒。”葉一南跟着葉墨跑,竟然有些跟不上小孩子的步伐。
她在人羣中,看着兒子歡快的背影,如銀鈴版的笑聲,聽得易鈞霆有些入迷。
然而,在噴泉的另一邊。
“老公,再給我拍一張。”
顧之航舉着手機的手有些累了,下午的時候秦文暖的手機因爲掉在噴泉裡作廢了,刪照片的事情,纔不了了之。
這下,秦文暖換了新的手機,說是要把下午拍的照,全部彌補回來。
拍着拍着,就走到了噴泉邊。
“媽咪,你看,有人扔硬幣,是不是可以許願?”葉墨的聲音很大,讓噴泉另一邊的顧之航都一愣。
他甩了甩腦袋,不禁笑着呢喃,“一定是出現幻覺了。他們怎麼可能在這兒!”
“快,我們自拍一個。”
秦文暖發現了顧之航的走神,一把拽過顧之航,一手摟着顧之航的腰,腦袋埋在顧之航的懷裡,舉着手機,就是一聲咔嚓。
葉一南因爲葉墨想要扔硬幣,此時正在人羣中找易鈞霆。
她隱約看到了一個很像顧之航的背影。
易鈞霆此時正好走到葉一南身邊,“在看什麼?”
“我看錯了。”世界上,有那麼多相似的人,怎麼可能正好又跨過了這麼遙遠的路程,在遙遠的國度又看到他呢。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t市陪在秦文暖纔對。
“墨墨是不是要這個?”易鈞霆笑着攤開手,手上正好放着幾枚硬幣。
葉一南興奮的不得了,“你可真瞭解小孩子。”
“其實我也想扔。”兩個人相視而笑,轉眼就忘記了剛剛的背影。
三個人站在噴泉邊,十分認真的扔着硬幣。
葉墨說:“媽咪,你來扔一個試試,一定是我太矮了,不行我要多吃一點飯!”
葉一南也試了試,竟然一下子就扔進的噴泉正中心。
噴泉是一個天使的雕塑,甜食的手中捧着一本書,因爲寫的意大利語,葉一南並不認得。
管它什麼書呢,總之,葉一南是扔進去了。
易鈞霆拍着葉一南的肩膀,“快說說你要許什麼願?”
葉一南沉吟了片刻,“我許,墨墨許的冤枉一定能實現。”
一旁的葉墨還在認真的扔硬幣,反正扔完了,易鈞霆這個提款機還會自動奉上。
“耶,太棒了,我扔進去了,扔進去!”葉一南話音剛落,葉墨的一枚硬幣,已經正好扔了進去,掉在天使的那本書上。
圍觀的人,因爲葉墨的驚呼,而不自覺的回眸看了葉墨一眼。
顧之航也不例外,只是他回眸,正好看到易鈞霆一把將葉一南摟在懷裡的那一幕。
易鈞霆背對着顧之航的方向,所以顧之航正好就看到了葉一南的那張臉。
她正在爲葉墨扔進硬幣而高興,臉上笑開了一朵花,看上起很是幸福。
顧之航有些驚慌,忙別過臉,第一次主動牽起了秦文暖的手,“我們再去前面拍一拍吧!”
秦文暖看到有人在扔硬幣,嬌嗔,“不嘛,我也想扔硬幣。”
“都是騙小孩兒的把戲,走啦走啦。”
儘管秦文暖不樂意,還是被顧之航牽着離開。
畢竟,顧之航是第一次牽她的手。
“墨墨,你許的什麼願?”爲了和葉墨拉近關係,易鈞霆彎着腰,主動詢問。
葉墨白了一眼易鈞霆,冷冷的說:“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易鈞霆的臉一沉,心中十分的不悅。
在噴泉邊許完願,易鈞霆帶着葉一南繼續前行,“前面有一家甜品店,我很喜歡,你想不想去試試。”
葉一南點了點頭,她知道易鈞霆是想化解尷尬。
甜品店裡沒有多少遊客,佛羅倫薩的本地人也很少,老闆站在吧檯拉起了小提琴。
看上去有些滑稽。
一個一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大叔,穿着服務生的制服,腰間還繫着咖啡色的圍裙,卻拉着莫扎特的《lafintasemplice》,中文翻譯是善意的謊言。
葉一南聽得入神,雖然聽不懂,但也覺得非常的好聽。
一曲拉完,老闆才依依不捨的放下小提琴,走過來,需要喝點什麼。
易鈞霆點了最普通的提拉米蘇和卡布奇諾。
業已那看着咖啡,有些猶豫,“喝了它,今晚我應該睡不着了吧。”
“正好,我還打算帶你們去看星星。”
葉墨抱着橙汁,喝了兩口,就從吧檯跳下,繞到吧檯內,對剛剛的老闆說:“您可以再拉一曲嗎?很好聽!”
老闆沒聽懂,易鈞霆隔着幾張桌子朝老闆用意大利語說:“我兒子很喜歡聽你的曲子,可以再拉一曲嗎?”
老闆欣然,又拉了一首《卡門序曲》,這首歌,張惠妹曾唱歌一首中文版的,名叫《卡門》,它耳熟能詳的歌詞便是: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兒,一點兒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兒,有什麼了不起,什麼叫情,什麼叫愛,還不是大家自己騙自己……
歡快的曲調,讓兩人接下來的交流都歡快了許多。
葉一南話不多,甚至可以說,有些興致不高。
她的思緒還在那個像極了顧之航的背影上。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以爲你已經忘了,過往的種種,好的壞的,統統都忘了。
然後,現實會在不經意間,輕輕的提醒你一下。
僅僅只是一個背影,都足以讓葉一南的內心波瀾壯闊。
易鈞霆說了很多,他在意大利的趣事。
隔了好久,葉一南終於回過神來,“我比較想知道你的威風史。”
易鈞霆笑,“什麼威風史。”
“爲什麼別人都叫你黑豹。”
葉一南是真不太懂,只是聽裴紹良提起,她突然興起,突然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