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南有些慌亂。
“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來過,拜託。”在跟宋喬說完以後,葉一南倉皇的逃走了。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有些刺耳。
“葉一南,你傻啊!當衆和賤-人嗆聲,你知道了你就不公佈嘛,暗地裡整死她,現在倒好,把自己套進去了!”
靳漫姿看到一臉委屈的葉一南在上班時間回到家,就知道,事情有不妙。
“哎呀,我知道錯了嘛,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啊!”
靳漫姿在葉一南的腦門兒上戳了一下,“怎麼,又想搞清楚真相啦?我說你怎麼一會兒一個變啊!”
“我不是女人嘛!女人就是多變的呀!哎呀,好漫姿,快幫忙想想辦法。”
靳漫姿隨手從茶几上拿起一瓶飲料,“那還不簡單,答應和易鈞霆交往,不就完了嗎?”
“去你的!我纔不要咧!跟他交往,遲早有一天我會被賣了還幫他數錢的。”
“欸,對了,我一直沒問你,易鈞霆怎麼答應要保護我的呀!該不會你出賣色相了吧!”
“你還是不是我的好朋友,這麼說我!”葉一南的心情好像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是啊,他和易鈞霆之間還有一個一年之約呢!
不行,不能就這麼認輸,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靳漫姿靠在沙發上,隨手拿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裡。
她忽然變得感性,“一南,你說我該怎麼辦啊!總不能躲一輩子吧?”
氛圍忽然變得有些悲傷,葉一南抿嘴低頭。
“欸!顧銘浩呢!”葉一南忽然想起他來,還沒找他算賬呢,自己倒是溜得快。
“誰知道呢!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幹什麼。對了,昨晚你們出去幹嘛了?”
葉一南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保守這個秘密,顧之航之所以不告訴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這種時候,她可不想當個大嘴巴。
畢竟,禍從口出,她還是明白的。
“他是偷偷從國外跑回來的,不敢回家。誰知道呢,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吧!”葉一南搪塞過去。
找靳漫姿釋放了一下壓力之後,葉一南也沒那麼不開心了,現在渾身滿滿的正能量,她要準備回去戰鬥了。
臨出門,靳漫姿特意交代:“沒事兒服個軟什麼的,記住,事情擺上檯面就不好玩兒了,我們就沒品一次,玩陰的!”
葉一南俏皮的做了一個OK,眨巴眨巴眼睛,就溜之大吉。
到瀾汀,差不多剛剛到飯點,她慢吞吞的吃了午飯才上樓,同事也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
反正,看着她就是各種的不待見。
白眼橫飛。
“聽說了嗎?馮設計師好像在辦理離職手續。”
蘇菲亞雙手抱懷,斜眼怒視着葉一南,“哼!沒辦法,有些人的後臺厲害,抄襲別人,也一樣可以扶搖直上。”
“嘖嘖嘖……”
葉一南充耳不聞,撒腿就忘易鈞霆的辦公室裡跑。
“爲什麼?”葉一南連門都來不及敲,便直接推門而入。
易
鈞霆正站在窗前打電話,匆匆掛掉電話,“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很不禮貌!”
“爲什麼要讓馮思妍離職?”
“她抄襲了你的作品,我只是讓她自己離職,沒有開除她我已經很仁慈了。”
“所以,你對抄襲這種事情,也是嗤之以鼻是麼?”葉一南試探性的問道。
這下麻煩了,馮思妍要是辭職了,她該怎麼順藤摸瓜啊!
不行不行,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白珊,還有那個什麼所謂的和易鈞霆的交易證據。
如亂麻的繩索,一定要慢慢解開。
“抄襲,零容忍。”易鈞霆說這句話的時候的樣子,深深的印在了葉一南的腦海裡。
他逆光而站,只能看清棱角分明的臉頰輪廓,而看不到他的表情。
葉一南不知道,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有沒有慚愧。
葉一南有些尷尬,“哦,我知道了,那我去上班了。”
“嗯!”易鈞霆沒有挽留,看着葉一南離開,然後跌進了真皮沙發裡。
背上都還有未乾的虛汗。
下班,葉一南決定去顧之航常去的酒吧去打聽打聽有沒有關於這個白珊的消息。
到了酒吧,葉一南想酒吧經理打聽,酒吧經理倒也有些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白珊在酒吧差點被非禮,結果被一個警察將一幫人制服了的那次。
好像,那之後,白珊再也沒有來過酒吧。
葉一南有些失望,開車回家的路上,葉一南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一陣不正好是葉一北被非禮的那一次麼,事情經過她聽顧之航說過。
那個警察是裴紹良,問他,一定可以找到答案。只是……
正走神,忽然從對面車道直接切過雙實現變道直接衝向葉一南的汽車。
葉一南連忙方向盤右轉,然後猛得才下剎車。
差點撞到路邊的行道樹,嚇得葉一南一腦門兒都是汗。
對方車輛上下來一個男人,動作迅速的朝他走來,對方汽車刺眼的光芒照射着葉一南的眼睛,讓她看不清前路,只好微眯着雙眼。
那人迅速從車上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際拉開了葉一南汽車的車門。
“啊……”伴隨着葉一南的失聲尖叫,那人已經拔掉了葉一南的車鑰匙,將她從車上拉了下來。
等葉一南站穩了,定眼一看,才發現竟然是裴紹良。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一臉防備的盯着他,“裴sir,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陰魂不散的纏着我,有意思嗎?”
裴紹良擺動雙手,連忙說對不起,看起來,他十分的急躁。
“一南,你告訴我,你找白珊幹什麼?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事情!”
葉一南吞了吞口水,木訥的說道:“是,找到白珊,我就能拿到白珊和易鈞霆合作盜取摩尼設計圖和珠寶的事情的證據。”
裴紹良急了,“一南,你聽我說,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把這個兇手繩之以法,他殺了我最愛的女人,我沒辦法看着他逍遙法外,這個你能理解嗎?”
裴紹良一臉鬍子拉碴,憔
悴不堪,他做這拜託的手勢,顯得十分的卑微。
被停職之後沒有再穿警服的他,因爲沒有了當初身上的那股霸氣。
“裴sir,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商城別墅,你拿手銬銬我那一次,和你現在完全是兩個人。”
裴紹良急於表達自己,時不時的唾沫橫飛,“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們的生活,會有易鈞霆這個人插入進來啊!”
葉一南猶豫了片刻,“裴sir,我可以幫你提供線索,但是我不想做你的線人,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你明白?”
“可以可以!只要你願意幫我,最終將易鈞霆繩之以法,爲民除害,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得到了葉一南這方面的鬆口,裴紹良長舒了一口氣。
深夜的大排檔。
裴紹良和葉一南一人一瓶啤酒,談起孫孝靜,這個男人,竟然再一次留下了眼淚。
孫孝靜是裴紹良的同事,裴紹良最開始不是刑偵支隊的,他是專門負責跨過販毒案的,孫孝靜是在出任務的時候,被易鈞霆親手打死的。
當然,這一幕,裴紹良並沒有親眼目地,只是聽和孫孝靜搭檔的倖存的同事的口述。
具體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裴紹良說這麼多年,他完全不敢去想。
他說,如果當時他能早一點察覺到異樣,不讓孫孝靜去出那一趟任務,那麼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自責內疚了那麼多年,孫孝靜的事情之後,裴紹良就申請調離了緝毒大隊,來了重案組,從組員做到了組長,他幾乎是拿生命在和犯罪分子搏鬥。
他含着淚,喝下一口酒,說:“一南,你知道嗎?我現在沒呼吸的一口空氣,都是賺的,我在替靜靜活下去,所以,這個兇手我也會替她抓住!抱歉,之前,對你那麼不客氣,是我太心急了。”
葉一南搖頭,“沒事,是我太優柔寡斷。”
裴紹良放下空空如也的酒瓶,招手叫來老闆,“再來兩瓶啤酒。”
“颳風了,少喝點。”
裴紹良牽強一笑,“沒事兒,心冷,暖暖心。”
葉一南愣了愣,低頭夾了一顆花生米,心裡面積壓的事情太多,吃什麼都味同嚼蠟。
“說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裴sir,我覺得你說的沒錯,要想解決現在一系列的難題,中心目標人物是易鈞霆。”
“怎麼,小腦瓜終於開竅了。”
“裴sir,你知道嗎?原來之航沒有出軌,他只是被人威脅了……”話說一半,葉一南忽然捂住嘴,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悔恨不已。
裴紹良臉色慘白,握住酒瓶的手指關節都收緊了。
“你說什麼?”裴紹良笑的特別假,其實十分的心虛。
“其實也沒什麼啦,這個不重要,可以以後再說,我現在就想知道白珊、馮思妍到底都做了什麼……”
葉一南的畫裴紹良沒怎麼聽清,腦子裡正在高速運轉,半晌,他忽然打斷葉一南的話說:“是不是之航跟你說了什麼?”
“你這麼緊張幹嘛!”葉一南舉起酒瓶,和裴紹良碰了碰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