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酷夏的夜晚,可山莊周圍都是綠化帶,很少涼爽,但她卻一頭的汗。
傭人只當她是太熱,趕緊勸道,“秦小姐還是回房間吧,這裡太熱了,坐久了會覺得悶。”
“嗯。”她點了點頭,看向房子的方向。
樓上的燈和樓下的燈都亮着,她也不知道厲洺翼到底在哪裡。
“秦小姐,你喜歡玫瑰花吧?”真打算離開的傭人突然問道。
秦念歌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嗯。”
“這個園子,是打算用來種玫瑰花的,前一日厲先生剛吩咐人翻的土呢。”傭人指着前方一塊新翻的地說道。
他吩咐的嗎?
爲什麼?
秦念歌不允許自己去多想。
可傭人又說道,“厲先生讓人翻了土之後,還弄了很多的玫瑰花苗過來,一個人在那兒種着,手都被扎破了,可還是種得東倒西歪的,估計是沒種過花花草草的。”
想到那一幕,傭人們都還是覺得心動。
一個男人肯爲一個女人種玫瑰花,而不是隨意在花店買的,那意義肯定不一樣了。
而且她們從來都沒想過,以厲先生那麼冷傲的一個男人,居然會親手去做這些事情,實屬叫人意外。
秦念歌心裡卻爲止一顫,急切的看向那塊什麼也沒有的空地。
她說的……是騙人的吧?
傭人也看到了她的視線,知道她在懷疑,才解釋道,“厲先生本來都快種完了,可一聽說你不見了,就十分生氣,全部都拔掉了,而且是赤手。”
“……”
辛苦種上去的,又全部拔掉……
這種任性的事情,果然只有厲洺翼纔會做。
難怪昨天握着他的手有感覺到不同,起初還以爲是跟人打鬥留下的傷口。
秦念歌看了看空空的地,對傭人說道,“你讓寧風再弄點花苗來吧,我明天來種,地都翻了,總不能空着。”
“好的。”傭人笑笑離去。
秦念歌這才擡腿往房子走去。
總歸是要面對的,躲着也不是辦法。
厲洺翼就在大廳,用電腦在處理着公事。
秦念歌進來的時候,腳步很輕,連寧風都沒注意到,可厲洺翼卻在第一時間擡眸,迎面對上了她的眼睛。
秦念歌心裡一慌,低下了頭。
以爲會迎來他一場怒罵,可他卻什麼都沒說,又繼續自己的視訊會議。
秦念歌悄悄鬆了口氣,打算上樓,可寧風叫住了她,“秦小姐,厲先生還沒用晚餐。”
秦念歌,“……”
那就吃啊,叫住她做什麼?
寧風意味深長的看着她,有些期許。
秦念歌頓了頓,才說道,“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吃的。”
寧風緊懸的心都落了下來,趁秦念歌去了廚房,趕緊對厲洺翼說道,“厲先生,可以用晚餐了。”
厲洺翼淡淡的點頭,又總結了一下此次視訊會議的內容,才關了電腦。
廚房,蘭姨將早就準備好的晚餐讓秦念歌端上桌,又拿了兩副碗筷給她。
秦念歌有些抗拒,“蘭姨,我不想吃,或者你給我準備點能上樓吃的東西吧。”
“小姐,你還是跟少爺一起吃吧,你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心情不好了,還是別惹爲好。”蘭姨也勸了起來。
秦念歌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認命的拿着碗筷出去。
盛飯,夾菜,端着碗喂他。
厲洺翼冷冷的瞪着她,並未張口。
秦念歌這纔對視上他的眸子,“不吃嗎?”
厲洺翼嘴動了動,最終還是張開了。
跟厲洺翼生活了這麼久,秦念歌多少掌握了一些他的胃口,知道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
等喂完厲洺翼,秦念歌才隨意吃了一點。
幫着蘭姨收拾完就上樓了。
厲洺翼坐在大廳裡看文件,不時擡手喝着咖啡。
寧風站在一旁,想了想才說道,“厲先生,當着秦小姐的面,還是不要喝咖啡比較好。”
“爲什麼?”
“她會發現你手能動。”
秦念歌早早的睡下了,可能是累了一天,在厲洺翼沒到房間的時候就睡着了。
他看着她的安靜的睡顏,眉頭微微擰起。
曾經,他把對她母親的恨,轉移到了她身上。
語言上羞辱她,行爲上傷害她。
甚至連她的第一次,都是他半強迫的。
仗着她對自己的那麼一點喜歡,就予取予求,從未在意過她真實的想法。
今日顧君修的話,的確讓他深思過。
他或許曾經想把她推入到那個地步,可他發現,心裡深處是不願意的。
這種異樣,他曾經不想弄明白,可卻漸漸越來越清晰。
隔日一早,秦念歌是在厲洺翼的懷中醒來的。
天剛朦朦亮,山莊都還處於沉睡中。
藉着窗戶的薄光,看着他完美的臉龐,一時間讓她有些夢幻的錯覺。
失去母親的時候,她以爲自己會一無所有,會無家可歸。
可厲洺翼就這麼闖入了她灰暗的世界,給她帶來了一抹光彩。
他說,以後你會跟着我一起生活,跟我回家。
家,對她而言,是所麼的可遙而不可及。
那是她最嚮往的地方,從小跟着母親,就沒有過一個完整的家,而厲洺翼卻那麼自然的說跟我回家。
她年少的心,就那麼不受控制的悸動了。
秦念歌不由自主的撫摸着他的臉頰,視線迷離。
還能有多少這樣安靜相處的目光呢?
厲洺翼的眼睛忽然睜開,直勾勾的看着她,甚至洞悉了她來不及收回的愛戀。
秦念歌心裡一慌,嚇得就要掙脫他懷抱。
可厲洺翼收得更緊了,讓她緊貼着自己,溫熱的鼻息竄入她頸項,惹來一陣陣漣漪。
秦念歌紅着臉頰掙扎,“你,你放開我。”
“是你先主動的。”他聲音有些沙啞,卻性感得要命。
“我……沒有。”她紅着臉爭辯。
不過是因爲忘情而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怎麼就成了他口中的主動?
厲洺翼嘴角邪魅的勾起,“要我重複一遍你剛纔的動作嗎?”
他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那麼輕,那麼柔,“秦念歌,你喜歡我嗎?”
“沒有。”她心裡緊張得突突直跳。
厲洺翼又靠近了幾分,將她慌張的眼眸緊鎖,“可我剛剛分明看見你眼裡的迷戀,別告訴我那是我眼花了。”
秦念歌連呼吸都變得緊張起來,“是,是眼花了。”
她還真敢承認!
不過他厲洺翼有的是辦法讓她承認。
“據說驗證一個女人是不是愛戀一個男人,只要接個吻就能分辨出來,你敢跟我試試嗎?”他眯着眼睛,誘惑的說道。
秦念歌心裡爲之一慌,說話都磕磕巴巴起來,“誰說的?我沒聽過,你先放開我。”
“承認你愛我就那麼難嗎?”他嘲弄起來,笑得不懷好意。
秦念歌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特別是想到他還有蘇知薇的情況下,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如果這是你的玩笑,我可以當沒聽到。”
“看來你是不打算承認了。”
“……沒有的事情我爲什麼要承認?”
厲洺翼冷笑一聲,猛然翻身,壓在了她身上,眼神逼視着她,讓她無從躲避,“那你敢不敢跟我試一試?”
“唔……”不要。
拒絕被他吻住,徹徹底底的阻了回去。
秦念歌掙扎了幾下,卻聽得男人一陣悶哼,似乎碰觸到傷口。
她的手一僵,只能放棄掙扎。
男人嘴角揚着得逞的笑容,更加肆意的掠奪她的甜美。
既然現在還戒不掉她的美好,那就繼續沉淪好了。
總有一天,會厭倦的吧?
厲洺翼這麼想着,靈活的右手竄入她的衣服內,不再遏制自己的渴望。
帝宮。
一間封閉的暗室之內,響起了陣陣令人顫懼的毆打之聲。
伴隨着男人的悶哼,每一下,都是用盡力氣。
前方的一張木椅上,端坐着一個抽着雪茄中年男子。
男人有着剛毅的臉龐,不難看出年輕時的俊俏模樣,只是那雙眼睛裡,確是讓人害怕的嗜血光芒。
“四爺,還要打嗎?”男人身邊的隨從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權四爺眼皮懶懶的掀開,看向被打得滿臉血跡的蘇離澈跟羅塔,嘴角冷冷勾起,擡了擡手。
身側詢問的隨從立馬對四個打手說道,“停。”
四個打手收手。
羅塔跟蘇離澈費盡力氣,才掙扎着坐了起來。
二人的手腳都被捆縛着,無法掙脫。
蘇離澈那雙極爲漂亮的眼睛,此刻已經被血液染紅,卻還是倨傲的看向權四爺,大有不認錯的意思。
權四爺丟下了手中的雪茄,站起身來抖抖西裝,才慢慢的往蘇離澈走去,“離澈,知道義父爲什麼打你嗎?”
蘇離澈閉上眼睛,往牆上一靠,並不打算回答。
“你這個脾氣,義父是又恨又愛啊。”權四爺冷冷的笑了起來,蹲下身來,伸手將他的臉扳向自己。
五指收緊,力道加重。
這樣的力道,足以讓人痛呼。
可蘇離澈只是咬着牙,眼神毫無波瀾。
權四爺盯着他,嘴角揚起一抹欣賞的笑,“有骨氣,義父喜歡,可逆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
羅塔在一旁痛的蜷縮着,卻還是爲蘇離澈說好話,“四爺就放過離少吧,他也是頭一次,只是一時衝動,絕對沒有背叛四爺的意思。”
“閉嘴!”權四爺反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羅塔的臉上。
羅塔被打得狠狠偏在了一旁,滿口的血。